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同人之 归之契》白陶

33、尾声（玖兰枢视角）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玖兰家的血案发生后不久，他到处寻找优姬的踪影，然后遇到了她，想当然地以为又是一个居心叵测的Level B，他毫不犹豫就准备让她消失。
　　可是，空气里奇异地飘来纯血的气息，她也是个被隐藏的纯血，而她自己似乎并不知晓。她并没有伤害优姬，他后来也只是清除了她的记忆。
　　那种血液的气味，他记得，是缥木家的人。
　　他并不打算和这个隐世家族有所牵扯，之后就几乎忘记了这件事，直到暗中去找锥生兄弟，竟然又见到了她。一而再，真的只是巧合吗？
　　出于可疑，他悄悄跟着她，试图找到阴谋的蛛丝马迹，但是，他失望了。她全然没有吸血鬼的样子，她好像本就应该属于光明，明亮而鲜活，也携着自由的光照亮了他的眼帘。
　　让他想到了曾经的某个人。
　　他记下了这个奇怪的吸血鬼，缥木雪。
　　后来，她没有再出现，而他也忙着践行他的计划。他在黑主学院成立了夜间部，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她，亲近人类的吸血鬼，是保护优姬的最好棋子了。当然，他也有一些私心，时隔经年，她依然还是那个样子吗？他很想了解，她是怎样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而后来的事情证明，她确实是一个“异类”，一个……惊喜。
　　她很喜欢去山下的小镇，在她的眼里，好像四处都是阳光，就像是春天降临到森林里的小鹿，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与向往，他常常暗中跟着她，看着她的笑在阳光下绽放，连他那晦暗的生命也突然多了很多温暖的色彩。
　　只不过，可爱的小鹿啊，森林里虽然新奇，但也充满了危机。他一直看着，她被Level E吓到时的无措，她被人类朋友戳穿身份时的脆弱……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怀着纯粹的念想跌跌撞撞，遍体鳞伤。
　　吸血鬼宴会的时候，她被一翁盯上了，他把她从一翁那里“解救”了出来，他终于问她了人类与吸血鬼能否和平相处，曾几何时，他为这个问题深深困扰，即便现在也怀有疑虑，他很想听听她的想法，想知道她的心情，但没想到，意外听到了她的一番“告白”。
　　“无论未来会如何，我一定会站在枢大人这一边的。无论发生什么，都守护着枢大人！”
　　她喜欢自己。
　　其实，早就有所感觉了吧，但这次表态仍让他的心一阵悸动。
　　一直以来，她就如他预期的那样，与优姬关系友好，总是鼓励优姬，帮助优姬解决日间部的夜行者，从Level E里救了优姬，甚至与优姬说了一段去了解吸血鬼的话。他很高兴为优姬找了个很好的守护者，但他隐约知道，她的意义不止如此。
　　圣巧克力日那天，她一直在准备巧克力，而且还“光明正大”地试探了他的口味，但是如他所预料的，她最终并没有把巧克力送出手，好在她把巧克力交给星炼，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悄悄扣了下来，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她，看到她与蓝堂走得太近会有些不快，她对架院的模特工作过分“热心”会忍不住在意，看到她煮咖啡睡着了会小心把她送回房间。这份悸动并不合时宜，而他还是不由自主选择了放纵自己。
　　一条生日那天，他把喝醉了的她送了回去，后来在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反扑到了他的身上，怕弄疼她，他并没有反抗。她的气息流连在他的脖迹，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吸血鬼，这件事就再简单美好不过了，可惜并不是。
　　她醉得直接在他的胸口睡了过去，他轻轻抱了她一会儿，缠绕着醉人的酒气，恍若置身蔷薇花丛，这份沉甸甸的感觉让他空虚的灵魂渐渐充盈了起来。
　　不知何时起，他的心底有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在发芽生长，鲜活而蓬勃，那片黑暗贫瘠的世界裂开了隙缝，有光漏进来，有清灵的空气，让他情不自禁想要伸出手。事情在脱离轨迹，他知道，可他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如果可以继续这样下去，也好。
　　只不过，世事总不会轻易如我们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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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锥生零的渴血状况到极限了，他从不怀疑零的能力，只是他本身是个不稳定因素，他要做的就是把锥生零困进一张无法逃脱、无法背叛的网里，让他成为优姬最可靠的庇护。
　　原本这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零一直对她分外敌意，他没想到，一切还未开始，零会先将血蔷薇指向了她，而且，开了枪。
　　当他察觉到异动赶到，她已经倒在了地上，苍白的脸色，胸口一团吓人的鲜红。猎人武器是唯一能给吸血鬼留下伤口的东西，无法愈合，血流疼痛不止。他很担心她的状况，可结果很意外，她的伤口早已愈合了。
　　缥木家的能力是强大的自愈，但也绝没有强到能克服猎人武器！
　　猎人武器是以吸血鬼自身的力量克制吸血鬼，没有谁能够摆脱猎人武器的制约。除了……那个人。那个人，是猎人武器的力量来源。
　　万年的时间，某些早已被尘封的记忆纷至沓来，时间已经掩埋了情绪，可随手一掀又恍若昨夕。
　　她的存在只是偶然吗？
　　他把她送回了房间，她一直在昏睡，只是睡得并不安稳，一直皱着眉。她是特别的，却没想到会如此特别。他的指尖轻轻游曳在她的面庞，仔细描摹她的模样轮廓，一直游走到了她的颈间，指尖传来她的心跳，他的眼中浮现嗜血的颜色。
　　这一晚，注定无法安宁。
　　在黑主学院的另一边，锥生零终于吸食了优姬的血，他为优姬挑选的骑士，终于跳入了他的宿命了。现在的他们可能还无法应对眼下的状况，困惑、挣扎，不过没关系，血液的羁绊会将他们捆绑在一起，而他会让锥生零这颗棋再也逃不出他的棋盘。
　　这是他对玖兰悠和玖兰树里的亏欠，他已经占用了他们一个儿子的生命，他必须保护好他们的女儿，这是他必须要履行的责任，不惜一切代价，除了……
　　他翻了很多书，关于猎人武器，关于缥木一族，过去与现在在他脑中交错，让他颇为头疼。他没忘记人类与吸血鬼的纷争曾有多残酷，更没忘记眼前的和平是以如何的代价交换而来的，虽然这和平也是薄如锡纸、岌岌可危。
　　这个时候，她主动过来找他，还之前借的书，《永恒之塔》和《血色传说》。
　　她并不知道那一晚的意外，星炼换掉了她染血的衣服，遮盖了一切迹象，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起疑的。
　　他敢相信缥木英明也不知晓她的能力，否则绝不会让她公开出现了。至于她，阳光不应困于阴霾，她如此热爱这个世界，他不希望她背上沉重的负担，不希望她落入无处可走的境地，就像万年前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他的过去，因为那个人，他得到了继续坚守的勇气，也是因为那个人，他厌倦了继续存在的寂寥……直到遇到她，现在与未来又有了形状。
　　她丝毫不知自己在他心里的意义，而他心中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他的注意力停留在她的脖间，他记得她血液的味道……他向她提出了吸血的请求。
　　她被吓到了，惊慌逃走。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只是那一瞬间自然而然地想要靠近她，拥抱她……用她的血液慰藉他枯干的灵魂。当然，即便她最后应允他也不敢吸食她的血液。所有人都盯着夜间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很高兴她逃开了，目前而言，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他开始刻意去忽略她，就像对待其他人一样，甚至以保护优姬为借口故意对她说了决绝的话，他想尽快把她从优姬的事里择出去。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她会因此直接冲到他面前，告白。
　　“枢大人，我喜欢你！”
　　“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很喜欢很喜欢！”
　　他心动万分。
　　但他无法回答。
　　对她来说，遇到他，或许是最不幸的一件事。他后悔了，如果当初不是他的自私将她带来这里，她现在还是快乐的吧。
　　那本辛辛苦苦找来替换的《永恒之塔》，到最后还是还错了啊。不过因此他才有机会看到书的空白处她留下的涂鸦，画的大多是他，或是垂眸，或是浅笑，全是温柔的样子，让他惭愧。
　　但是，他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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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昼夜罔替间，绯樱闲到了，以红玛利亚的身份。
　　闲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棋子之一，棋局终于要开始收网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在这里摆出的这局棋有多凶险，只有这一切先结束，他才能重新开始。
　　可是，事情似乎又超出了掌控。
　　他发现，绯樱闲与她有着额外的“交情”，而且，闲知道她的纯血身份。
　　狂咲姬，他不斥以最狠辣的心思来揣度闲的想法，为了复仇闲必须得到额外的纯血力量，他不得不担心闲会把目标转移到她的身上。因为不放心他向她问起了闲的事，可是这只引起了她的紧张戒备，她告诉他，“事情的解决办法或许并不只有一种，不一定要选择那么痛苦的方法。”
　　他有种感觉，她知道些什么。
　　后来，她主动去找了闲，他等在她的房间，她看到他慌张又害怕。这从来不是他的本意，可他的靠近只让她愈发恐慌，那一刻，他恍然明白，她所畏惧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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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院的舞会，闲要动手了。
　　锥生家与绯樱闲的纠葛今晚就能有结果了。他在临时宿舍等着闲自投罗网，他的计划需要闲的力量，为此他已经准备了许久。当他的手穿过闲的胸膛，闲说了些奇怪的话，当他回头，赫然看到了她苍白的模样。她看到了，他满手鲜血杀戮的样子。
　　这一刻他终于确定，她一直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一切突然明朗，总是流露出的莫名紧张或是担忧，总是说些若有所指的话。可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靠近？为什么会说出喜欢两个字呢？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立刻清除她的记忆，不管她会恐惧还是厌恶，他都打算接受了，可是，她说她会一直都在。
　　“不管枢选择的是怎样黑暗罪孽的道路，我都会义无反顾一直在枢身边的。”
　　小小的人啊，是哪里来的勇气给了她如此的决心，可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她走上什么黑暗罪孽的道路。他一直记得她说过的，事情的解决办法或许不止一种，所以他并没有杀闲，秘密送了出去。他想为自己留有余地。
　　只不过，黑主学院真的不适合她继续再呆下去了，恶魔就要回来了。
　　他联系了缥木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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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她离开，他恢复了她的所有记忆，初次见面时在风雪中他差点杀了她的画面，已经在临时宿舍他亲手杀绯樱闲的场景……可以想见，她现在一定很难过，讨厌他，甚至恨他。不过，他本就不打算永远瞒着她，她的感情太过纯粹，他也不想有所保留，他在考虑未来，真正长长久久的未来。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李土这个麻烦，然后无所顾忌地站到她的身旁，如果她还愿意，他会用余生作为赔偿。
　　但是，缥木英明传来了消息，她失踪了。
　　英明！这家伙明明知道她的纯血身份，却还……不，这都是他的错，既然是自己最在意的人，就不应该交给别人来守护！
　　他从山下开始找，这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很有可能会回来，他找遍了每一条巷子，循着血液的味道到了一处房子，人去楼空，但是房子里的各种用具，还有关起来的吸血鬼，让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猎杀吸血鬼的人类，而地上留下的血迹里竟有她的气息。
　　他不敢想象她遭遇了什么，不知道现在是否安好，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不，不可以！他疯狂寻找她的踪影，他们的故事甚至都还没有开始，他想对她说的话都还没说出口，不可以！
　　终于，在一条巷子里，他又看到了她，蜷缩在角落里，狼狈地喝着从医院偷来的血包。
　　她还在。
　　他将她抱进了怀里，不再有任何的保留，自然而然说出了那几个字，“我喜欢雪。”这一刻，获救的人其实是他。
　　他把她带去了一处僻静的别邸，她受的伤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被日光灼伤的皮肤都无法完全恢复了，他想要真心守护的人，怎么可以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他主动提出了让她吸自己的血，她太虚弱了。她对他突然的态度转变有些无所适从，这让他觉得歉疚，过去的他太“面目可憎”了。
　　与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大概是万年来最幸福的时光，与她聊天的时候发现，原来她一直很在意他对优姬的态度，她会去吃蓝堂的醋，她很讨厌他自说自话地把她送走。
　　某一天，她突然问起了那个人的事，看着她的脸，他有瞬间恍惚，不管是千年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是他的救赎，这个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了。
　　等一切结束，他会告诉她，所有关于她的事，如果她愿意也可以把她的秘密告诉她。只不过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而且这些事在他看来都无关紧要，无论她是谁，他都认定了。
　　与李土了结的那一晚，他再三嘱咐让她不要离开，可是她还是跑了出去，为了去找一条，却被白蕗更劫走。
　　英明说她死了。
　　他不愿相信，他暗中找到白蕗更把她囚禁了起来，白蕗更故意告诉他，如何折磨她，如何吸进了她的最后一滴血，她一直在呼喊他的名字，而他却毫无办法。是他的失职，没有保护好她，即便杀了白蕗更，也无法减轻他丝毫痛苦。
　　明明已经跨越了万年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在他以为希望已近在眼前的时候。
　　整个夜之寮都是她曾经存在的身影，他没办法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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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四处游历，也不刻意去什么地方，只有不断地在路上才能让他不去想。他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该去哪里，也无所谓了。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黑主灰阎送来的信，源金属，快熄灭了。
　　蓝堂已经研制出能压制吸血鬼能力的药物，但是不够，怀有野心的纯血种肆无忌惮地制造着他们的人类奴仆，这样下去，人类迟早会支持不住。
　　人类与吸血鬼的矛盾，从万年前一直到现在，拖得太久了。他决定了，这次就釜底抽薪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吧。他大肆地猎杀纯血种，等解决了其他的纯血，他会再次封印优姬的纯血，而他，会永远消失。
　　他成了吸血鬼一族的公敌，纯血种们联合起来一同阻杀他，是有些棘手，不过他会全部解决，这一次他不会再容许任何意外了。
　　不管，她是否还会再次回来，是人类还是吸血鬼，无论何者，他都会为她留下一个和平美好的世界，她可以喜欢白日的天光，也可以喜欢暗夜的月影，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选择她想要的生活。
　　至于他，哪怕永堕黑暗的地狱，也毫无怨言。
　　他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唯一不妙的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失控的倾向，杀戮的欲望，嗜血的癫狂在逐渐侵蚀他的意识，这是暴走的预兆。这在他的预料之中，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最后的时间到来之前，他去找了缥木英明，却没想到听到了一个颠覆消息。
　　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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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找到她，这一次，他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直到生命尽头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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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正经地写文，很多不足，故事都放在了尾声里，咳咳哒。。
玖兰枢可能写的不太好，我承认，但是真的尽力了，轻拍。。。
私心地算是了了一个执念吧。
放下一些事情，MOVE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