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情》W艾白

4、小五的娘亲

　　四周寂静无声，看着睡着的小五和寻剑落石也有了一丝困意，也没有多少危机意识的他居然就这样依偎在寻剑身边睡着了，落石睡得并不是很安稳，他一会梦到死去的父母，一会梦到全身血肉模糊的小胖子，一会又梦到一条大黑蛇张着血盆大口将他们吞下，然后又梦到了一身白衣的寻剑微笑的看着他，给他们烤兔子，他甚至闻到了兔子散发出的诱人香味。
　　“醒了？”
　　落石揉揉眼睛，望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寻剑和他手中散发着香味的兔子腿喃喃道“我不是在做梦吗，怎么变成真的了？”说罢也不伸手去接，直接一口咬住了面前的烤兔腿，当香味浓郁的汁水流进嘴里时，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白衣大哥你没事？你真的没事……”落石松开了嘴里咬着的兔肉，一脸惊喜的望着寻剑，声音居然有几分哽咽。
　　“嗯，我没事。”寻剑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笑意将烤兔腿递给落石“快吃吧，一会凉了。”
　　落石接过兔腿大口的咬了一大口“白衣大哥，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想到当时寻剑面色苍白的样子，落石眼睛又红了一圈“白衣大哥，你真的没事了吗？”
　　寻剑望着落石一脸的关心与担忧波澜不惊的心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我真的没事，不必担心。”顿了顿又道“我姓苍。”
　　“额……”落石脸微微一红，之前不知道他叫什么，自己便取了一个白衣大哥的称号，这一叫居然还叫顺口忘记问他姓什么了，“苍大哥，我、我叫落石。”
　　“落石。”寻剑微微一笑，“一直听小五叫你石头哥哥我还以为你就叫石头呢。”
　　“石头是以前城中的小乞丐们给我取的小名，他们说我耐打，硬得跟块石头一样怎么都打不死。”落石对眼前这个让他感觉温暖的人，不由像其他小孩子在自己父母面前一样将自己最为得意的事说出来。
　　寻剑听他这样说心中却又多了几丝疼惜“你们以前经常被人打吗，他们为什么打你？”
　　落石顿时低下头，“我、我以前没吃的，经常去别人家里偷吃的，被发现了就……我、我……我不是坏孩子，以前爹娘跟我说过不能偷东西，但是我怕，我看到街上好多小乞丐因为没吃的饿死了，我怕我们有一天也会那样，苍大哥，我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落石不想对寻剑撒谎，却又怕他因此觉得自己坏，一时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石头哥哥……呜呜……”小五迷迷糊糊醒过来，见落石在啜泣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一慌便跟着哭出来了。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寻剑轻轻替落石擦掉眼泪“你现在还小，拿了他们的东西先记着，等你以后长大了，有能力了再去还给他们。”
　　“嗯，等我找到了仙山，学会了本事以后，我一定回去把我偷的东西加倍还给他们的。”落石一脸坚定的看着寻剑。
　　“嗯，我相信你。”
　　“石头哥哥，小五也相信你。”小五胡乱抹了下眼泪，虽然没听懂他们说的什么，但还是一脸坚定道。
　　“呵呵，小五，你都成小花猫了。”寻剑用袖子替小五擦了擦脸“来吃东西吧，兔子已经烤好咯。”说罢又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小五。
　　“你们在这儿先吃着，我出去看下。”寻剑站起来。
　　“不要。”落石顿时蹦起来“我去，我去看，苍大哥你在这儿休息。”
　　“呃？”寻剑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落石的担忧，笑道“放心，这次我不会将那黑蛇引来了。”
　　“苍大哥，什么黑蛇？”小五好奇的看向他们，昨日被黑蛇追之前他便睡着了，醒来就已经到了此处，虽然不明白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但只要落石还在身边他也不去管那么多，此时听见他们说什么黑蛇却是有点好奇。
　　“没什么，昨天有条小黑蛇想来抢兔子，被我们赶走了。”寻剑怕吓着小五便搪塞过去。然后又对落石到“这地方很安全，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吧。”
　　落石虽担心黑蛇，但是他更怕寻剑又如昨天一半昏迷过去，见寻剑说一起出去便有几分意动，可是让小五一个人在这里他也不放心。
　　“我也去我也去。”小五没那多担心，但是听两个人都要出去便马上跳起来也要跟着出去。
　　“那就一起吧。”寻剑一笑，带头向外走去。落石和小五紧紧跟在他后面。
　　这里是一个小山谷，当年寻剑偶然发现此处，觉得风景不错曾小住了一段时间，走时还顺手布置了几个小禁制，此时刚好躲在这里也不用怕那黑蛇闯进来。此时他们身处的位置却是寻剑当初开凿出来的一个洞府，洞府不是很大，却五脏俱全，他们昨夜正是待在最外面的起居处，往外不过几步便出了洞府。
　　“哇。”落石一走出洞府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此时已是晨午，整个山谷中都被阳光所笼罩，但深处一些地方还有几丝雾气缭绕不散，远处还有一小片温泉，周围雾气缭绕宛若仙境。
　　“好漂亮”小五呆呆的望向前方，口水却险些留下来。
　　“嗯，好漂亮。”落石应了一句，转头看了眼小五，只见他眼睛还是直愣愣的望着前方，顺着他目光望过去，却发现不远处树上满树熟透的红果实，鲜艳欲滴，上面还挂着一些未曾被阳光蒸发的露珠，甚是诱人，落石却不由有些无语。
　　“哈哈，”寻剑也被小五可爱的样子逗乐“两个小不点，想吃果子跟我过来。”说罢便朝前走去。
　　小五急忙跟上去，还不忘咬一口手中的烤肉。
　　寻剑走到树下，轻轻一跃便站上了树干，摘下一二十颗果子兜在衣服里，跳下来对着二人道“跟我来。”
　　落石和小五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寻剑带着二人径直来到了温泉池边，俯身将果子一个个洗净，放在不知从哪儿摸出的干净白布上，“你们先将兔肉吃完再下水来。”
　　说罢自己先将衣物褪去，下到水中，落石赶紧几口啃完兔腿，擦擦嘴，站在岸边一时却有些手足无措，倒不是怕水，只是这水清澈透底，寻剑泡在里面，皮肤如温玉般莹白晶透，黑发如布般披散在身上，一切显得和谐自然，自己却浑身脏兮兮的，犹豫半天，却是不敢下去，生怕自己会弄脏这池清水。
　　小五却没这么多顾忌，啃完兔肉后，三两下便脱得光溜溜的扑通一下跳下水去，刚跳下去却又立马被寻剑拎了起来，“你这小家伙，不看水的深浅就敢往下跳。”寻剑无奈的笑骂一声，将小五送到池水最浅处道“你可别乱跑，在这一块就行了。”
　　“嗯嗯。”小五拼命的点点头，刚刚他一跳下去便被池水淹过口鼻，要不是寻剑眼疾手快肯定要喝不少水，饶是寻剑立马将他拎了起来他也还是呛了口水，此时却是不敢再乱跑。
　　寻剑用皂角将小五全身抹了一遍，用手轻轻搓着，洗完之后又替他细心将头发洗干净，用梳子理顺，清理完之后揉揉小五的脑袋道“好了，玩去吧。”正待转身，却被小五抱住了胳膊。
　　“苍大哥，你做我娘亲好不好？”小五一脸期盼的望着寻剑。
　　“呃……”寻剑却是一愣，“苍大哥是男的，为什么不是爹爹而是娘亲呢？”
　　“因为、因为我看到别的小孩子都是娘亲给他们洗澡梳头，苍大哥你也给我洗澡梳头了，小五想要苍大哥做我娘亲，一直给小五洗澡梳头。”
　　“呃……”寻剑倒是没想过这些，更没想过自己一个男的居然被人要求做自己娘亲，虽然心里觉得怪异无比，但看着小五期盼的眼神却又不忍心拒绝，“好吧，你要是喜欢，我便当你娘亲。”
　　“耶！我有娘亲了，小五有娘亲了。”小五得到肯定的回答顿时激动不已，扑到寻剑怀里冲着落石大喊到“石头哥哥，小五有娘亲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