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再谈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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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趟洗手间。”纪柠吸吸鼻子。
洗手间里，纪柠洗完手用双手拍打自己的脸，将脸埋进双手里静默了一会。移开双手，眨了眨眼，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绪万千。
出来后，俩人异常安静地用完了餐。临走时，又瞥见还放在旁边的红玫瑰，宋时予掩下落寞的眼帘。
上午请了一上午的假和Topreal公司谈合作，电话里刘总一再交待她要好好把握机会，争取签下合同。
下午宋时予送她回到公司，自上次宋时予来接她被公司人瞧见，她也就没再遮遮掩掩。一下午，纪柠的头脑里很乱，剪不断，理还乱。
办公室里，纪柠坐在位置上整理着这周的策划提案报表，有人敲门。
“进来。”
“纪总监，刘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纪柠没抬眼，专注地拿着笔在报表上勾勾画画。一下午浑浑噩噩，什么都没做。等到快下班了，她才想起这周的策划提案报表还没整理。
见对方还站在她办公室里，纪柠从满桌的资料中抬起头，见是李珍。
她放下手中的笔，对李珍温和的笑笑：“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顿了下。
“等一下，李珍，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接到通知说你被调到财务部去了？”
“嗯，今天早上财务部的小张过来告诉我的。”李珍有些不自信地说。
“李珍，我看得出来你有做事的能力，又踏实肯干，去财务部你也可以发挥的很好。可能财务部最近缺人，所以把你调过去了。加油，好好干。”
“谢谢纪总监。”李珍眼眶泛红。
“行了，好好做完今天。以后又不是不在一家公司了。”
李珍捣蒜般点头。
放下手中还未整理完的报表，纪柠往李总办公室走去。
“李总。”
“纪柠来了呀，来来来，坐。”李总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拉开椅子纪柠坐下。
“纪柠啊，上午和Topreal公司谈的怎么样啊？”
“对方公司比较刁钻，问题比较多。”
“那就是没成？”刘总端起面前的咖啡，继续道：“纪柠啊，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对方一开始指定的就是你，有时候你还是要自己把握住机会，多和江总来往来往，总是没错的。”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纪柠一眼。
纪柠眉头皱起。
当初她和宋时予在一起的时候，刘总也是这副嘴脸。
纪柠随口应承：“好了，我知道了。”多说无益，刘总是个跟着利益两边倒的人，她早就看透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准备加班将策划提案报表完成，突然想起晚上和江亦然的约。今天真的是太混乱了，把谈合作这件事都忘了。
不愿去想她和宋时予究竟是以何种关系在相处，借以工作麻痹自己。苏见说对了，她就只知道逃避。
拿起手机，刚准备跟江亦然打电话约见面时间地点。手机屏幕上赫然跃起江亦然三个大字。
“喂，江总。”纪柠开口。
“晚上八点半，就约在你们公司附近的巴厘岛咖啡店，我们谈合作的事。”江亦然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
“好。”
纪柠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六点半，还早。跟宋时予打了个电话说她晚上加班，就不用来接她了。
电话里两人还是有些尴尬，好在宋时予是个幽默的男人，即使这个时候也能让纪柠笑出声来，她纪柠何德何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挂断电话。瞥见日历上圈出的25号，星期六，苏见明天早上回国的日子。
想了想，纪柠还是放下手中的笔。时间还早，她决定就在公司附近逛逛，给苏姐挑选一个礼物。
好久没逛礼品店，纪柠被各式各样的小礼品晃花了眼。挑着挑着就到了八点十分。与江亦然约好的地点离她这儿不远，还有时间，她决定慢慢走过去。
夜晚风有些凉，吹在脸上特别的舒服。
很快就走到了星巴克，经过窗前，纪柠看到随意坐着，悠闲喝着咖啡的江亦然。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八点半呢。
纪柠走了进去。
“江总，你好。”
“坐。”江亦然放下手中的杯子。
“以后不用叫我江总，以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如此生疏。”
纪柠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怎么样呢。但还是礼貌回应：“这样不好吧，公归公，私归私。江总。”
“哦。”江亦然状似疑惑开口，“那你就当我们现在是私人时间。”
纪柠不想再和他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只好改口：“好的，江、亦然。”好久没这样称呼，纪柠有些不习惯。
江亦然却是十分满意似的点头。
“服务员，给这位小姐来杯拿铁，加奶，不加糖。”江亦然淡淡地对过来的服务员说。
纪柠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江亦然还记得她的习惯。心里无限感慨，面上却不做声。纪柠从包里拿出无限公司的详细介绍表，翻开第一页递给江亦然：“江总，你……”话音未落，还是改了口：“江亦然，这是我们详细介绍我们公司情况的表，你可以看看了解一下。”
江亦然接过资料，看着纪柠，将表合上。
拿起咖啡，狎了一口：“不用看了，我对你们公司有个大致的了解。之前我已经将我们公司的一些基本要求Email给你了，你现在只用跟我说说无限和我们合作的理由。”抿了抿唇，将杯子又放下。
又从包里拿出合同，扬起职业般的笑容对着江亦然道：“好的，首先无限广告策划公司是集策划、制作、印刷、发放、创意、创新为一体的媒介性商业公司，可以提供优质的一条龙服务。弥补Topreal公司在各个方面投资所浪费的资金。其次，我们公司发展方向广，与鑫宇，创优等房地产公司都有相应合作，工作经验是相当丰富的，这为我们合作提供了可靠性，稳定性。最后，我想说的是，就海城来讲，我们无限虽然规模不大，但知名度还是有的。这点无疑增势不少。”
一口气说完，嘴有些干。正巧服务员走过来将她点的拿铁摆在桌上。
纪柠拿起咖啡就喝，咖啡太热，滚烫滚烫的，纪柠的嘴被烫到。嘶的一声，急忙伸出自己的舌头。
忽然意识到对面还坐着江亦然，纪柠赶紧收回舌头，挪了挪屁股，坐得一本正经。并试图转移话题：“你，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傻乎乎的样子？”
纪柠以为自己花了眼，她恍惚间好像看到江亦然脸上类似宠溺的神情。
“额——”纪柠却有些尴尬。
只听江亦然清了清喉咙，仅仅两句话便让纪柠无措，无言以对。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能说会道，一样懂得如何更好的抓住对方的弱点，然后采取攻势。”江亦然像说着与他无关紧要的事一般，姿态悠闲的靠在椅子上。
后面的一句话成功的让纪柠脸色变得苍白。
面对江亦然，她总是不知道如何去反击。
纪柠没有说话。
那一次，在纪柠成功的被篮球砸中后，江亦然送她回北苑。
天色有些暗，江亦然双手插在荷包里走在前面，纪柠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的背景，心里矛盾与痛苦交织。
突然纪柠迈大步子跟上他，和他并排走，时不时的侧过脸看他。江亦然很高，一米八六的样子，纪柠一米六五，看着他的时候还得微微仰起头。
江亦然看在眼里，觉得她肿起的脸滑稽可笑。终于江亦然像是被她看得不耐烦，幽幽地开口：“你在看什么？”
纪柠开心地蹦跳着到到他前面，双手背在后面倒着走路，厚着脸皮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看你呀，嘿嘿。”
估计江亦然也没碰到过比她还更厚脸皮的女生，抬起下巴冷傲地看了她高高肿起的脸颊一眼，表示无语。
纪柠只是傻笑着倒着走路，不把他的冷傲放在眼里。也无法注意到前方有块大石头。
脚一绊。
“小心！”
话刚说出口，纪柠猝不及防的笔直向后倒去。倒下去的时候她还在想：卖萌没有卖成，脸倒是丢了一地。哎哟，丢死人了！
好在江亦然不算冷血，在她快着地的时候及时的拉住了她，自己也趔趄了一下。
将纪柠拉起，两人站定，江亦然又将手放回裤子口袋里。
冷冷开口：“我说，你知道倒着走路，怎么不知道看路，还有，你怎么这么重？”
纪柠惊魂未定的拉上垮下肩膀的背包，脚好像崴到了。没好气的开口：“你才重呢，你全家都重！”
看着纪柠窘迫气恼的样子，还有她高高肿起的脸，江亦然突然就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你个面瘫？”
“笑你的样子，像个跳梁小丑。走吧。”
说着江亦然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后发现后面没动静，纪柠还站在原地。
“怎么不走？”
“我……我脚崴了……”纪柠支支吾吾。
江亦然好看的眉头皱起，很无语。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折回去。
走到纪柠身边，他没说话，眼睛也看着前方，手依旧插在口袋里，稍微倾身将自己的手肘向纪柠靠去。
看着江亦然靠过来的手腕，纪柠觉得林瑶那家伙说得没错，江亦然看起来冷冷冰冰，但那是被家里有钱给培养起来的，他还是比较善良，容易心软的。面冷内热，果然没错。
关键时刻他没有无情的丢掉她走掉。
可是这个时候，难道他不是应该弯下腰，来一句我背你吗？！！！
纪柠内心的草泥马奔腾而过，但还是伸手挽住了江亦然的手腕。江亦然穿着长袖，隔着薄薄的面料，纪柠感觉得到与他肌肤接触的地方一片灼热。
纪柠一瘸一拐的在江亦然的搀扶下艰难前进，距离宿舍还有一段距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数时候都是纪柠在说话，他偶尔应答一下。
知道了互相的名字与年级，江亦然大她一届。其实这些纪柠早就知道，并且烂熟于心。
“江亦然，我学的广告专业，你学的什么专业呀？”纪柠知道他不会问，问他问题的时候她都会先自报家门。
安静，还是安静。
纪柠挽着他的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嗯？什么专业？”
“建筑。”没见过比这个女人话还多的，江亦然还是开了口。
“建筑？不过建筑专业不会很无聊吗？建筑……”
……
在纪柠的唠嗑下，很快便到了宿舍楼下。
“宿舍几楼？”江亦然简单开口。
“5楼。”
“脚严重吗？”说着江亦然很快地将自己手腕抽出，并往旁边挪了一下。
一直都将自己的重力压在江亦然那边，他突然挪开，杀了纪柠一个措手不及，人也重心不稳地往江亦然那边倒去。这个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但这样更好。
纪柠往江亦然胸口倒去，他下意识的用手环住纪柠的肩膀。
两个人靠在一起，纪柠听到了江亦然有力的心跳声，顿时有些尴尬。周围还有少数人来往。纪柠赶紧抓住江亦然的手腕作为支撑，站直。眼睛瞟向别处，像做了坏事一般。
“看来挺严重。叫你室友下来接你。”
纪柠的手还紧紧抓住江亦然。她必须把握这次机会。
“我出门忘带手机，你把你的手机借我打个电话。”事实上纪柠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室友的电话号码。
接过江亦然的电话，看到他简约的壁纸，纪柠在心里笑笑。
拨打电话，感受到自己背包里微微的震动，纪柠便挂断了电话。
微微侧过手机在江亦然看不到屏幕的角度。
“喂，林瑶。哦，我在寝室楼下，我脚不小心崴了，你赶快下来接我。”然后很快地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江亦然。
确信江亦然应该没有看到后，开口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
看着江亦然离开的背景，纪柠想：我这样会不会太挫啊。很快，她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怎么上楼！！！
后来的后来，她和他在一起后，江亦然告诉她，他回去的时候无意看到通话记录，她拨打的电话通话时长为零，对方没有接通，纪柠傻了眼。
她干的第一件挫事就这样无情的被戳穿了！
不过江亦然在知道她花了近半个小时挣扎着才回到寝室后，笑得不能自己。
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是幸福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再谈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