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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身份泄露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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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飞见那大汉双眼凶神恶煞,自己又不懂胡语,便用汉语道:“我方才是捉拿逃跑的囚犯,不小心才冒犯..冒犯了这位姑娘。”
那大汉听他咕噜地说了几句,并未懂,那眼睛去瞧红衣舞姬,那歌姬也不说话,杏目圆瞪,一脸的怒气还未消减下去,玉脸通红一片。
楚少飞只得叫苦,此次他无意冒犯在先,也不好动手,又不会胡语,不知如何解释,顿时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左手走出一人,羽冠华服,正是云哲。
他看了看四周,一眼就看见数个歌姬与彪形大汉将他围住,为中那歌姬一身胡人舞衣,一身红衣抹胸,玉颈外露,颈垂珠帘,肚脐外露,与其他歌姬相比必如万花丛中最为美艳的一朵,不禁看得出神了。
楚少飞见他来了,立即将刚才发生之事一一道出。
只见云哲上前用胡语朝那大汉说了几句,又指了指楚少飞又说了几句,那大汉脸色瞬间由凶相变得和悦了些,侧头去看那红衣舞姬,示意他去跟她解释。
云哲又道红衣舞姬面前说了几句,只见那舞姬顿时眉飞色舞,咯咯笑了起来。
楚少飞一句都没听懂,只觉得气氛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说完,云哲走了过来,对他说:“你去给那舞姬道个歉,就没事了。但是要学胡语道歉,不能用汉语。”
这可把楚少飞难住了,胡语他哪里会,只见云哲小声在他耳旁说了句话,依此言便可。
楚少飞从小没学过胡语,刚才云哲又说得飞快,又不好意思请他再念一遍,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那女子面前,依样画葫芦说了出来。那几个胡人听了顿时哈哈大笑,那舞姬也笑的花枝乱颤。楚少飞顿时尴尬无比,想是他们听得自己学的怪模怪样,所以才笑了起来。
顿时拔腿就要走,手臂却被那红衣舞姬拉住:“公子,你生得这样俊,适才全被你看到了,你必要娶了我不可?”
楚少飞生平哪里碰到过这种情况,原来此女懂得汉语,故意装不懂调戏自己,一时间语塞,吞吞吐吐道:“这..这..”
“难道,我不够漂亮”那红衣女靠得近了,往他脸上一吹,顿时香气四溢,白皙的玉脸美艳无比。
“姑娘确实生得美,只是..”那女子追着说道:“只是什么?”见他那尴尬样子一面捂嘴直笑。
云哲在一旁见他神情窘迫,再也忍不住了,扑地一声笑了出来。
楚少飞在一旁气得牙都痒痒了,心道:你是来给我解围的,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个女子,对那红衣女郎说:“姊姊,我看这汉族男人也没什么看头,瞧那粗脸倒眉,身板瘦如枯板,不如我们胡人魁梧健壮,姊姊就是再想嫁也不能嫁给这等丑八怪!”
说罢,一张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楚少飞。
楚少飞见她清秀小脸红扑扑,梨涡带笑,身穿红色貂裘雪衣,没想到口齿伶俐,说出的话却句句损人于无形,心里也不想再多与她们纠缠,便道:“是的,小的生得丑陋,让姑娘见笑了。”拔腿便要走。
“我说,别走啊”那红衣女孩还不罢休,“长得丑不打紧啊,我们正好缺一个随身侍奉的下人,不如今日我姊姊心下留情,收了你,好抵了你这冒犯的罪过。”
红衣舞姬在一旁喝到:“楚楚,别闹了。”
那叫楚楚的小姑娘哪里听,一只手抓着楚少飞道:“现在本小姐累了,快给本小姐唱一支歌曲。”面对她的胡搅蛮缠楚少飞心道我一言不发,看她说得累了也就好了。
那楚楚见他一眼不发更来劲了,娇声道:“哼,还没有人不听我壹斗春楚楚的话呢,我且来看看你能耐道何时。”一只手伸到他的嘴边做势要勾起他的下巴。只见红衣舞姬走上前狠狠握住她的手,怒道:“壹斗春楚楚,你闹够没有!”
“怎么只许你闹不许我闹呀?”待要再说,只见红衣舞姬将她手腕扼住,手指收紧,她吃痛顿时说不出话来。
红衣舞姬用眼睛示意楚少飞,似是在说:“还不走!”
楚少飞会意立刻跳下高台,一路上云哲笑得前仰后合,楚少飞不悦道:“有那么好笑么?”
云哲吃吃笑道:“少飞,你的女人缘不错呢,一大一小两个美艳胡姬都看上你了。”
“看上我?云兄没见那两姐妹,一个捉弄人的本事强,一个嘴皮子功夫强,要娶了他们两个,后半辈子怕是活都活不成了!”他说得是真心话,如果不是那红衣舞姬止住那女子胡闹,只凭他耿直的个性,怕他都不知如何脱身才好。
云哲又哈哈大笑起来,楚少飞没好气地看着他,独自一人快步在前面走着,云哲笑完了跟了上来,突然正声问道:“你师妹..月,月湄她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或着事情?”
楚少飞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道:没找到到胡囚怎么问起了这个?
见他表情十分认真,不似刚才那边嬉笑,便道:“你是说师妹喜欢的东西?”
“嗯。”
“她最喜欢的花,水仙花。”
“哦,是么?”云哲想起之前在剑侠山庄云玉说了一句:“琴姐姐也喜欢水仙花。”恍然大悟。
“为什么喜欢水仙花呢?世间这么多花,比水仙美丽妖娆的多了去了。”
“她说水仙清雅淡泊,与世无争,只是在这个世界静静开着,无论衰败与否,只要展现了自己的风姿,便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楚少飞心里接着道:“这也是她的个性呀。”
云哲沉吟半响,突然问道:“那少飞..你是她的亲生哥哥吗?”
楚少飞被他这样没来由的一问怔住了,心道:“难道月湄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他了?转念一想,应该不至于如此,便答道:“是啊!”
云哲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不姓’萧’却姓‘楚’呢?”
自从上次在剑侠上庄到现在,云哲总感觉柳月湄似乎对他师兄的关怀不同寻常。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想必是爹他老人家早年在朝廷为官之时得罪过不少人,所以为我们取名的时候没有用实姓,怕的就是自己的对头找我们。你看月湄也不信萧,姓柳。”
云哲想确实如此,便信了,心想柳月湄定是刚刚出嫁的姑娘,舍不掉对大哥依赖眷念而已,以后自己要待她好一些才是。便没再多言。
两人走着走着便见门匾写着“九将军”的府邸,原来已经走了回来,想到胡囚却跑了,楚少飞一阵空落。刚进入别院,就见两个士兵绑着胡囚一左一右,顿时心里大吃一惊,看了看云哲,只见他眉间含笑道:“刚才在巷尾抓到了一个胡囚,已经命手下将他带回,待去找你的时候,见这厮乘乱往后台逃跑脱身,便命手下将他擒了回来。你只说带大队兵马会打草惊蛇,我才带了两个而已,不赖吧!”
楚少飞含笑道:“云兄果然智慧过人,少飞钦佩。”
云哲在一旁打住道:“以后不要云兄来云兄来去的,别扭的很,你就喊我的云哲吧,听着顺耳。”
楚少飞微微一笑,“好,以后我们直呼其名。云哲出身王公贵族,又善胡语,武功高强,想不到是一位文武双全的优秀男子,月湄嫁夫如此,却是他的福气!”
云哲之前的疑虑一扫而光,心道若是他对月湄有意,定然不会如此夸我。
当下二人于临湖的亭榭之中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酒至半酣,楚少飞道:“不知云哲如何处置这两个胡囚?”
云哲道:“当然是将他们拷着关了起来,等来日用来要挟陆虞那狗贼。”
楚少飞面露忧色道:“那如若要十年后用来要挟陆虞,那此二人岂不是在要白白等上十年?”
云哲道:“少飞,我知道你心地仁厚,为别人着想,但是朝堂之上,行官做人如履薄冰,区区两个胡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楚少飞让丫鬟往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一饮而尽道:“我有一个主意,既可以让你留住陆左军诬陷的把柄,又可以让这些胡人不必受囚禁之苦。”
云哲没法,示意他说了下去。
楚少飞道:“只需让这二人写一张字据,里面写清楚陆虞放他们出来并设计陷害九将军的详细,然后让他们画押为证,留下随身携带的身份之物“月毂”,这样我们只需好好保存着这字据,便可安心放二人回西域去。”
云哲道:“此主意不错,就是他二人本为囚犯,就这样放了,似乎不妥。”
楚少飞道:“他二人已经受了牢狱之灾,而且之前并没犯过大错,只是碰巧惹到了锦衣卫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放了他们也不打紧。
云哲点了点头,赞叹道:“少飞果然侠骨柔肠,对不相干的人如此仁义,云哲我佩服,我立即命手下找那二人立字据,只要他们画押留下身上月毂,我便放了他们!”
楚少飞笑道:“云哲过奖了,只是我自小父母..待要说父母双亡的时候,立即止住了,改口说:经常离家在外,知道在异乡怀念家人的滋味。”
说着见一身穿华服,双鬓如云的女子走了过来,却是柳月湄。
按照京城习俗,女子出嫁后就要将长发盘起成一个发髻,此时柳月湄头上以精致的珠花装饰,更多了几分富家少奶奶的娇媚风采。云哲在一旁看得出了神。
只见她捧着一盘水果,坐下道:“你们在这里喝酒也不喊我一起!”
楚少飞起身道:“月湄,正好你来了,我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去歇息一下。”
柳月湄待要喊住他,却见他早已走远,她盯着她的背影,目光久久未曾移开。
那两个胡人从牢中走出,从狱卒那里得知是楚少飞求情才得以放了他们,心里激动不已,双脚一曲,朝楚少飞跪了下去,嘴里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胡语,云哲看了看他们写的字据,手中拿着他们的月毂,得意笑道:“哈哈,这下陆虞不仅得了一个栽赃嫁祸的罪名,还得了一个私放囚徒的罪名!”
原来楚少飞替两人求情,那胡人感恩戴德,在字据中将一切罪责推与陆虞,在字据中说陆虞诡计未达成便将他两个兄弟灭口,另外两个苦苦求情才被他放回西域故里,永远不得再回来大明。
楚少飞在一旁苦苦道:“云哲,你看他二人一直这么跪着,无论我怎么扶都不起来,我该如何是好?”
云哲笑道:“他们这是在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谢谢你能够让他们回家见自己的老父老母,他们一个叫仆兰高,一个叫扎奴赤,想问你的姓名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那你快跟他们说让他们不必客气,快起来。”
楚少飞早习惯了救人不留名。
云哲挑眉道:“今儿我看他们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不会起来的。”
楚少飞想不到胡人会如此烈性重情义,一定要问到名字才肯起来,就让云哲将自己的名字说与他们了。二人听了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就被士兵推了出去,一面还回头来看,双目含泪。
从将军府出来,云哲执意要留楚少飞在府中歇息,楚少飞想到金漓他们还在客栈,今日出门紧急未通知他们,他们定然会着急地四下寻找自己,而来云哲已经对月湄和自己的关系起了疑心,自然不方便再待下去,便推辞了。一面在路上走着,想着金漓他们定然在四处寻找自己,便加快了脚步,走进一个小巷的时候,见四个人影从墙头窜了出来。待落定才看清,原来四个人正是白日里想栽赃九将军未得逞的左右前后四都督。
楚少飞见他们杀气腾腾,不免冷笑道:“怎么,白日被我戳破了阴谋,晚上就立马来杀人泄愤了?”
那陆虞也不推诿,直言道:“好小子,你那里冒出来你的一根葱,敢坏我锦衣卫的大事!说,今日那胡囚身上的月毂是不是你偷走了?”
楚少飞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周彪在一旁大声道:“大哥,别跟他废话,直接杀了这不识好歹的小子!”
于是陆虞在一旁站定,其他三人围了上来,他三人从左右中三个方向一起拿刀杀来,楚少飞后退几步,飞龙剑挡在胸前,将三人齐齐震了回去。这时三人改了方向,一人在身后牢牢抱住他,另外二人从前方同时拿剑攻击而上,楚少飞被那人抱着周身不能动弹,眼见前方二人杀到,鼓足真气手肘向后一顶,后面那人顿时被打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喷出。前面二人的双刀就要杀来,楚少飞蹲下避开,双脚一扫,两人飞到上方,顺势一跃五丈,倒转身子从上往下砍了过来,楚少飞拿剑来回抵挡,二人虽然占据高势却不得近前,一时这样上下打了半个时辰,陆虞朝二人使了个眼色,顿时其中一个从怀中掏出一个红罐用嘴咬开塞子,往楚少飞头上就是一洒,顿时一阵白雾出现了,楚少飞只觉眼睛生涩难以睁开,闭着眼睛四处挥洒刀剑,这红罐中是绝世剧毒,楚少飞只觉头晕无法站立,那知那二人早已料着,远远得避开剑锋。
只见陆虞两眼放出两道冷光,一手拿刀直直地刺了过来,楚少飞感觉到有股杀气扑面而来,却睁不开眼睛,只得听声音左右闪避,拿剑抵挡,过了几十招,突然,眼睛一阵剧痛,钻心入骨,不由得慢了一招,只见陆虞的大刀即刻刺入他的左肩,穿臂而过。
陆虞狰狞笑道:“叫你小子还来多管闲…”
一个闲字出口,还未说完,周彪见他吃惊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得看着楚少飞,吴冲也跑来看,只见楚少飞肩部流出的液体,那血液,是蓝色的!
那不是,那不是三十年前乌琪山时碰到的….三人立即脸色大骇,说不出话来。
楚少飞听得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锦衣卫也不说话,心道不好,定是自己身份泄露了,这下他们绝不会饶了自己性命,于是暗暗运起真气,忍住眼睛的剧痛,倒退几步,陆虞突然喊道:“龙族余孽,快杀了他!”几个人立即反应过来,顿时扑了上来。
楚少飞连连倒退几步,心里默念道:“不能死,不能死,要是死了,父母的大仇谁去报?”一面强行将真气凝在飞龙剑上,只待三人靠近便一扫而过,拿知三人见他凝气并不上前,他的真气好不容易凝在剑上哪等的了一时片刻,立即挥了出去,三人里得远,虽然也受了伤,但是并不致命,楚少飞却早已真气用尽,手臂上还兀自留着鲜血,眼睛阵痛无比,心下凄然道:“难道我真的要绝命于此?”
听到三人突然合力杀过来的声音,他拿飞龙剑挡在胸前,心知此次定是抵挡不错了,便仰面作将死之势,只听得当当几声,三人摔落吃痛在地的声音,
周彪不解道:“这小子有什么邪门妖术?明明已经近了身却硬生生的弹了回来?让我再试一次!”
突然又是两声响,又是周彪落地吃痛的叫声。
三人大惊,不明所以。
原来在紧急关头,楚少飞真气耗尽,身上的精龙玉感应到主人的生死,便形成一股强大的壁罩将主人保护起来,这壁罩如万年巨石,任何兵器都无法穿入。
陆虞看着躺着的楚少飞明明真气已经耗尽,血液流了一地,毫无招架之力,怎么回事呢?
于是转头向道:“吴冲,把你身上的毒药都拿来!”
吴冲应命往怀里一掏,立刻掏出七八瓶解药出来。陆虞将解药全部打开,正欲将八瓶剧毒毒药全部倒下,心道:纵然你是钢做的,铁打的,也逃不掉我这剧毒的腐蚀。他将八瓶毒药的盖子揭开,眼看就要倒下。
突然,几颗石子从墙外飞来,陆虞直觉手指一阵剧痛,手中的八个瓶子被一一打落,毒粉散了一地,还有部分沾在他们三人的脚上,三人立即抬起脚猛然抖了抖,却不料毒粉片刻早已入脚心,疼得顿时捂脚揉足,陆虞只沾了一点,但见脚趾早已成了黑色。
“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只见一身白衣带着金面具的人从墙外飞了过来,双手抱起楚少飞,飞身离去,四人正欲追赶,只是觉双脚发麻,一动便剧痛直入胸口。那人走后,几片东西飞了过来,陆虞反应较快,避过头顶一只,只见周彪,吴冲啊呀一声,双腿已中,待细看却是一片片细长如柳的金叶子,直直切入腿骨。
陆虞看着墙角那一滩蓝色的血液,沉思片刻,朝身后的三人正色道:“今日发生之事,丝毫都不得有半点泄露!若有人泄露,我定不饶他性命!”
三人在后面齐齐应道:“是!”
陆虞便叫周彪和吴冲两个将地上蓝色的血渍擦拭干净,一看二人双腿皆已经中伤。
便大声喝道:“上官风!”被楚少飞揣到墙角的那个人忍痛爬了起来,踉跄几步走到墙角,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在地上飞快擦着。原来上官风就是四人之中级别最低的后军都督,因为级别最小,平常一直受他们几个的欺侮,虽然心里不平但功夫一般,便也忍了下来。
只见他擦完了一块布又从身上撕下一片,又来回擦去,直到地上的蓝色血渍淡淡没入石中才放心,将那两块布放在袖子中,左边扶着周彪,右边扶着吴冲,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陆虞一个人在前面,显然没有帮忙的意思,他之受了轻伤,脚步如飞,一会没了踪影。
上官风扶着两人,艰难踱着步子。一直走到了二更天才走到客栈。
客栈老板见他们身负重伤而回,吓得冷汗直冒,哪里敢看,像避瘟鼠般逃到后堂去了,想是锦衣卫平日在京城肆意欺民,才导致人人见他们如见着老虎一样。关键时刻没一人敢上前帮忙。生怕他们把气出在自己身上。
“奇怪?刚刚明明看见他进了这里。”一个红衣少女匆匆忙忙地走进小巷,却是方才楚少飞与陆虞一伙打斗的小巷,只见她小小的眉头紧锁,疑惑地看着早已空无一物的巷子。
“主人,你有没有看错啊?”一旁的一个人衣衫褴褛,脸上脏污一片。
“阿赤,你去再那边墙角看看。”红衣少女指着一处墙角,命令着,来来回回一只蚂蚁都没有,哪还有什么人?阿赤不情愿地走过去,瞧了瞧,转过身来朝红衣少女摇了摇头。
红衣少女手托着下巴依然不解,怎么都想不明白方才明明看见他被刺伤在墙角,自己去搬救兵的时候怎么不见了?
“楚楚!你大晚上怎么到处乱跑?”巷口走入一女子,正是白天那舞姬。她见妹妹一个人夜里鬼鬼祟祟地带着奴仆出来,一心想知道她搞什么鬼才跟了上来,原来是为了找人。
“楚楚,你找什么人?”红色舞姬一双眼睛向奴仆责难过去,阿赤也无奈地苦笑,他也是被这刁蛮的主人拉着过来的。
唐楚楚支支吾吾,不答话。
“又是碰到哪个好玩的男人了?”听到姐姐在那里嘲讽地开着玩笑,唐楚楚急忙辩解道:“不是,方才有一个人在这里受伤了。”
“这京城内受伤的人那么多,饿死的更多呢,难道你一个个都要救吗?走跟我回去!”
红衣舞姬名为壹斗春丝,她和妹妹不同,性情冷静果断,妹妹汉人名字叫唐楚楚,她的汉人名字叫做唐春丝。
唐春丝见自己拽了一下妹妹,她仍然呆着望着墙角,一动不不动,知道这丫头又犯傻了,从小她遇到什么事就是这样喜欢钻牛角尖,倔强地让人无可奈何。
她微微发怒:“壹斗春楚楚,爹来了!”
“爹,爹…在哪?”她顿时惊慌地四处望去,不留神间早已被姐姐拉着走了好远。
她生平最怕的人就是她爹壹斗春首马,因为从小刁蛮任性,没少挨打,壹斗春首马对这个顽劣的女儿是无可奈可,只得每日严加看管,唐楚楚从小就在父亲的威严下活得战战兢兢,但凡犯了一丁点小错,父亲便会冷着脸责骂,甚至家法伺候。
这下被姐姐带出了巷口到了大街,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姐姐在糊弄自己。
唐楚楚早已气地七窍生烟,唐春丝见她刚才被吓坏的样子顿时在一边偷笑道:“谁让你不听话的。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话了?”
唐楚楚不理她,独自一人气冲冲地在前面走着。
唐春丝快步跟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轻轻道:“你忘了娘怎么死的?长得俊的男人都会骗人。”
唐楚楚的娘年轻的时候曾经脸上一个美男子,爱得死去或来,以至于在婚前没有守住男女之礼,被家族发现后被赶了出去。在逃亡的过程中发现自己早已身怀六甲,于是去找那个男人,希望他能够和自己一起照顾孩子,不料果那个男子与另外一个族人女子成婚。结婚时还指着唐楚楚的娘骂她是丑女人。唐楚楚的娘心灰意冷,在一处偏僻的地方生下两个女儿,趁着黑夜放在一处有钱人家的门口,哭泣着投河自尽了。
这事后面被查了出来,她的两个女儿虽然是同时生下来的一卵双胞,但相貌却各有迥异,姐姐生得冷艳,妹妹生得可爱,性格也十分不同。两姐妹小时候就听说了自己母亲的故事,小小的心里立刻有了这个阴影,姐姐更是时时刻刻以姐姐自居,长长对刁蛮却天真的妹妹提起这句话。
唐楚楚不耐烦地挣脱她的手道:“姐姐你好烦啊,每天都念叨这个,我只是想帮助他而已。谁知他没这个福气,既然这样我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罢,蹦蹦跳跳地往前跑去。
唐楚楚看着她娇小的背影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