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少年》信松

6、也许少年，你在（6）

　　一个星期转眼过去，我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尽量若无其事地去和沁寒聊天，却不能不去在意炎伊焕，只是我不敢去和他说话，每次在走廊不期而遇，我都立马转身离开，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勇气去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利用一个人的感情，是这世上最卑劣的事情。

　　今天是开学的第三个星期一，本无特别，只是听说校长提前从出差地回来，所以今天的全校早会会加长时间。我到集合地点的时候，操场上早已站满了人。不知道为什么，沁寒很早就出门了，没有等我。裴薰说她肚子痛，要我帮她请假。好不容易，我终于找到了我们班的队伍。沁寒见我走过去，把我拉到了她的身边，而炎伊焕就站在我身后。我低着头，浑身不自在，我知道我欠他一句对不起。

　　“小妍，你是这学期才转来，所以不知道，我们的校长大人是个很注重形式的人，这次他没有赶上开学大典，所以准备今天补上，待会儿你要仔细看哦。”沁寒侧过头用充满神秘的语调对我说。

　　可我满脑子只在意着身后的炎伊焕，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最后通牒，所以让他站在了我的身后。

　　“哇——那是什么？！！”操场上像是被点燃的烟花，瞬间炸开，一片哗然声像是要从这小小的学校操场冲到天上。我抬起头，五颜六色的气球在天空中徐徐上升。最后，一张很大的长形布条被许多粉红色气球带上了天空，上面写着：对不起。

　　紧跟着，本应该放校长出场音乐的时间却放出了另一首歌：

　　期待~~期待你发现我的爱

　　无所不在我自然而然的关怀

　　你的存在心灵感应的方向

　　我一眼就看出来

　　是因为爱

　　我猜~~你早已发现我的爱

　　……

　　操场上成百上千的细碎声音都压不过正对讲台的那两个大喇叭放出来的歌声。讲台上的主任、老师顿时慌了，连忙比手势让人快去广播室关掉歌曲，本来正经的早会被这样一出闹剧打乱，我却无暇顾及，只想着结束后要怎么跟炎伊焕道歉。

　　“对不起，妍妍。”炎伊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我的背不禁紧绷得有些发疼。

　　“……”我不敢回头，本已下定决定跟他道歉，却没想到他会先跟我说对不起。

　　“江、沁、寒！”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我依稀可以感觉到里面的怒意。

　　“小妍，难道你就不感动？”沁寒拉着我的手问，“我可是想了一晚上才想到这个办法的。伊焕想跟你道歉，说那天他误会你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你说分手，他现在真的很后悔。点子是我想的，但气球可是他自己一个一个弄的，别人没有帮忙。还有这首歌，是我拜托学生会的朋友帮忙放的，怎么样？”

　　看着沁寒眼中的慌乱，我却不知该如何反应，错的，应该是我吧。

　　“Just one last dance~~Before we say goodbye~~~”我掏出手机，是寂云冶打来的。从那天开始，他都没有来找过我，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给我过，我以为他不会再理我了。

　　“寂云冶，有什么事吗？”

　　“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要不要听？”

　　“什么消息？”

　　“两个坏消息。一个是学校今天会转来一个三年级的学生。”关我什么事？我刚想说，他又开口了：“还有一个消息就是他是你哥。”此时广播室已经将歌曲关掉，周围也渐渐安静下来，可我脑袋里却炸出一阵轰鸣。

　　这时，主席台传来校长的声音：“刚才发生了点意外，不过没关系。接下来，请我们的新任学生会主席——樊思松做演讲。”当校长清楚地说出哥的名字时，我才确认这是真的，可是哥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当上了学生会主席！真希望这是一个梦，可讲台上，哥走到话筒前，他站在阳光下，确确实实地存在于我的眼前。

　　“寂云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却和哥一起瞒着我。

　　“给你个惊喜嘛，本来想让你直接看到你哥的，但怕你吓晕过去，就只好打电话给你了。其实银音中学的校长在你哥初三毕业前就找过你哥，你也知道，你哥是才子中的才子，学习好就算了，钢琴、小提琴样样精通，像这种音乐天才，顶尖的艺术中学怎么可能放过，可是当时你哥拒绝了。你妈在家天天念着你，所以你哥上周打电话给校长，跟他说了希望转到我们学校的想法，校长当然很高兴，然后你哥就来了，只不过他一来就当上学生会主席，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

　　“……那……挂了。”

　　“恩。”

　　哥转过来和我一个学校，那妈一定不会独自留在信阳市的，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又回到起点了吗？那我辛辛苦苦转过来还有什么意义！我如同雕像般僵在了原地，哥站在台上说什么我完全都没听进去。

　　“小妍，走了。” 沁寒拉了拉还在发呆的我，然后把我推给了炎伊焕，可我现在的脑袋乱得如同扔进洗衣机里的麻线，只是发愣地扶着炎伊焕站直身子，转身想离开。

　　“妍妍。”

　　“妍妍。”

　　哥和炎伊焕同时叫我，我却只是发神地往教学楼走去，直到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停下了脚步。哥和寂云冶走了过来，寂云冶本来是一幅看热闹的表情向我走来，但看到炎伊焕站在我身边后，脸色显然变了。

　　“你们俩不是分手了吗？”我不想去追问寂云冶是怎么知道我和炎伊焕分手的事，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让自己能冷静地整理一下思绪。

　　“早和好了。”说话的是沁寒。

　　“妍妍？”哥轻声地问。

　　“哥，不……”是这样的，话到嘴边，我却不想去解释，因为这并不是我原不原谅炎伊焕的问题，因为一开始错的就是我。

　　“炎伊焕！”寂云冶把我拉了过去，让我站在哥身边。“你有什么资格和小妍交往？”我抬头看着寂云冶，他认真的表情让我觉得像是……在这混乱的情况，我脑海里竟冒出了岳父见女婿的画面，真想让自己去撞墙。

　　“寂云冶，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问他，还没等我说完，哥就拉住了我，“哥！”我看着他，他只是拉着我对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继续说。

　　“你说啊！炎伊焕，你除了打架惹事，你还会什么？你可以拿什么向我和樊思松证明你有资格和小妍在一起？”寂云冶不依不饶地逼着炎伊焕。我看着炎伊焕，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看着地面。等寂云冶讲完后，他抬起头看着我。

　　“你们想要证明什么？”他问。

　　“你有什么本事证明给我们看？”

　　“随便什么。”他坚定地说。

　　“这个星期四和星期五学校有比赛，你能赢我们再说。”

　　由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第一次，我没有躲开他的目光，看着他。“没问题。”他说。

　　银音中学的校庆比赛分为音乐类和体育类，在每个学期开学的第三周举行，星期四比赛音乐，星期五比赛体育。我知道炎伊焕经常在下课的时候和贺承瀚他们去打篮球，所以体育方面我并不担心，可是音乐方面，每次上音乐课的时候炎伊焕都会趴在桌子上睡觉，而哥却是这方面的能手，他不可能赢哥的。

　　不过我为什么要去想这些，虽然这场宣战打断了我本来想向炎伊焕道歉的决定，但如果我跟他一旦说清，便不会有这个比赛了，那我还需要担心什么。

　　一天下来，沁寒一直在我耳边问我，原不原谅他？还在生气吗？我只能避而不答，打算等放学后正式向炎伊焕道歉，可沁寒见我迟迟不回应，最终她放下话来，说如果我不在放学前原谅炎伊焕，她就让炎伊焕到广播站对着全校学生向我道歉，今天一整天老师都在找换掉广播站歌带的罪犯，如果炎伊焕去广播站，那还不等于自首，我急忙跟沁寒说我已经没关系了，他不用再跟我道歉。

　　可沁寒完全曲解了我话里的意思，连忙凑到另一边对炎伊焕说：“小妍说原谅你了，可以继续跟你交往。”

　　沁寒，我什么时候……

　　我刚要说话，下课铃便响彻了整个校园，不管老师有没有说完，所有人都往教室外冲，沁寒连忙起身拉起我，说：“小妍，去吃饭吧，为了你们俩的事我从昨天就没吃过东西了，我刚拿了伊焕的饭卡，我们去好好吃一顿，就这么原谅他那岂不便宜他了。”

　　炎伊焕没有去食堂，而是和贺承翰他们一起去了操场，我被沁寒拉着去了食堂，因为拿的是炎伊焕的饭卡，沁寒点了一大堆的吃的，她一边吃着，一边跟我说昨天晚上炎伊焕弄气球，被不断爆掉的气球弄得快疯掉的场景。

　　可我因为错过跟炎伊焕道歉的最佳时机，只草草吃了几口便说想回寝室，因为点了一大堆吃的，沁寒为了把它们吃光，只能留在食堂。

　　大约半个小时后，沁寒才回到寝室，她进来看着倒在床上的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我床边，说：“小妍，你在想伊焕吗？”

　　“不，没有……”我连忙心虚地否认了，我是在想他，却只是想着要怎么跟他说明而已，我承认，直到现在，我都还没办法将早上的那一幕冲击平息，在听到沁寒跟炎伊焕说我会继续跟他交往后，我的脑袋里就不时蹦出，也许我可以跟他交往的想法，可是，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再将自己的自私倾注于炎伊焕，这对他太不公平。

　　“别否认了，我知道你在想过几天比赛的事，你放心，我们会帮他的，保证会让你们俩甜甜蜜蜜的。”

　　“帮？怎么帮？”我脱口而出，刚问完就后悔了。

　　“还说没有在想，看吧。”她笑我，“我们查过了，这次体育比赛是篮球（银音中学的体育比赛并不是将所有的体育项目合在一起，而是每年挑选一样以班级为单位比赛，听说去年的比赛项目是足球），这可是伊焕除了打架之外最拿手的。”可我知道这也是寂云冶最拿手的，以前他是校篮球队的队长，曾带领学校在信阳市拿过很多的冠军。“然后是音乐，我知道这次你哥会和他班上的一个同学一起参加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比赛。以前为了考上银音中学，我朋友教过我钢琴，裴薰她学过小提琴。你放心吧，我们会努力的。”

　　“Just one last dance~~Before we say goodbye~~~”我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当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我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

　　“妍妍，出来。“炎伊焕说。

　　“现在？”

　　“对，现在，我在操场等你。”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是伊焕打来的吧？”沁寒把脸凑了过来，“那就快去吧。”

　　“恩。”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整理出之后该怎么办，但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也只好去面对。
　　我一阵小跑到了操场，炎伊焕已经到了。他站在篮球架下，斜靠在柱子上。见我走过去，他站直了身子。等我走到他跟前，他什么也没说，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学校的围墙边。我还在纳闷他要干什么时，他一下子就攀上了围墙。“妍妍，我拉你上来。”他伸出一只手。

　　“哦。”我把手交给了他。

　　我刚坐在了墙头，他一转身又跳到了墙的另一边，然后他伸出双手，还没等他说话，我想也没想就闭上眼睛跳了下去。而他在我落地的瞬间紧紧地抱住了我，为了和他拉开距离，我连忙后退了几步，他却以为我是因为没站稳而向后倒去，连忙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了过去，我便不由地再次撞进他的怀里。

　　“你就不怕我接不到你吗？”等我站稳脚步后，他说。

　　“我相信你。”刚说完，我便觉得这简单的四个太暧昧，连忙改口：“就算你接不到我，我也不会受伤的……这很容易嘛。”

　　他淡淡地笑了，牵起我的手，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接住你的，一定！”我突然想到，那天在KTV里，他和我一起唱《挥着翅膀的女孩》，最后一句，他唱的是：你不会孤单，因为我都在。沁寒说炎伊焕交往过好几个女生，那他每次都会跟她说这种话吗？我疑惑，却不敢问出口。

　　“要不要吃冰淇淋？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吃这个吗？”他停下了脚步，旁边正好有一家超市。

　　“哦，好。”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中却不止一只冰淇淋，他还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他把冰淇淋的外包装剥掉后，递给了我。他一手提着零食，一手牵着我，走向前方的黑暗中。我却再没有心思吃冰淇淋，他刚才的举动，让我想起了从前。在我很小的时候，读小学一年级的哥放学后都会来接读社区幼儿园的我回家，哥总是用他的零用钱给我买冰淇淋吃。他每次都把外包装剥掉后再给我，然后一手牵着吃得满脸都是奶油的我，一手提着我小小的书包。

　　“到了。”炎伊焕说。一抬头，我才发现我们来到了海边。浪花由无际的另一边涌过来，他坐在了沙滩上，拍拍身旁示意让我也坐下。

　　“对了，你怎么知道女生都喜欢吃冰淇淋？”回过神来，我突然有些好奇，像他这样的男生应该不会理这些的。

　　“江沁寒不是女生吗，我……”他有些吞吐，望着远方，躲躲闪闪的。突然，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吗？”周围一片漆黑，他的眼睛却那么明亮，像点点星辰。

　　“什么？”

　　“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许愿方式。我听说过有向四叶草许愿的，有向月亮许愿的……”

　　“那你的呢？你有吗？”我打断了他的话。

　　“我？”他淡然一笑，“我也有一个。”

　　“可是，我没有……”是啊，我没有专属于我的方式，如果有，可能我的愿望就会实现了。

　　“那我把我的分给你吧。”他抬头望着天空，“在没有星星的夜晚，向着一片漆黑的大海许愿，如果第二天早上能看到日出，那愿望就会实现。”

　　“可是，你把你的分给了我，这样的话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实现了。”

　　“不会，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他望着眼前的大海，目光坚定。

　　“恩。”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很清楚，我的愿望他没法实现。除非我是在医院被抱错了的。可是，这可能吗？抱着一丝希望，我握紧双手，朝着一片漆黑的大海许下了心愿：我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只要他幸福就可以了，他……一定要比我幸福。

　　海浪的声音渐渐变大，炎伊焕一直望着漆黑的大海没再说话，而我也没有将话冲口而出的勇气，也只能静静地望着前方的大海，过了好久，炎伊焕才打破这份宁静，他说：“樊思妍，你真的……接受我的道歉吗？”

　　“我……”短短的一秒钟，我脑子里不断闪过要不要说，要不要说，“其实你并没有错，所以不用向我道歉，错的应该是……”

　　“可是事实是我错了，我不该说出那些话，其实我走出快餐店就后悔了。寂云冶……他不是你哥吗？”

　　“恩，他是我哥的朋友，是裴薰她误会了。”

　　“那你……”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转过头去，说：“可能是一开始我就做错了，所以才弄成这样”一开始就错了，我诧异他竟然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的，可害怕你拒绝，最终只能让沁寒帮我说，好不容易你答应我了，我却因为自己的一个误会而向你提出分手。”

　　“炎伊焕，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那天在食堂，你为什么要选我？”只是因为贺承瀚他们逼着他，让他随便找一个也行，所以就选择了我？

　　“……感觉。”他想了半天，终于蹦出两个字，“也许是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莫名其妙地喊了我一声‘哥’，后来以为寂云冶是你哥的时候，我有想过那个时候你只是在喊寂云冶，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忘不了那个画面，也许在那时，那种感觉就产生了。”虽然我很认真地在听他说，却不懂他说的那种感觉，我叫他“哥”，是因为当时我把他认成了哥，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

　　“这次……我想亲耳听到你的回答，樊思妍，你……要不要跟我交往？”他看着我，目不转睛，表情认真到不行。

　　我知道，此刻自己没办法拒绝他，应该是我内心里不愿去拒绝他，也许当初我选择将顺序颠倒的时候，我便已经开始试着接受他，一旦尝试着将某人融进心里，便不能轻易抹去，或许……我能将错误扭转。

　　“那你呢，如果我其实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所以……”因为我拐弯抹角的话，他一脸不确定地问：“是答应我？”

　　“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寂静的黑夜，天空中无一颗星星。我和炎伊焕躺在沙滩上，看着天空，不知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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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st one last dance~~Before we say goodbye~~~”手机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我连忙坐起来，是沁寒打来的。

　　“小妍，你快点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老师请你去他办公室。你想想，都这么晚了，他叫你去他办公室干什么，一定是有人去告诉他你没在寝室。”

　　“……！”海风吹得我头脑一片空白，思绪像是瞬间凝固了般。没想到我的第一次“非法”外出就被抓个正着。

　　“还有，你别和伊焕一起回来，至少一个人到校门口，我会给你想办法的。”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我无力地望着躺在一旁的炎伊焕，他用手枕在脑后，好像是睡着了。他睡着的样子更像哥了，像婴儿般安宁的睡脸，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而且他一个男生，竟然有连女生都会嫉妒的长睫毛。

　　我发神地看着，完全忘了沁寒跟我说的话。

　　“唔——”炎伊焕皱了皱眉头，睁开了双眸，“要回去了吗？”他转过头问我。我这才想起刚才沁寒打来的电话，她说老师让我去办公室，我却在这里看着炎伊焕发了神。

　　“恩。刚才沁寒打电话来，让我快点回去。说是老师发现我没在寝室，要我马上去他办公室。”

　　“那走吧。”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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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门口，老师早就站在那里等我了。我提着炎伊焕买的吃的一脸悔意地走了过去（这是沁寒后来又打电话交代我一定要做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我把这袋零食用黑色塑料口袋装着提回来）。走近时才发现老师身后还站着裴薰、沁寒、哥还有寂云冶。然后，炎伊焕从远处跑了过来，看来他已经顺利地从刚才我们出来的地方翻进去了。

　　“哗——！！”大门随着巨大地声音缓缓地打开。

　　“樊思妍！你竟敢翻墙出去，胆子不小！”老师严厉的批评都快把我的耳膜震破了。我在心里无数次地道歉，却始终不敢说出口，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炎伊焕让我一句话都不要说，连“对不起”也不行，他说沁寒会给我想办法应付的。

　　“老师，这不关小妍的事，是我逼她出去帮我买东西的。你要知道，女生的私事不好说，那东西也没法借，你借了别人就没有了，而且我只喜欢用一个牌子的。所以我就逼她出去帮我买。我本想自己去的，可是没办法嘛，非常时期不易剧烈运动。不会有下次了，你就原谅她好不好？”

　　“你！”可怜这位老师是个男的，被沁寒这么一说，他也无言以对。他不可能跑到小卖部去问老板有没有某牌子的“那个”卖，也没办法去问其他人有没有，更不可能来看我袋子里装的是不是，要不然他一定会被当成是变态。“这次就当是特殊事件，下次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行！”

　　“知道了，教导主任！” 沁寒语气一振，大声地喊道。我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只爱穿闪亮皮鞋的老师是教导主任，怪不得上次在办公室，他教训我们时的样子非常严肃，原来他是专干这些的。看着教导主任远去的背影，我终于松了口气。从小到大都没被老师骂过的我，竟两次被教导主任抓到，还好两次都有惊无险，安全过关。

　　“小妍！”寂云冶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我，“你别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教导主任早就打电话给你妈了。”我转过头看着哥，他冲我点了点头。

　　“那……妈……怎么说？”我战战兢兢地问。

　　“妈让你周末回家，”哥说，“她明天就搬过来，好像已经找到房子了。她说不想让你学坏。”

　　“我知道了，哥，那我先走了。”说完，我跑向在远处的沁寒。沁寒正一脸暧昧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在想些奇怪的东西，本来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却还是被她冒出的话给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你们俩私奔，不回来了呢。”她一脸坏笑地说。

　　“……”听到她的话，我惊讶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不会是真的吧？”她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不是——！怎么可能嘛！”

　　“恩，想想也是。”她装成一副在思考的样子，然后点头说。

　　“沁寒——！”我还正发愁周末该怎么向妈解释，她却一脸坏笑地冲我开玩笑。

　　“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对了，裴薰呢？”她望望四周发现裴薰早已不在我们身边了，她站在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我想应该是在和贺承瀚通电话，我经常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应该是在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