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旧事》莫菲勒

6、第六章

　　夏明天多少有点不高兴，自己出去一会，家里新来的大男人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家里的小男人气的嗷嗷直哭，夏明天想维护儿子但是说心里话她还真有点怕这个人，特别是眼前划过的场景，她知道如果这个男人要杀人，他会是毫不手软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还是个孩子。”夏明天的语气里有抱怨。
　　胡亦想解释，可是对于孩子硬要耍赖的行为自己有什么可解释的？
　　“对不起。”
　　夏明天蹲下看小关：“你看……”夏明天的嘴型想说爸爸，终究没说出来：“他已经道歉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大白好好的，大白没受伤。”
　　“那你会跟Li伯伯说吗？”
　　“LI伯伯最疼小关了，LI伯伯会让小关高兴的，小关也要做个懂事的好孩子不要总给Li伯伯惹麻烦。”
　　夏小关的嘴撅了瘪，瘪了又撅来回几次终于恢复了正常，“好吧。”一个艰难的决定，极小的声音：“但他不是我爸爸。”
　　夏明天起身摸了下小关的头：“今天以后就是了，小关又有爸爸了。”
　　夏小关低头不想承认，但也没有直面反驳。

　　夏明天去厨房准备晚饭，胡亦继续收拾周围的环境，夏小关像个跟屁虫跟在胡亦身后，胡亦每拿他一个玩具，他就像是监工一样报出玩具的名字，提示让胡亦轻拿轻放不然他的卡车或者变形金刚或者蜘蛛侠等等会为遭受的待遇伤心难过，胡亦觉得自己此时的神经不仅紧绷还被这个小孩在一下一下的弹拨着。
　　他只是个孩子，胡亦自我安慰，下一秒再想他要是我孩子，肯定是要抓过来着实的揍上一顿。胡亦有这想法的时候会侧眼看一旁的孩子，夏小关看胡亦的眼神就会问到：“你要打我？我爸爸从来不打我。”
　　“我也不会打你。”

　　晚饭是惊艳到胡亦的，是因为与他印象里的夏明天作对比，那个看似邋遢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女人，居然还会摆盘菜色精致看出她在用心，瞥见厨房好似车祸现场胡亦装作没看见至少她的头发是顺的，说明她没一边做饭一边拿头发擦手。
　　桌子上摆了半瓶红酒，夏明天为他们各倒了两杯，夏小关坐在一旁喝着橙汁。
　　“妈妈，你好久不做饭了。”看来夏明天下厨也让他颇感意外。
　　“欢迎你加入GE。”夏明天举杯，胡亦看着她没有行动。

　　“工作的时候我不喝酒。”
　　夏明天怔住：“喝酒也是你的工作。”
　　胡亦沉默。
　　夏明天微笑：“左擎是很懂酒的人。”她顿了半秒：“其实他什么都懂，他教会我许多事，不，他教会我所有事。”夏明天晃了晃酒杯，轻啄了一口，抿了几下：“很好，单宁还浓，你试试？”
　　出于礼貌胡亦端了酒杯，一饮而尽，葡萄酒不适合他，他心里知道，在D大队他们都是端海碗一口闷的状态烈性白酒，他的认知里男人就要这样喝酒才能称之为男人，她口里的各种名词他更是不了解。
　　“这瓶酒有个私人命名叫初恋的错。”
　　夏明天又给胡亦倒了一杯：“82年被认为是波尔多地区葡萄酒成份最好的一年，那一年罗伯特帕克给了拉菲堡出品的红酒打了100分，那一年拉菲堡再次荣登红酒界的宝座，罗伯特帕克也传奇般的成为了权威大师，这支酒来自玛格堡86年产，这是绝世珍品全球只有两百支被喝掉的怕是也有一百了，不知道左擎从哪弄来的，有时候他就是有点小门道。”

　　胡亦不知道夏明天是不是在特意渲染，既然她说这是绝世珍品，他又小尝了一口，没什么特别葡萄酒的味道酸中带甜，甜中带酸。
　　“86年玛格堡酒庄来了一个年轻的学徒，他叫亚历山大巴尔，那年他17岁，其实他是个不合格的学徒，他来酒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学酿酒而是他爱上了三级酿酒师诺塞的女儿卡米尔，米尔性感迷人棕色的眼睛，棕色的波浪卷发，胸大腰细臀肥。”
　　“哎！”胡亦出言阻止夏明天对那个外国女人的描述，他眼神看了一旁的夏小关，夏小关正喝着果汁瞪着眼睛看夏明天。
　　“后来呢？”夏小关好奇的询问。
　　夏明天看着儿子眯着眼睛笑：“小关，去睡觉好不好？”
　　夏小关看着窗外：“天还亮呢。”
　　夏明天想了想：“那妈妈和……和……爸爸聊天，你把耳朵堵上行不行？”
　　胡亦错愕，一是因为夏明天这么对小孩称呼自己，另一个是她如此教育小孩。
　　夏小关撅着很不情愿的说：“那好吧。”他堵着自己耳朵侧头看着夏明天：“后来呢？”
　　夏明天很满意的笑了笑，她抬眼看着胡亦继续说到：“后来就是激情的碰撞，他们时常原野、山间、酒庄地窖，哼哼哼哼的。”
　　“哼哼哼哼是什么？”夏小关很是好奇。
　　“是种游戏，就是叔叔阿姨碰到一起做的游戏，懂了吗？”
　　夏小关摇头转头看着胡亦：“你知道吗？”

　　胡亦怔住，思考了三秒开始觉得脸上发热，夏小关还在看着自己他已经受够了这女人的莫名其妙：“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不要在这里因为一杯酒再故弄玄虚。”
　　“我想告诉你它的回味有牛奶味你喝出来没有？”
　　“没有！重要吗？”
　　夏明天点头：“五个月后你接触的人可能都是此酒的收藏者，我说过了左擎很懂这些，让你了解这些也是我的工作。”
　　“那就请你快点把话说完。”
　　“亚历山大本来任务是定期检查发酵桶的湿度，不过他忙着和米尔哼哼哼哼，每次他只看第一个桶的湿度计就急于去约会，后来第一个湿度计坏了他没发现，那年雨水不小发酵桶发了过多的霉菌，他没有发现却被诺塞发现了，他不仅发现了葡萄生了过多的霉菌还发现女儿和亚历山大的私情，诺塞做了两件事跟自己养奶牛的亲戚借了橡木桶重新更换了发酵桶为了排解湿气，另一件事就是把女儿送去了马赛。亚历山大的初恋就此烟消雨散，他怀恨在心去把所有的发酵桶都踹了一遍有的木桶被踹裂了，导致湿气再次侵入生了过多的霉菌，这次不同了，因为实在太急牛奶桶没有清洗，霉菌分解了大量的乳糖，所以86年波尔多地区的葡萄的糖份并没有那么高，可是玛格堡的回味却比其他的更浓郁，还有淡淡的牛奶香，来来来你再尝一口。”
　　夏明天说完自己又倒了一杯，胡亦看着她犯红的面颊：“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有！”夏明天摆了摆手给胡亦又倒了酒：“喝，一定要喝出牛奶味。”
　　夏明天举杯自己又喝了半杯，胡亦作为礼貌回应，又再次浅尝。
　　“有没有尝到鲜血的味道？亚历山大自杀了，在酒窖里，血溅进了木桶，所以这酒水才特别甘甜。”
　　胡亦只觉得嗓子眼发甜，有种恶心的感觉想要翻涌上来，他极力压制下去看着夏明天：“血是怎么溅入发酵桶？他用什么工具？能够喷射状的血液多半是割的颈动脉至少匕首或者刀要推入五厘米以上，一个人砍自己的脖子有这么大力气吗？有多少发酵桶，他一个人四升血够不够分？”
　　夏明天看着胡亦眯着眼嘿嘿的笑，两只手像两个章鱼须子放在嘴边指着胡亦：“生气了，嘿嘿生气了，被我说恶心了？”
　　胡亦冷着脸看她，心里开始飙脏话，唯独能让自己继续保持冷静的原因，是他告诉自己她喝醉了。
　　“我妈不能喝酒。”夏小关看着胡亦。
　　“我知道。”
　　夏明天继续用她模仿的章鱼须子指着胡亦半眯着眼睛笑嘻嘻的：“亚历山大是死了，不是自杀他游泳的时候头撞到石头上淹死了，所以酒的配方成了迷，他们只知道要加一点点牛奶却不知道他踹了桶导致了更多的霉菌。这是100分、100分的绝品啊！”夏明天伸着胳膊叫了一声，原本的章鱼须子变成了兔子耳朵她两只手挠啊挠的，半眯着眼像是快睡着了：“老公看在我故事讲这么精彩的份上，你刷碗好不好？你也知道我这人这辈子最恨的事情就是刷碗了。”

　　胡亦有被雷劈到的感觉，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四岁孩子的妈此时正在他的面前装一只红脸兔子，胡亦没有应对过这种状况，他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夏明天她的模拟兔耳朵还在不停的挠。
　　“妈，他又不是真的爸爸。”
　　夏明天的兔子耳朵终于不在抖动了，她半眯的眼睛睁大了一些看着胡亦酒也醒少许，立在头顶的手落下来托着腮假装脸痒的挠了几下：“我……那个……平时……比较……喜欢拟态。”
　　胡亦起身开始碗筷：“我可以洗碗，但不是因为你故事编的好，是因为你喝醉了。”
　　夏明天满意的眼睛又眯起来，起身跌躺在旁边的沙发里，窝了舒服的姿势像只小猫。
　　夏小关看着胡亦：“我妈没有编故事，她能看到。”
　　“看到什么？”
　　“她说的事情啊。”
　　胡亦笑了下：“是吗？”
　　“她就是能，就是能，就是能。”胡亦在往厨房收碗，夏小关跟着胡亦屁股后头一直念，胡亦只觉得被他的任务搞的实在头痛。

作者有话说

　　其实就是女主带那么一点点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