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经意的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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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totti摆弄着茶几上的军刀，用刀刃在自己的指甲上比比划划，这些日子以来他手指上的茧纹已经淡了很多，“为了表示我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我应该回应一些……掌声？”
“给不给他掌声取决于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那对你很有帮助，france。”
“帮助？什么帮助？我能指望20岁的毛头小子帮我杀人？”
“你什么时候从缉毒警察专职成雇佣杀手了？”
“好啦别开玩笑，我能在五分钟里杀他三次。”
“你当然不可能用要求成手的标准来要求他，但是别忘了你20岁的时候是谁破格让你参加机密项目的。”
“难道我丢你的脸了吗？”
“当然没有，所以我这一次也像当年信任你一样信任osvaldo。”
totti手一抖，指尖险些见血，他见辩论方面自己占不到什么上风，索性开始示弱，“可是我最近很清闲，没什么他能帮忙的，你知道我光是背那些理论课就头疼死了。”
“你该不会以为你赋闲在家这段日子局里已经把你的电话监测这笔开支节省掉了吧？你每天都给daniel打至少四个电话，时长超过半小时。”
“哦操，我就知道那群家伙没安好心。”totti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沮丧的表情，“出卖我有什么好处？”
他盯着自己十年前的恩师，对方也淡定地看着他把军刀玩得活灵活现，这位捷克老教官深谙totti的本性，不多同他争辩，在把话说完之后就扔他自己在一边郁闷。直到totti觉得无聊，他把军刀甩成帅气的蝴蝶型，狠狠扎到木质茶几上，直震得虎口发麻，才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我知道了，既然你看好那小子，我就稍微让他参加一些项目，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语气不好，语调上到有些畏缩，揉着头发松松垮垮地走出门外，正准备掏烟，却直直撞上了osvaldo——阿根廷少年的眼神中写满“伪君子你手指里夹着的莫非是传说中的香烟”的嘲讽，斜眼对totti笑笑，接着立正站好，向屋里喊了一声报告。
捷克教官对着osvaldo指指totti，“跟着他混，或者留级一年，你自己选。”
以为自己是被叫来训斥的阿根廷少年神色一凜，“我知道还差十六分就要留级了但是我感觉还能挽救一下……”
“顶撞教官扣二十分。”
“……你”
“你不是在模拟课上说这些案件太小儿科了吗？现在你有机会玩点大的，真的不考虑一下？”上了年纪的教官循循善诱，一步一步进行心理封锁。
osvaldo斜眼看了看totti，肆无忌惮夹着烟的家伙把“小子我知道你有种你可千万别答应他”的表情写满了整张脸，osvaldo当真只是想让那家伙的表情更加不爽一些，他鬼使神差地冷笑一声，“好。”
短发金毛教官把手中的香烟掐了个对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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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调查过我吧。”
面色阴晴不定的青年教官站在他面前，osvaldo只好把耳机摘下来一边，装作一脸茫然地抬头看他，“啊哈？”
“我们就省去装傻的步骤吧，说说看，你查出什么了，基本的情报和推理能力是考察重点之一。”totti把头歪向一边，从上到下打量着他，那种防御性的蒙娜丽莎微笑已经荡然无存，俨然把osvaldo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般看待，除之后快。
“你想听哪方面的情报？到毕业为止被单独关进禁闭室的次数有六次、百米速度12，两次二等功，一枚意大利骑士奖章。”
“就只有这些在内网随便搜索就能得到的情报？你自己的观察和推理呢？”
阿根廷少年被他激得眉头一挑却不怒反笑，他站起来回瞪过去，语气中带着辛辣的讽刺，“你抽的牌子是中国产，意大利本土很难买到，第一天烟盒里有20根整，刚才在办公室还剩16根，手指上有焦黄的痕迹说明你拿烟的姿势不对，并且让香烟长时间处于点燃的状态下置之不理。你根本没有抽烟的习惯，只用来装腔作势罢了。一个没有烟瘾的人拿着烟却不抽，某种程度上的从众心理，希望让别人认为你正常。”
被一句句紧逼之下，totti不由自主倒退几步直到靠上了墙，眼睁睁看着osvaldo肆无忌惮地从他胸部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阿根廷少年把烟盒拿到totti眼前晃动着，“怎么样，数量一根不差，这玩意关税很贵，你就不要暴殄天物了，没收。”
在那一瞬间，osvaldo瞄到了totti的唇角的微微开阖，险些以为对方要揍过来，但金发教官下一秒钟则抱起了手臂，语气平缓，“烟拿走吧，把打火机还给我。”
“嘿，你以为我的小聪明就只是数出你抽了几根香烟？打火机才是重点，”osvaldo用食指和中指娴熟地夹着打火机甩了几个花样，把浅色的火苗凑到totti面前，几乎要燎到他的睫毛，“Dupont的限量款，贵的离谱，上面有经常使用留下的磨损痕迹，火焰颜色不均匀，说明不是原装燃料，从年限判断已经快要到寿命了。这显然不是你的东西，但为什么会有人把自己用了很久的贵重的物品送给完全没有烟瘾的你呢，这对烟民来说根本就是暴殄天物，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断——”
osvaldo戛然而止，那簇火苗啪地一声被扣死在金属外壳中，totti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这不是别人送给你的东西，是你自己拿走的，这习惯真不好。”
虽说是问句，却听不出有任何自我怀疑的成分，阿根廷少年炫技般咧开嘴大笑，比自己大上十岁的家伙哑口无言，只能用苍蓝色的瞳孔不带感情地回视。
还有比这更爽的胜利吗？
osvaldo有些期待对方的反应，激烈的或者是冷漠的，恼羞成怒更加不错，但金毛的教官只是抿了下嘴唇，从他手中拿回了打火机，转身从osvaldo面前走掉。
“喂，你这家伙不能有点反应吗？”他不甘心地跟过去踹了一下totti的床，“夸我一下啊！”
“及格，但也仅此而已。”totti斜靠在床头懒散地玩着那枚打火机，火苗在黄铜色机身的映衬下若隐若现。也许是错觉，osvaldo一瞬间感觉到他难以掩饰的孤独。
“又在故弄玄虚吧……”osvaldo捏了捏手指关节，“说说看？”
“如果你刚才打开盖子时没有看我而是看着这里……”totti掀起打火机盖给osvaldo示意，“就会发现吧，里面有两处不起眼的血痕，还有一点残留的血腥味。”
这次轮到阿根廷少年一言不发，盯住totti的手指和眼睛。
“说明没有被清洗过，而且从时间判断，不超过两个月，否则血块早就剥落了。”
火苗在totti和osvaldo之间明灭闪烁，osvaldo心下一沉。
“曾经有人把它放在口袋里，出了很多血，才可能浸透到缝隙中。……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大胆地判断，这是遗物。毕竟像你所说，活人看到我把这么贵的玩意A走了，会找我拼命吧。”
答案呼之欲出。
倒被反将了一军……osvaldo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无所谓的动作和表情。
“你之前从香烟上判断我哗众取宠，又从打火机上——嗯就算是场外观众友情提醒——看出这东西是被我A过来的，再加上显而易见的，三十岁的缉毒警滚来警校养老，把这些信息整理成型，应该有一个能被你当做把柄的猜测吧，小子？而且还有这个——”
totti扯开床头柜的抽屉，从深处摸出一个蓝色的盒子，在手中掂了掂，“尽管你动作非常小心，但是为了拿出来辨认上面的字，还是把它的摆放位置移动过一点。如果我现在打开你的电脑，应该能看到这种药名的搜索记录，如果你没狡猾到删除cookies的话。”
“还没来得及查就被喊去了办公室，”osvaldo耸了耸肩，“下次我会直接拍照的。”
“那你现在去试试看。”totti对着osvaldo的桌子示意了一下，搞不懂情况的osvaldo打开笔记本，敲下了几个词，迟疑地看着totti的脸——他感觉那家伙又隐约在笑——于是用力按下了enter键。
“……避孕药，操！”阿根廷意识到自己又被摆了一道，用他最凶狠的眼神瞪过去，见到金毛教官得意洋洋地撕掉药盒外面的一层塑料纸，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线索中断。”
那混蛋教官早就换掉了药品的说明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不经意的对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