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仰望之人》高二病

5、你的疑惑

　　加长版的黑色轿车，不断地穿过人流，将其身影掩在密集之中，随风而逝。斯雷因透过车窗，看着那栋栋高耸的建筑物，还有被架起的立交桥。他呼了口长气，掩不住内心喜悦。这曾被火星骑士毁去的城市，已经重建，使他愧疚的心稍稍安了下来。只要稍稍的，那也是不错的。斯雷因坐在沙发椅上，目光始终盯在窗外，像生怕看漏了什么。

　　对面的村上，顺着斯雷因的目光看去，他不认为车窗外纷杂的人群，有什么可看的。但想想，对于一个长时间‘避世’的人，且对方之前还生活在火星，这地球上的一切对他而言，说不定就是新奇的。村上放松身子，心底起了疑问。

　　“斯雷因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对方虽让他直呼其名，但看斯雷因那文质彬彬的模样，村上还是忍不住加了敬语。

　　“请。”

　　“斯雷因先生，您的父亲应该在十几年前就去往了火星，您真的相信我们弄到了您父亲的‘遗物’？”

　　虽不知上头人的想法，但这样一个明摆着的事实，不得不引起他的疑问。对于传闻中的‘特洛耶特博士’，村上也只是听了新闻里的记者，对已逝的科学家大夸特夸。而在近日，关于博士的书面文件才正式到他手中，而且还都是些他看不懂的论文。所以，他现在颇想知道那位博士的儿子，会对他有什么评论。

　　“特洛耶特博士曾在地球上的多家研究所，进行研究。现在发现了什么，我觉得不足为奇。”

　　斯雷因调转目光，他直视村上的眼睛，又别过头去，看回窗外。

　　“特洛耶特博士？”村上疑惑，他蹙着眉头，有些不解的再次提问。“您是这么称呼他的吗？”

　　“是的，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博士。”斯雷因想了会儿，又继续说道。“如果你直接叫他柏特莱姆先生的话，他是不会理睬你的。柏特莱姆特洛耶特是他的全名。”

　　“连您也是吗？”村上咽了口唾液。“您是他的儿子，可以称呼他为父亲的。”

　　“不要将常理，套在科学家的头上，上校先生。”

　　斯雷因的目光瞬间变得冷锐，他扭头看着村上，像是被触到了不可触到逆鳞。而那片逆鳞却被村上无意的碰上了。他看着对方明显变了的脸色，连忙闭嘴，停止询问。而斯雷因则依旧扭头看着窗外，目光匆匆掠夺外景，飘向虚无。

　　其实，他并不是在生气，只是有点尴尬。因为他怕村上再问下去，自己能回答的寥寥无几。这不得不使他正视自己，曾被父亲丢下的事实。

　　而正如村上所言，特洛耶特是个博士，是个在某一领域有重大成就的科学家。而科学家的思想总是超乎人的想象，通常都是有违常理。而他的父亲，便是最典型的的例子。

　　在他记忆中，被称为‘特洛耶特博士’的人，有着高傲的性格和温润的人格。但他又像他的名字那般，柏特莱姆，杰出而又幸运的人。以科学家的身份名满世界，又幸运的接触到了Aldnoah，并对其进行了研究，为后世留下不可衡量的‘遗产’。让作为他儿子的斯雷因，对他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时不时流露出温柔，时不时对他露出的笑容。恨的是他走的太快的步伐，还有那越发追不上的身影。

　　斯雷因伸手摸上脖颈，将那条项链掏出，链子的最初与最末端，被圆形的稀罕物件所连接，物件上的花纹奇异的很。而这东西，恰恰是他留给他的‘遗物’。

　　说到遗物，斯雷因突觉得好笑，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那个应被称为‘父亲’的男人，是如何死去的。他唯一能记得的，只有雷利加利亚陛下派人送来这东西，而后便是举行了几日的葬礼，最后他便成了受人鄙夷的地球人。

　　连那个男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不过还真是让他觉得稀奇，当初为特洛耶特博士举行的葬礼，似乎是……

　　斯雷因眉头一拧，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似乎他父亲的死因，并非当时传闻的那般简单。

　　“斯雷因先生，您怎么了？”

　　村上敏锐的察觉到了斯雷因神情有异，他小心询问，却只能得到对方的无言，和合眼小憩的劳累表情。村上见此，便伸手命令司机放慢行车速度，给斯雷因一点休息时间。

　　不过连着几日来的军队训练，村上自己也有些疲劳，虽说只是在看训练兵演习，但身体的肌肉始终记着那丝疲劳。他揉了揉太阳穴，扫了眼神态安详的斯雷因，默默地摇了摇头。

　　如果，让这位火星伯爵知道，地火之间将要面临的状况的话。他会不会拼死逃狱，奔向他所效忠的王国呢。

　　他还真是堪忧，为了他们的未来，也为了不久的将来堪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