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穿越]我们不是逗比》天命爬墙为众生

71、水表

　　“帝尊，中原大军攻打鬼祭贪魔殿了！”

　　帝鬼心中连叫不好，之前一战后，魔世军力折损过半，剩下的也多多少少受了伤。魔世手里可没有亡命水这种东西。就是有也不一定敢随便用啊。至少在通道打开，后方支援之前，根本不可能再支撑起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弃守外围！”帝鬼下令道。随即抄起征伐戟前去支援。

　　史艳文很清楚这一次自己的任务所在。

　　俏如来那边，派大军威慑，吸引魔世注意力的同时，也为他们这支人马创造了突入的机会。但那支大军真正的任务并非攻打鬼祭贪魔殿，而是掩护平民撤退。

　　是的，中原一方正在紧锣密鼓地组织大规模撤离。在俏如来的劝说之下，一村一村的人为了躲避战乱而收拾财产匆匆撤离，前往苗疆。

　　苗疆地广人稀，前段时间竞日孤鸣刚刚登基政权不稳，为了巩固王权为了立威杀了不少人。已经做好了接收这批从中原北迁的人口的准备。

　　就政治上来讲，苗疆各个山头林立，虽然从属于苗疆王室，低头纳贡，但是各个山头本身就属于地方割据的势力。属于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种封建形式。而从中原迁移过来的这批平民，忠诚度现在是谈不上，但终究是直属于王室的人口势力。就长远来看，对于提升王权是相当有利的。

　　竞日孤鸣很乐意接收这批人口。甚至许诺在最初期为他们分配足够的工具和种子用于垦荒，以及建设家园。等魔世之乱平定后，由得他们自己决定是留下还是回归中原。虽然没有人责怪俏如来，俏如来心中始终还是愧疚。因为他的无能，守不住自己的家园，却要这些百姓背井离乡。

　　这个世界虽然与清和两人所在时空的历史世界不同，但是很多东西还是很相似的。对于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村民来说，故乡、土地和宗族才是他们最重要的财富。有很多人选择听从俏如来的建议，为了保命而离开故乡，却也有更多的人选择留下。

　　终究是故土难离啊。

　　表面上来看，史艳文这支队伍的目标是救出冥医。但是实际上将冥医带离魔世很可能时间不够。他真正的任务是从冥医口中得到那条龙所在的位置。然后杀了它。

　　封印魔世，是结束战争最简单的方法。龙族有操纵龙气，同化龙脉的本能，一旦让它得手，最坏的可能性是镇魔龙脉彻底失去效用，中原若想封印魔世就要从零开始。总之非常麻烦，中原毕竟不是始帝那个有统一政权的时代了。

　　镇魔龙脉的建造花费了整整一代人的时间。甚至最终间接导致了始朝的衰亡。这样的代价，现在的中原不是说付不起……总之能避免就避免这是肯定的。

　　“这里。”解决了一队拦路的魔兵，史艳文拿出一个竹筒放出一只小虫摆弄了一会儿，很快便弄清楚了方向。

　　这只蛊虫自然不是冥医自己养出来的。而是万济医会的交流之中温皇送的。它可以识别一种特殊的气味并且一路追寻而去。这个功能开发自昆虫的求偶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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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医，你不能离开这里。”

　　春桃拦住了准备与史艳文会和的冥医。

　　“说到底，你还是人类。真的能够帮助魔族去残杀自己的同胞吗？”冥医很严肃地质问春桃，让她一时语塞。

　　“才没有……帝鬼说过，无论是中原还是魔世子民，他都会一视同仁。”

　　“那你说，就入侵的三个月来，魔世杀了多少人？帝鬼的治下普通人的生活是比过去更好了还是更坏了？魔世与当初入侵中原滥杀无辜西剑流有什么区别？”

　　“那是因为他们反抗。如果不反抗，帝鬼也不会为难他们。”

　　冥医似笑非笑。“你真的这样认为？”

　　春桃一时之间竟难以回答。这些问题她都曾想过，然而……没有答案。或者说，她终究没能得到一个她想要的、让她所做的一切合情合理的答案。我真的是在做一件错事吗？虽然帝鬼不至于没有理由杀光所有人类这么反社会，但是对于敢于反抗的人，他也没有手软过。残酷的惩罚可以让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人为之胆寒。

　　如果一如当年站在人类这一边，侠者、志士，或者一些更崇高的评价都可以按在他们的头上。好像忽然之间自己就变成反派坏蛋的感觉让人有点适应不能。

　　如果是天命在这里一定会回答：侵略者也想洗白？逗我呢。如果中原人类与修罗帝国两家只有一家能活，那我显然会帮自己家欺负别人家啊。人有远近亲疏。剩下的……管他去死。我又不是默苍离。去他娘的兼爱非攻一视同仁——这家伙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你师尊的情况已经稳定。两国交战中，继续留下去我随时可能被帝鬼砍了祭旗。”

　　“我会保护你。”

　　“凭什么？”

　　“呃……”春桃想了想其实冥医的话也在理。虽然嘴上说着讨厌冥医冥医最坏了但是其实心里并不希望他因为自己死了。他毕竟是一个蛮值得让人钦佩的医者。当初将他抓回来的时候为了保护冥医死了不少中原侠客，春桃那时候急着自家师长的安危没顾得上，到了事后在冥医面前却颇有几分心虚。毕竟放开那些因为怨念而强加给他的苛责，冥医对她一直照顾有加。

　　“你走吧。”

　　“走失了我，你回去也少不了惩罚。你可以随我离开。魔世并不适合你。”

　　“你怎知道魔世不适合我哦？”

　　“你终归是个善良的姑娘。而且……心太软。”其实从护卫被杀，他被抓走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春桃的犹豫和悔意。而如今愿意放他离开，也不完全是因为他的劝说而临时起意做下的决定。

　　“可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哦。”

　　“办法总归是有的……”

　　“我要留下。”春桃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这条路上，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冥医内心感叹造化弄人，然后抄起无影金梭对着春桃捅了一刀。这个伤势足够她昏迷一段时间，这不轻不重的伤势，也能让她在魔世那边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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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医大夫，你没事吧。”

　　杏花君终于与救援队会和。

　　“史艳文，这是前往地下龙脉的路观图。”

　　史艳文接过那卷路观图之后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冥医大夫已经救出。接下来，拜托大家护送他回归中原。艳文另有任务，就不能陪你们走下去了。”

　　冥医对史艳文一一说明了天命的情况，以及她与清和两人目前的关系。

　　“史君子，保重。”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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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界被破坏的同一时间天命就感应到了。所以史艳文进入鬼祭贪魔殿地下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只全身伤痕累累的黑色巨龙盘在那边，两只黄橙橙的眼睛盯着他看。

　　明知道帝鬼马上就会回来，但是看到史艳文在面前天命简直被吓死了。这种时候好像反抗也没啥用处哎。没有长辈的指点，完全依靠本能，天命对这条龙脉的同化进度一直比本文作者更新的效率还要让人捉急。

　　正因为如此，之前勉强化龙的后果才会如此惨烈。别说到现在，就是再给三五个月也不见得能恢复战力。甚至无法离开地下龙脉。要不她早逃走了。史艳文武功再高，没长翅膀也拿她没辙。

　　黑龙毫无节操地举起两只前爪：“投降，求不杀。”

　　史艳文不为所动，施展轻功三两下跳到了黑龙的头顶，极招出手：“可惜了。艳文今日不能接受投降。纯阳贯地——”

　　其实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龙。不过帝鬼随时可能回来，他赶时间。纯阳贯地在这个躯体之上造成的伤害相当有限。这点认知让史艳文有些无奈。

　　仅仅化龙本身就需要承担巨大的消耗。如果天命单纯想投降没必要做到这一点。巨大的体型，当然是用来阻挡视线，以保护另一个人。

　　史艳文当然也知道清和的存在。从见到天命开始，他一直在寻找清和的踪迹。

　　其实也并不难找。就在黑龙盘绕着的蛇身中央的位置。龙族体型庞大，皮厚耐操，生命力强大。相反对清和下手简单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