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仰望之人》高二病

4、你的荣光

　　“你为什么要欺瞒我？库鲁特欧伯爵。”

　　美丽的薇瑟女王，艾瑟依拉姆陛下正晃动着她那头美丽的金发，严肃的质问自己丈夫。她在能看见美丽地球的石板上来回走动，秀气的双眉拧在一起，此刻的她全无电视上的优美形象，但如此生气的她，在库兰卡眼中依旧美丽。

　　库兰卡恩穿着那身艳色的伯爵正装，坐在居室内的沙发上，他双手托额，目不转睛瞧着地面上印着的海蓝行星。但一边妻子的来回走动，却让他焦躁不安，即使他早前就知道了这位薇瑟的女王会生这么大的气。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有些事情他们都做不了主。不管是他的女王妻子，还是他这个伯爵。

　　可唯一让他无法想通的是，常居深闺又只乐于与地球往来的女王，竟会知道那些卑贱的事情，这不得不让他有些烦躁。更加上，那稚幼而又无意义的提问。他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又转过目光，看着房间内的化妆台。那台上的镜子，正印着他的模样。

　　“艾瑟依拉姆公主殿下，你该告诉我，你这一消息是从哪里得知的。为何我没有收到此类的消息？为了防止不诡人士的欺骗，我有必要确认消息来源。”

　　库兰卡恩对艾瑟依拉姆依旧用着旧称，就算对方已经和他政治联姻，且生育了孩子，他也无法在心中放轻对她的尊重。艾瑟依拉姆停下来回走动的步子，她看着丈夫那张纯善的脸，还有真挚的双眸。她咬了咬牙，说道。

　　“昨天去雷姆莉娜那里做客，她说了些事情。”

　　虽然雷姆莉娜曾叮嘱她，不要将去过她哪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对着同床共枕的丈夫，她始终无法说谎，更何况库兰还在地火和平之后，帮她与火星骑士进行了交涉，对着这样的人，她更加无法说服自己欺瞒他。

　　“原来是雷姆莉娜公主殿下啊，如果是她说的话，可能那就是真的。不过，艾瑟依拉姆公主殿下您想一想，作为王公贵族的雷姆莉娜公主又是从哪里得知这种消息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被‘禁足’的状态。现在Aldnoah被您推广之后，火星的人民便开始用和地球交换来的种子，开始了种植。要说吃小球藻和磷虾这等事，臣相信那一定是有人在诽谤。”

　　看着丈夫严肃的神情，艾瑟依拉姆不由点头，但还心存疑虑。她决定明日，再去趟雷姆莉娜那里，将这件事问清楚。她微笑着弯腰，从白色的衣袖中伸出手指，她指着地面印着的行星，开口说道。

　　“地球真是个和平的星球，如果当初不是父亲的孤行，它一定会更加和平。”每当艾瑟依拉姆俯视着这颗行星时，心中烦忧便会一扫而光，然后她会想起在地球上经历的种种，记起那个救拼死救她的地球少年。于是，她抬头继续说道。“库兰，我想让火星同地球那般和平，我相信着同是人类的我们是可以和谐相处的。”

　　艾瑟依拉姆抬头，她睁大那双漂亮眸子，满怀期待地看着库兰卡恩。她渴望得到他的回应，得到他的‘是’。但库兰卡恩看到那双眸子时，一个身影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突地从沙发上站起，又伸手抚去正装的下摆，单膝而跪。他吻着艾瑟依拉姆伸过来的手，呢喃道。

　　“愿臣的忠诚，能让您安心。艾瑟依拉姆女王陛下，您的宏远定能让火星武运昌隆。”

　　被压低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艾瑟依拉姆擎着一脸笑意的收回手，对库兰卡恩道。

　　“也愿库鲁特欧伯爵，武运昌隆。”

　　库兰卡恩对着艾瑟依拉姆鞠了个躬，他缓慢的退出房间，让那抹美丽的白色倩影，印在眼底。而后，他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外的守卫纷纷行礼，并恭敬的称呼他为‘大人’。但这个国家最大的人，是在屋中，而不是他。

　　“如果女王有什么事了，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但在我开会的时候，就不要打扰了。”

　　“是，库兰大人。”

　　听着守卫如此答道，他稍稍放了会儿心，但脚下的步伐却越加快了速。接下来他要开个会议，一个由同一党派人员组成的会议。会议每个月举行一次，用来商讨女王陛下的做法，并将这一切反应给因Aldnoah而吊着一口气的老皇帝。

　　其实，这个会议的本质，就是想法设法的毁灭掉薇瑟内所有可能动摇皇族地位的萌芽。他库兰卡恩在继承亡父爵位的几年后，才在真正意义上加入了这个会议，而他的工作就是为稚嫩的女王陛下‘排忧解难’。刚刚艾瑟依拉姆说他在欺瞒，在他看来，那话说的也不算错，毕竟他们所做的决策都是以皇族的利益为标尺。但库兰卡恩一想起那双眼眸，他便不由想到在月球基地上与斯雷因的谈话。

　　他后在地火和平之后，不断想象着，斯雷因扎兹巴鲁姆特洛耶特伯爵胜利后的火星生活。可能会与现在大不一样，也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但他更愿想象那不一样的生活，至少现在的他更不愿在自己妻子与顽固的保皇派之间，周旋游弋。

　　库兰卡恩一边想着，一边推开朱红色的会议大门。细碎的吵闹声从会议室内传来，年轻的声音，老迈的声音，纷杂交接，似在争执，更似在吵闹。

　　他们一定是在为前几日的地区暴动而争论。

　　库兰卡恩如是想到，他悄无声息地走到会议室内的圆桌前，然后安静的融入其中，然后听着自诩高贵的火星伯爵在耳边吵闹不休。

　　“我们的女王陛下，近来过得愉快吗？”

　　一个老伯爵出了声，他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到库兰卡恩身上。他端着杯红酒，任着杯中液体在光滑的杯子里打滑。库兰卡恩抬头，与他对视，然后说道。

　　“女王陛下一如往常般的快活，凯恩伯爵，不牢您费心。”

　　藏在眼底的雄狮，瞬间向老伯爵扑去，那明显的敌意却被对方一笑而过。库兰卡恩低头，默默看着面前递送来的报告。‘地区暴动——全清’几个大字，被黑白分明的印在上面，他吞了口唾液，扫了眼变得安静的会议室。

　　“他们都是薇瑟的人民，这样做是否太残忍。”

　　一个年轻伯爵拍桌站起，他瞪大那双眼睛，不解地看着圆桌前的伯爵。但无人能回答他，应该说无人会回应他。库兰卡恩瞄了眼他，正巧对上对方瞪来的目光，他连忙做贼心虚般的别过头。会议室在沉默片刻之后，老伯爵起身吼道。

　　“谁能知道，他们真的是薇瑟的子民。”

　　所有的不公平都在被公开的‘秘密’中，光明正大的进行。人类根本不可能和谐相处，库兰卡恩猛地想起与妻子的对话，他长呼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愿您武运昌隆，武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