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病毒》慕轻颜

3、03

　　03

　　“一护……”白哉停下了脚步。
　　一护抬起头来，嘴一咧，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在生气。他的表情很特别，笑起来的样子，总是显得格外的凶。
　　他说，“哟，好久不见。”
　　“抱歉，我没有找到你的档案。”白哉有一点愧疚，仿佛是因为答应了一护的事没有做到。
　　一护愣了一愣，嘴稍微歪了歪，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失望与惊讶。又或者他，其实早就有了这样的预感。
　　又出现了那盏门。一护笑着拉开，然后做出请进的手势。
　　这次的笑容，看起来比上次的灿烂。可是白哉突然觉得，一护这次虽然在笑，可是总显得很难过。
　　门里，还是那片桃花盛开的地方，只是今天来到的时候，却是傍晚。
　　白哉很久都没有见过夕阳西斜的场景了，一轮红日挂在天边，把周围的景色都染了嫣红。一护站在他的面前，张开了双手，似乎在迎接阳光。
　　“怎么样，我现在加了日出和日落呢！”一护的声音和上一次一样，同是得意的，“下一次，我要再弄个花前月下出来。”
　　“你很闲啊？”白哉有点不屑少年这种骄傲感。
　　“对啊，我真的很闲呢。”一护说，“每天都没有事情干，就在这里试着做这试着做那。”
　　白哉想，他该是碰到一护的罩门了。
　　斜阳做得很真实。从天空，到云彩，再到一草一木，逼真得便如同往时的梦境。这些足以看出，一护花了多少的工夫在这上面。
　　年轻的男孩子总喜欢给自己找一个秘密花园，小时候白哉也有，把那株樱花树当作自己的窝，是不是就跑去倚树而坐，而这里，想必就是一护的秘密花园吧。
　　“喂，白哉，你喜欢什么花？”一护突然转头问。
　　他在这里的神色，远比在走廊显得轻松，想必他也是厌倦那片过分纯净的空间吧。
　　“樱花吧……”，白哉答得很诚实。
　　“樱花吗？”一护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扭头再露出一副看自己孩子一样高兴的模样，欣赏这片空间。
　　尽管这里的一切，只是一行行的代码，乃至是一个又一个的0与1而已。白哉却觉得，他的心在这里找到了某种归属。
　　“白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到你吗？”一护的声音传来，显得有点沉闷。
　　“为什么？”
　　“其实，从很早以前我就在注意你了，朽木白哉。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就从在看那个走廊，看你一次又一次的穿过那个走廊。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已经放弃了，早已不关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存活过。其实……白哉，我好像喜欢你。”
　　从这段话的开头，一直到结束，一护都没有转过头来。
　　白哉就看着那稍显落寞的背影，与地上不大分明的影子。他似乎与这个寂静的世界融为一体了，白哉第一次觉得，一护有点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这么说一定太直接，”一护突然转头，直视白哉，“你要不要考虑看看，我会给你时间。我……”

　　一护的话，被隔绝在门的另一端。白哉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推门离开的，反正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雪白的走廊上。
　　一护原本站着的地方，也并没有留下脚印，也仍然是突兀的白。
　　白哉并非是花花公子，不过之前也的确有人跟他表白，一般这种时刻，他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一点情面都不给。
　　他无法忍受与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说这是任性也好，霸道也好，反正他就是有这样的个性。
　　可是刚才，说那句话的人成了一护，可白哉却怎样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一护独自一人对着那片桃花林，没有日出也没有日落，更没有天黑，于是他就孤独的对着日复一日的光明。
　　白哉素来是懒于管这种闲事的，从来都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仅此而已。如今他却对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人，产生了同情。
　　真是奇怪，太奇怪了。
　　白哉趟在公寓的床上翻滚，很奇怪失了眠。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一护，他站在夕阳里，少年没有长开的身体显得有点单薄，而他似乎是随时都可以远去，然后再也不会出现一般。
　　白哉突然觉得，自己那时候逃走，似乎并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一护，而是他其实并不想拒绝他。

　　第二天又是例会。
　　蓝染零零碎碎讲了不少东西，末了转头对他说，“呆会儿留一下。”
　　蓝染一般不怎么找他，这次一定又有什么很麻烦的问题了。
　　“你知道吗？最近我收到点举报，是说世界域有了病毒，有几个人的走廊受到了破坏，还有几个人感觉到了外人的闯入。朽木，你有空查查好吗？”蓝染这次的态度很认真。
　　白哉并没有多想就点了头，可是心里却格外不安了起来。
　　他想起了一护，那家伙又没有档案，又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存储空间里找那么大空间做自己的花园，又未必懂得隐藏自己。说不好就弄了几个Bug出来呢？
　　走廊里，没有一护的身影，也许是还在为他的“花前月下”忙碌吧？
　　白哉本应该恼怒才对，可是这次，他却觉得庆幸。
　　他并不想当面质问一护，问他是不是病毒之类的问题。
　　当然他也不想面对一护的质问，问他到底愿不愿意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