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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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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佑蓝走回房中,开始收拾包袱,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就几件换洗衣裳,还有他师父送给她的一支“白玉铺翠流苏压鬓簪”,仅此而已。
她平日里舍不得戴,将这一支“白玉铺翠流苏压鬓簪”,收藏在一个做工很是精致,雕刻着梅花纹路的紫檀木小匣子里,偶尔想起拿出来瞧瞧。
她打开檀木小匣子,拿出那一支白玉铺翠流苏压鬓簪,看了一会儿,放回紫檀木小匣子里,将它放在包袱里,背着包袱,很是留恋的一一抚摸着房中的物件,也许,她以后就不会回来了。
她背着包袱,走出房间,与等候再正厅的爹爹殷端枝,走出正厅,走出悬壶济世慈心药堂,坐上马车离开。
殷端枝看着女儿殷佑蓝坐在马车上,沉默着不说话问:“女儿,你怎么了?与为父回府,你不高兴啊?”
殷佑蓝看着爹爹殷端枝回答:“哦,没什么。”她呀,她这时候是在想他师父孟烨銮,不知道她师父现在在做什么呢?
孟烨銮此刻正在杭州城内的一家“廖氏酒铺”喝闷酒,殷佑蓝下月就要出嫁了,他这个做师父的应该替她感到高兴才是,应该祝福她才是,可是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为何他却不开心了?他很是烦闷的喝着酒。
只是,这时,这家廖氏酒铺的老板,走到他身边,举出双手向他作揖赔礼,笑说:“呃,这位客官,这时辰也不早了。客官照顾鄙铺生意,鄙人感激不敬。鄙铺这时候也要打烊了,烦请这位客官改日再来喝吧,不好意思啊,这位客官......”
孟烨銮未置一词,拿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很爽快的就走了。
廖氏酒铺的老板收起那五两银子,开始收拾桌上原封不动的酒菜,碗筷,看来这位客官今晚只是来喝酒的。
殷佑蓝坐在马车上,强撑着一双困倦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看着对面坐着的殷端枝:“爹爹,女儿想歇息一会儿,到了你喊女儿一声。”说罢,她躺在榻上,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殷端枝看着女儿殷佑蓝睡着时的姣好容颜,她越发出落得像她娘亲倪畅柳了,他看着他女儿殷佑蓝,此刻拿出一床毯子,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给女儿殷佑蓝盖上,这杭州城内的天气白日热晚上寒冷的,若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此刻,只听一道阴恻恻男子的笑声传来后,接着,男子冷冷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马车外,一名驾着马车的小厮,此刻掀开帘子,看着马车内榻上坐着的老爷殷端枝,皱眉说:“老爷,不好了,前方有许多手中拿着兵器的山贼。”
殷端枝坐在马车里,面色镇定,看着小厮说:“你别惊慌,这些山贼无非要得就是钱财,我这里有一张五千两银票,你去拿给他们就是,相信他们得了五千两银票,自然会放我们走。”
小厮看着那些个手中拿着兵器的山贼,胆怯说:“老爷,我,我不敢,我害怕......”
殷端枝瞬间黑着脸看着小厮,说:“没用的东西!还得老爷我亲自去,你再此保护好小姐。”
小厮看着殷端枝点头,恭敬说:“是,老爷。”
殷端枝此刻心中也七上八下的,他本来就胆小,平日里他连一只鸡都不敢杀,他自个怎么敢去面对那些凶恶的山贼呢?但是为了女儿殷佑蓝,他这把老骨头拼了,他就算丢了性命,也要保护好自个女儿殷佑蓝周全。否则,他怎么对得起她过世的娘亲倪畅柳......
他走下马车,看着那些坐在马上,手中拿着兵器,来者不善的山贼,一个为首的山贼头目,身穿一身灰色劲装,长相獐头鼠目的男子,客气说:“这位爷,老夫手头有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还请这位爷笑纳,同时烦请这位爷放我们过去,不知这位爷意下如何?”
灰色劲装男子看着殷端枝轻哼一声,恶狠狠说:“呵!好你个殷端枝,竟打此等如意算盘!你当本大爷不知道吗?据说你是杭州城内有名的首富,钱多到根本花不完,就凭你这一张五千两银票,也想打发我等兄弟!哼!殷端枝,你做梦!”
殷端枝看着灰色劲装男子依然客客气气说:“原来这位爷,认识殷某,那既然如此,大家都是熟人,好说好说。如果您嫌少,老夫再加五千两如何?如此便是,一万两,不知这位爷意下如何?”
灰色劲装男子看着殷端枝,此刻已失去了耐性,懒得跟一脸客气的殷端枝废话,再次轻哼一声说:“殷端枝!你给本大爷少来这一套!本大爷不吃这套!休要再此废话,本大爷实话跟你说了吧,本大爷今晚前来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取你性命!所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殷端枝!你受死吧!......”
“哈哈!就凭你们这些山贼!......”邢冠池说罢,从殷端枝此刻所站的一棵树上跳下。
灰色劲装男子看着此刻突然从一棵树上跳下,身穿一袭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黑色面罩的男子,依然口气不善,恶狠狠说:“你是何人?胆敢管本大爷的闲事!小子!本大爷,奉劝你少管闲事!否则,为此丢了性命,到了地府报道,你可别怪本大爷,心狠手辣,没有提醒你,哼!......”
只见,坐在灰色劲装男子身边的其他山贼们,听到他们老大如此这般说这小子,纷纷大笑......
邢冠池看着这一干大笑的山贼,冷冷说:“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先下阎王殿!”
他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殷端枝,低低说:“殷老爷,您先走,这里,交给我来对付。”
殷端枝看着他,疑问:“怎么,少侠,你认识老夫?”
邢冠池回答:“嗯。”
殷端枝看着他说:“殷老爷救过家父一命,晚辈自然记得,殷老爷,这些山贼我一人应付即可,您赶紧的快走吧。”
殷端枝此刻明白,言简意赅说:“多谢少侠相助,若有机会再见,老夫,必会报答少侠此番救命之恩。”说罢,快步走上马车。
灰色劲装男子见殷端枝走上马车,当下射出数枚暗器“寒铁流星镖”,想趁此暗算殷端枝。邢冠池当下眼疾手快,拔出手中的玄金逆麟刀,替殷端枝一一挡去。
灰色劲装男子见此暗算落空,便率领一干山贼痛下杀手,转移目标对付邢冠池。
殷端枝走上马车坐下,亲自驾着马车离开此地,往回殷府的路,驾去。
坐在马车内的殷佑蓝此刻醒来,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小厮,面露震惊之色,问小厮:“我爹了,怎会是你?”
小厮看着殷佑蓝恭敬回答:“老爷,他坐在外面亲自,驾马车。”
“什么?我爹爹亲自驾马车?”殷佑蓝看着小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遇到山贼了。大小姐,那些山贼拿着刀剑,面色不善,小的好害怕,说要取了老爷的性命......还好,此刻来了一位少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与老爷才躲过此番......”小厮说到此处,不禁心底打了个“寒碜”。
“那我爹了,他有没有受伤?”殷佑蓝听到此处,不禁心惊胆颤。
“大小姐放心,老爷他毫发无伤,只是,让小的再此,好好地照顾大小姐您。”
“哦,那我就放心了。”
殷佑蓝拍拍胸脯,镇定心神。
夜凉如水,静谧无声。
殷端枝驾着马车回到殷府,殷端枝回到殷府,便让下人带着殷佑蓝平日所住的“绿窗浣纱阁”,再让下人准备了一些热水沐浴更衣后,走去“书香雅意斋”歇息。
殷佑蓝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歇息,可是她这时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唉!怎么办?她今晚大概要“失眠”了......
只见这时,一只长相十分可爱的白色小猫向她跑来,口中“瞄、瞄、瞄......”的叫着,她走过去,将小猫抱在怀中,手中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抚摸着小猫白色的毛毛。小猫窝在她怀中,闭上琥珀色的眼睛,停下叫喊,安安静静的,它似乎很是喜欢她的这般抚摸。
她抱着小猫喃喃自语:“小猫呀小猫,今晚幸好有你陪着我,那我就不会这般寂寞了。”
第二日辰时,殷府的二小姐殷珠媚因丢了自个平时喜欢的一只白色小猫,一大清早的发脾气,吵吵嚷嚷的满府找猫,竟然也吵吵嚷嚷找到“绿窗浣纱阁”来。
殷佑蓝昨夜抱着那只小猫一夜未睡,直到天蒙蒙亮,才因一时睡意来袭,睡去。
她躺在床上歇息,被门外的“吵吵嚷嚷找猫声”给吵醒。她当下很是“不高兴”,她既然不高兴了,自然有人便要“受罪了”。
那个二娘蔡仰芝所生的妹妹殷珠媚,她很是“看不顺眼”,自小爹爹每每买东西送她,她这个妹妹就知道“跟她争跟她抢”,她以前“让”着她,都是她做这个姐姐的“大度”。不过,自从她“知道”自个娘亲“倪畅柳”是因她娘亲蔡仰芝而“难产而死”,她以后不会再“让”着她......她自认不是“任人刀俎”的鱼肉,谁“欺负”她,那么她就“不得好死”......尤其,是这一对“母女”,蔡仰芝与殷珠媚。
她起床,穿上鞋,头发也未梳,脸也未洗,只是整理一下裙子,双手打开门,就这般出去了。
她走到庭院中,看着身穿一袭翠绿色长裙的殷珠媚,皱着眉头,手中拿着一方翠绿色的绣帕,指着庭院一角让家丁搬开种植的玉簪花花盆,找猫。
殷佑蓝看着殷珠媚说:“妹妹,你是不是在找一只白色小猫啊?”
殷珠媚看着殷佑蓝说:“是啊,姐姐。不过,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姐姐昨晚回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爹爹亲自接姐姐回府的。”
“是吗?昨晚妹妹与娘亲早早就歇息了,所以根本不知晓姐姐回来,姐姐不会怪妹妹吧?”说罢,拿着一方绣帕,神情凄楚。
“哎呀!姐姐怎么会怪妹妹?妹妹也是不知晓嘛,情有可原情有可原......”跟她来这套,那她就将计就计,奉陪到底,看看这个殷珠媚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哼!
“姐姐,如此明事理,妹妹很是敬佩。”殷珠媚说罢,舒眉,眼珠子滴溜转着,拿着一方绣帕,莞尔一笑。
殷佑蓝当下看着殷珠媚此刻的眼睛,心底想着,只是这笑,不知是真是假,这么道岸貌然,工于心计,每每算计,佛口蛇心,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她看着殷珠媚:“哎呀!妹妹,话说你这一大清早的,吵吵囔囔的只是为了找一只猫,真是打扰了我睡觉的好兴致,这只猫就在这姐姐的房里,不过,这姑娘家的闺房岂能让男人随意进入,你赶紧的派个丫环过来,跟我去吧。”
“好呀。”殷珠媚看着她身边站着一名身穿橙色衣裳的丫环:“秋杏,你立即跟着大小姐前去,把我的那只猫抱来。”
秋杏看着殷珠媚恭敬回答:“是,二小姐。”
秋杏跟着殷佑蓝走进绿窗浣纱阁,她看着秋杏说:“秋杏,它就在那里,你把它抱回去吧。”
秋杏看着殷佑蓝恭敬回答:“是,大小姐。”
其实,这只白色的小猫,她之前早就喂它吃了一颗师父平日里亲手研制的“清肠泻药丹”,吃了这个“清肠泻药丹”,待会儿,这只白色的小猫怕是要“拉肚子”了吧。想到待会儿,殷珠媚亲手抱着这只即将拉屎的这只白色的小只猫的“后果”,她想想就觉得“好笑”......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她是”蔡仰芝”的女儿呢,谁让那个蔡仰芝“欺负”她娘亲倪畅柳呢......
秋杏抱着那只白色小猫,走到殷珠媚面前恭敬说:“二小姐,您的猫。”
殷珠媚伸出双手将那只白色小猫抱在怀里,喃喃自语:“小淘气,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以后可不许这般淘气了......”只是不知,小淘气为何会跑到殷佑蓝的绿窗浣纱阁去......
秋杏低着头看着那只白色小猫,其实她们做下人的还不如一只白色小猫,二小姐殷珠媚脾气不好,动辄打骂,她们做下人的没少挨板子。
殷珠媚抱着小淘气走出庭院,只是刚走几步,小淘气就“拉屎了”......
殷珠媚气得直跳脚,大骂秋杏,一把扔下小淘气,快步走回“花香语气阁”,沐浴更衣......
殷珠媚心底想着,呵!这个殷佑蓝居然“整”她,殷佑蓝你等着你等着,咱们“骑驴看唱本”,好“戏”还在后头,鹿死谁手,还知道呢?......呵!......
殷佑蓝听丫环夏草说到“小淘气拉屎之事”,笑得殷佑蓝前仰后翻,肚子都笑疼了......
丫环夏草看着殷佑蓝笑得前仰后翻,不解问:“大小姐,您笑什么?”
殷佑蓝收敛起笑容,看着夏草解惑说:“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笑而已......”
是吗?大小姐......夏草很是不明白的看着殷佑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