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病毒》慕轻颜

5、05

　　05

　　从那一天开始，一护没有再出现。
　　蓝染所说的“杀毒”计划，一直被白哉压住了，久久都没有实行。压力自然很大，蓝染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怀疑。不过白哉依旧我行我素。
　　他在等待一护，等他的再次出现。
　　他的那个世界，樱花是不是还开着？上次他说想看见月光，如今是不是也能感受到晚上？
　　他……还好吗？
　　是不是还孤单的一个人躺着看天，那一大片的蓝色有什么意思？要是他……看个几天就腻了。
　　一护……你什么时候才能厌烦了你那个世界啊？
　　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找我啊？
　　人家都说旁观者清，而我却早早地陷入了迷局。我早该知道，一护那样的人最是善良，便是他被伤害了，顶多嘟囔几句，一定不会报复的。没准不旦不报复，还会顺手拉伤害他的人一把。
　　曾经看过一首小词，形容相思的感觉，是“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如今似乎一一应验。
　　其实他想问一护一句，“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伤害这个世界的对不对？”
　　其实他还想对一护说一句，“如果是你的话，我一定做不出伤害你的事。”

　　厚厚的乌云压在天际，沉重的灰黑色让人心生烦乱。他拉上窗帘，不再想看这让人厌倦的真实世界，快步走去书房准备带上连接终端。
　　机器人管家拦住他，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说他今天已经超过了时间，不应再进入世界域。
　　白哉没有理他——他很少这样任性，以前的生活总是异常标准，什么时候进出世界域都好像钟表那么精准。似乎只要是和一护有关的事，他就变得不那么像他了。
　　徘徊在那条仍旧雪白的走廊上，也许真是因为在这里的时间太长，原本温和的光线如今也显得那么刺眼。呼吸变得很刺耳，气流的声音被拉长了，一如他渐渐迟钝的大脑。
　　一护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表情严肃，质问他怎么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白哉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一护面前，更严肃的回答，我在等你。
　　眼前一晃，世界就横过来了。白哉看见一护俯下身来，无可奈何的说，“下次别这样了，我现在不气了。”
　　白哉想对他笑笑，却怎么也无法控制面部肌肉。一护扶他起来，连拖带拽的往出口送去。拉开门的时候，白哉抓紧时间问一护，“明天再见？”
　　一护愣了一愣，似乎不甘情愿的撇了撇嘴，“看我有没有时间吧。”

　　一夜无梦，醒来已是天亮。
　　本来周末不用上班，白哉还是执意要去世界域。机器人管家也就只有“唠叨”这一招，毕竟无法反抗人的意愿。
　　走廊上，本是没有人的。
　　“一护，你出来吧。”白哉柔声说，却没注意自己喊他的方式，竟是如此的亲密。
　　凭空出现的橙发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又马上垂下了头，白哉似乎看见了他通红的脖根。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白哉依旧温言，拉着一护就进了那扇橙色的门内。
　　那个世界，多了一条小溪。一护脸更红了，“有点小Bug，还没调通呢。”
　　问题出在小溪的水上，那水似乎就像一条银白的彩带，没有倒影也没有水下的风光，有点突兀。不过白哉却微笑了起来，“你真想弄成桃花源么？”
　　“桃花源？”一护一呆，不知道白哉指的是什么。
　　白哉也只是笑笑，不再多作解释。
　　“你过来是想告诉我什么？”这次发话的人是一护。
　　白哉扭过头去，改成对着一护微笑，“上次是我误解了你，你不要生气。”
　　一护扁了扁嘴，“不是是了吗，我现在不气了。”
　　“一护……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对面那人，慢慢睁大了眼睛。白哉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褐色的瞳孔内，流窜着惊喜与迟疑的矛盾神色。瞳孔里也映出了自己的影像，那个在微笑的男人，果然不像自己。
　　“一护，我……”
　　表白没有成功，剩下的半句被一护堵回了嘴里。白哉第一次知道，原来亲吻的副作用是失忆症，这些天他想的话通通忘光，脑子里嗡嗡作响，甚至连下一步该干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俩就这样唇贴着唇，大眼瞪小眼，却没有下一步的进展。
　　也不知道多久以后，唇突然松开了，一护看着他傻笑，说出来的话却格外让人伤心，他说，“不要说那句话，千万不要说那句话。”白哉正想问为什么，就听见一护解释道，“请给我一点希望。”

　　白哉的眼睛突然有点酸涩，他一把抱住一护。
　　那感觉好似真实，原来一护这么瘦，抱着竟然硌手。
　　曾经听人说过，人生好似一场梦，梦醒的时候，就是该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原来对于一护，这些才是一场梦，当他终于美梦得偿的时候，也便是他不复存在的时候。
　　不知是谁先解开了谁的衣服，肌肤相亲的时候，白哉再度失忆，忘记了刚刚的难过，也忘记了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假的。
　　眼前的，怀中的，心里的，只有一护一个而已。
　　之后他们俩躺在地上，桃花与樱花开得热烈，阳光普照，这地方纯净得好像伊甸园。
　　“你这里叫什么名字？”白哉突然问。
　　“没有名字。”
　　“取一个好了，叫桃花源？伊甸园？”
　　“我才不要用别人用过的，而且叫桃花源也不对，这里还有棵樱花树呢，怎么也该叫樱桃园。”
　　白哉寻思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变扭，于是发动了聪明才智，自己想了一个，“那叫梦乡如何？”
　　“那就梦乡吧。”枕着他手臂的小脑袋点了点头。

　　天很蓝，花很艳。
　　白哉突然想到一句话。
　　“南柯一梦不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