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悄然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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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紫若下台来到包间，进门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乔珏的调侃——“紫若，你这所谓的‘美好结局’，该不会就是要让明轩多付这两万两银子吧？”
紫若默了默，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艺雨听了这话，恶狠狠地瞪他：“凌公子都没说话，你一个侍卫着什么急啊？！”
“我在和你们小姐说话，你一个丫头插什么嘴？！”乔珏瞪回去，分毫不让，反唇相讥。
就算他名义上只是凌君月的护卫但实际上也是他的好友兼知己。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
紫若看了看他们两个，笑得眉眼弯弯，摘了面纱在凌君月身边坐下，指着仍在拌嘴的两个人道：“他们两个啊，只要凑到一起就会吵嘴，真是一对冤家！”
这话她是笑着说的，带有几分嗔意，听了让人觉得心里痒痒的。凌君月不由转头向她看去。
烛光荧荧，巧笑嫣然，那一向不施粉黛的素颜，竟美得惊心动魄。
早在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便知道她生得极好，只是到今日才发现，这样貌，着实太不让人放心了。
他突然有些厌恶自己，当初怎么就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这么多年？他当时是怎么想的？若是当真除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对得起她对自己的信任？
“你怎么了？”紫若见他一直盯着她，奇怪地问。
“没什么。”凌君月一惊，立刻回神，移开目光。
紫若不明所以，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上酒，刚刚放到唇边，却发现凌君月正皱着眉头看她。
“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在她怔愣间，他已将她手中的酒杯取走，一饮而尽。
紫若笑了，也不生气，有些讨好地拉住他的袖子轻晃：“整日呆在楼里太闷，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些歌舞演奏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小孩子表现很乖，应该给一些奖励。
凌君月颔首：“好。”
见他们站起来，艺雨也顾不得再去跟去乔珏斗嘴，忙问：“小姐要出去？”
“嗯。”紫若点点头：“我跟……明轩，出去走走，你在这里陪陪乔大哥和李大哥吧。”唤凌君月的表字的时候，紫若有些不自然，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不必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了。你们自己玩吧。”李延年站起来，向几人点头示意，推开门出去了。
紫若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李延年，似乎对她有些不满呢。是怪她使了手段发作了李延涛？
说到底他是苏玉的儿子，以苏玉的出身，就算他再怎么温和谦逊，再怎么对凌君月忠心耿耿，他心里向着的，到底是苏别枝。
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才不要陪这呆子呢！我要跟小姐一起出去。”艺雨跳起来，跑到紫若身边，嘟着嘴说道。
“说得好像我很愿意跟你个丑丫头在一起似的。”乔珏扭过头，用鼻孔说话。
“你说谁丑丫头？！”艺雨大怒。
“谁应说谁～～”
………………………
紫若笑着摇了摇头，推门出去。
外面的才艺展示仍在继续，一个紫若见过几次面的小姑娘正在抚琴，泠泠淙淙的，虽然悦耳，却不能怡情。
青楼这种地方，能有几个真正高雅的人？
一曲终了，台下的看客们争相叫嚷，尽是些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凌君月不由皱了皱眉。
他可以想象，在不久之前，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女孩子，也是像她一样在台上卖艺，忍受着那些污言秽语，还要扬起笑脸来奉承他们。
不由自主地，他伸出手牵起了她的，用力握了握。
别怕，以后在我身边，必不会再让你吃这些苦头。
似乎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紫若僵了僵，然后回他一笑。
纵然隔着面纱看不分明，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却将她的快乐表现的淋漓尽致。
极美，极真，令人怦然心动，难以忘怀。
很久很久以后，在凌君月回忆起他们的过去的时候，突然想起，或许他就是那一刻对她动心的——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看她，而不是自以为的所谓的父亲，或是哥哥。
可惜，那时他却只当是一时惊艳，精神恍惚，只觉得起了些不该起的心思，下意识便含糊过去，不曾细想。所以才会错过那么多美好。
或许他只是在潜意识里觉得，他们曾经用那样的身份相依为命五年，他把她当女儿，她把他当父亲。他们之间是亲情，而不该是爱情。
只是，就连这些，他在当时也没有仔细想过罢了。
夜里露重，艺雨回去拿了件披风来给紫若披上，四人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乔钰似乎很不情愿，直嚷着无聊，说什么不如雪月楼里的表演有看头。
艺雨最看不惯他这个样子，不住地拿话噎他，气得他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紫若走在凌君月身边，不时拿眼打量一旁拌嘴吵闹的两人，抿着嘴轻轻地笑，连眼里也是满是揶揄的笑意。
艺雨跟了她这么久，也确实老大不小了呢。
“怎么？想撮合他们两个？”温润的男声从耳边传来，呼出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痒痒的。
紫若不自然地僵了僵，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却是垮下的脸：“可是，京都不是最讲究出身地位的吗？乔大哥是你身边最优秀的侍卫，你怎么会让他娶我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侍女？”就算你不说什么，其他人呢？
“呵！”许是她假装的表情太过明显，凌君月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叹气：“我是不愿意，可他自己认定了，我就算看不上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棒打鸳鸯吧？只怕到时候你又要给我眼色看喽。好不容易哄得我的小丫头回心转意，我怎么舍得让她伤心呢？”
嗳？这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会说的话吗？
紫若很是奇异的看看他，眼睛慢慢放大，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明、明轩，你真好。”
凌君月怔了怔，然后舒心地笑了。
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七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每当他做了什么让她高兴的事情的时候，她就会拉着他的手摇啊摇，欢快的说着：“爹爹，你真好。”
现在，不过是把前边的那两个字换了换而已。他本就只大她八岁，当年若不是年幼的她不懂事，执拗着非不肯改口，他绝不可能仅十三岁就成了“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悄然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