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less》清歌水影

3、赤红色的过往

　　osvaldo很快就知道了totti那一句“对手太弱，日子难熬”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花一段时间搜集totti的信息试图找出其弱点，事实上这根本无需太久，在这个警校里，关于totti的资料唾手可得——他保持着四项野外实战演习的记录、国家级和世界级比赛奖杯记录，同时也是赫赫有名的足球队长。网上校史馆专门开辟了一个专栏来存放他的照片和video。osvaldo随便点开了几个花絮，令他大吃一惊的是，这些花絮简直是青春期男孩们无厘头的恶作剧合集。他看到了20岁时的totti在每年一度的family day上带着一群少年从四楼向下面的校领导浇冰桶；还有color run的时候他裸着上身和一群人打打闹闹，并且最终被涂成了象征罗马队的红黄两色；甚至在一些球赛花絮里还有他冲上去打架的镜头，对面是水火不容的拉齐奥大区警校。他的高清照片足足有几十个G，多数是身着迷彩时的摆拍和比赛之后男孩们的狂欢party，当年的摄影师无疑对这个让人头疼的金发男孩太过偏爱，这些照片中的表情把有恃无恐的挑衅和温和羞涩的微笑全都收录其中，拼筑成一张朝气蓬勃的二十岁的年轻面孔。

　　如果罗马警校有一个花样作死协会，那totti定能当选荣誉会员。

　　osvaldo在大脑里快速计算着作战计划，试图找出一击必杀能让那家伙夹包滚蛋的方法。他又重新仔细地翻看了整个图片文件夹，老实说，看一个男人的十几G的照片是一件非常操蛋的事情，如果被人发现，那他一世英名无疑会毁于一旦。

　　这家伙总归有什么弱点——osvaldo咬着拇指关节细细研究——这些照片中并没有出现那种蒙娜丽莎的微笑，除了那张变化不大的脸，osvaldo无法把照片中欢腾的少年和目前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青年联系起来，相比之下，三十岁的这位太消沉了。

　　他听说过时间会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但应该不会变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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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svaldo按惯例去泡了个夜场，在他心烦的时候一般都会在烟雾缭绕和耳鬓厮磨中释放一下，不过这一次出了些状况，他满脑子都想着斗智斗勇的计划，整晚的死亡金属竟然没让他high起来。凌晨两点时他感到索然无味烦躁不安，告别了几个爆乳妹，准备躲过警卫翻墙溜回去.这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难——用点脑子记住巡逻和换岗的路线，再悄无声息爬上三楼，从他早就弄松了锁的窗子里溜进去。整个过程保证做到悄无声息，连最机警的恐怖分子也察觉不出，就当做是以后解救人质的实战演习。

　　他以为那位该死的教官已经睡熟了，并且，当然没有给他留门，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连窗也没留。osvaldo悬吊在三楼阳台，以憎恶的心情摸上那枚明显是崭新的合金窗棂锁，手中动作滞顿了三秒，然后他透过没拉窗帘的玻璃见到了一张隐隐含笑的脸。

　　“嘿，蜘蛛侠。”totti打开一小扇气窗，但显而易见osvaldo不可能从那么狭小的空间钻进来，这家伙只是为了炫耀——“今天又在除暴安良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吗？”

　　你的那些伎俩都是我玩过的——osvaldo记起了这句话，他悬吊在狭窄墙面上的手有些累了，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会有巡逻的教官经过这附近。totti没再对他进行什么语言嘲讽，一副站在那里看好戏的表情，osvaldo隐隐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求我啊~你快求我啊~”的心情大特写。

　　“你这家伙。。。”osvaldo紧贴住墙面，同totti怒目而视，他恨不得一拳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而他几乎也准备这么做了——不顾一切踢碎玻璃或者从气窗踹他一脚，但totti比他更快注意到了操场边巡逻教官的靠近，他竟然好心打开了窗，在osvaldo始料不及的情况下。

　　于是osvaldo一脚大力踹窗却落了空，他失去重心晃了几晃，还没有完全稳住的时候，被totti猛然抓住衣襟扯了进来，他用的力道太大，osvaldo的全部体重毫无保留地砸到totti身上，他几乎听见了他背部着地时胸腔发出的沉闷声音。

　　多行不义必自毙。

　　osvaldo慌忙站起来，他看到totti大口喘着气，一时没有动作，以为他摔到了头，心情复杂地想拉他一把，然而totti却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手。这位有点小心眼的教官呻吟了几下，用手掌遮住眼睛，仿佛当osvaldo不存在一样喃喃自语。

　　“真他妈疼……sandro我对不起你。”

　　那是osvaldo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sandro。

　　太尴尬了，如果不是因为环境全然黑暗，osvaldo简直以为totti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