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侠客无情江湖》望云子

75、英魂再现

　　战事进入焦灼状态，朱祁镇见鞑靼一时攻不破天狼城，紧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宫里重又响起了箫鼓琴瑟，舞姬重现皇宫。
　　铁城将军虽然对王程的下场感到心凉，但王程临终时说的话犹历历在目。眼下敌兵犯境，作为王程的部下，焉能因恨意冲昏头脑，而误了王大人终生秉持的保家卫国的信念。但眼下军营中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铁城将军想来想去，始终找不到任何方法去聚拢离散了的战斗力。
　　铁城将军的幕僚高慎见铁城将军为此事困扰得彻夜无眠，便为铁城将军献了一计。
　　王程登遐方六日，大明就丢了五座城池，中原大地人心惶惶，连军营中也到处盛传王程圣灵要诛灭昏君的流言蜚语，说王程圣灵在头七之夜会回到大营，诉说使命。
　　很快就到了王程的头七日。是日，整个中原都显得很紧张，尤其是北边中军大营中，士兵们都到处祁讨护身符，希望能够平安度过今晚。
　　红日西沉，寒辉升腾。军营中到处都刮起了白色的灯笼，灯笼在风中摇曳。
　　“诶，没发现什么异状吧？”换岗士兵突然之间从背后钻出，问了独自走在前边的值勤卫兵。问了半晌值勤卫兵没有动静，换岗士兵轻轻推了一下执勤兵，执勤兵如木头一般倒在了地上。换岗士兵探了探执勤兵的气息，原来执勤兵已经断气了。换岗士兵紧张兮兮的神经此刻彻底崩溃了。他像发了疯一般高喊：“元帅显灵了……元帅显灵了……”
　　军营中的士兵听到王程反魂的传言，个个吓得围成一团，跪在地上求神灵保佑。
　　消息传到铁城等将领的耳中，大家都不大相信。他们齐聚中军大帐，守着元帅的金身，就是为了等待元帅还魂，怎么元帅不在中军大帐中出现，反而吓死了执勤兵，这怎么可能？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扰乱军心，是以众位将军决定一齐到出事地点查看情况。
　　“不错，执勤兵确实是因为惊吓过度，以致于肝胆破裂，魂魄离体！”仵作查看过执勤兵的尸体后说道。
　　仵作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更为吃惊，将士们的议论沸沸扬扬。
　　铁城将军下令道：“此事干系重大，有敢造谣者，军法处置。”
　　一时间，军营中只听得到火盆中猎猎作响的炭火声和呼呼的阵阵阴风。铁城大将军严令众人坚守岗位，但出于各种原因的考虑，每个哨岗值勤的士兵由一个增加到了四个，其他无任务的士兵各自回到营房去。
　　此事处理完毕，铁城将军带领众将领回到灵堂，想继续叩拜大元帅。但是，诸人刚到目的地，一阵阴风刮过，将所有灯火都吹灭了，整个中军帐变得黑漆漆的。大家手忙脚乱，背靠背贴在一起，好像生怕有什么东西从背后突然出现。
　　“众位将军的行径着实让本帅心寒！”一个声音在帐中想起。
　　“没错，是元帅的声音，没错，绝对没错。”听到声音，诸位大将窃窃私语，相互证实一个事实。
　　“诸位将军，本帅在世之时，你们能够同心协力抵抗鞑靼的侵略，保边将百年安稳；为何本帅才登遐七天，你们就把七座城池让给了瓦剌难道要让本帅死不瞑目吗？”一声声严厉的斥责震慑心神。诸位将军听得全身冒冷汗，既是因为害怕，也是因为汗颜。
　　铁城将军道:“大帅请放心，末将一定鞠躬尽瘁，将失去的城池夺回，永葆大明江山山青水绿，延绵不绝。”
　　“其他几位将军为何没有从你们的脸上见到丝毫的愧疚？”
　　“元帅请放心，我等当着元帅您的金面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会舍身报国，与铁将军一起收复失地，振兴天朝神威。”众将领信誓旦旦地说道。
　　“既然如此，本帅就可以放心的走了。请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刚才说过的话，竭力尽忠，保家卫国。”说罢，声音戛然而止，灵堂中的灯火忽然又全亮了。
　　将领们跪在中军帐中，高声宣誓，道：“我等对天发誓，今后一定秉承元帅遗志，驱除蛮夷，恢复天威！”
　　次日，将士齐聚中军大营，万力拧成一股绳，在天狼城外排兵布阵，以双翼虎头阵攻破鞑靼骑兵先锋，驱逐数十里，驻扎在下一座城破军城的外围。当晚，将士饱餐一顿，趁着大雾天气，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佯攻，而以飞虎兵为重点，突围到城中打开城门，一举拿下破军城。明军势如破竹，很快就收复了所有的城池，并直逼鞑靼王城。
　　鞑靼可汗一直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朝中无将可用，他只能启用老将也先。
　　也先很痛恨福王没有兑现承诺，早有心思消灭福王盘聚在东北的势力，只是一直找不到出兵的借口，可汗不让出兵。这次有了充足的理由，他如何能轻易放过。明军围困鞑靼王宫，要是从外围救援，明军以逸待劳，对我方很不利；倒不如选择围魏救赵的战术，以手下的精骑兵为主力从东北长驱南下，先消灭福王的残余势力，然后马不停蹄直接围困北京，迫使明军回援，以解鞑靼之困。
　　也先不愧是历经百战的沙场英雄，鞑靼大军灭福王，克辽宁府、勃海郡，跨过函谷关、嘉峪关，很快就将精兵聚集在北京北门之下。
　　英宗失去了往日的风采，面对也先，他连御驾亲征的勇气都没有了，反而岁时随刻都准备撤离京师。
　　铁城将军接到京师告急的文书，立即回师救援。当铁城将军率领兵马赶到时，也先早就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