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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玉真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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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瞥,带来多少惊艳,留下无限痴情。引得无数痴情儿女,饱受相思苦。
玉真不但为黑衣人的风采所吸引,而且更是被他的那番言语所深深折服。但敌人毕竟不是朋友,纵然日后能化敌为友,此刻却依旧是敌而非友。玉真扬鞭说道:“日后之事且留日后再谈,今日之事则必须解决。”
黑衣人笑道:“嗯,从你动手伤人的表情中透露出的那份狠辣劲儿,可以看得出你我之间今日之战不可避免。”
玉真没有责怪言语中直露的批判,而是将重心放在了问眼前之人为何说今日之战不可避免。
玉真道:“为什么说此战不可避免呢?”
黑衣人转过身去,双手靠背,道:“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两军的交战情形,看得出来,掌控你们这样一支军队的人就是你,左项被杀,你觉得丢尽了你的脸。以你这争强好胜的性格,如果不挽回一点面子,又岂会善罢甘休。再说,你首次上战场,如果不拿点成绩出来给别人看,又怎能让别人信服呢?基于这两点,你一定不会空手而回!”
玉真被他的分析怔住了,世上竟有如此人儿,彼此没有见过几面,竟然能够看透别人的心思,实在是太厉害了。的确如此,能看透别人的心事儿的人定非等闲之辈,而其中能看透女人心思的又属于秀中之秀,优中之极品。因为女人心海底针,最难以捉摸。
玉真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黑衣人,道:“你果真不错,心思缜密,如果不是敌人,我一定招你做驸马。”
黑衣人大笑一声,道:“承蒙公主错爱了,小可已是有家室之人了,恐怕要浪费了你的一番好意呀。”
听到他已成家时,玉真呆了一会儿,像是相见恨晚,像是感情被欺骗,心中有些失落。她说道:“看来我们不仅是势如水火,还是相见恨晚呀!既如此,那就只能手上见真招了!”说着便摆出架势要舞动手中的金鞭。
黑衣人忙以手势止住,道:“姑娘且慢,我行走江湖以来,从来没有与女人交手,更不会伤害像你这样的任何一位姑娘。所以,现在我还想请你高抬贵手,息事宁人,双方互撤军五十里,如何?”
玉真冷冷笑道:“想不到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刚才就已经说过了,这场战事无可避免。再者,你已知道我此番绝不会空手而归,此刻再说撤兵之事,岂不是浪费口舌么?亦或是你怕了本姑娘了?”
黑衣人道:“人,谁又会怕谁呢,我只是不想伤害你们而已。”
玉真一听,冷笑道:“哦,看不出公子你竟是怜香惜玉之人!不过请问,刚才你惊了本姑娘的马,吓到了我,算不算是唐突了佳人,违背了你自己刚才所说的原则呢?”
这一问倒将黑衣人问住了,黑衣人一时语塞。
玉真暗自得意,“纵使你巧舌如簧,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但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耍起无赖来,道:“姑娘既已说明是马惊了你,又何必来在我头上呢?”
玉真怒容满面,道:“原以为你厚道老实,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流氓无赖。好,既然你承认惊了马,那你可知这马是母马?”
黑衣人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苦苦思索,道:“佛说众生平等,万物为一,我的这个原则按理是应该推及到万物的,不曾想姑娘竟与母马相似……”说着还以怪异的眼神看着玉真。
玉真一听,知道自己又被黑衣人调戏了,这一回她彻底恼了,挥鞭就抽向了黑衣人。这一鞭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其中之变化玄机却是包罗万象。真可谓是指东打西,敲南镇北。但饶是这样一鞭,黑衣人只站在原地,左右晃了几晃,便躲过去了,双手还将玉真紧紧抱着,道:“这么标致的人物,变得这么凶,真是可惜了这脸蛋和身材。”
玉真开始还在挣扎,但旋即停了下来,而是用双手将黑衣人紧紧抱住了,脸上显得十分甜蜜。
黑衣人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松开手,推开玉真。没想到,又遇到了这么一位大胆率真的姑娘。晓雨那一幕自己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如今旧事重演,着实骇了黑衣人一跳。玉真娇滴滴地说道:“哥,你怎么就满足了,我可还没享受够呢……”说着又要向前来抱住黑衣人。
黑衣人吓得赶紧退了两步,道:“刚刚在下是开玩笑的,姑娘不要当真……”
玉真却不依不饶了,道:“男女之事,岂有儿戏之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黑衣人道:“不不不……,我已是有妻室的人了,怕委屈了姑娘。”
玉真道:“不不不,能跟着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哪有委屈之理,你尽管带我回去就是了,做大做小都没关系,我不在乎的。”
黑衣人想到无法解脱了,便纵身一跃,消失了。
黑衣人走了,玉真当即也下令撤兵回营去了。
明军正处于是非两可的状态,如今无故得利,不免高兴。当即也撤军回营了。
此战役虽已结束,但是,局势却并不稳定。
每天晚上,总有一条黑影在军营中窜来窜去,但是,来者非等闲之辈,纵然军士们布下所谓的天罗地网,对她也是无效的。因此,军中将士只得加倍小心,严密防守了。
奇怪的是来者好像并不是爲了盗窃什么情报,不但没有跑到帐外偷听什么,而且纵然是进了统帅大帐,就算是里间无人看守,也不对摆在桌上的军事部署图稍加瞥一眼。
一次,这条黑影被将士围住,但看到她手中舞得虎虎生威的那条银鞭,大家便知道来人是谁了。明军先锋官杨德全将明军将士撤开了去,道:“堂堂公主竟然也会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儿,真是开了眼界了。”
黑衣人呵呵一笑,道:“鸡鸣狗盗之事原始你们中原人开创出来的,如今,我只不过是儒生效孔孟罢了,又岂是你可以笑得的?”
杨德全脸色大变,言辞激烈,道:“玉真公主既然如此张狂,就不必如此鬼鬼祟祟,我们不妨手底下见真章,尽管放马过来,我孔孟先师之徒虽然主张仁义之心,但却绝对不会惧怕尔等蛮夷之人。”
玉真公主亦是针锋相对,冷笑道:“我大军枕戈待旦在军营之外,皆热血沸腾,成竹在胸,欲与一战,岂会惧怕你们所谓的排兵布阵。本公主今日前来,当然不是为了这些,否则你们早就尘埃落定于黄土了,又岂会让你们在这逞口舌之快?”
杨德全收了收刚刚的气势,道:“既然如此,那不知公主你所为何来?”
玉真公主也见好就收了,道:“本公主前来,就为查访你们军中的那位黑衣人……”
杨德全听得莫名其妙,道:“不知公主所指为何?”
玉真公主转过身去,道:“你且不用隐瞒,我限你们在三日之内将人交出来,否则,免不得要伤了双方的和气。”
杨德全不卑不亢,道:“公主所要之人,我们着实不知,但你大可以将那人的信息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为你查找他的下落。若有他的消息,必定相告;如若访而不得,那我们也无能为力。至于双方的和气,早就被你们给打得烟消云散了,哪还有可伤之处呢?”
玉真公主一听,冷笑一声,仅留一句话,“三日之后,我便来拿人,还请你们将此事儿放在心上”,说着便引身而去。
消失在月色之下。
众人闹了一阵,被搞得心神不宁,却原来是虚惊一场。强撑着睡眼,返回营帐中睡去了。
几日之后,玉真公主果真又率领着大军前来营外叫阵。但这次来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叫人出来应战,而是依照盟约,仅向明军将领索要黑衣人,怎奈军中都说只在那日见过黑衣人的神采,这几日却并没有见过,更不相识,心中也是满怀遗恨。
偏生这玉真公主不信,以为是明军在推搪她,有意维护黑衣人,放言说,如果再不交出人来,便要放马杀过来,片甲不留,直到找到黑衣人为止。
玉真公主一连好几天无功而返,今日前来又将要空手而归,当即生出狠心,道:“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只好自己动手了。”
说着便在明军中乱冲一阵,银鞭和马蹄打倒和践踏的人,少说也有数十人。
玉真公主娇喘微微,倒转马头,深呼吸一口气,意欲再冲。正在蓄势待发,马匹焦躁之时,黑衣人从天而降,犹如飞燕踏地,轻而无痕。
玉真公主瞪大了眼睛,一双慧眼紧盯着眼前人,当即人就木了,口中飘出“你终于肯出现了”几个字,再也生不出打骂人的闲心。
黑衣人哈哈一阵大笑,道:“玉真公主,我哪来这么大面子,竟让你花这么大气力找。”
玉真见到他已被迷失了本性,至黑衣人的话语声响起,才回过神来,道:“天下竟有你这么顾影自怜的男人。”男人二字被她说得很响、拖得很长,好像故意要将人的注意力引向这两个字儿似的。
黑衣人却没有如他所愿,只是乐乐的反问道:“哦,我猜错了吗?那却竟是为何?”
玉真公主瞪大了眼睛,往地上抽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好像是不屑一顾的说道:“本公主找你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是谁,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查查你的底细,日后再遇时也好有个底。”
黑衣人调侃道:“这就好了,原本我还以为你想缠着我,要我娶你呢,正觉不好区处,这下我倒省心了。”
玉真公主怒目圆睁,凶神恶煞地问道:“你想娶我我还要考虑考虑呢,你不要太轻狂了。”
黑衣人拍拍心口,好像是又一次压下了那颗奔腾的心,道:“你也不用考虑了,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放心好了。”
玉真公主这一次倒象是泄了气的皮球,提不起精神气来,满怀幽怨地说道:“我真的那么不堪,那么令你生厌么?”
人若是没有对他人动真情,这话断然是说不出来的;而一旦说出了这话,这情况就复杂了,要是对方拒绝了,那后果可了不得,要是对方接受了,那后果也了不得。真情往往是在这些不经意的话语交谈中产生的,所以说感情是万万开不得玩笑的,再怎么吃得开,也不要玩弄感情。
黑衣人听到这话,一时愣住了,他似乎是久经情感困扰的人,对感情已经有了一种畏惧感。他将双眼注视玉真公主充满幽怨的双眼,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曾几何时,他已有过类似的经历;曾几何时,他被痴情女孩儿搞得头昏脑胀,不知所以;曾几何时,他因此而伤心垂泣,伤悲的不成人形。良久,他回过神来,说道:“你很好……但我却不能害了你……”
不知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这样说,也许是一时冲动,也许是痛苦的回忆之后的艰难抉择。
玉真公主听了,怔了一会儿,眼圈瞬间红润了。这样一个花木兰式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此刻竟然有了这般的小女儿之态,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她双腿夹马,转身狂奔而去。
黑衣人深情地望着她似乎在颤抖的身体,静静伫立,良久无语。
夕阳无限好,彩云似火烧,印红了整片天空。
你我本不该相识,却得来这样一番冤情孽债;你我相遇,只是偶然,竟流下无限苦念;我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愿你的痴情随着时间的消逝,亦化作烟尘随风而散。冤情孽债,化作翻腾云彩,绚丽美幻,随风飘散。
黑衣人回到边镇的客栈,满腹心事。
“伤了她的心,我该不该去道歉呢,她会不会做傻事呢,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又该如何是好呢?”问题层出不穷,心中苦闷不断。为由借酒浇愁,方可在糊涂觉中安身定神。
黑衣人喝得酩酊大醉而归。回到客栈,陆霏霏见他喝得一塌糊涂,料知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自己再怎么担心,怎么问,眼前人儿竟是什么也回答不了,只好像是在迷迷糊糊之中叫着雪茵、荷茹的名字。
两人朝夕相伴已有一年多光景,在平常都是恪守礼法,不敢僭越。但那日黑衣人见着雪茵之后,引出了自己对雪茵的苦念之情,一时苦恼,喝得烂醉如泥。回到客栈,陆霏霏将他扶入房中,不料酒后乱性,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如今旧事重演,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只是这时却没有感觉到如上次那般的痛苦。但是,她又产生了另外一个恐惧——孩子。娘亲曾告诉过她,不能让男人随便碰她的身子 ,否则就会胀肚子。如今她知道,那并不是胀肚子,而是怀孕生孩子。她多么希望能为“大哥”生个孩子,但是,此刻的她却并非是他的妻子,甚至连公公婆婆都没见过,万一“大哥”拗不过公婆,把自己赶走,那可如何是好?
为了这个问题,陆霏霏一夜没有合眼。
酒能乱性。人在清醒的时候,是可以坚持原则,照着规矩办事的。但是,一旦陷入了无意识状态,那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后果则往往是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