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峰衍生故人归否》上官落红

7、章七

　　“原来执剑长老用心良苦，晚辈差点好心做了坏事。”
　　屠苏摆摆手，“不怪你，怪只怪玥肃命运多舛。既然上天造化弄人，我们就不得不逆天而行。”
　　“我还在蜀山的时候，师父曾教导我们人因不知天命遂听天命，万物生死枯荣皆有定数，从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两日通过与执剑长老您的交谈，令我对‘天命’有了一番新见解。”
　　“哦？”屠苏很是好奇。
　　“我认为，谋事在人而成事并非在天。若人的意志足以撼动天地，人必胜天。今日我便在执剑长老的身上看到这样的意志。”
　　屠苏听得出丁隐是在鼓励他，“谢谢你。”
　　他对着丁隐欣然一笑，嘴角泛起的酒窝很是好看。丁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对了，有件事我想要问你。”屠苏道。
　　“执剑长老请说。”
　　“你师父是被谁所害？”
　　淬不及防的提问令丁隐的神色开始有所异动。丁隐没有回答屠苏的问题，他紧握拳头，额头青筋暴露，眉毛、眼周与发丝渐渐被染成红色。
　　屠苏暗想：原来，这便是赤魂石的威力。
　　屠苏是故意刺激丁隐的。丁隐素日平易近人，为人谦和识大体，这类人心胸宽广大度往往不易被激怒。不过，越大度的人反而对自己的死穴越敏感。屠苏正是看出了丁隐这一点，想试试丁隐。屠苏曾翻阅古籍，也向幽都讨教过，能查到记载赤魂石的古书寥寥无几。无计可施之下，唯有借鉴自己当年除煞的方法，激怒丁隐。
　　丁隐越怒，本体意识越模糊，身上的魔气便越重。屠苏一直没动，站在原地很淡定地观察着对方。渐渐被赤魂石控制住的丁隐无意识地靠近屠苏，然后催动体内的魔气准备给屠苏会心一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屠苏一个拂袖转身，瞬间移动到丁隐背后，将体内真气倏尔汇聚到指尖，对准穴位打入到丁隐体内。为保万一，屠苏给丁隐后项补了一手刀。入了魔的丁隐还未来得及转身，便晕倒在屠苏的臂弯里了。
　　瞧着丁隐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模样，屠苏不由地想起了以前师兄好似也对自己做过类似的事。那日屠苏与陵端针锋相对，陵越怕屠苏因情绪波动而催动煞气，趁着屠苏不注意就在他背后往脖子劈了一手刀，然后把晕倒的屠苏强行带走。
　　事后陵越被方兰生吐槽，说陵越的架势简直就是山贼强强民女回山当压寨夫人。
　　惹得陵越哭笑不得，“即便我抢了回来，也得要别人答应啊~”他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屠苏，“屠苏，你说是不是？”
　　天真年少的屠苏被陵越逗得脸刷一下就红掉了，“师兄，可开不得这样的玩笑！”他嘴里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语气中却在不经意间渗出了一丝丝蜜意。
　　追忆着往事，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屠苏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一个时辰，丁隐便醒来了。屠苏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守着他，丁隐认得，自己躺着的这张床是执剑长老的。
　　“醒啦？”屠苏道。
　　“嗯，谢执剑长老。晚辈可有做了什么伤害您的事么？”即便屠苏看上去安然无恙，但丁隐还是很担心自己会误伤屠苏。
　　“你都记不得了？”
　　“是的，每次发作后做过的事，我都是不知道的。”
　　“这倒和我当年煞气发作后的情形有几分相像。”
　　“很抱歉，执剑长老。是我控制不好情绪才让赤魂石有机可乘，请您严惩丁隐，否则我难辞其咎！”
　　“我无恙，你不必自责。说来还是我的不是，是我故意激怒你才致你催动赤魂石的。”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赤魂石的威力不可估量，我会伤着您的！”
　　“依今日之势，我想我还是控制得住的。丁隐，接下来的时日，我会尝试用各种方法来催动你体内的赤魂石。毕竟世上最了解它的人已经不在了，我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你什么都不用做，顺其自然就好，也不必担心我。我是过来人，你的感受我懂得的，但若因顾忌过多而阻碍了除魔，于你于我都是得不偿失。”
　　“晚辈知道了。可是我恳请执剑长老，如果他日丁隐因赤魂石而不受控制，伤及了无辜，执剑长老一定要将我就地正法！我宁愿与赤魂石同归于尽也不愿伤及他人分毫。”
　　丁隐的一席话不禁令屠苏想起当年被煞气侵蚀而自寻短见的自己，他缄默良久，决定先假装答应丁隐的请求。屠苏真切地体会到当年师尊为何对轻生的自己如此愤怒了，上苍既然有好生之德，你我相见便是上天给予的缘分，我怎能任由你自取灭亡呢。
　　“你情绪既已平定，想必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师父之死，我有必要打听一下。”
　　丁隐的情绪期初依旧是有些波动，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