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病毒》慕轻颜

6、06

　　果然年纪大了，身体就不容易恢复。在世界域耗的体力，统统转成精神力的损耗，使他几近昏睡了大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是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如今大家电话用得很少，如果不是有急事，谁会选择这种见不着面的联络方式？打电话来的人是他的助理，阿散井恋次。
　　恋次这个人看上去很不靠谱，但却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人。自从他决定不再做伤害一护的事之后，他就拜托了恋次私底下查找一护的资料。上次一护对他发过脾气之后，他自然也把一护所说的那些事都告诉了他，包括穷人用不起连接终端，以及劣质连接终端会导致程序出错之类的事情。
　　“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部长想听哪一个？”恋次的声音大大咧咧，狂妄得不像个下属。
　　“快说。”被吵醒了的白哉，脾气并不太好。
　　“那我先说好消息吧。”恋次无奈说道，“上次叫我查的事，似乎是真的，你那个叫什么‘草莓’的人，说的是真的。”
　　白哉反应了几秒，心中忍不住想骂：这算什么好消息了？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因为部长的不合作，我听说总统已经拜托其他人负责这件事了。”恋次的声音很是严肃，“部长打算怎么做？”
　　可是他并没有听见回应，白哉却已经把电话挂断。

　　匆匆登入世界域，进入联合政府的办公楼，敲开了蓝染办公室的门。
　　落地窗外，有一大片的晴空，蓝染站在门口，手中轻摇着一杯红酒，却像是在等他一样。
　　“朽木，”蓝染回头，脸上挂着的是三分疲惫的笑容，“你终于来了。”
　　“总统，请你务必告诉我，你是否已经派其他人去清理病毒了？”白哉表情严肃，几近质问。
　　“我知道这件事会让你不满。不过这件事你的确不再适合去做，为了不再让你为难，我才让拜托了其他人。抱歉了。”蓝染笑笑，“也希望朽木还记得我们当初的梦想。”

　　梦想。
　　梦想什么？
　　年少的时候梦想自己能成为政府高官，再长大一点梦想的是世界的和平，之后的梦想就是能为世界域尽一份心力。
　　而现在呢？现在的梦想，早已淡了许多。
　　当他被那个虚假的世界磨得厌倦，当他意识到那世界域并不是那么尽善尽美的时候，早就迟疑了很多。
　　而如今一护这件事，更加让人心寒。他并不知道，原来他所以为类似象牙塔的地方，竟然会与金钱交易有关联。每人一间的小屋，每人一条的连接走廊，每人就是一个圈子。
　　没有人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便是真实的那又怎样，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你甚至无法确定到底什么是真实的。
　　说什么梦想？
　　早就……厌倦了。

　　“总统，我已经让恋次查过了。在许多地区，连接终端的交易出租，早是正常的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白哉冷冷的说，“我们联合政府只能控制世界域之内的事，关于真实世界的交易，我们不知道也难怪。”
　　蓝染也楞了，那种僵硬的表情，并不像是假装的。
　　“这是刚才恋次给我材料，我在路上翻了一下……触目惊心。”
　　的确是让人震撼。
　　某些为了牟取暴利的地区，那些本应免费发放的地方，现在却是出租连接终端，过度频繁地使用，加上仪器本身的劣质，会导致连接之时的突然断连，使得那些人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世界域系统不同于原本的网络系统，不能进行正常的出错处理，更不能进行数据的保存，越发频繁的出错还是对主机产生影响……一旦超出了主机能处理的范围，造成死机的话……
　　后果不堪设想。
　　“蓝染，这一切的错并不在于一护……不，就是你所谓的‘病毒’，所以请你迅速停止那个计划。”
　　蓝染缓缓地抬起头来，涩然的眼睛无神地看着白哉，“对不起……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如果没有错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执行程序了吧？”

　　那处他们的“梦乡”。
　　桃花树中那株樱花树，一望无际的蓝天，溪水环绕，流水潺潺。
　　一护会不会站在桃花树下等他？
　　他是不是又一个人守着一尘不变的蓝天发呆。
　　或者他还是在为他的溪水奋斗？或者他还是在想为那处“梦乡”弄出点新的花样？
　　我答应你的事还没有做到，你怎么可以先离开我？
　　此刻他只能拼命的跑，跑去那只属于他的走廊。
　　雪白的长廊上，那个人是不是还懒散地站着？
　　他是不是还在等他，就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