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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朵芙蓉著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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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究竟是谁?要带我去哪儿?”我被装进一个黑漆漆的袋子里。感觉应该是被人扛着走的,因为一路下来,我在里面被颠得胃都要吐出来了。听脚步声,应该不止一个人,大概有三四个。
我喊了一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们要么就是嫌我太吵,不想搭理我;要么就是因为他们全都是聋子,都是哑巴。可怜我才出虎口,又入狼窝。不知道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样对待我。我最近一直在偃山窝着,也好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得罪什么人啊,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抓走
委实有些奇怪啊。他们不会想要杀了我吧?
不,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喂,我内急,已经憋不住了,快放我下来。”
依旧是沉默,只有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喂,我说,我内急,你们到底听到了没有?”
还是没有回应。
天哪,不要这样对我行吗?可惜我一路上来白费唇舌,现在叫也叫累了,口也干了,还要被人扛着不停地颠簸。好吧,我放弃了,等他们把我放下来,再作打算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像是一个个海上的巨浪一拨一波地向我袭来,我昨晚上一夜没睡,这时候困到不行了,也就不再挑剔了,在这颇有点规律可循颠簸中渐渐睡着了。
“啊!”感觉脸上被一盆冷水突然泼下来,我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再没有半点睡意。我一面用衣袖擦脸,一面叫道:“是哪个小王八羔子,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用水泼我?”
“哼,无冤无仇?你说得倒轻巧!”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似曾相识,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闻言一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抬起头来看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花临月!我见到花临月不可谓不惊讶,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惊悚了。在我的印象中,我虽然对花临月有些不大喜欢,但是也并没有得罪过她啊,也不欠她的钱,她把我抓过来干什么?而且我一下山就被抓了,很显然,这并非是偶然,一定是早就预谋好了的,怕是自从上次九重天宴会之后就在山下守株待兔了。
想到这里,我瞬间遍体生寒:看这个阵势,想要全身而退,不是那么容易的。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待在偃山不下山呢,毕竟我在偃山待了这么久,帝君的脾气也略知一二,总好过在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魔族三公主手里吧。
“三公主,是你啊,不知道你请我过来所为何事?”我和花临月见过,自然也不能装作不认识。更何况,现在还不能惹怒了她,否则,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为今之计,只有先哄着她,把她哄舒服了,对我放松了警惕,我才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你倒是有点小聪明,知道审时度势。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她向我走来,朱唇轻启,“魅,匕首。”我看到她的身后顿时多了四个男人。四人皆是一身紫色衣袍,外面一件黑色披风,清一色的发饰,清一色的表情,冷若冰霜的脸上皆挂着没有表情的表情,让人凭生了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只见其中一个上前几步,将一把镶着红宝石、十分漂亮的匕首递给了花临月。
我心里顿时一跳:她不会真的想要杀我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在想来,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
“公主,有话好说,我们可以试着坐下了好好谈谈。”看着花临月手中的匕首闪着的寒光,以及她越来越逼近的步子,我顿时慌了神,只好尽我的全力去说服她,“公主,我这个人吧,记性不大好,不知道是哪里无意间得罪了公主,还请你示下。”
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姿态,只是为了消了她的气,好饶过我的一条小命。
可惜,事与愿违。她好像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似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手指有意无意地晃动着匕首,脚步却是仍旧未停下来,每走一步,就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死有什么可怕的,别怕!”我咽了口口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突突跳动着的心脏。
承认吧,我就是一个怕死的小人物罢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向我一步一步地走近,走近,直至我的跟前,终于停了下来:“你和帝君是什么关系?”
我就知道!就是帝君离开了,也还是会找到办法来折磨我。只是我没有想到,花临月费尽心机地将我掳来,却只是为了知道我和帝君之间的关系?
“关系?哈哈,我和帝君能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地主和奴隶,老爷和丫鬟,皇帝和宫女的关系吗?还能有什么关系啊?”我急忙撇清我和帝君的关系,而事实上,我们也实在没有什么可用来当做谈资的关系,我说的也没错。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本公主可不是这么好骗的。”她显然一点儿也不相信我刚刚说的话。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说假话你又不爱听,说真话吧,你又不相信。事实上,我确实只是帝君的仆人而已,就是你们这里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不可能!”她几乎是带着笃定的语气,“我和帝君认识也有十几万年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会带一个小小的仆人去参加宴会的,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顿时觉得无语。就算帝君他带我去了宴会,也不见得就能说明说明吧,当日去参加宴会的,谁没带上一两个丫鬟小厮啊?难道,她竟怀疑我和帝君有一腿?这简直是太可笑了,她究竟是用那只眼睛看出来我和帝君的关系暧昧的?太没有眼光了!
我只觉得欲哭无泪:“我确实没有骗你,我和帝君真的没有什么其它的关系了。”
“你实在不想说,也可以,本公主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也有几百种方法让你说实话。魑魅魍魉,你们四个好好看着她,若是让她给跑了,本公主拿你们是问。”“好好”两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令我不寒而栗。最后的这一句话却是对着站在她身后的魑魅魍魉说的。
“是,公主,我们一定会看好她的。”原来他们四个能听见、也会说话嘛,干嘛在我面前装哑巴!
花临月前脚刚走,魑魅魍魉后脚就跟了出去,出去之后还不忘把门给锁上。
听到门被上锁的声音,我立刻叫起来:“喂,你们别锁门啊,这里这么黑,我看不见啊。”
没有任何反应。
我仍不死心:“喂,喂,你们听到了吗?”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顿时泄了气。
打量着屋子,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用石头建造的屋子。它的四壁皆是用巨大的石块组成,屋内的陈设也很简单,有个烛台,分别点着四盏膏烛,还有一张石床,上面被褥倒是一件不少,一张石桌,大概是供吃饭时用的餐桌,另外还有一个梳妆台,也是用石头所造,就连门也不例外。
门虽然关上了,好在还有这几盏膏烛,泛着微光,倒是能够勉强看得清屋子里面的摆设。
因为屋子是用石头来造的,所以较外面冷清,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借着膏烛的微光,我开始向四周搜寻出口,可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不应该啊,怎么可能没有机关呢?”我曾听说书的先生说过但凡是那些比较隐秘的室内都会有机关什么的,可是这里除了石头,就只剩下那几盏膏烛了,哪里会有什么传说中的机关啊。
想到这里,我顿时眼前一亮:“膏烛!”
屋子里面总共四盏膏烛,皆被我捣鼓得元气大伤。我先把它们的底座全部转了几圈,可是行不通,石屋没有发生任何异样,我期待中的机关并没有出现。但是我不可以泄气!于是乎,我又把它们反方向转了几圈,还是行不通。
“难道不是膏烛的问题,那会是什么呢?”
我苦思冥想,冥思苦想,还是没有任何的眉目。
这石屋里面的陈设虽然简陋,但是床、桌子、凳子、梳妆台却是一应俱全的,活脱脱一个民间的小卧室。但是因为都是石头所造,所以看起来没有半点的温馨之感。
我把屋子里所有能搜的东西全都搜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我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老天爷,你不要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好吗?我这个人胆子小,禁不住开玩笑的。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发誓,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以后一定天天给你烧香,把你给供起来。”
大概是因为老天爷和花临月是一伙的,所以完全忽略了我如此虔诚的祈祷。
之后的三天,花临月一次也没有露过面。倒是那四个叫什么魑魅魍魉的紫衣人一日三次准时来报道,好吃好喝地招待我,看来花临月这个人,除了刁蛮一点,外加自傲一点之外,也并不是那么可怕嘛。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自由,我倒是很乐意待在这里。
我的包袱也被他们一并带过来了,倒不是因为他们的心肠如何的热心,而是因为那天我两只手死死地抱住我的包袱不肯撒手,这里面可都是我的宝贝啊,说不定在关键的时刻还可以派上用场呢。
我把包袱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逃跑的。
满满一包袱的东西,真正有用的却没有几个:夜明珠两颗,除了用来照明和还钱以外,再没有其它的实质性用途;衣服一套,还是男装,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途;匕首一把,这个倒有点靠谱,我随手把它插在我的靴子里侧,以备不时之需;忘忧草一株,是上次用剩的;水晶手链一串,这是朱雀送给我的生辰礼物,煞是好看,只可惜中看不中用;避水珠一颗,可入海,可惜这里也没有看到什么海啊。
石门“轰”的一声开了,我知道一定又是那四个紫衣人,连忙把东西装好,然后跳到床上去装死。为了表现出逼真的效果,我特意使了个幻术,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有四抹紫色闯进我的余光里,我马上用一种毫无生气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一眼,然后依旧用毫无生气的语气说道:“你们究竟在饭菜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
魑魅魍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不解,然后用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其中一个走到时桌旁,把手里的食盒放下,看也不看我,说道:“我们什么东西也没有放,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喂,大哥,我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能耍什么花招啊。”为了逼真,说完,我又装作十分费力地咳嗽了几声。
他们显然不相信我,用一种不约而同的十分警惕的眼神看着我。我继续说道:“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过来看啊,我都成这个样子了,根本就没有力气和你们开玩笑。”我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虚弱得发白的脸,表示我并没有欺骗他们。
他们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迟迟不肯上前。我急得挤出了一颗眼泪:“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无缘无故地被几个陌生人抓到这里也就算了,居然还糊里糊涂地病死在了这里。”正说到伤心处,我脑袋里突然想到我被帝君困在偃山这么久,每天做牛做马地服侍他,心里竟然真的一酸,眼泪开始不停地往外冒,止也止不住。这一刻却不是为了做戏而流泪,而是真的到了伤心处。
没想到却收到了理想中的效果,他们果然上当,给刚才拿食盒的那个人使了个眼色。
我的手就放在被子下面,紧紧地捏着那株救命草。待他走近,我马上念了口诀。与此同时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条手帕掩住口鼻。
那人果然立刻就倒了下去,半个身子都耷拉在床上。
忘忧草的优点就在于一旦被唤醒,它的香气就会瞬间弥漫开来,无论是神、是妖,还是魔,只要闻到它的香气,没有不立刻倒下的道理。幸亏我这手帕上早被我用药水浸过,相当于解药。
另外三个人看到那个人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顿时出现了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碎尸万段。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些看上去很是神气的兵器,一人持刀,一个拿剑,另外一个拿着一个流星锤。
看到见我用手帕掩面,暗叫一声:“不好,这香气有毒。”可怜他们刚刚说完这句话,一个个全部倒在了地上,
我拿起被我藏在被子底下的包袱,抱在胸前,然后从床上跳起来,人早没了刚才的虚弱,变得格外的生龙活虎。我跑过去,用脚碰了碰他们:“喂,你们没事吧?”
完全没有任何知觉的他们在我的眼里已经不是一个值得费脑筋的问题了。我轻巧地越过他们的“尸体”,手里拿着一把刚从他们身上摸出来的钥匙:“谢谢了,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好好地睡一觉吧。我先走了,后会无期。”
事实上,就算我真的出了那个石屋,也并不见得就可以拥有自由了。
石屋的外面虽然没有其他的守卫,可是一出石屋,望着四周那众多看起来高大宏伟的宫殿,我才开始明白,原来我这几天一直待着的那间石屋只不过是这众多宫殿里的小小一隅,根本不值一提。我是一个路痴,也最头疼做选择。是以,望着那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宫墙以及四通八达的走廊,我顿时哑然。
我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瞎转,偶尔会碰到一些严阵以待的士兵,皆被我巧妙地避开了。
“这样下去不行,如果再走不出去,魑魅魍魉就该醒过来了,到时候一定会到处搜寻我。这里我不熟,肯定会被他们给搜出来的。那时想再逃跑,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我瞅着那些长得一样,名字却不一样的宫门、殿门,开始不断地给自己打气。
有一队宫娥模样的女子朝我这边走来,皆是一身粉色宫装,我连忙躲到柱子后面。
她们从我的面前路过,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只是脚步颇为急促:“快快快,殿下可等着呢,你们都给我步子加快些。”
说话的是领头的一个宫女,我虽然很是好奇,却不敢伸头出去看她的模样,只是在心里猜想那可能是一个女官吧。
我既然是被花临月掳来的,那么这里肯定就是魔族王宫了。那么,那个女官口中的“殿下”,莫非就是——
花离墨?
也对,除了花离墨,我也不认识其他的魔族王子,就姑且将他当做是花离墨好了,反正也不会碍着我什么事儿。
又糊里糊涂地转了半天,仍然是毫无收获。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一个宫殿门口,走了这么久,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哪里去了。
“里面居然没有守卫?”
太奇怪了!
人一走进去,便被园子里那青翠欲滴的翠竹所吸引,那鲜绿可爱的翠竹在风中摇曳生姿。“没想到,在魔族还有这样有闲情雅致的地方!”想来,这园子的主人也定是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妙人。
沿着园子里的小径一直往里走,翠色也不曾间断,一路延伸到了最里面的一座偏殿。幸运的是,我仍旧没有看到过什么人。
“这里不会是冷宫之类的吧。”我这样想着,抬头去看那偏殿上面的牌匾,却发现上面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牌匾的东西,倒是殿前立了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清竹园”三个大字。
我不禁觉得奇怪:这“清竹”二字尚可理解,但那“园”字却有些不妥当,一路走来,各个宫门、殿门上面的牌匾皆以“宫”“门”“殿”三个字命名,只除了眼前这“清竹园”。这名字一点儿不像是宫中之物,倒更像是民间的一些文人墨客的自家庭院,可自“附庸风雅”。
我不由自主地往偏殿里面走。偏殿里面和外面不大一样,但依旧是一种简单别致却不单调的摆设。再往里面走,突然有一大座屏风闯进我的视线,从屏风的顶端依稀可见缭绕着的水汽。我心下一惊:这里莫非是别人沐浴的地方!美人出浴向来都是一副十分香艳的画面,不知道这屏风后面的美人是何等的风姿。
透过如月色般既皎洁又朦胧的屏风,我隐约看见有一个美人正在里面沐浴,那细腻白嫩的香肩隐约可见。
按照常理,此情此景下,我应该马上回避的。可是,我没有,只是紧了紧肩上的包袱,直直地看着里面。
美人似乎发现了我,回头来看我,几乎是同时,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我反应过来,作势要跑,却被人定在了原地,任凭我怎么挣扎都不能动弹半分。
有一个人从屏风里面走出来,却不是我想象中的美人,而是那个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魔族大殿下——花离墨。
彼时的花离墨只着了一件中衣,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坚实的肌肤,还有那十分漂亮的锁骨。一头银白色的头发用一根木簪轻轻地挽了上去,只有额头前面几缕短发湿哒哒地垂在那里,还在滴着水,看起来给人一种妖冶邪魅的感觉。
我的心中顿时泛出一丝苦笑: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招惹到了这兄妹俩?
“哦?原来是你!”他认出我来,我倒是觉得有些不符合常理。上次相见,我一身女装。而今日,他竟然能够一眼就把穿着男装的我给认出来,委实有些不易。
我虽然被花离墨施了定身术,但还是可以说话的。我望着他,解释道:“兄台怕是认错人了吧,本公子虽然自幼长得女儿气,但却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子。”
“我有说过你是女子吗?”只见他一脸深深的的笑意,嘴角微微地上扬,一脸老狐狸的狡黠模样。
糟了!
等我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我这样说不就等于是不打自招了吗?枉我一个平时自诩聪明的人,竟然在他和帝君的面前就变得如此愚不可及了。今天,真的是天要亡我啊。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如不说。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伺机而动。”这句话真的是有很大的学问在里面。
他见我不说话,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然后说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
他的眼中带有三分戏谑,五分试探,还有两分好奇。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我就火大:“这还不是得多亏了你们家的那个小美人!大老远的吧我抓到这里来。”
没想到他听到我这样说,不但没有为他妹妹的这种行为感到半分的愧疚,脸上的笑意反而愈发的浓烈了,就连语气中也带着不加掩饰的宠溺:“小妹她又在胡闹了。只不过,我倒挺喜欢她的这个胡闹!”
我顿时气结:真是“有其妹必有其兄”,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可怜我如今落在他的手里,不知道又要和他签订什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