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他的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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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和五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支撑着篮球框的铁架子上的绿漆翻新了一遍，画在上面的白色场地号十分醒目。当年简陋的长石凳换成了木椅，与整个大篮球场一起被铁丝框包围起来，只留一个大的入口。
一大早上，篮球场上没有晚上那么热闹，只有少数几个男生在打比赛，估计是在上体育课。
江亦然和纪柠走到了铁丝网外停了下来，纪柠有些眼神放空，看着某一个点，眼里突然泛起的泪意和抿起的嘴唇泄露了她内心残存的痛苦与回忆。江亦然只是望着球场上比赛暂停中场休息的少年。
突然江亦然转过头：“在这里等我一下。”
清冷的声音响起，吓得纪柠心一慌。回过神来很快地垂下眼眸，将眼底的湿润掩下，害怕江亦然看出端倪。
“喔，你——”
纪柠刚想问他想要干嘛，江亦然就已朝着篮球场内里走去。
纪柠不得不承认的是江亦然真的变了很多，她无法捕捉到他的任何想法，哪怕只是一丁点儿。这一点，纪柠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明明曾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突然失去不受掌控一般。
纪柠站在原地，眼神跟随江亦然。他正在和刚刚篮球比赛的同学说话。
不一会儿，像谈妥了什么似的，江亦然露出了纪柠好久再没看到过的爽朗笑容。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淡然。
江亦然折返向纪柠这边走来。
到了纪柠跟前：“我去打场球，你进来在旁边看着，等我。”
纪柠有些好笑：“我可不是来看你打球的，江总，别忘了我们是来谈……”
“打完这场球，我坐下来慢慢和你谈。”江亦然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
纪柠搞不清他的用意在何处，就当他突然手痒想打球。
纪柠坐在五号场地附近的木靠椅上，手里拿着江亦然刚脱下来的黑白色休闲T恤。
上大学时，每次打球她都在旁边帮他拿着衣服，准备好水，在人群中高喊：江亦然加油。无限重复，喊哑嗓子都觉得幸福。
她那个时候都分不清自己只是单纯接近，然后报复他。还是已经爱上了他。
刚刚江亦然把外套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甚至听到了打篮球那伙儿的口哨声，还有类似学长，学姐很漂亮呀，你真幸福的话。显然那些人误会了他们俩是一对。
看着手里的衣服，纪柠想这不误会才是怪了。
而她刚刚看的很清楚，江亦然并没有反驳或是解释，或许他还微不可见的笑了笑，算是默认，好像他和她真的有多甜蜜恩爱一般。
也许江亦然还爱着她？纪柠赶快甩甩头，自己真是受南宁那丫头影响太深了。前几日南宁对于江亦然指定她为合同谈判出面人的原因分析得头头是道，其实也无非就是江亦然还没忘了她等等。
快到中午，太阳有些大。哨声响起，中场休息结束，江亦然代替了红方的一名球员，穿上了那人的球服，九号。
第二轮球赛正式开始。
纪柠看着5号球场，一开始蓝队便进了一个球，占了上风。纪柠专注地看着江亦然运球，追随着九号。红白相间的背心穿在江亦然身上特别好看。
他灵敏地躲过对方的抢夺，假动作晃花了纪柠的眼。很快，红队一片欢呼中，江亦然进了球，一个优雅的三分。看到一片欢呼的气氛，纪柠的嘴角也不自觉微微上扬。
江亦然突然望向纪柠这边，四目相对后，又继续投入比赛中。
二十分钟过去，红队领先蓝队七分。江亦然愉悦地与队友击掌，阳光下的笑容一如当年那个挥洒自如的少年。
比赛结束，最终红队胜利。听着学弟们对他的称赞，江亦然不以为然地接过学弟递过来的卫生纸，皱了皱眉头，还是用来擦干脸上的汗。将喝完的水瓶放在地上后，江亦然脱下球服:“谢了，走了。”留下一个背影，潇洒摆摆手，往纪柠方向走去。
看着江亦然走了过来，纪柠回过神。站起来将衣服递给他，面对他赤裸的上身略窘迫的低下了头。
江亦然穿上衣服后，俩人往校外走去。
“江总，现在可以谈谈我们的合作了吗？”纪柠不依不挠。
江亦然眉头皱起:“你好好看了球赛吗？”
“我看了，江总风华不减当年，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谈——”
“边吃边谈。”江亦然再次打断了纪柠，语气有些不善。
纪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恼了她。
但还是开口:“江总，我中午有点事，我们可以约在晚上谈吗？”纪柠不确定江亦然是否会答应，但她和宋时予有约在先。
认真打量了一眼纪柠，江亦然撇过头，沉默。过了一会儿:“那就晚上。”
走到校门口。
“上车。”江亦然坐在驾驶位上，够着伸手打开副驾驶位边的门，朝纪柠淡淡开口。
“不了，我搭车，很近。”
江亦然没说什么，面色冷漠地拉上门，疾驰而去。
……
看着后视镜里还站在原地的纪柠，江亦然有些懊恼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他得慢慢来，让她再次爱上他，深邃如墨的眸子里闪过算计。
慢慢来，这是第一步。
情味西餐厅。
“喂，纪柠，在哪，我去接你。”
“中午吃饭的地方在哪？”
“情味西餐厅。”宋时予把玩着手里的首饰盒，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
“还没告诉我你在哪呢，我过去接你。”
“我已经在西宁街了，很快便到了，不用麻烦大少爷你啦。”
“行行行。”
……
餐厅里优雅的大提琴演奏着。外面天很亮，里面却拉上了不透光的窗帘，餐厅中央吊着一个昏黄的大灯，营造了一种昏暗幽静的气氛。
不一会儿，纪柠在餐厅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宋时予所在的靠窗餐桌。
“好的，谢谢。”纪柠转身对着服务员客气的道谢。
回过头来，就是宋时予嫌弃的眼神:“诶我说纪柠，你怎么就能穿得如此随意就来西餐厅里。”说说还指指自己。
看着宋时予一身正装，再看看四周，她确实穿得有些随意。
“我没来得及换。”纪柠有些讪讪。
“得了，你这个大忙人。”
宋时予起身在对面为纪柠拉开椅子。
两人都坐下后，纪柠用刀叉切着刚刚上桌的西冷牛排。
宋时予很自然地将自己已切好的牛排递过去，纪柠也不矫情，接过，把未切好的牛排递给他。服务员在桌旁为他们布着红酒。
纪柠叉起小块牛排，问:“宋时予，怎么突然想着约我吃西餐？也不提前告诉我，害我没准备。”
“你不用准备什么。”宋时予笑看着她。
吃到一半，宋时予叫来服务员，侧头说着什么。
餐厅里突然黯了下来，只剩每个餐桌上微弱的烛光。拉一半的激昂大提琴曲停了下来，换了一首抒情曲子。
“搞什么啊。”
说完纪柠便看见服务员推着一个小推车朝她和宋时予走开。小推车上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纪柠有些猜到是什么，她有些心慌，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三年了，按照她和宋时予的发展，她不是没料到会到这一步。只是每次想到她都会有意逃避。苏见说过，她爱逃避这一点可恶到了极点。
宋时予看着嘴微微张大，惊讶的纪柠，一时摸不透她的想法。
“surprise.”
说着拿出西服口袋里的戒指盒，走到纪柠这边，对纪柠温柔笑笑，拿出盒子里精致的钻戒，单膝下跪:“纪柠，嫁给我吧。”
餐厅里其他座位上的人都往这边看来。有人喊了声嫁给他。于是餐厅里气氛热闹起来，其他人都跟着喊了起来:嫁给他！嫁给他！手上的拍子有节奏的打着。
宋时予只是一脸专注地看着纪柠，等待着。他觉得自己成功的几率是有的。
纪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安静了好一会儿。
纪柠开口:“我——”
听出纪柠语气中的迟疑，宋时予坚定的眼眸闪了闪，他突然不想让纪柠开口了。
“宋时予，我——，我可能还没准备好，你……这太快了，我……”纪柠不知所措，说话也断断续续。
餐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宋时予举起戒指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下，紧紧捏住戒指。
“纪柠，你是在害怕什么，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这很快吗？还是说三年里你没爱过我？”说到这里宋时予像是有些收不住，自嘲的笑笑，“或者是你心里还有忘不掉的人？你别告诉我是恐婚吧……”宋时予的眼眶有些泛红。
看着宋时予一张一合的嘴，纪柠有些茫然，脚不自觉地往后退。
她不清楚自己害怕什么，是害怕三年来基本没对她发过脾气的宋时予突然对她说狠话，还是害怕宋时予道出了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看着纪柠害怕的往后退，满是不知所措。宋时予颓丧地低下头，他极少看到纪柠脆弱的一面，还是不忍心。
整理了心情，站了起来，抓住纪柠的手臂：“对不起，柠柠，是我太突然，没给你准备的时间。”
听到宋时予的话，纪柠的眼泪开始哗啦啦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平息后，两人坐下来。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难道是我把你感动到了？”宋时予的语气又开始痞痞的。
纪柠深深地看了眼宋时予：“宋时予，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他的求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