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羔羊一样的女人》笑口常开166

6、第6章

　　三月十六日

　　两天以后，吴立斌终于答应了我们的贷款申请。
　　从城市信用社里出来，我如释重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对小郝说，现在贷款已经解决了，原料也就不会发愁了。
　　小郝点点头，欣喜地说，嗯，这下生产就能正常进行啦。
　　但是，下一步的关键是解决产品的质量和原料的消耗问题，如果这两个问题要是不彻底地解决好，我看我们的工厂还是没有出路的。我忧心忡忡地说道。
　　小郝也有点心情沉重，是呀！徐厂长，你说得很对，产品质量差而成本高这两项一直是困挠我们厂效益上不去的两大难题，如果这两大难题从根本上解决了，那我们的工厂也就会大有希望啦。
　　好！我一挥手说，下午两点，我们马上召开车间主任，各科室负责人会议，着重来讨论这两个问题。
　　下午两点，我提前五分钟来到了四楼的会议室。一走进里面，偌大屋子里，竟然没有来一个人。我十分生气，一屁股坐在了那里，耐心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过了十几分钟，车间主任，各科室负责人才断断续续、十分懒散地走进了会议室。又等了好长时间，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再抬头瞧一瞧在座的人，只有大约三分之一。我再也忍耐不住了，便大叫一声：“林小妹。”
　　林小妹是我的秘书，从一所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进了工厂。她听到我叫她，忙应声走过来，问，徐厂长，什么事？
　　我瞪她一眼，厉声问道，我问你，让你通知各车间主任，各科室负责人两点准时到会议室开会，你都通知到了没有？
　　全都通知到了。林小妹回答得十分干脆。
　　我的目光又扫了一下会议室内的人，然后又对她说，你瞧瞧，那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这么几个人呢？啊！
　　林小妹也许看了我发火的样子很可怕，便摇摇头，嗫嚅地说，徐厂长，这……这我也不知道。
　　好，我用手一指，你马上再去给我通知他们一遍，如果有人无故不来，我们会有办法惩罚他们的。
　　哎，徐厂长，我这就去！林小妹应了一声，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这时，我又扫一眼下面的人，叫道，老丁来了没有？
　　老丁站起来，应道，徐厂长，我在呢！
　　我看着他，想了想，然后说道，老丁，你是负责咱们厂人事和劳资方面的科长。咱们厂的劳动纪律情况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哎，是的！老丁点头应道。
　　那好。我一指他，严肃地对他说，散会以后，你给我重新拟定一份厂规厂纪并及时公布出去，让全厂职工心里都明白，一个正规的企业，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组织纪律，人心涣散，工作拖拉，干部职工经常发生迟到早退现象，这样，我们的工厂是永远不会搞好的。
　　老丁赶忙点头应道，哎，徐厂长，你放心，散会以后，我马上去搞。
　　嗯，好，你坐下吧！我这才又看了看陆续到来的车间主任，各科室负责人差不多齐了，便对老郭说，老郭，你是咱们厂主管生产的厂长，你把产品质量和能源消耗这两个问题向大家讲一讲，并落实下去，制定措施，争取在短时间内见成效。
　　哎，好。老郭点点头，应了一声。

　　三月二十日

　　这一天晚上我是又困又乏，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弄醒了，睁开眼看了一下，是丈夫长安坐在了我的面前。看样子他是刚刚洗完了澡，披着浴巾，从洗澡间走出来，就径直上了床。他非常兴奋，伸手就抓住了还在迷迷糊糊之中的我。
　　我懵懵懂懂地，长安，你……你要干什么呀？
　　长安不说话，一把拽过了她，就在我的脸上雨点般地亲吻起来。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使劲，啪地把他打在了一边，说长安，别……别这样，啊！我今天实在累得不行，等……等咱们改日吧！
　　长安一听，立刻败了兴致，黑着脸瞪着她。
　　我一见他不高兴了，忙又央求又安慰道，长安，我求求你啦，啊！时间不早啦。快睡吧！明天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长安长出了一口气，颓丧地跌在床上。

　　三月二十五日

　　人事和劳资科的老丁把重新修订过的厂规厂纪，经我审阅签发后贴到了办公楼前的宣传栏里，许多人又聚集在这里，他们一边看一边议论着。
　　有人说，哎，你们瞧一瞧咱们厂又重新制定了厂规厂纪，看来，这个徐厂长这次可真要动真格的啦。
　　是呀！迟到一次扣罚五十元，早退一次扣罚一百，这制度也实在够严的啦。一个工人发牢骚道。
　　可不是，咱们现在一个月才开几个钱呢，叫他们这一扣那一扣的不就全都扣完了吗？啊！
　　真是的！我瞧这制度订得也够黑，够损的啦。
　　几个年轻人马上出来响应，就是，这么严格，以后咱们哥们就再不能悠哉乐哉地玩啦，唉！这下完了！完了！全完了！
　　这时，一个老工人出来说了话，哎，小杨，你别在这儿说三倒四的，我看徐厂长这几条制度订得就很不错吗。
　　哎，哎，哎，赵老头，何以见得呢？嗯。几个年轻人一听赵老头的话，便把自己的怨气和不满全都抛到了他的身上。
　　赵老头点点头，不紧不慢颇有感触地说，哎，你们想呀，咱们厂子里以前为什么上两天停三天，又上三天，停五天呢？啊！
　　好多人都把目光射向了他，静静地注视着赵老头。
　　赵老头接着说道，要我说呀，除了其他原因外，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因为以前咱们厂管理不严，纪律涣散造成的。现在呢由咱们自己投票选出来的徐厂长来管理咱们这个厂，她上台一开始就立刻制定出了严格的管理制度，这是为什么呀？
　　赵老头望着大家，可大伙儿谁也不吱声。
　　赵老头见大伙儿不言语，继续说，我想她不就是为了把我们这个工厂搞好吗，啊！大家说是不是这样呀？
　　大家仍都沉默不语。
　　赵老头说，所以，咱们全厂职工都认真去履行了，我想不愁我们的生产搞不上去。如果厂子里的效益好了，那咱们的工资、奖金，还有福利不就都跟着上去了，到时候你们难道还会不高兴，还会不赞成她的领导吗？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称是，嗯，对，对，你说得不错，说得不错，只有我们全厂职工自己都觉悟了，拧成了一股绳，我们的生产肯定会很快地搞上去的。
　　有几个年轻人还不服气，嘟囔道，哼！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看看她这制度到底能坚持多久？啊！说完，一挥手，几个年轻人扬场而去。
　　林小妹听到这里，回到了办公室，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