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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身份泄露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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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飞自从在婚堂上瞥见南荣的身影后一直再未见他,晚上,特意让金漓和手下回了客栈,独自一人寻了起来,那南荣已知被自己察觉,定然不会轻易抛头露面,于是将大街上方圆五里的胡同小巷一一找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他的踪迹,方才施展轻功连连奔走也有些累了,
便放慢了脚步,走着走着一路走到了大街上,此时街头人流如织,热闹非凡,想是九将军儿子娶媳妇,京城街头处处张灯结彩,京城的人儿似沾了喜气般,卖水果小贩热情地吆喝着,耍杂技的戏子卖力地表演着,连街头的乞丐也哼起了歌。
楚少飞心道:月湄啊,月湄,看看整座京城都为你的喜事而欢呼雀跃,喜气冲天,嫁得如此显赫的名门,也不枉师母和师兄对你的悉心爱护了。一念及此,突然心头一阵怅然。
不知清灵那丫头怎么样了,当日她为了我大闹婚堂不愿嫁给青梅竹马的臣子墨,可见她对我用情至深,我曾答应过会去寻她,可如今父母大仇未明,不知何时才能与她相见。
一面想着,便觉无比思念,脑海中浮现出她娇俏可人的脸。在月下溪头的温言细语,款款柔情,以及甜蜜醉人的初吻仿佛如昨日般。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客栈卧房门前,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推门而入。门刚好关上,忽然一条黑影从窗前闪过,楚少飞贴耳窗边,听得那人脚步飞快,脚步声似乎到了东边门房就没了。
怕惊动那人,楚少飞推开门廊边的木窗,轻轻一跃而出,竟没发出一丁点声响。弓着腰掠过几间,已道了东边角处卧房外,里面似有人声,侧耳倾听,
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低声道:“千户大人..”话未完被一个声音低声喝住:“说了在外面不要称呼官名!”那男声立即诺诺称是。
另一个男子道:“周彪,进来时有没有人发现,有无人跟踪?”
那叫周彪的男子答到:“没有,我二楼的门廊进来的。”
楚少飞用手指捅破长窗看去,四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在那里吃酒。左右两边各两个,左手边上方一个人华衣锦服,头戴黑色锦衣卫官帽,帽上方一个黑色标志,正是那人刚才手中所称的千户大人。左边下方一人道:“这酒也忒得劲,刚喝了一口,喉头似火烧一般。”
右边上首一人笑道:“周彪,你是没喝过九将军家里的喜酒吧,圣上亲驾,那酒才端地热烈呢,听说那新娘子比酒还醉人呢。”
三人顿时嬉笑起来。
那千户大人一脸不屑道:“哼!暂且让他得意一时。圣上也非等闲之辈,此次大驾光临乃是因为此时用人之际,他不做出些样子,又怎么会让云继武服服帖帖,甘愿替他卖命。”
右边下手一人一脸疑惑问道:“不知是什么大事?如今天下太平,又有何等大事用人?”
三人齐刷刷地拿眼睛白了他一眼,那周彪放下酒杯道:“吴冲,你这个前军是怎么当的?如今民间传言四起,皆因天出奇象,卜卦之人算得天机,此乃江山易主之征兆。民间都传得沸沸扬扬,你这都不知道,我看你是平时在春怡院那花街柳巷待久了吧,周身只有脂粉香,女人味。”
说罢,几人哈哈大笑起来,那吴冲也不恼怒,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却是小弟孤陋寡闻了”。
千户正色道:“他云继武也就是先帝在时,同当年的八将军萧义一起驱除倭寇,立下点功劳而已,如今萧义已死,□□将军只剩下九将军,势单力薄,量他也没有多大能耐,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楚少飞心道:“我师父早已归隐多年,这几个人如何得知我师父已死的消息?”
又听右边上首一人道:“想当年乌琪山恶战,死了我们多少兄弟,若非暗中得知龙族的计划,分兵攻打,恐怕今日也无你我几人在此饮酒了。”
楚少飞听得那人一句乌琪山顿时凝神静听,原来爹娘族人乃是他们所杀,心里一股怒火悠然而上,恨不得马上前去将几人粉身碎骨,待听到他们说及暗中得知龙族计划,心道:“能够知晓爹爹计划的人定是爹爹极为亲信之人,此人背信弃义,出卖朋友,我且再听听他是何人,日后再将你们几个狗贼一起杀尽也不迟!”
不料几人就此掉转话锋,没再多言。
那周彪道:“后军所言极是,只是圣上心思难以揣摩,我锦衣卫与九将军在他心中的分量孰轻孰重,却不得而知。”
那吴冲道:“小弟不才,倒是有一计…”
众人齐道:“何计?快说与来听。”
那吴冲也不答,起身径直往门口走来,楚少飞立即闪刀门柱后面,只见他将门打开走出,四处打量一番,看四下无人后关上门,落座后说道:“那九将军之子娶亲,正是热闹之际,四方各地,京城上下名流,江湖人士必然会登门拜贺,守卫必然松懈,我们找几个胡人,以献礼之名混进去,只需说有礼物要亲自送到九将军手里,待他们会面,我们便带领锦衣卫冲进去,让他落得个与胡寇私通之名,看圣上以后如何敢重用他?”
原来那吴冲为后军都督,虽喜好美色,不务正业,却擅长设计机谋,其他二人一听顿时拍手叫好,那眼睛去千户,只待他应允,那千户道:“此计甚妙,只是那九将军府邸虽然松懈,却绝不会任由胡人入内,只怕到时反而被他抓住。再者,哪里去寻几个胡人来参与此计?”
吴冲料想他有此问,笑道:“千户不必担心,我让那胡人扮成汉人的模样不就成了?”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至于胡人,千户忘记了,今年八月初三,我们捉得了几个流散的胡寇在狱中,那四人本是犯了小错,我们便与他们说只要他们依计行事,事成后我们便放了他们,让他们回西域他们自然感恩戴德。”
“嗯,”千户点了点头,脸上浮出一丝得意:“此计若成,我看那九将军还如何在我们面前显威风!”
四人立即议定今晚就放那牢中胡寇出来,明日辰时安排他献礼,准备厚礼,得到相见信号后巳时便冲进去,来个当场抓获。后来楚少飞没再听,偷偷潜入房间,关上门思索对付之策。
这锦衣卫与九将军的恩怨他自是不清楚,只是这几人若诡计得逞,串通胡寇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名,月湄刚嫁入云家如若遭此大难,想至此间,胸口一阵阵凉意袭来,没敢再想下去。心道:我明日定要早早通知云叔,不能让这几人得逞。
这一夜未眠。
第二日,云继武在厅中用茶,便得家丁来报,说有人给将军送了份礼物要见将军,云继武道收下谢过便可,那家仆说此人自称是江湖上的朋友,与将军关系非同寻常,未在大婚之日献礼依然很过意不去,所以定要亲自奉上才行。
云继武想到自己在江湖上朋友也不少,这等性情之人倒也见怪不怪,于是命家仆待他进来。
彼时柳月湄刚给公公婆婆奉完早茶,云哲也在一旁。
只见四个汉人从门廊缓缓走近大堂,双手托着一个长锦盒,举止恭敬谦卑。
瞧那几人模样面生,云继武也不好当面问及姓名,他在江湖上素来仗义疏财,慷慨义气,江湖上对他崇敬之人不在少数,想必是曾蒙自己恩情的一些小人物。仍然起身以礼相待,命家丁迎至客座,斟茶。
那四人也不言语,径直将长锦盒奉上。云继武称谢亲手接过放于桌上。
踌躇了一下,面露愧色道:“恕云某眼拙,阁下亲自前来祝贺云某十分感激,只是不知四位贵客姓名?”
那四人面向着他却不言语,云继武心里奇怪,难道是哪位高人座下,自己不知名字让得罪了他们。便从堂上走下,作揖道:“实在是抱歉,云某不记得各位名字,还请多多担待。”
走了近了,见四人一脸茫然,似乎并不懂自己此话何意。
云继武心里更奇怪。
突然,听得一人喊道:“云叔,莫中了奸计!”楚少飞疾步从走入厅堂。
原来昨日听得四人商议辰时,他匆匆赶来却不料他们行事奸诈已经提前行事。情急之下,只得大喊提醒。
此时门外响起了马蹄声,想是那锦衣卫已然来了,果然,家丁来报,锦衣卫左军都督陆虞求见将军。
楚少飞道:“表叔莫要相见,这四个人乃是他们安排的西域胡人,此举是要陷害与你…”
正说着只见那四人撕下外面的袍子,赫然露出里面毛茸茸的大衣,正是西域胡人的装扮。
云继武大惊,待要命令家丁回报,只见一行人冲了进来,在院子里将门口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正是昨日在客栈被三人称为千户大人的人。
只见他眉飞色舞,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左手边正是昨日一同饮酒的周彪,前军吴冲,后军上官风。
云继武淡定道:“今日云某三生有幸,想不到锦衣卫左右前后四位都督齐来向老夫贺喜,可惜小儿大婚之日在昨天,诸位今日前来,只得以茶相待了,还望陆左军莫要怪罪。”
说罢,中间那男子正色道:“九将军,我听得探报,说你在家与胡寇私自串通,今日得亲眼所见,果然如此,你尽然私自勾结乱党,意欲谋反,真是枉付圣上的一片厚爱!”
楚少飞见那人样貌平平,面色阴沉,正是昨日在客栈中被称为千户的人,原来此人的官职是左军都督。朝廷中兵部分为中左右前后都督府,其中中军都督是朝廷的一品武官为大,此后便是左右前后四个都督。这个姓陆的也不过是个左军都督而已,何以被人称作千户大人?
云继武怒道:“陆虞,云某念你一同为臣子,效忠朝廷,不计你擅闯家宅之过,你却在这里血口喷人!”
陆虞手指四位胡人道:“九将军,这四人是前来送礼是也不是?”
云继武道:“是!那又怎样?”
陆虞道:“你看着四人衣着,锦帽貂裘,正是胡人装扮,他们不是胡人还是谁?”
云继武无言以对,只见陆虞走上前去,打开桌上的锦盒,佯装大惊道:
“西域宝刀!”拿到手中仔细摩挲,拔开刀柄,仔细观摩。
“我侍奉皇上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西域胡刀,这做工精致,刀柄游龙戏凤翡翠雕琢而成,就是当今圣上也未必能拿到如此好刀,”
转而看着云继武,逼视道:“若非与西域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他们何以送你如此珍贵的宝刀?你还说,没有私通胡人?”
云继武疑惑道:“连我都不知他们姓名,此锦盒也是你亲手打开。此事万分蹊跷。”
陆虞奸笑道:“我看是九将军敢做不敢当吧,如今抵死不认账了。人证物证俱在,我要拿你去请示圣上看他如何处置你!”
说罢一声令下,几个锦衣卫团团包围了过来。云哲在一旁焦急如焚,不知是此事正是几个都尉联手设计,一手挡住道:
“陆左军,此事蹊跷,还请左军留时日与我们细细查明事实真相再面见圣上不迟。”
陆虞看到不看他一眼,朗声道:“带走!”
几个锦衣卫顿时将云继武反手缚住。
“慢着!”
陆虞闻声回头,见一名青年男子,眉间英气勃勃,目光如电,腰间别着一把白剑,立在那里。
他上下扫视一番,却并不认识此人,便戏谑道:“这又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啊,云将军你府上真是‘藏虫卧..卧狗’什么样的人都有。”
云继武脸色铁青不悦道:“陆左军,还请慎言,此人乃是我大哥八将军之子。”
“哦..哦“陆虞恍然大悟般说:“我明白了,八将军之子,可惜啊,他早已归隐不干朝政,他儿子有再大本事也甭想飞出天!”
楚少飞没理会便道:“陆左军,你说着四人为西域胡人,可有证据?”
陆虞不屑道:“此言差矣,这四人明明身着西域服饰,若看不出来那就是是瞎子了。”
楚少飞道:“陆左军,如果身穿胡人服饰便是胡人,那街上一些着胡人装唱胡人曲的跳胡人舞的戏子,岂不都成了胡人?我听闻皇家有一种从西域传过来的金面胡舞,要求歌姬穿上胡人衣饰,鞋子才能确保舞姿优美,依陆左军所言,是不是那些皇宫里面的歌姬,也要算作西域乱党呢?”
陆虞道:“那自然不是!”
一旁的周彪道:“是不是胡人,看他会不会说胡语便知!让他们几个说说!”
说罢,走上前拿眼睛瞪着那几个人,那几个早已吓得软,顿顿吐吐说了几句,倒也流利。
陆虞得意道:“这下没话可说了吧。”
楚少飞道:“非也。能说胡语的不见得是胡人,胡人早已允许入关之久,不说本国外交上的一些精通西语的能人,就连边关一些百姓都能说得流利的胡语,但是他们并不是胡人。”
陆虞道:“那你要怎样?我看你是强词夺理吧,会说胡语的还不是胡人,怎样算是?”
楚少飞笑道:“我知西域胡人有个习惯,凡是出门在外,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都会在腰间佩戴一块西域独有的证明身份的玉器,此玉器名叫“月毂”,当地胡人习惯,此“月毂”由胡人佩戴在腰间直至生死也不会取下,不如让他们拿起来,如若能拿出,我不再多言。”
几个锦衣卫听他此言,想想确实有听过胡人以月毂配身,当日抓几个人的时候,依稀记得他们腰间似挂有一枚弯月状的刻着字迹的东西。便道:“拿就拿,你们几个快亮身份之物!”
柳月湄见师兄面上一股欣然之色便知他已有把握,想必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几个人找不出来吧。
果然,几个胡人在腰间寻了半天,都找不见那月毂,周彪气急,伸脚踹去,那几个胡人战战兢兢道:“不见了..不见了..”
其他三人会意,使了个颜色,顿时一长刀落下,两个胡人顿时啊的一声命丧当场。另外两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拔腿便往门外跑去。
周彪正欲追杀,楚少飞道:“各位大人,想必今日之事是一场误会,几个区区小民,何必斩尽杀绝呢,旁人不明,还以为此时是诸位大人有什么干系呢,大人要赶尽杀绝呢?”
陆虞一惊,这小子,故意如此,此时若追出去,刚好做实了这罪名。那两个胡囚,经了此次,必然逃回关外,不敢再回来。
便挤出一丝笑意道:“少侠所言极是,果然是前八将军之子,果然聪明,眼光独到,在下险些冤枉了九将军,还不放开!”
几个士兵放开了云继武,只见那四人满脸堆笑道:“实在多有得罪,忘九将军宽恕,日后必当亲自谢罪!”
云哲脸上露出不悦正要发作,好好的一桩喜事居然见血了!
云继武一手拦住他。隐忍着心里的怒火。
云继武早已对他们的伎俩嗤之以鼻,冷冷道:“慢走不送!”
一对人马立即从后院退出。四个都督更是弄得灰头土脸,双脚飞也似的走了出去。
云继武让下人清理庭院,长长舒了一口气,赞许地看着楚少飞。
柳月湄开心道:“师兄,借我看看那胡人的腰牌!”
楚少飞会意一笑道:“师妹还是冰雪聪明,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从怀中拿出四个月牙型的玉器递到柳月湄手上。
柳月湄笑意盈盈细细把玩着。
云哲见柳月湄昨日洞房之夜冰冷地像座冰山,不展笑颜,今日却在他师兄面前如此亲密,笑颜灼灼,心里不是滋味。抬起脚便要走,却被云继武喊住:“哲儿,过来听少飞讲讲事情的经过。”
云哲不情愿地做了下来,心道:“今日你在我爹面前可是出尽了风头!”
于是楚少飞将昨日在客栈中探听四人商议密谋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云继武骇然道:“想不到我对他们以礼相待,他们却处处设计要将我至于死地,难怪大哥当年执意要归隐江湖,不理朝中之事。”
见楚少飞面露迟疑之色,便问道:“少飞,你有什么事情当直接问我,这里没有外人。”
楚少飞这才松了下来,问道:“云叔,我昨日在他们房外探听,听说锦衣卫当年曾经立下过一件不小的功劳,不知所指何事?”
云继武道:“当年锦衣卫确实帮助皇上办成了一件大事,所以才在朝中的地位日渐升起,他们言及的那件功劳,便是三十年前乌琪山剿杀龙族之战。”楚少飞听得剿杀龙族四字,心里一震,他昨日听得四人所言并不详细,此次是想求证所以又问起。云继武又道:“此事具体细节我不甚清楚,只知道当年乃是姚刚为首,夺得头功,至于皇上因何要剿杀龙族,具体细节我不甚清楚 。当年龙族一亡,皇上便命人将封锁此事,不准外人再提及,若有提及,定当格杀勿论。我也是从手下秘密探报中得知一些细枝末节。怎么?你为何关心此事?”
楚少飞见他一脸疑惑得看着自己,心道:云叔不是坏人,我告诉他也无妨,但又想若告诉与他,将来我报仇之事定然会牵连与他,牵连与月湄,便随意道:“我..我只是好奇而已,见那锦衣卫飞扬跋扈的样子,心想他何以如此嚣张。”
云继武道:“他们最近几年得势,加之皇上甚为倚重他们,所以行为愈加放肆了。”
“对了!”只见楚少飞霍然站起来道:“刚才逃掉的那两个胡囚,我去把他们给抓回来,将他们抓出来供出陆虞几个,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设计陷害云叔!”
云继武道:“我看算了吧,此时必然早已被陆虞杀了,就算抓到,他们也不敢供出什么。”
云哲道:“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将他们囚禁在家中,有了这个把柄,陆虞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云继武点头道:“所言甚是,我派十来兵马与你同形。”
楚少飞已经对他们朝廷明争暗斗的手段不惊奇了,便道:“此事不可招摇,还是自行前往吧。”说罢,提脚欲走,
“慢着”只听云继武在背后道:“让哲儿跟着你吧,你这当表兄的也多教教他。”
于是朝着云哲道:“哲儿,多跟少飞学学。”
云哲无奈应声同行。
出了大门楚少飞便一边四处查看一边疾步行走,云哲与他并肩而行。
二人于是往街旁小巷中寻找,在街头中心处汇合。楚少飞往左首街边的小巷中寻了去,出了几个讨饭的乞丐躲在巷中休息,并未发现其他人。待要出了那巷口,远远的看见中心高台上有一个身影似极了那胡囚,便一路飞脚奔去,那胡囚本来站于台下,突然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撞见前来的楚少飞,他吓得不轻,也不管台上正在表演胡舞,爬了上去,只见他缩着头弓着背从歌姬中间往后台窜去,那歌姬似乎没见着一样继续在那里载歌载舞。楚少飞想从台后绕过,又怕那人跑掉,情急之下爬上高台,顿时歌姬乱作一团,他从胭脂脂粉间穿进去,眼见胡囚勾着的身子伸手往他领子上一抓,却不料听到一声少女的惊呼,他定睛一看,哪里是胡囚,手上抓的却是一名歌姬的领子。刚才决意要捉住那胡囚,下手甚重,这一扯,那歌姬胸前的红色衣服被撕破一大片,顿时露出红红的肚兜和半边雪白的□□,那歌姬又羞又怒,手捂胸口,张口说了句话,楚少飞没虽没听懂,却听得出是骂他,顿时所有歌姬都围了上来,两旁来了几个身着裘服的彪形大汉,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