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穿越]我们不是逗比》天命爬墙为众生

46、喜儿

　　“藏仔的仇到此为止。从今日起，霁月所做的一切，由吾千雪孤鸣承担。”

　　“哈。原来苗疆三杰的友情，不过如此。”温皇似笑非笑地说道，貌似仍旧是捉摸不定，眼底却闪过一丝没落。从一开始就能够猜到的结果，他又在期待什么呢？凭温皇的智计，让狼主按照他的心思来行事，并非不可能。然而，对他来说，不是狼主自己的选择，这一切已经失去了意义。

　　狼主抱着清和，微微偏过了头去。咬了咬牙，说道：“待此事完结之后，我千雪孤鸣会给你与藏仔一个交代。”血债血偿。既然已经决心担下这笔血债，他便有了有朝一日会因此而死的觉悟。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有事情需要做。

　　北竞王。

　　神蛊温皇侧了侧身子，为千雪孤鸣让开了一条路。千雪孤鸣抱着半昏迷状态的霁月大步走了出去，再无回头。

　　神蛊温皇离开战场之后，扶着一棵树，突然干呕了起来，一只只颜色各异的蛊虫从他的口中吐出，在他吐出的血迹之中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动了。之前没有防备的时候，他到底还是被感染了魔气。只是有功体压制，他又精通医术蛊术，因此之前不显。

　　“竞日孤鸣，哈。吾会记住这个名字。”

　　清和醒过来的时候，伤口基本已经不痛了。千雪家特制的伤药依旧是熟悉的效果，止血止痛愈伤都相当出色。那边千雪正在翻转着火上烤着的一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鸟类。大约有鹅的大小，火苗每舔一次，滴下来的油就吱吱作响，散发出一阵浓郁的香味。

　　“这是什么？”清和换了个姿势盘着脚坐了起来，托着下巴好奇地问道。

　　“北竞王府养的孔雀。”

　　清和顿时欢呼了一声，“干得好，我早就想吃了！”

　　刚说完，清和想起什么，低下头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包扎过了。可是魔气……二哥重伤未愈，能抵挡得住吗？

　　“孤雪千峰出产的伤药，不会有后遗症。”狼主说道。“你身上的魔气是怎样一回事？”清和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这是是墨姬留下的……最后的东西。”清和简单将当时的情况交代了一下，却见狼主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倒像是占有欲极强的蛊族养的情蛊。”片刻之后，千雪孤鸣吐槽道。

　　“嗯？”清和歪了歪头，做了一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苗疆有一族以养蛊闻名于世，自称蛊族。他们以自己的身体为母巢，自幼将幼蛊引入体内与之共生，以精血饲养长大。他们养大的蛊虫之中常有一些匪夷所思的特殊能力。其中最著名的一种就是情蛊。一旦种下，除了蛊主之外，任何人都无法靠近蛊虫的宿主，否则便会中毒身亡。不过，蛊族血脉的数量一直稀少，每一名蛊族所能共生成长的蛊虫数量有限，因此情蛊倒是有数百年不曾现世了。”

　　“这么厉害的族群，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清和一脸地不以为然。

　　“因为这一族早在二十年前就随着巫教毁灭，被灭族了。”

　　“墨姬出身魔世，跟这一族的关系应该不大。就算有，这一族也早已灭族了。我们恐怕很难查到什么线索。哎呀，不好！”

　　狼主伸手从火中抽出树枝，说话之间，那只孔雀的最外层已经被烤的半焦，狼主三下两下用佩刀削去了外面那层烤焦的肉，然后将树枝递给了清和。这只孔雀的分量不轻，清和想了想，撕下了一条腿，又默默地将孔雀退了回去。

　　“把骨头留下入土为安吧。若是日后金池姑娘追究起来……也好有个交代。”清和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狼主哭笑不得：“北竞王府的东西，吃都吃了，还怕人追究？”

　　“有本事你自己面对金池姑娘去？”

　　“呃……还是算了。”提起竞日孤鸣，两人竟是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口了这个疑问。

　　“你先问。”狼主开口说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杀我，为什么……你要替我在温皇面前担下所有的仇恨。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明智的做法。”

　　“这世上，本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应该做最理智的选择。一个人如果不受感情的影响，与死物又有何区别？”

　　“或许兄长的问题已经不用问我了。”清和微微苦笑道。“同样的抉择，兄长选择了感情，而我选择了理智。真相不重要，是非对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哥，你了解我，应当知道在那种情况之下我的选择。”无奈之下，清和只得部分袒露真心。

　　“或许，这些年来，是我太过放纵你了。”千雪孤鸣沉沉地叹了口气。清和做下这样的决定的时候，何尝考虑过他的心情？

　　清和的心情十分复杂。相识这么许多年，他并不能确定千雪孤鸣的心意。一个人所面临的抉择，他所做出的选择，有很多偶然，也有很多必然。这其中涉及了太多的东西，若能研究的透彻，也可以称得上一届智者了。

　　可惜对于清和来说，连自己身边的人的心思他都无法确定下来，唯一能够确定的，也只有属于自己的那颗心，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可是现在，看着狼主眼底的阴霾，清和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了，又或者是不忍心。

　　日薄西山，大片大片的阴影投了过来。看着狼主坐在一旁无言的背影，清和想，明明应该是一只快乐地在阳光下狂奔的哈士奇，为什么非要做出一副来自北方的孤狼的样子？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清和跳过了所有可能会引起争议的话题。

　　“去找你我的侄子苍狼。”千雪那双眼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十分严厉。“至少，要确认他的生死。你同我一起去，不要回竞日孤鸣那里了。”

　　清和抖了抖毛上的灰，“可是我身上有魔气，那些普通人靠近我就会死。”

　　狼主挠了挠头，做出了烦恼的神色，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行，你不能去竞日孤鸣那里。我不许你去帮他。”

　　清和现在一点也不想解释，如今苗疆外有魔世虎视眈眈，内有各族蠢蠢欲动，一个年幼天真容易控制的苍狼出现，恐怕会引起苗疆动乱，生灵涂炭。狼主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他只是不愿意去想，也不想去在乎。现在的苍狼对他来说，并不仅仅是应当辅佐的苗疆储君，更是他目前仅剩不多的亲人。

　　苗疆哪怕马上就要灭国了，先确定亲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怎样安排清和，倒是让他头痛起来了。

　　“你留在这里等我一段时间。”

　　“这处山洞气候湿热，虫豸太多，并不适宜住人。”清和摇了摇头道。

　　“那你说怎么办？”狼主习惯性地退让了一步。

　　“我将赤霄红莲押在你这儿。你带着这把剑去找默苍离，或许他会带你去见苍狼。需要找我的时候，在此地留下会面日期便可。”清和不想敷衍狼主，一开口便是直接交出了自己的佩剑。对于真正痴迷此道的剑客来说，有剑在人在的说法，对于清和来说，剑只是武器，不过他的剑太过凌厉极端，这世上能承受住他的剑招、并能将其发挥到极致的佩剑并不多。

　　“霁月，保重。”

　　“二哥……”他杀藏镜人，其中一个因素就是为了保下狼主。这个因素，以温皇的智慧，或许隐隐猜到了一点。他对于当日之事有所保留，温皇又何尝不是？自诩无情的那个人，真能做到无情吗？或许，在他从天允山带回重伤的凤蝶的那一刻，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拥有的是一颗人心。直到现在，狼主所做的一切，清和所能回应的，也只有一句“保重”。那颗心，再也不复往日澄明——若是平日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狼主去找默苍离的。毕竟默苍离对于苗疆来说，是未来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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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无极与银燕欲前往还珠楼营救凤蝶，半路上却遭遇了一个意外的拦路者。

　　“回忆迷惘杀戮多，往事情仇待如何。绢写黑诗无限恨，夙兴夜寐枉徒劳。”白衣翩跹，黑发飘扬，相貌儒雅，已年过不惑却依旧如青年一般白皙的肤色，碧色温柔的双瞳，正是中原前任盟主，云州大儒侠史艳文。

　　“史贤人！”

　　“父亲？”、

　　雪山银燕还在以为史艳文是与俏如来意见向左，前来来帮忙的之后，剑无极已经抽出剑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剑无极，银燕，随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