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重逢×腐烂×疼痛 ...
-
在一起生活了十天左右，我发现飞坦真的是个宅男，每天窝在家里打游戏，连出去采买都是我一个人。
出门的时候我问他：“你不怕我跑掉？”
他却埋在游戏里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跑掉再抓回来就是了，而且我不认为你有地方可去，爱丽丝，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还有谁可以依靠？”
其实我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当然，这句话我没敢说出来，正如他所说，我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投奔，在哪里，和谁一起，都无所谓。
就算下一秒死掉，也无所谓吧。
超市，服装店，水果市场，小城不大，主街道走马观花的逛下来只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后，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街上唯一一家快餐店。
等待打包食物的空档，抬眼向外面看去，清冷的街道，稀疏的行人，这个小城的生活节奏很慢，却并没有闲适的感觉，流星街的阴云蔓延到这里，让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着薄愁，就连快餐店员的表情都是僵硬冷漠的。
连带着我的心情也愈发沉闷，如果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不论多乐观的人也会变得抑郁。
忽然，一缕火红闯入我的视野，在这个灰黑白等冷色调组成的画面中格外刺目，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出现在落地窗边的红发小丑，觉得这个场景实在熟悉，也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小的可以。
“嗯哼～是爱丽丝啊～”西索的语气居然有种偏向正常的趋势，他百无聊赖的坐到桌子边上，手里翻花一样转着一张小丑牌。
“好久不见，你……来这里找库洛洛？”原谅我只能想到这样一个理由。
“爱丽丝酱果然很了解我嘛，不过库洛洛早就不在流星街了，好可惜～爱丽丝酱怎么会在这里？”
“刚好住在附近而已，”这个时候，我打包的东西已经做好了，接过服务生手里的东西，我向西索告别，“我要先回去了，再见。”
背在身后的手中具现化出匕首，根据以往的经验，不打一场是绝对走不掉的。
背后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好像又在隐隐作痛。
然而出乎意料的，西索相当痛快的和我挥手作别：“再见～”
啊咧？
脑容量不够的我用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嗯哼～小爱丽丝还有什么事吗？”
“不……没有，”提着东西转身，我听见自己作死的询问，“你就这么容易放我走？”
而西索还相当耐心的作答：“不然呢？还要一起喝杯咖啡吗？我是不介意的～”
“不，不用了。”
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的我当机立断的向门口冲去，身后却又响起西索怪异扭曲的声音：“爱丽丝酱～很想知道原因吗？那我就告诉你吧～因为小爱丽丝啊～没用了呢～”
心脏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什么亲爱的小堂妹，什么有意思的小果实，其实不过是利用的工具，随手可捡，随手可抛。
在我的记忆力，西索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的剧情人物，而且还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善意，尽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想要帮我，但是被他救过就是救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
爱丽丝执拗偏激，冷血冷情，却唯独对别人的施恩毫无办法。
所以我确实感谢过西索，感谢过帕里斯通。
那些我感谢过的人，却从没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
“还有啊～不是我对爱丽丝酱没兴趣了～只是死掉的果实～让人很倒胃口呢～”
西索的声音不依不饶的响在身后，我猛地回头问他：“死掉的？”
“是呢～”西索拈着扑克牌笑的娇羞，“爱丽丝酱的眼睛，已经完全死掉了呢～虽然以前也是这种状态，但那个时候你的眼里还有执着和感情，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呢～烂掉的果实，连让我采摘的资格都没有～”
西索对果实的最高礼赞，就是亲手颉取，虽然我没有无聊到想要死在这厮手里，但是被认定为连摘取的欲望都没有的腐烂果实，这种感觉还真是差劲。
微微扯了扯嘴角，我夺门而出。
已经到了深秋的时节，荒凉的街道上零落着几片枯黄的树叶，被风一吹哗啦啦作响的从我脚边掠过，裙角被撩起，我看了看匆匆走过的行人身上厚实的风衣，忽然觉得有种彻骨的寒意浸入骨髓。
明明“缠”已经阻隔了冬夏的寒凉和酷热。
手腕上忽然传来冰冷的触感，仓促抬头，就那样毫无准备的撞进一双冰冷的金瞳里。
“飞坦……”我呢喃出声，我在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木讷僵硬的脸上有不合拍的惊讶。
“你在搞什么，我都快饿死了。”
他这样说着，虽然语气不善，但是眼中有某种情绪沉淀下去，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回归冰冷。
是来接我的？不，是来抓我的吧……
“我没打算跑的。”
“我知道。”
他接过我手里的袋子，单手拎着，另一只手牵着我的，十指相扣，细长的指，冰冷的温度。
这个人很喜欢这种带着缠绵味道的小动作，牵手，拥抱，浅吻，好像真的是情侣一样。
可是我这方明明是被强迫的，却生不起反抗的欲望。
天是阴沉沉的，在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我站在窗边看雨，忽然腹部传来绞痛的感觉，有温热东西顺着大腿一路下滑，低头，看见雪白的裙子上面沾着点点鲜红。
是什么？
第一反映是受伤，但是并没有和谁争执过，到卫生间换衣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是每个女人都必须经历的事情。
已经十几年没有来过了，我已经忘掉女人还有这种麻烦的事情了，看着镜子里那个矮小细瘦的身影，很难想到这具身体还有真正发育成为女人的这一天。
曾经被那么粗暴的对待过，又受过那么重的伤，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长为一个正常的女人了，只是活着而已，用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
从今天上午买的东西里翻出一条黑色的裙子套上，我拉开窗子准备跳出去买卫生棉，刚刚翻到窗台上，隔壁的窗子就被猛地扯开。
“你干什么去？”他不耐烦的斜睇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去买点东西。”
“快去快回。”
“好的，”就在飞坦准备关窗子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个，飞坦……”
“干嘛？”
“我没有钱了……”
确实没有钱了，今天上午出去采买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现金，而我根本没有银行卡这种东西，几经辗转，那些东西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就连花费了大力气考下来的猎人证也不晓得去了何方。
而作为蜘蛛的飞坦很显然不屑用钱买东西，他瞪了我一眼，说：“没钱就去抢。”
虽然是这样说，但他还是扔给我一个黑色的皮夹，皮夹里只有一张银行卡，剩下就是大叠的现金。
抽了几张大面值的现金，皮夹扔回隔壁房间，我跳下去直奔不远处的杂货店，但是小店却关门了，我只能冒雨去远处的大型超市。
尽管速度很快，回来的时候也已经全身湿透，深秋的雨很冷，全身都被冻得僵硬。
飞坦坐在客厅里看杂志，见到我回来也只是凉凉的瞥了我一下。
回房换了衣服，我直接躺倒在床上，全身都是冰凉的，但是小腹却是冰冷的，冰冷中带着疼痛，不是平时受伤时那种火辣辣的让人能体会到扭曲快感的酣畅淋漓的痛，而是一种缓慢迟钝的绞痛，每时每刻都在痛，沉默的痛，让人全身无力，我把自己蜷缩成虾子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虽然说忍痛成了习惯，但并不是说不会痛。
那种痛比酷刑更让人无法忍受，我把拳头塞进嘴里，防止自己哀嚎出声。
房门忽然被推开，飞坦站在门前，斜着一双璀璨的金眸看我：“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抱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
“肚子疼？”
“是……是的，不过没关系。”
“哦。”
他转身，还很体贴的帮我把门关上。
等等！剧情的展开是不是出现错误了？按照这厮平时的表现，他是在认真的把我当作女朋友吧？
这种情况下不过来安慰一下，也应该送杯热水什么的吧？
我趴在床上欲哭无泪，果然还是应该装一下柔弱吧……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重逢×腐烂×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