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同人之 归之契》白陶

32、大结局（下）

　　凌晨的山道，除了啾啾鸟鸣静寂无声，直到山下的方向传来三三两两的说话声。
　　“你们快点啊，这么拖拖拉拉地就要错过日出啦！”一个短发少女走在最前面，不断鼓舞着她身后的队友，但是她的队友由于昨晚的篝火晚会玩得太疯了，现在还处于梦游状态。
　　“小林，我们才睡了两个小时，你也太猛了！”其中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孩抱怨着。
　　“这里看日出超级美，绝对不能错过，快点啊！”她一边欢呼着一边又往前走了好远。
　　“哈，我真是服了，她是打了鸡血吗？”另一个顶着熊猫眼的妹子不可置信地感叹。
　　“哎，来都来了。赶紧上去吧，快到日出时间了。”
　　被称为小林的少女一路高歌猛进，时间紧迫她来不及等那群队友了，她很快爬到了山顶，但还没来得及雀跃就意外发现，那里早早已经立着一个人。
　　是个青年男子，米色的风衣把他整个人裹得严实，也将他衬得修长挺拔，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深邃俊朗的轮廓线，不能言表的惊艳。
　　她忍不住走近了些，试探着开口，“早上好！”声音里控制不住地带着一丝期待。
　　他向她看了过来，也就在这时，太阳升起，第一道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佩上了冠冕，披上了圣袍，瑰丽而耀眼。
　　一瞬间，万籁俱寂，她的眼里只剩下了晨光里的那道身影，一切都失了颜色，停止在这一刻。
　　“小林，小林，你在和谁说话呢？”她的队友们这个时候赶了上来。
　　小林回过头去看了他们一眼，正想说这里有人，但是再回头那人已没了踪影，空余一道晨光在雾气里明媚，好像那人从未出现过。
　　“小林，发什么呆呢？”队友们发现她怎么有些奇怪。
　　“没，没什么。”小林笑了笑道，拍了拍胸口跳动的心脏，大概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眼花了吧。但是不经意地回想，那个人，好像很忧伤啊。
　　山脚下，米色风衣的身影缓缓沿着小道行走，这段时间他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各种各样的风景，然后不断想着，若是她见到了，一定也会喜欢的吧。然而，这也永远只能是想想。
　　她不在了，所有的地方都只是旅途，再也没有他的归处了。
　　清风吹过，日光摇曳，一只蝙蝠落到了他的肩上，告诉了他一些消息。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眨眼间已消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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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金属熔炉所在的塔楼，炉中的火焰相比之前已经减弱了许多，微弱的跃动，像是风中秋叶，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黑色的头发，黑色大衣，唯有炉中的火焰在他眼中留下一点灵动的光晕。
　　灰烬的余烟里飞出了一点光，化做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长长的斗篷之下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等了你很久。” 帽子滑落，赫然露出了她曾经的模样。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人，终于可以确认一件事，“你……是你吗？”
　　“……你已经猜到了。”
　　机缘巧合之下她的灵魂碎片进入了异世界，融入了一个女孩的身体的里，她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回来的契机。
　　他伸出手，却无法触及她的身形，恍若一道幻影。她一直都是她，是他无法释怀的那个人，是他如今日夜思念眷恋的她，她回来了，他却再次错开了她的手。
　　她垂下了眼，避开他的目光，也藏起自己那些自始至终都未改变的心情，“枢，和平恐怕无法维系了，你打算怎么做呢？”
　　“你曾用生命换来的和平，绝不容许被破坏。”这是他如今唯一能守护的了。
　　“不用再做不想做的事了，枢，与你的伙伴们在一起吧。”
　　他只嗯了一声，却不作答。
　　她轻叹了一声，抬起手像以往一般轻抚他的脸，“我希望枢能够明白，我唯一想要的只是枢能幸福。”她也很想与他并肩相守，但是，一万年前无法实现，现在恐怕也一样。
　　她的身影消散，化作一点红光落在了他的手心，是一颗红色宝石，纯粹通透的鲜红，恍若拥有灵魂一般，恍若她一直都还在。
　　“这一次，该换我守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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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金属熄灭了。
　　猎人武器失效，力量的天平倾斜，吸血鬼不用再惧怕人类了，那隐忍了千万年的獠牙终于可以脱离禁锢了。鲜血，饕餮，夜幕之下到处都是欢呼的盛宴。
　　虽然也有友好派的吸血鬼出面保护人类，但是野心勃勃的纯血们大肆地制造自己的奴仆，大批的Level E、Level D涌向人类聚居地，让人类一方处在随时可能崩溃的边缘。
　　大家以为，人类一族可能真的要完了。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接二连三传来了纯血种的死讯，让这场来势汹汹的猎杀又骤然降温，至于那个动手的人……
　　“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又在这个时候站在人类这一边，不惜与吸血鬼一族为敌，只有枢了吧。”架院说破了所有人心头的猜想，这件事恐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虽然确实阻止了屠杀，但是，枢大人这么做无疑会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一条非常担心，好不容易有了枢的消息，却没想到是这样结果。自从缥木雪出事之后他还没来得及见玖兰枢一面，对于玖兰枢他仍怀有歉疚。
　　“蓝堂，你不是说有办法帮人类抵御吸血鬼吗？”一条记起蓝堂之前说的，如果真的有办法，那可以省了很多麻烦。
　　蓝堂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若有所思，这一刻被点名才缓缓开口，“我的研究提炼出了一种半成品，它能在一段时间里压制吸血鬼的能力……”
　　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这个半成品带来的影响毋庸置疑。大家在这一刻，终于深切感受到了蓝堂的“天才”之处。
　　蓝堂随即补充，“不过，只是对Level E、Level D之类的效果明显，对Level B及以上就作用有限了。”
　　在失去猎人武器的情况下，这个药剂所能带来的帮助是毋庸置疑的，他们首先去找了黑主灰阎进行协商。
　　黑主灰阎对此十分感兴趣，而且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这只是半成品，那成品会是什么效果？”
　　“把吸血鬼转换成人类。”
　　黑主灰阎愣了一会儿，“呵，真是富有想象力的设计，蓝堂君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不是我，是……缥木，也就她整天闲着没事胡思乱想……”蓝堂没再说下去，默了默，“我会继续完善的，但是，短时间内恐怕还是没办法实现，你们还是要做好应对。”
　　说完，他就离开了。
　　架院目送着他的背影，之前他还在纠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蓝堂一直沉浸在这样“奇怪”的研究里，但是现在看来，冥冥之中或许早有安排。缥木啊，不，应该称为雪大人，谁会知道当初古怪的小女孩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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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堂心情复杂地回到了房间，关上门，意外发现桌边立着一道身影。这道身影的主人已经离开这里许久了，没想到他这就回来了。
　　“枢大人。”经过一番起伏，他把右手放在了心口，一如以往虔诚地行礼。他小心又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人，好像愈加地瘦削，愈加地清冷了。
　　他低着头正在阅览一册资料，立在阴影里，“抱歉，不问自取。”
　　蓝堂脸上一红，慌忙回，“不，不用抱歉，枢大人的话，从来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谢谢。”玖兰枢柔声说道，“谢谢，还在继续着她的愿望。”
　　蓝堂了然，他所指的是缥木留下的那个研究，“这是我仅能做的。”
　　“她的愿望会实现的。”所有提起“她”的句子，都倾注了全部的温柔，但是，却不敢再轻易说出那个名字。
　　玖兰枢未做久留就离开了，在见到他之前，蓝堂想过许多想要说的话，他想问他过得还好吗？想问猎杀纯血的真的是他吗？想问他是否能再继续追随他……但是真的见面了，却全然不知怎么开口。
　　蓝堂取下了墙上那副蔷薇花的画作，画作的好处就是能留住最想珍惜的那一刻，他翻到了画的背面，其实背面藏着另一幅画，玖兰枢的肖像，也亏得废柴雪想得出来，他当时就被诓得答应了她一起研究那些古怪课题。
　　仔细打量着画，那时候的玖兰枢虽然也冷漠，但是眼中时而还会有暖光，不会像现在这样。他想起了与玖兰枢的初见，那个谦谦有礼的温柔少年，再也回不去了吗？
　　不，不是的，他恍惚了一会儿又坚定下来，虽然对他的作为不太理解，但是他永远都在枢大人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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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兰枢回夜之寮，一则为了蓝堂，二则……
　　他来到了曾经林雪的房间，这个房间一直都留着，经过这么久的时间，熟悉的气息都已经消散了。他来到桌前，轻车熟路地取出了笔筒里的钥匙，打开了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时隔经年，他终于敢再次面对。这里都是她留下的痕迹，她喜欢过他的痕迹。
　　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仿佛她还在这里，或是坐在桌前写字，或是靠在沙发上看书，又或是，躺在床上打滚……只要他一出声，她就会来到他面前，笑着拉起他的手。
　　“枢……”
　　但是，他知道这只能是梦，所以不敢沉醉太深。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棋子，西洋棋里的黑皇后，因为长时间的触摸，棋身已经失了棱角，他把她留在了书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恐怕会变成你不喜欢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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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玖兰枢回来的消息就席卷了整个吸血鬼的圈子，他是暗夜君王，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每个人的神经，更何况，他现在还是猎杀纯血种的头号嫌疑人。作为目前元老院的掌事者，也作为玖兰枢的朋友，一条于公于私都必须来找他谈谈。
　　玖兰枢没有在夜之寮逗留，他住在了一处别邸。刚下车，一条楞了一下，宅子周围开满了成片的红色蔷薇，鲜妍而美好，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枢会呆在这里。
　　侍从带着他来到了玖兰枢所在的房间。
　　玖兰枢正站在窗前，眷恋地收回了望着窗外的视线，“好久不见，一条。”
　　一条设想过无数次两人相见的场景，但是到了这一刻，还是有些无措，“对不起。”
　　“并不是你的过错，你失去了自己的家族，失去了朋友，不用再背负更多了。”玖兰枢淡淡回道。
　　风吹来，有暖暖的蔷薇味道，有那么一瞬间，一条感觉又看到了从前的玖兰枢，温柔而有礼，可是，有个问题他必须问清楚，“枢，那些纯血种的死是你做的吗？”
　　“是。”他从未有掩饰的打算。
　　“如果是为了维护人类，猎杀可以停止了，接下来蓝堂研制的药剂已经足够了。”一条同情人类的遭遇，但是也不得不为吸血鬼自身考虑，也是为玖兰枢考虑。
　　玖兰枢没有回答，今夜月色明亮，他穿着黑色衬衫靠在窗边，眼神漫不经心，一条从与他的对视中败下阵来，“枢……”
　　“我必须给这一切真正的终结。”玖兰枢给了他一个答案。
　　“真正的终结？”
　　他的目光渐冷，冷得好像是幽古寒潭，“纯血才是问题的根源，一直都是。”
　　一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与整个吸血鬼一族为敌吗？”
　　他不以为意地背过身去，“早就应该这么做了。”轻缓的声音落在孤寂夜色里，掩不住的决绝。
　　此刻的玖兰枢冷得让人心惊，一条叹了口气，“她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他的眼中眸光一颤，“我必须这么做。” 声音不由得柔和了几分。月下，蔷薇在热烈盛放，鲜花盛放之地，他不会再让杀戮无止境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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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兰枢的肆意举动已经引起了整个吸血鬼一族的恐慌与忌惮，他们不能允许这样危及种族的暴行。吸血鬼一族成立了联盟，对抗玖兰枢，杀了他。曾经受人敬仰的暗夜之君，一时间成了所有人刀锋的指向。
　　在另一处，一座巍峨的建筑顷刻间覆灭，玖兰枢从废墟中走来，手中的剑一路滴着血，他的形容难得有些狼狈，发丝凌乱，唇色惨淡，黑色衬衫上隐约能看到大片黏在身上的血迹，以一敌四，难免要费些力气了。
　　“哥哥！”
　　玖兰枢一直在刻意避开她，但优姬还是找到了他，第一眼看到这样的玖兰枢，震惊，更是担心，“哥哥，你没事吧？你……”
　　“我没事，放心。”对着这个妹妹，他还是多了一些温和。
　　优姬从没看到过这样的玖兰枢，哪怕是之前与李土的对峙，他也从不会这样难堪，“哥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呢？”
　　“别哭，我没事的。”
　　优姬急切摇头，“不，他们已经联合起来了，哥哥，他们要杀了你！”
　　玖兰枢都知道，但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拦他的步伐，“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是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也不会退缩。”
　　那双一直都是温柔的双眼，此刻却有太多让优姬看不懂的东西，“为什么？”
　　玖兰枢只有一声轻叹，“优姬，回去吧。”
　　优姬万分难过，曾经，最温柔的哥哥，现在却成了残忍的代名词；曾经，最受人景仰的暗夜之君，现在却成了人人恨不得诛之的凶手。她不希望枢这样，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为了缥木前辈吧！”优姬抓住了他的手，“我能理解那种全心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心情，可是，一定要以这种毁灭自我的方式吗？”
　　“只有这种方法了。”玖兰枢说道，暗红色的眼眸中露出一丝痛苦，不过也只是眨眼之间。
　　优姬依然紧紧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玖兰枢只能弄晕了她，他已经没有时间了，看着前路匆忙赶来的锥生零，把她交给了他，“好好照顾她。”
　　然后，独自离开了。
　　一个人来，一个人往，从来都是如此，只不过这一次离开不会再有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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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长廊里，金属刀刃与地面摩擦的声响有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蜿蜒而来。
　　终于到了这一天。
　　玖兰枢打开了石棺，里面躺着的人眉眼与缥木雪有几分相像。玖兰枢唤醒了缥木英明。
　　英明醒来，懒散地起身靠坐在石棺里，打量着玖兰枢还有他手中带着血的刀，“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她所喜欢的世界，而我，会不惜一切守护她的愿望。”
　　如果有一天，她还会再回来，我希望她看到的是一个最美好的世界。不再有暗夜的噩梦，不再有嗜血的厮杀，日光之下无处阴霾。她不必沾染任何肮脏，可以自由地、安然地、幸福地生活。
　　缥木英明闻言，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别忘了，你也是纯血种，还有你的妹妹，优姬。”
　　“我会重新封印她的吸血鬼血脉，然后……彻底还这个世界以平静。” 玖兰枢不急不缓地回答，好像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缥木英明楞了好一会儿，终于确认他所言不是玩笑，“疯子！”
　　“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办法，但是，我已经等不了了。”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都是煎熬，思念，愧疚，他怕自己随时会失控崩溃。
　　缥木英明咋舌，玖兰枢真的疯了？思量了一会儿，眼中滑过一丝狡黠，“你所为之不惜一切的人，你真的知道她是谁吗？”
　　玖兰枢不做言语。
　　“其实，她并不是我的妹妹缥木雪，她只是占用了雪的身体。”
　　玖兰枢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样，“她就是我穷尽生命想要追寻的人。”
　　缥木英明头疼，玖兰枢真的疯了，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揉了揉吃痛发胀的额角，“算了，算我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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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夕之间，再也没有了玖兰枢的消息。
　　他就像是一场暴风，疯狂席卷，之后又杳然消失。有人说他被杀了，有人说他放下屠刀选择了沉睡，更有人说他和一个人类女孩私奔了。总之，他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是否会再出现。
　　玖兰枢这个名字，突然就变成了一个传说。
　　夜之寮的诸位一直没放弃寻找玖兰枢，无论如何，他们也无法相信，玖兰枢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下落。
　　“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架院安慰大家，也包括他自己，“可能枢大人只是暂时遇上了不能脱身的事情。”
　　“又或者，终于遇到了足以改变他决心的事情。”一条附议，毕竟那一天看到的玖兰枢，就像个厌世的陌路之徒。
　　“改变决心？那会是什么事呢？”莉磨困惑。
　　“除非缥木复活了吧。”支葵顺口接道。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是啊，这肯定足以改变玖兰枢的想法，但是不可能发生啊。不过，他们还是相信，枢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离开了。
　　“我会一直等着枢大人回来的。”蓝堂想也没想第一个表明了立场，他始终坚信枢还活着，在某个地方。
　　琉佳坐在一边一直默然不语，此时她也说道，“我不会任由那些人伤害枢大人。”
　　随着她说完，架院站到了她的身边，“加我一个。”琉佳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架院将她反应看在眼中，只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
　　支葵与莉磨相视一眼，既然当初选择了跟随玖兰枢，他们就没打算随便换人了。
　　他们都会等，等待他们的暗夜之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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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世隔绝的山谷。
　　山谷中坐落着一幢白色的别墅，偌大的屋子里面住着三个人，一位老管家，一位女仆，还有他们那位从未露面的主人。
　　谷中鲜少有人涉足，但是这一天，远远地，有一道人影向这里靠近，套着一身斗篷，风尘仆仆。
　　老管家在别墅前打理着蔷薇花丛，抬头看向到来的青年，曲身行礼，恭敬地让出了去路。该来的终究会来。
　　别墅的房间里，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全部的光线，床的位置放着一具棺木，里面躺着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她。
　　当时，缥木英明已经治好了她的伤，可是她始终无法醒来，用尽了所有方法，她仍然陷在沉睡之中，于是他索性封闭消息将她安置在了这里。
　　玖兰枢在棺木边半跪下，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安然的眉宇，殷红的薄唇，一如记忆中的模样，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他取出那块红宝石放在她的手心，宝石触到她的皮肤散发出柔和的红光，像一团温柔的火没入了她的身体。睫羽轻颤，琥珀色的双眸中再度闪现熟悉的光彩，那个声音再次呼出了他的名字，“枢……”
　　这一次，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