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病毒》慕轻颜

4、04

　　04

　　办公室的书桌上，一边摆着的是最近一段时间系统出错记录，一边摆着的是最近几天他们检查的结果，最终结论得出：无从发现病毒痕迹。
　　白哉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舒了一口气。这便是表明，无论一护做了什么，只要他不愿意出现，他们就找不出来。
　　经过那雪白的走廊的时候，白哉总会有一点的矛盾。脚步声不再是不急不徐，匆忙走过的时候，他甚至害怕那个声音会响起。
　　例会里，蓝染对他说的含蓄，他说，部长，上次的事进行得如何了？
　　白哉没有想隐瞒，他说，暂时还没有头绪。
　　蓝染目光一闪，似乎有所质疑。

　　又过了一周，一护才再度出现。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头发更乱，眼睛有点无神，不再是以“黑崎一护标准姿势”靠在墙上，而是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上面。
　　看见他来了，一护只对他说了一句，“走吧。”
　　再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站在一护的花园里了。
　　桃花树中间，多了一株樱树，粉色的花瓣绽放的如此灿烂，清浅的色彩，似乎是朵被染了点红的云。
　　白哉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一护打了个哈欠，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想想也知道他不曾出现的这段时间用来干什么去了，樱花随风轻轻摇着，却没有芬芳——也许也并没有见过。
　　白哉挪步到了一护这边，倚着树站着，听着沙沙作响的风声。
　　他并不想对一护隐瞒，于是张口问道，“这些，没有对世界域造成影响吧？”
　　一护迟了一下才回答，语气几近质问，“你什么意思？”
　　“你也许知道，如今世界域有……病毒。”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病毒是我，为非作歹的也是我？”一护跳到白哉面前，刚才还无精打采，现在却像只小豹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哉无力的解释。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护嘲讽的看着他，“我告诉你朽木白哉，你那个世界域可没你想象中的完美！”
　　“你想说什么？”白哉皱起眉头，他也有不容别人质疑的地方。
　　“三十年前，全球推广世界域，你们难道就没有预料到，你们所谓的伊甸园对于穷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你们有钱人，自己家可以摆终端，穷人呢？他们得出去租，租的没准还是劣质产品。你去查一查好了，你那所谓的出错记录里面，有多少是穷人家的孩子？”
　　“……”白哉应不上来，只能呆呆看着一护的慷慨激昂。
　　“我可以帮他们找到他们的通道，帮他们回去。可是……我却找不到自己的。”他的眼神有点低落，又马上重归激动，“朽木白哉，我当初本想给你点教训，可那时候我以为你会比较不一样。原来……原来是我错了！”
　　他开了另一扇门跑走了，独留下白哉一个人站在这个花园里。
　　蓝天无垠，却没有太阳，也没有云彩，只是单调的一大片蓝。风似乎也停了下来，那株樱花树就种在许多桃树里面，如此突兀。
　　白哉本来还有一句话想对一护说的，他考虑过了，他们其实……可以尝试着在一起。

　　下了世界域，对着公寓的天花板发呆。
　　机器人管家送来了热水，温热的触感让他渐感温暖。
　　他闭上眼睛，回想今天在办公室里察看的文件，知道一护说的并不是假话。
　　三十年前，世界域推广到了全世界。那时候，他们认为这是拯救人类的诺亚方舟，可以把一切现存问题都处理得很好。难道真如一护所说，这个虚拟的世界，并不如此的完美？
　　又一次的例会，白哉走到蓝染的面前，询问他是否知道贫困人口使用世界域终端存在问题。
　　蓝染怀疑的看着他，问他，你在说什么呢？世界域什么时候变成收费的了？
　　白哉发愣，的确世界域当初是说不收钱的，但是一护并不像会骗人的样子，到底是谁在欺骗谁？
　　临走的时候，蓝染对他说，朽木，你可别什么给洗了脑。当初的梦想，我们都没有抛下。
　　当初的梦想吗？
　　雪白的走廊上，白哉突然感觉如此疲惫。
　　世界域联合政府的工作人员，都怀着相同的梦想，便是让世界更加美好。
　　可明明他并未做错事，现在为何又会这么心慌。
　　眼前似乎有一护临走前的神情，除了愤怒，还有鄙夷。他早已不是厌倦这个世界了，他是恨。
　　如果可行，他一定会将这里彻底摧毁。
　　无论他是不是那所谓的“病毒”，他的确会成为一个破坏者。
　　一直以来，他都在自己的花园里大刀阔斧，没准那一天他彻底厌倦了，便会直接拿这个世界下手。
　　白哉突然发现，其实他原没有那么了解黑崎一护这个人。他们也就见了三面，说的话也没有超过三位数，更不存在什么交心的话语。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算不得朋友吧？

　　白哉的呼吸有一点急促，尽管他不想表现出他的软弱，但他的表情瞬间还是有了悲哀。
　　我到底该怎么做？
　　一护，你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