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永沉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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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纯阳贯地只是让黑龙晃了晃脑袋，然后趴在地上继续嘤嘤嘤地哭了起来。“雅蠛蝶……不要碰那里……好痛……”
总觉得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卧槽凑表脸的中原人！欺负小女孩啦！”现在天命的状态也就顶多能打打嘴炮了。
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虽然看不到的地方史艳文的脸有点红不过他完全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他当然对天命对于这场战争的重要性知道的很清楚。
就在史艳文头痛地底空间狭小腾挪不便的时候，天命也在头痛。帝尊怎么还不来啊？！空间狭小对于龙躯来说更加不利，她甚至无法准确捕捉到史艳文的位置。唯一能做到的只是将清和稳稳用后爪护在腹心的位置——还要小心一不小心把人给压死了。这种死法实在是太难堪了清和一定会打死她的。
对于现在的天命来说，度秒如年四个字可以形象地概括她的心情。在与龙脉结合度很低的情况下，维持龙化的每一秒都必须消耗清和身上仅存的寿元。可是失去龙躯的保护，史艳文却可以很轻易地杀死她与清和。
当初使用血纹魔瘟的契约的时候，天命只是把它当做了一个听风吹雪用来救急（剑网三万花派可以用来均衡释放招式的人与队友的血量，无视流血减疗debuff的瞬发神技）其实这个技能对施术者是不太友好的。具体来说，就是——清和离开她太久，她会死。清和死了，她会死。她死了，清和身上的魔瘟解除，魔化过程解除，重新成为人类，皆大欢喜。
——才怪！天命隐约觉得如果自己死了，清和大概会很伤心的。说不定会伤心到来自己坟头踹上几脚不能解气还要挖坟鞭尸的程度。
帝尊还是没有来。
史艳文则是早有准备地抽出了一把看上去寒光闪闪相当给力的大宝剑准备来硬的了。龙族虽然不容易一击致命，他却可以突破身体的屏障去砍死一个已经找到的目标。就在史艳文几次突破之后……被砍得鲜血淋漓残缺不全的天命只能不断变换姿势，尽量用那些还算完整的身体部分继续保护那道摇摇欲坠的防线。
尽管看不到清和此时的状况，却能感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罢了，事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时至今日，天命心中不由想起当初她与清和之间商议的时候那番争论。若是当初听从了清和的安排，两人在苗疆，甚至北上羽国，找个没人的地方避避风头等待战争过去……最后起码两个人都能好好地活着。
开玩笑那帝鬼不就死翘了！
“史君子，帝尊随时可能回来。你的时间不多。我死，换清和活。对你来说少杀一个不相干的人类，却能为你赢得宝贵的时间。这笔交易，如何？”
差点忘了虽然史艳文是谦谦君子，不过清和好像杀掉了面前这个人的孪生弟弟。虽然两个人相爱相杀了大半辈子但是从九脉峰之战两人解开心结之后，史艳文对史罗碧，不对史努比这个小弟完全是当做自家人来对待了。
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啊有木有！
不待史艳文答应，庞大的血肉之躯，在短短片刻之间，一寸寸化作了冰冷而坚硬的石头！利剑入体的刹那，竟是被卡在了血肉之中。史艳文忍住了心中的愧疚。虽然说得好听点是屠龙，但欺负一个小女孩的确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好吧也许这个小女孩的年龄比他还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思维陷入停滞的最后瞬间，天命想，师父这一次违约是特殊情况我不是故意的求不打……呜呜……中原好可怕，我要去地门追随大智慧！
黑色的血纹魔瘟，化作流光飞散而逝。被护在层层叠叠的石阵中心的清和睁开眼睛，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帝鬼赶到地底龙脉之时，眦睚欲裂。巨龙已经化作了黑色的石像。鳞甲之上尽数覆盖着粗粝的石头。
“史！艳！文！朕要将你碎尸万段！”饶是一向镇定的帝鬼这一次竟是当场暴怒。且不说数十年的谋划毁于一旦，单是相处多年，他与天命之间投入了多少感情，此时就有多少自责与愤怒。之所以来晚，倒不仅仅是因为俏如来那边的大军。毕竟他们只是虚晃一枪，并未真正投入厮杀。
大军是诱饵，而第二个诱饵……是冥医。在战斗中被魔世擒捉到的突击小队成员中还是有人耐不住酷刑说出了他们的任务目标。以及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冥医手中有亡命水解药。得到了消息的帝鬼理所当然地去追冥医……理所当然地……
回来晚了。
却没有想到冥医这一行人越跑越偏，帝鬼好容易逮到了人，却发现这一行人身上带着特殊的装置屏蔽了结界破裂时所发出的求救信号。等从魔将那边收到了结界破裂的警示，他才知道中原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攻打鬼祭贪魔殿，也不是营救冥医。而是——天命。
居然被得手了。
面对势若疯狂的帝鬼，史艳文且战且退。目前的情况，帝鬼因为伤势的原因略差他半筹，然而身在敌营，有魔兵从旁协助，情势对史艳文极为不利。交手之间已是数度挂彩。仿若负伤之兽，在鲜血的刺激之下，一向温润的面庞之上多了几分狠意，出手愈发凌厉。他突围的方向不是中原，而是沿着地气爆发所形成的缝隙一路向下。
昔日伏羲深渊被酆都月攻击，导致地气爆发的同时，在地脉附近冲出无数裂缝，不知通向何处。又有多少与地面相连通。
由于史艳文的清场效率以及本身的速度，帝鬼必须亲自出手才将他拦住。然而随着战场逐渐移动，原本伏羲深渊龙气爆发所形成的巨大缝隙随着两人的深入逐渐变得狭窄起来。能够介入战场的魔兵也越来越少。眼看战场越来越深入地底，帝鬼的战斗直觉开始报警。然而心中的锐气与仇恨却驱使着他继续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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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黑水城中。
密密麻麻的机关齿轮层层叠叠地转动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小玉跟在大匠师的身后，惊叹于工程的伟大——这是人类所能创造的最巅峰的奇迹。
“大匠师！我们坚持不住了！”
“大家再坚持一下！一刻钟！再坚持一刻钟！”大匠师苍老的声音大吼道。齿轮之间，无数鲁家的机关师们如蚂蚁一般进进出出，不断更换、维修着已经到达极限的零件，勉强维持着机关的运转。他们中的大多数在这一个月内零零总总加起来只睡了十几个小时。虽有修为在身——但是这强度的工作纵然是铁打的人也该撑不住了。
“三百六十八号零件损坏！”
“更换备用零件。”
“备用零件用完了！”
“抓紧时间现打！”
“二百八十六号零件损坏！”
“一百七十三号、三十九号……”编号越前，就是越接近核心，更换起来越复杂……一连串数字已经来不及报出，随着一片地动山摇，站在机关中心维持机关运转的几名机关师已经被埋在了一堆废铁下面。
“来不及了！”
这群机关师吼得嗓子早就哑了。一阵阵隆隆的崩塌之声之后，由人类所创造的宏伟奇观、强行让魔世通道紧缩将近三个月的机关……终于在能量的冲击下彻底变形，成了一堆废铁。
魔世通道，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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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一阵又一阵地晃动。伴随着魔世与人世两重空间的再度重叠，裂隙中的狭窄空间开始不断地破碎。
白衣染血，史艳文面露疯狂之态。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云州大儒侠亦曾是十大恶人之首。
“回忆迷惘杀戮多，往事情仇待如何。绢写黑丝无限恨，夙兴夜寐——枉徒劳！艳文不介意，今日开杀！”
“史艳文，你疯了！你要与朕同归于尽？”刚刚取得权柄的中原领袖，竟打算与他一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饶是帝鬼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也替史艳文想过无数种逃脱的方法，却终究仍是低估了对方的决心。
史艳文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从一开始，他打着的主意就不是逃跑。如果无法杀死帝鬼夺得鬼玺，就让魔世失去领袖吧。如果帝鬼与鬼玺一同沉埋，那么……陷入内乱、一盘散沙的修罗帝国，对中原来说已经不能算是威胁。在这一刻，史艳文觉得很骄傲。他的衣钵有俏如来继承，他很放心。而帝鬼之位，又有何人能继承？
“来不及了。”见帝鬼准备撤离，史艳文笑了起来：“随我一同永沉地脉深处吧！纯阳掌！”
随着通道开启，地脉开始震动。史艳文一掌击向头顶岩层，大大小小的碎石从头顶砸下，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地底裂缝塌陷的速度更快了。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永沉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