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仰望之人》高二病

30、你的父亲

　　我们在微笑，迎着温柔的风。

　　雷尔夫讨厌回忆，他似乎隐约的猜到面前的故人之子，也讨厌听他的回忆。他没有选择的将回忆省略，只是粗略的为年轻的特洛耶特讲述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其专攻的术业。

　　在一小时的口干舌燥之后，斯雷因的神情还处在惊讶中，雷尔夫似乎料到了这种情况，他起身为自己冲了杯红茶。随后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看了眼与柏特莱姆相像的斯雷因。经过刚刚的交谈，他发现了这个年轻人的性格与柏特莱姆相差太多，可以说，完全是天差地别。

　　可能和从小的教育有关，雷尔夫想着，他不禁想起那个漂亮的英格兰女孩，他扯了抹嘲讽的笑，开口道。“那个坠子，给我吧。”

　　“啊，恩”斯雷因看了他一眼，犹豫着将项链从颈上取下。那个男人曾说这是地球上的辟邪物件，但现在想想他的话，却觉得可笑至极。明明是什么都不信的科学家，还谈什么辟邪。斯雷因将项链丢给雷尔夫，别过头去。

　　“他还真喜欢阿西娜呢，明明我们送给他的东西，都到处乱扔，只有这个东西被收的好好的。”雷尔夫撇嘴，一脸不满。

　　“阿西娜？”

　　“阿西娜埃文斯，柏特莱姆最喜欢的女人，你美丽的母亲。”雷尔夫笑着，他用手摩挲着那物件上的花纹，又在桌上敲了敲。“还真是被改造的可怜，他给你这东西时，有说什么吗？”

　　“恩，让我想想。”斯雷因拧紧眉头，他瞧着雷尔夫手中敲敲打打的东西。努力将它和那个男人的身影联系在一起。片刻后，他嚯地的起身，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惊讶，但霎时他又做了下来，脸上神情莫测。“他说是护身符，母亲给我的护身符，让我要好好珍惜它。”

　　“那就好好珍惜吧，我不知道柏特莱姆对它做了什么改造，但该收好时就该收好它。年轻人，柏特莱姆死了，我在听到他的死讯时，是震惊的。我不会相信那个精力旺盛又聪明的人，会无端端的死去。”雷尔夫叹了口气。“年轻人，你来此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你的精神又是什么？”

　　那个站在法庭中央，背脊挺拔的年轻人曾说了，他仅仅是想要普通的生活，这是他至今为止所祈愿过的最好的愿望。可天不遂人愿，那份普通终是在巨大野心与猜疑下崩溃，他依旧记得那个年轻人被士兵押下法庭的眼神。那熠熠生辉的让他这个老去的人，有了丝愧疚。但在恶质的现实面前，那丝愧疚帮不了他什么忙。就像他帮不了这个故人之子一般。

　　斯雷因起身，他对雷尔夫鞠了一躬。“谢谢您今天的指教，让我想起曾经一直被忽略的细节。雷尔夫史密斯先生，我想要知道不同物种的共融方法，但果然有些东西天生就是恶劣的。”

　　斯雷因颇有些惋惜，他迎上雷尔夫探究的神情，扯了抹笑容。

　　“那么我来提问，前战争犯先生，你打算在时局混乱之前如何做。是站在地球一方，还是站在火星一方？”

　　“力量的对碰，只会造成更多的伤害。但无法分出强弱，伤害定会持续。但强弱的区分无疑会造成精神上的桎梏，那也不是和平。我相信不久之后，定会有人指出正确的道路。但那肯定不是我。”

　　斯雷因耸肩一笑，模样轻松，完全打消了雷尔夫刚见到他时的印象。“会是火星的那位善良代行者吗？”雷尔夫笑着问。

　　“谁知道呢，变化还在继续，谁也说不定。”

　　他现在头脑清醒的很，清楚的很。拨开了弥漫心头的那片‘柏特莱姆’的云雾。浩浩前途，他已知晓脚该踏在何处。在牢狱中呆的十年，在与界冢伊奈帆博弈的十年，他从未感到如此的轻松。或许，他应该去看看那片曾被‘流星’占据的月亮上，顺便去悼念那些逝去的骑士们。

　　还有他的父亲，扎兹巴鲁姆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