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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七公主夕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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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中。
一个带着鬼面面具的人到背着双手,迎风而立。
身后,跪着白鸢和另外几个姑娘。
“听闻炎承华已请圣上的口谕,准备开府了,我要你们尽快混入府中,谁能拿到炎承华的人头,本座便赏她一个愿望,白鸢,你已经露过脸了,就不用去了。”
白鸢顿时急了,双膝跪地道:“还请主上给奴婢一个机会,只要能进入瑞王府,你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面具人哼了一声,猛地回过了身,死死的掐住了白鸢的脖子。
“废物东西,你刺杀炎承华失手,本座本该赐你死罪,念在你从小跟着本座,许你留着性命,如今你还敢痴心妄想,当真是找死。”
白鸢顿时哆嗦了起来,艰难的说道:“主上饶命,炎承华并没有怀疑我,若不是接到了主上的信号,或许白鸢早就得手了。”
面具人狠狠的甩开了她。“你敢不服?”
白鸢顿时五体投地的跪在了地上。
“奴婢不敢。”
面具人哼了一声,道:“谅你也没那个胆子,都退下吧。”
众女婢散去,又一个带着青帽的小厮从林子的一侧走了出来。
“主上有何吩咐?”
面具人朝皇宫的方向瞧了一眼。
“传进话去,双管齐下,那让位也赶紧出手吧。”
“是。”小厮应了一声迅速退去。
面具人也朝竹林深处走了。
东宫。
炎承华打了两个喷嚏。
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又在诅咒他。
炎暮羽的脸忽从脑中浮现,炎承华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一个时辰前,李德福来回话,宫外的百姓并不知道皇宫的事,由此便可断定,江湛的消息是从炎暮羽而来。
他常年身居寒业城,自然不会无聊到在宫中安插几个细作,且从言谈举止中也不难看出,江湛对皇家之事讳莫如深,不到万不得已,应该不会想淌这趟浑水。
他能策划皇陵之事,并几次进宫看望自己,也算不容易了。
想起他穿着太监服的样子,炎承华抿了抿嘴。
再想到那个终日嘴角含笑的炎暮羽,眉头又皱了起来。
此人在民间呼声极高,但却很少在后宫走动,他的才学究竟是如何传到百姓中的,不得不引人遐思。
最让炎承华痛恨的则是他对江湛的亲昵样……
正想的入神,房门忽然开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探头探脑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大皇兄,你好些了吗。”
听着称呼,应该是他的妹妹,可看她的穿着,比自己身边的宫女还不如,而且还脏兮兮的,不由有些纳闷。
“你是?”
李德福紧跟着跑了进来。
“哎呦,夕颜公主,你怎么跑这来了,赶紧回去。”
眼见李德福轰苍蝇似的往外赶她,炎承华立马喝止住。
“慢着,这位是……”
他真不认识,原主对她也没啥记忆。
“殿下,这是七公主,以前曾在皇后娘娘那住了一阵,后来就给送到了云絮宫去了。”
炎承华忽然有了一点印象,如果没记错,她的生母似乎是个宫女,后来被封了美人,生下她没几天就死了,皇后看着可怜,养了一阵子,后来就让皇上给撵去了云絮宫。
宫中向来都是这么势力,娘没靠山,孩子自然也不受待见,这一点到和电视上演的挺像。
瞧着她小脸脏乎乎的样子,炎承华不禁有些心疼。
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夕颜瑟缩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恭敬给他磕了个头。“臣妹参见大皇兄。”
炎承华赶紧把她拉了起来,仔细瞧瞧,这丫头的模样还挺清秀的,就是造的没了样。
不由皱眉问道:“宫里没有宫女和太监吗?”
夕颜低着头小声说道:“有。”
李德福接口道:“云絮宫那些个杂种,整天赌骰子,哪有闲心伺候主子。”
炎承华顿时恼了,一拍桌子道:“这些混账,再怎么说夕颜也是皇家的血脉,他们眼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李德福唉了一声道:“奴才荣辱可都在主子,夕颜公主她……”
李德福没在往下说,炎承华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伸手摘下了夕颜头上的草梗,心里却不太是滋味。
柔声问道:“吃饭了吗,饿不饿,你怎么想起来看大皇兄了?”
夕颜用力的抿了一下嘴唇,怯生生的说道:“听闻大皇兄在青州受了伤,又在皇陵遭遇了刺客,夕颜一直惦念,便偷偷跑出来看看。”
说完又咽了一口口水。“夕颜不饿。”
炎承华爱怜的摸了摸夕颜头,对李德福吩咐道:“去拿些吃的来,再去找些干净的衣服给夕颜换上。”
对于炎承华突发的善心,李德福早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一路走来,什么不该做的事他都做了。
立即招呼夕颜。“走,奴才带你洗洗脸儿去。”
夕颜忽然抱住了炎承华的胳膊,红着眼眶说道:“不要,夕颜只想和大皇兄待一会。”
炎承华摆了摆手。“去拿东西拿水吧,本宫亲自给夕颜洗。”
李德福躬身走了,夕颜忽然跑过去关好了门。
再转过身,眼泪已扑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快告诉大皇兄。”
炎承华从来没哄过孩子,不禁手足无措。
“不是。”
夕颜摇了摇头,忽又跪了下来。
“夕颜从小得皇后娘娘照顾,万万不敢忘了皇后娘娘的恩典,还请大皇兄为皇后报仇,皇后娘娘她是被人……”
夕颜还没说完,炎承华便捂住了她的嘴。
上次遇刺之后,皇上就调来了不少侍卫,这种事如果被人听去了,那还了得。
立即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心隔墙有耳,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就听李德福大声喊道:“安娘娘到。”
炎承华想将夕颜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安娘娘已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夕颜立马跪地磕头,安娘娘怔了怔,问:“这是哪来的孩子?”
炎承华只是欠了下身,淡淡说道:“是本宫的七妹。”
安娘娘哦了一声说:“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好歹也是个主子,怎么弄得跟没人养的孩子似的,还不快把小主子领出去洗洗干净。”
李德福瞧向了炎承华,炎承华点了点头。
这毒妇定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果然,李德福和夕颜走后,安娘娘便把目光转向了炎承华。
一时间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这几日你父皇一直惦念着你的身体,特意让我带了几株上好的灵芝过来养养身子。”
她拿出了放在手臂下的玉盒子,亲手递给了炎承华。
炎承华伸手接下,心里却很纳闷,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安娘娘却没放手,反而走近了几步,打开了那个玉盒。
眼波流转的问道:“太子爷瞧瞧这成色如何啊?”
她一靠近,炎承华顿时不受控制的打起了喷嚏。
“太子殿下,你这是……”
炎承华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几步。“娘娘莫怪,本宫近日偶感风寒,一直未好,可能是被灵芝的气味给刺激到了,一时不受控制。”
安娘娘又往前走了一步,娇笑着说道:“殿下莫要开玩笑,这又不是新采的灵芝,哪有什么香气。”
瞧瞧她那眉目含情的样,炎承华心中一突,莫非这又是一个圈套?要害自己不忠不义?
立即大声叫喊:“李德福进来,快给本宫找帕子。”
“来了。”
李德福慌不迭的跑了进来。“殿下,你怎么了殿下。”
“鼻子难受,安娘娘,本宫要去休息一会,就不奉陪了。”
炎承华捂着鼻子,抬腿就往内室走。
安娘娘不由跺了跺脚,又朝里边喊道:“殿下便先歇息着吧,本宫改日再来。”
一直等她走远,炎承华才脸色难看的坐起来。
“夕颜呢,快把她叫进来。”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让李德福旁敲侧击的打听皇后的事。
只可惜小太监宫女什么都不知道,那些有主子的又不敢随意惊动,一时陷入了僵局。
这几日他也曾想过要在出宫前将这件事了结,却一直没有头绪,谁知今天忽然就有了转机。
李德福面有难色的说道:“爷,刚才云絮宫的奴才找来了,把夕颜公主给领了回去。”
“混账,不是让你看好人吗,马上带本宫去云絮宫。”
炎承华甩袍来到了外室,却又站住了。
不行。
这些年原主鲜少和她来往,如今贸然前去,必会引人怀疑。
还是等入夜为好。
立即对李德福摆了摆手,李德福会意的贴过了耳朵。
炎承华低低吩咐道:“给江湛传个信,让他今夜过来,就说本宫找他有事,天大事也得来。”
李德福走后,炎承华又陷入了沉思。
一直到戌时头,门外终于传来了李德福的声音。
“殿下染了风寒,你去把碗参汤端进去。”
“是。”
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炎承华立即竖起了耳朵。
吱呀一声门响,一个昂首挺胸的小太监端着参汤进了门。
瞧着他走路大刀阔斧的样子,炎承华不由哧了一声笑了出来。
“以后你得多瞧瞧李德福是怎么走路的。”
江湛把参汤放在了桌子上,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出什么事了?”
炎承华白了他一眼。“你就这么盼着我出事?”
“没有,臣只是……”
“行了。”
炎承华打断了他。“整天臣啊臣的,牙都要被你酸掉了,说正经的,你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带出东宫去?”
江湛诧异看着他。“你要出宫?”
炎承华压低了嗓音道:“我要去云絮宫找个人。”
江湛闭上了眼,仔细的思量了一下宫中侍卫巡逻的轨迹,点了点头。
“可以。”
炎承华有些兴奋。“那就走吧。”
江湛立即解开了腰带。
炎承华的脸顿时红了。“喂喂,你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