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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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了，走廊内，空无一人。
白哉的头皮有点发麻，甚至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一……一护。”他喊，颤抖的声音几乎拼不出完整的词句。
“什么事啊？”背后有人答话，白哉猛地回头，正好看见一护靠墙站着，一脸的似笑非笑。“这么想我啊？”他笑着，似乎并不清楚自己如今很危险。
刹那的惊喜让白哉的脑子打结，他只能冲过去，将他紧紧抱住。
一护唔了一声，手象征性地推了推，然后避开头说，“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我不喜欢。”
又有谁喜欢。乏味单调的白色走廊，一个人独自仰望，却永远都不改变的色彩。
白的，整片整片的白。空洞、乏味。
白哉拉着一护的手往打开的门里迈，一护就在他的耳边低语。
“我有修改那条溪哦，你去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你还想看点什么，我都给你加，要不要再弄个池塘出来，这样我就可以种荷花了。”
门里面，还是那万里无云宁静安然的景色。
这是他的梦乡。是他们的梦乡。
白哉伸手扶住一护的双肩，目光与他对上，只见面前的一护瞪圆了眼睛，褐色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一护……我……”
话没有说完，面前的那个人影，突然就这样闪了一闪。
然后……不见了。
就这么突入其来的，消失了。
扶在空中的手，似乎还有一护身上流连不去的温度。
他那句话，就这样地断在了半路。
一阵风没来由的吹过，扑鼻的香。白哉颓然的坐倒在地上，涩然的眼睛，并没有泪水。
黑崎一护，就这样走出了他的世界，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白哉行尸走肉了很长一段时间。
梦乡的门一直留在他的走廊里，黑色与橙色，像极了一护。
某天他开门走进走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护再也不会闲散地靠在墙上等他了。他慢慢地踱步过去，在门的旁边，向左，不到二十厘米。
一护曾经就站在那里，抬起头来看他，目光灼灼。
那个人，终究不在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缓缓的跪在墙边，伸手婆娑墙壁。虚拟的世界里，给不出完全的触感，白哉想，这还真是个大bug。一护靠着的地方，怎么会是冷的呢？
只要是和一护有关的，都是暖的，不是么？
他就崩溃了这么一次，也没有流眼泪。
因为他觉得，一护离开的时候是笑着的，所以一定不难过。而他，又怎会为他难过？
也许这就是他的解脱，大梦一场，一护醒了，他还没有。
仅此而已。
后来白哉辞职了。
蓝染还认真的挽留了，毕竟白哉是他很好的搭档，为了他们的梦想，也曾经付出奋斗过。
欧式风格的酒吧里，女高音正在展示着她华丽的花腔。
蓝染问他，朽木，你会不会恨我？
白哉木然看了他一眼，如实回答，恨。
蓝染笑了，笑得很是寂寞。
他突然扬了扬眉毛，嘴里吐出了句很久都没有骂过的脏话。
他说，人生真他妈寂寞如血。
辞职以后，他把很多时间都花在了建设梦乡上。
那个花园越来越美丽，越来越真实。白哉想，如果一护看见了，他会作何反应？
他会高兴地称赞他？还是瘪嘴骂他玩物丧志？
慢慢的，他养成了一个习惯，习惯时不时地回头问上一句话，当然每句话的主语都是“一护”。有的时候他总是觉得，一护其实并没有走。
梦乡里的每一株桃树，每一朵花，每一处流水，都是一个一护。
便如他只崩溃了那么一次一样，他也只后悔一件事情。
就是有那么一句话，他曾经那么想说，却被一护堵在了嘴里。
这样过了好几个月。
恋次会经常打电话过来，跟他说说最近世界域的变化。
最近那次，他说如今世界域已经和现实政府取得了共识，要彻底打击通过世界域牟取暴利的人。以后贫困家庭的人，将不再担心要花钱才能用得起连接终端了。
白哉没有把心中的质疑说出来，只是挑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给说了。
通话的最后，恋次突然跟他说，他找到了一护的身份。
“他家里开医院的，并不属于穷人。一般人出现的，都是使用过程中断连的问题。偏偏一护那次赶上了几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却是在登陆过程中出现了bug，有一部份的思维没有完全进入系统，那个联系就断了。不过家里开医院的就是好啊，把自己儿子当植物人养着了，现在还有一口气，在床上躺着呢。”
恋次解释的也不是特别清楚，白哉也不想听他多说，只是问了一句，能见见他么？
恋次说：恐怕……
白哉这次终于拿出了当年的气势，用什么方法也好，你要把一护带来见我。
恋次也是能干的人，居然还真的办到了。
搬运是个大工程。
白哉精疲力尽的靠在一护的床头。
床上那个少年，与在世界域里的一护，几乎是一模一样。
只是他再也不会对他说话，再也不会与他对视。
靠在一护的耳边，白哉这次终于有机会对一护说完那句话。
“一护，我爱你。”
没有动静。
白哉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END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