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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该死的瑜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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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转过了身,露出了一张俊朗有型,棱角分明的脸。
正是江湛。
他双眉紧锁,脸色有些难看。
看到炎承华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顿时一阵诧异。
“你……”
炎承华放开了手,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瞟了他一眼道:“想问什么?我中毒了?我为什么还没死?”
江湛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缓缓坐了下来。
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湛的反应让炎承华很是受用,笑了笑道:“只是些草药的功劳,而我恰好又知道那几味药性的反应,就小小的利用了一下。”
江湛重重的吁了口气。“没事就好。”
瞧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炎承华又起了逗他的心思。
“这算是在担心我吗?”
江湛立即端正了神色。“臣下只是为未来的储君担忧。”
炎承华哼了一声道。“也是,咱们江大侯爷有瑜王陪着,哪会想起本宫来,你要是来找瑜王的,可以走了,他没在本宫这。”
江湛抿了抿嘴,有些话何必逼他宣之于口,若他对他还像以前一样,至于死赖在京城不走了吗。
“臣没找他。”
炎承华都快被他气笑了,这人的嘴大概是属鸭子的。
“那你这两天都干什么了?”
江湛顿时想起了正事,身板顿时坐直了。
“臣在教陆南风一些礼仪,此人有才,殿下可以留下他。”
“给我的?”
炎承华之前也嫉妒过陆南风,但也只是一会,现在听江湛这么说,更是不做他想了。
而这陆南风也确实有些才学,正好他开府在即,可以先让苏先生带着。
心里顿时一阵高兴。“你有心了,本宫是想问你,有没有和瑜王在一起。”
江湛摸了摸鼻子,低垂着眉眼道。“没有。”
炎承华满意的点了点头,在江湛的胳膊上拍了一下道:“告诉你一件好事,本宫已向皇上请求开府了,日后不住在宫中,你也不必总穿着太监服过来了。”
江湛回头看了他一眼,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殿下住在宫中,才可保证安全,为何要去开府?”
炎承华站起来道:“本宫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哪能老住在皇宫中,且后宫嫔妃众多,要是被谁乱扣个秽乱宫廷的帽子,岂不是满身嘴也没地说理去,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这到并非是炎承华信口而来,他想出宫也是基于多方面的考虑,虽然他以前不爱动脑袋,可现在走到了这一步,就不得不多考虑考虑。
江湛点了点头,这话到是有几分道理。
“若殿下做好了打算,臣也无话可说,只是宫外更加凶险,五皇子虽然被贬,别的皇子同样虎视眈眈,万事都要小心为好。”
炎承华忽然转过身,目光灼灼的说道:“你要真的担心我,就留在京城,岂不是什么事都结了。”
江湛苦笑着摇了摇头。“臣若留在此地,局势只会更乱,皇上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
炎承华哼的一声,咄咄逼人的说道:“那你不同样和炎暮羽走在了一处。”
江湛淡淡说道:“这不一样,我和他从小相识,并非为党派而走到一起。”
“你和我不也是七八岁就认识了吗?”
江湛顿时想到了那只苍鹰,眼中露出了几分惋惜。
炎承华下意识的闭住了嘴,这个话题不太好,还是换一个吧。
一甩袖子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在我没出去之前你不能走,要是我开府的第一天没看到你,我就去寒业城找你。”
江湛嘴角弧度极小的扬了扬。“那里终年积雪,为炎天极寒之地,只怕殿下在那一天都待不了。”
炎承华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没去呢,你就下这种断言是不是太早了,说说你吧,今天怎么想起来了?莫不是听到了什么,你远在宫外,消息到是够灵通的。”
江湛自然没有那么灵通的消息,这消息是从瑜王处传来,瑜王又跑到了府上将消息告诉了他。
听到炎承华中毒吐血,江湛心急如焚,便支开瑜王来了。
嘴上却道:“再远也是皇城,五皇子被贬的消息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炎承华有些惊讶,居然传的这么快,看来不管在什么时代,人们都很爱好吃瓜。
正要揶揄几句,忽听李德福扯着嗓子喊道:“瑜王,殿下正在睡着,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他了吧。”
“听闻大皇兄被下了毒,本王得知后忧心不已,便是大皇兄睡了,本王也要进去看一看才能安心。”
炎承华脸色顿变,这个王八蛋怎么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赶上这个时候来。
江湛的眉头也拧了起来,莫非他是故意给自己传的消息。
耳听脚步声就要到了门口,炎承华赶紧把江湛推上了床。
“快躺下。”
江湛这种外臣无人特殊情况,是不准许进后宫的,更何况他还穿着太监服。
旋即蹬掉了靴子,也迅速的躺了上去。
抬手间,幔帐已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门开了。
李德福抢先跑了进来,看到放下的幔帐心里已然明了。
“爷,您醒了吗?二王爷来了。”
炎承华哼了一声,打开了幔帐的一角,有气无力的说道:“二皇弟,你怎么来了?”
炎暮羽一脸担心的来到了床头。
“臣弟听闻五皇弟给大皇兄下了毒,便心急如焚的赶来了,大皇兄觉得好些了吗?”
“幸得太医来得及时,保住了这条命,只是现在全身无力,只想睡觉。”
炎承华放下了抓着幔帐的手,瑜王立即接了过去,想把幔帐撩起来,却又被炎承华给按住了。
“本宫这毒很怕见光,这幔帐就不要撩开了。”
炎暮羽有些惊讶。“竟然有这种奇怪的毒药?”
炎承华无奈的扯了一下唇角:“本宫也不知道,总之看见光就头晕的很。”
炎暮羽叹息了一声,放下了幔帐。
“这世上果然是无奇不有,幸好太医救治及时,看不出五皇弟平时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会下这种狠手。”
炎承华打了个哈欠道:“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炎暮羽嗯了一声,隔着幔帐道:“既然大皇兄如此疲累,臣弟就不打扰了,明日臣弟再过来探望,李德福,千万要好好的伺候着。”
“是,王爷。奴才,这就送王爷出去。”
李德福走在前头,出门的时候炎暮羽又回头瞥了一眼,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直到再度听到了李德福训斥小太监的声音,炎承华才掀开了被。
瞧着七尺来高的江湛蜷着身子缩在床上,又想起了两人去恒定城时一起摔进的那个山洞,呼吸不由紧了紧。
赶紧把话题转到了别处。“我看他怎么不像是来看我的,到像是来找你的。”
江湛单手撑床,人已跳到了地上。
炎承华躺着还怪舒服的,便侧过了身单手撑着下颌瞧向了他。
江湛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再瞧炎承华凤眼轻佻,一脸的笑意,就知道他肯定是顺口胡诌的。
“殿下明知不是如此,何必胡言,既然你没什么事,我便出宫去了。”
“不行。”
炎承华顿时坐了起来,伤口再次被扯到,不由疼的嘶了一声。
“怎么了?”
江湛走到床前,半蹲了下来。
炎承华捂着伤处,脸色扭曲的说道:“伤口扯到了。”
江湛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封,裹在身上的内袍顿时滑落下来。
细嫩如缎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炎承华的脸瞬间变红,抓住了落下的衣襟。
“你要干什么?”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他还没准备好。
江湛只是想看看他的伤口又没有崩开,瞧着炎承华神色诡异,顿时意识到自己太情急了,耳根子不禁也热了一下。
干咳了一声道:“还好殿下没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炎承华小媳妇似的紧抓着胸口的衣襟。
尴尬的说道:“是没事,其实已经结痂。”
江湛已经把脸转向了窗外,声音不太自然的说道:“那就好,下次做什么可要好生注意,臣告退了。”
“等等,你现在出去,万一碰到了炎暮羽怎么办?”
江湛头不回的说道:“臣自有出路,殿下早些休息。”
“喂,你……”
炎承华话没说完,江湛就已经出了门。
不由在床上重重的砸了一下,瑜王这个小王八。
刚才他的脸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可那想要撩帘子的动作分明就已经怀疑了。
只是他不确定这小王八蛋要找的是不是江湛,若不是,如何会这么巧合。
“李德福。”
炎承华叫进了李德福,低声吩咐道:“去宫外打探一下,看看百姓知不知道本宫中毒的事。”
“是。”
李德福应声走了,炎承华的眼眸又眯了起来。
江湛身在侯府,如何能知道的这么快,除非江家在皇宫中有细作,要不然就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他。
他与瑜王交情匪浅,如此便是顺理成章了。
可这小王八蛋到底安的什么心,莫非他看出自己和江湛有什么?
想到这又忍不住大骂了一句。
“大爷的,要是真有什么就好了。”
捂着伤口躺了下来,又想起了江湛解自己腰带的猴急样,不由咬住了下唇,露出了一丝笑……
此时,炎暮羽已来到了宫外,身后跟着管家李忠。
他脸色淡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嘴角上仍然噙着那抹亲和儒雅的笑意。
走了几步,才对李忠吩咐道:“再回去拿些药材,给侯爷送去,务必要看到他的人,若是见不到,你就留在那等着。本王算是他再京中唯一的旧识,他的身体不好,本王也跟着心急。”
旋即又笑道:“听闻父皇准许大皇兄在京城开府了,这宫外可不比皇宫啊,守卫终究是薄弱了许多,待大皇兄开府之日,你可挑些老实的勇武护院送过去,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
李忠听完,眼中顿时闪出了一丝狠色。
这对瑜王来说,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消息。
炎承华在宫外总比宫中行事要容易的多。
瑜王回眸一瞥,轻笑道:“你想什么呢,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