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情》W艾白

5、鱼

　　落石望着小五，心中既替小五高兴，又羡慕不已，但还是不敢下水，只是站在岸边傻笑着。
　　“小石头，你怎么还不下来。”寻剑望向落石，却见落石连衣服都没脱，“你莫非还害羞不成？”
　　“我、我不是，我没害羞。”落石脸一红，辩解了两句，扭捏几下却还是不肯下去。
　　寻剑见落石还是不肯下来，便走过去，三两下将他衣服扒了下来，将落石拖下水。
　　落石被拽下来之后看了看周围，见四周的水没变黑才偷偷松了口气，任由寻剑将他拉过去将全身都抹上一层皂角。
　　落石父母去世已经三年了，自父母去世后便再没人替他注意过洗澡这回事，自己也只是在夏天的时候去河里泡上一会，冬天的时候没有热水，更不可能去寒冷刺骨的河水中洗，而且头发也没人帮忙梳过，乱糟糟的，更是没被人如此温柔对待，心中虽然觉得温暖却也紧张，寻剑让抬手便抬手，让转身就转身，被寻剑擦洗过得地方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好不容易待寻剑给他清洗完毕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力气了，比跟四五个小乞丐抢食物还累。但是看看身上，似乎白了一点，想到这儿脸又是一红。随即又看看小五，小五被洗干净后却是粉粉嫩嫩，像个可爱的瓷娃娃，苍大哥也很白，两人在一起泡在这雾气缭绕的温泉中倒是美不胜收，只有自己还是这么黑，像块炭一样，真是煞风景……
　　“好了，小石头，你跟小五在这里玩，你要看着小五，别让他往水深的地方跑。”寻剑却不知道落石在想这些，安顿好两人便要做自己的事了，“果子在那边，想吃便自己取了吃，不想在水里了就上去，回山洞也行，去那边玩也行，但是不要出这片山谷，我去那边休息一下，你们不要随意过来打扰。”
　　“嗯，苍大哥我知道了。”
　　“娘亲，我也知道了。”
　　在这山谷中寻剑也不担心他们会有危险，落石和小五又懂事，交代完了便在水池中寻处地方盘膝坐下调息。
　　昨天夜里寻剑体内状况混乱无比，经过整整一夜梳理调息，已经平复下去，只是体内还有不少问题需要解决，这些问题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全解决的，而且他也放心不下两个小家伙，便先将他们安顿好，再来调息。选择在这温泉之中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这温泉是整个山谷灵眼所在，泉水自然灵气充盈，在这温泉中调息对伤势恢复有不小帮助。
　　这边落石和小五泡了会温泉，吃了些果子，过了好一会之后见寻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顿时觉得无聊了，两人商量一下，就上了岸，去旁边草地上晃悠了。
　　两人在草地上又是打滚，又是追逐蝴蝶野兔，直到玩累了才停下来安静的躺在草地上聊着天。
　　“石头哥哥，我们昨天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呀。”小五此时安静下来才想起这个问题。
　　“昨天是苍大哥带我们过来的。”落石一想起昨天心中就激动不已，“小五，你睡着了不知道，昨天苍大哥是带我们飞到这里来的。”
　　“娘亲会飞？”小五也是兴奋了起来，“石头哥哥你以前不是说会飞的都是仙人吗？所以娘亲是仙人？”
　　“嗯，我觉得苍大哥一定是仙人，他不仅会飞，你想啊，昨天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结果他从怀里摸出好多野果，还有，今天也是凭空就变出了皂角和梳子，还有还有……”
　　落石一直觉得寻剑总是能凭空拿出各种东西很是神奇，心中认定了他是仙人，越说越是兴奋，小五也是越听越兴奋，只觉得这个娘亲对他又好，又是那么厉害的仙人，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了。
　　“可是，娘亲好像生病了，昨天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是晕倒在那儿的。”小五想到昨天见到寻剑时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忧。
　　“我觉得苍大哥不是生病了，他可能是受伤了。”
　　“受伤？可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没看见娘亲身上有伤口啊。”小五挠挠头。
　　“那、应该是内伤吧。”落石也不太明白，可是昨天看到寻剑嘴边有血迹，以前听人说过受了严重内伤就是这样，所以觉得寻剑应该是受伤了。
　　“石头哥哥，什么叫内伤？”
　　“内伤就是、就是……”落石想了想，他也不太清楚什么叫内伤，有些不确定道“内伤就是身上看不到伤口，但是身体里面受伤了。”
　　“身体里面受伤？那内伤和身体外面受伤哪个严重呢？”
　　“肯定是内伤严重。”落石肯定道，随即又补充一句，“我也是听那些大人说的。”
　　“那娘亲现在肯定很痛，我要去看看他。”小五担忧的爬起来往温泉跑去。
　　“诶，等等我。”落石赶紧跟上去，“小五，你可不要去打扰你娘亲，你忘了刚刚苍大哥说不要随意打扰他吗。”
　　“可是、可是小五好担心娘亲。”小五听了落石的话听了下来，一张小脸上却满是犹豫“石头哥哥，那我就在边上看着，不去叫娘亲可以吗？”
　　“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吧。”落石想了想道“刚才苍大哥还让我们在那边玩，我想只要不乱碰他应该就没事。”
　　“嗯，小五不碰娘亲，小五就在旁边看着，也不让小蝴蝶、小兔子碰娘亲。”小五得到肯定的答案便又开心起来，一脸坚定的做着保证。
　　“那我们过去吧。”两个小人手牵着手又回到温泉边上。
　　此时已是正午，寻剑经过一上午的运功调息，体内情况已经好了大半，昨日真气散乱导致坏死的血气也被他集中在胸口处，只要将这淤血逼出体外，再修养几天便无碍了。努力了半天，奈何这淤血滞留在胸口总是差那么一丝才能逼出来，可是体内真气才安抚下去，此刻也不敢过度调用以免状况更糟糕，只能不断尝试。
　　小五和落石在温泉边盯着寻剑看了一会，却见寻剑仍旧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是没有丝毫变化，时间一久注意力便不知不觉转移到别处去了。
　　“石头哥哥，你看，水里有小鱼。”小五眼神四处飘荡，突然被温泉水中一点嫣红吸引住了，仔细一看，却是一条浑身通红宛若宝石的小鱼。
　　“咦？”落石顺着小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是说鱼在热水中会被烫死吗，这条鱼居然好好的。”
　　“石头哥哥，我以前听小铁哥哥说生病的人喝鱼汤对身体好，我们捉了它给娘亲煮鱼汤汤喝好不好？”小五一直挂念着他娘亲，看到鱼却是马上想到要煮汤给寻剑喝。
　　落石听到小五这么说也是眼前一亮，“好，我们下去捉鱼。”
　　两人说做就做，三两下脱了衣服便下到水里，小心翼翼的朝着鱼儿移动，那鱼似乎不知道危险在靠近，反而停在水中一动不动，只是偶尔张张嘴吐个泡泡。
　　只见离鱼越来越近，见那鱼还是停在那里不游走，落石心中大喜，屏住呼吸慢慢探出手去，小五跟在后面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两只眼睛盯着那鱼动都不动。
　　“快了，马上就要成功了。”落石心中默念，那条红色小鱼就在他两手之间了，落石两只手迅速像中间合拢，就在这一瞬间，那鱼儿却是犹如离弦之箭搬冲了出去。
　　“呀，真可惜。”落石一脸郁闷。
　　那鱼儿却不游远，指出去四五米，又回过头来，冲着二人摇了摇尾巴，然后在原地打了个圈又继续摇了摇尾巴，那神情，那动作，分明实在嘲笑二人。
　　落石不由生出几分恼怒，你这鱼儿竟敢调戏我，当下便招呼小五不断追逐那鱼，这鱼儿在水中的速度岂是他们二人可比，两人累的气喘嘘嘘却连摸都没摸着这鱼一下，不由有些泄气，靠在浅水区的岸边任凭鱼儿怎么挑逗也不再动弹。
　　这温泉本是山谷的灵眼，水中孕育出的这条小鱼自然也是灵气十足，它在二人下水时便发现了，见这两个小人儿要捉自己，便大胆的挑逗起二人来，惹得两人在水中四处追逐它却是玩得不亦乐乎，此时在那里又是摇尾巴又是转圈，却见两人就是不过来却有些无聊。游了一圈之后竟大着胆子游到两人身边，绕着两人的腰画了个圈，甚至吐了个泡泡到小五身上，这样一来两人果然又被挑逗得四处追赶它。
　　两人一鱼在水里追来赶去，不知不觉靠近了深水区，当落石突然发现水已经到了小五脖子的时候便勒令小五不许再前进，除非鱼游到浅水区才可以帮忙捉，小五虽然失望，却听话的回了浅水区看着。
　　深水区的水却也不是很深，但还是到了落石胸口的位置，深水区水的阻力更大，那鱼不受影响，落石动作却更加艰难了。这红鱼见落石迟迟追它不上，小五在那儿无聊的用手拨着水，便一扭头，绕过落石，直直的朝着小五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