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仰望之人》高二病

29、你的旧日

　　“你叫什么名字？”

　　“维德小特洛耶特。”

　　“你到底叫什么？”

　　“斯雷因特洛耶特。”

　　沉闷的空气的闭塞的包间内流动，外面的喧闹依旧可闻，雷尔夫史密斯长呼了口气，将积郁在心底纠结一口喷出。他抬头瞧了眼斯雷因，又匆忙低下头去，模样尴尬又紧张，无措极了。

　　本来他准备从国际机场直接回研究室，但助手的一通电话将他催到了圣彼得堡市。在进入餐馆时，他已经想好了说词，是惊喜，对，他要给那群老不死的闲人们一个惊喜。可来自日本的教授，却给他带来了惊喜，让他随之联想到出租车上的那个梦。

　　恍若昨日，但时间的的确确运转了几十年，但惊似柏特莱姆的年轻人就站在那里，那郁郁的神情与那人也相似至极。藏在□□内那可早已沉寂的心，就像被再次鼓动般跳动，让他克制不了冲动，直接拉着年轻人进了包间。

　　“神啊，我还认为你这个战争犯早就被处死了呢。”雷尔夫跺了跺脚，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很，他纠结的瞧了两眼斯雷因，然后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模样有些颓然，可眼中的星火在熠熠生辉。“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特洛耶特。真是天父保佑。”

　　雷尔夫不信教，他也不信神明的存在。当他高呼所谓的‘天父’时，无疑表达了他心底的诧异还有那丝喜悦。“还能？”斯雷因蹙眉。

　　“对，还能。我在你出生之时就见过你了，还与你的母亲是同窗。”雷尔夫想起了那个翠色眼眸的英格兰女孩，心底不由冒出恼怒。“真是可惜了，那么一个美人竟让柏特莱姆那个家伙抱回了家，想想就觉得可恨。”

　　雷尔夫似乎陷入了往日的回忆，脸上的表情也似乎因此而丰富多彩。但斯雷因却没能忘记他的目的，但脑袋里还未能整理出询问的问题，毕竟这会面来得太过突然。斯雷因摩挲着衣角处的布料，有些局促。

　　“但是……”雷尔夫不知何时从回忆中走出，他睁大清明的灰蓝色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小家伙。“你为什么还可以活着？是那边的人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还是……”

　　这个问题，他实在很想知道。当初联盟将战争犯处刑的报道发出后，不知有多少国家，多少地区的民众，白日在街头聚集，开酒狂饮，就像过狂欢节般。所以，在常理的情况之下，作为一切责任的背负者斯雷因特洛耶特不可能逃过制裁。况且联盟内部的武斗派比想象中的还要多。雷尔夫想起前些日子的那场判决，眸子不由一黯。

　　“火星的王族有人将我这条命保了下来。”斯雷因扯了个笑容，显得无奈。“不过，后来这条烂命就有了利用价值。是柏特莱姆博士的前助手亚尔林给了我自由。”

　　他不选择隐瞒，只是答得晦涩，但他相信面前这个被人称为‘学者’的男人，会猜出他的晦涩。果然，斯雷因见雷尔夫的目光逐渐明朗，心底有丝欣喜。但他还是不能放下心中的警惕，即使男人真与柏特莱姆有交往！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辛苦。想必往后的日子也会很辛苦，顶着战争犯的名头，犹如过街老鼠一般，胆怯着怕被人发现。柏特莱姆的儿子会变成这样，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年轻时的恣意妄为的惩罚呢。”雷尔夫话中带刺，他唇角微勾，面带笑意。斯雷因分不清他是在对谁笑，即使他正盯着他，但话中的意思却分明在说另一个人。斯雷因皱了皱眉，他本能的讨厌与这个男人拐弯抹角的交谈。“想必您知道我在这的目的，雷尔夫史密斯先生。”

　　大眼瞪小眼，两人对视十分钟有余，终是斯雷因落败。他别过脸，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他还真是不适合与人面对面。雷尔夫侧过头，他拿起一边桌上的红茶，抿了口。“我知道，小特洛耶特先生。你不就想知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吗？我还可以为你讲述关于你母亲的美谈。”

　　“不，我不想知道柏特莱姆博士的任何事情，母亲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大抵曾经不属于他的人或事，他皆宁愿它们被遗忘的在历史的长河中，尤其是那个被称为‘父亲’的身影，每每想起无不让他难受。

　　雷尔夫看了眼斯雷因的表情，他敛着眸，了然心间。作为熟识特洛耶特的他，当然会明白此时斯雷因的想法。但……他还是不明白啊。雷尔夫摇了摇头，微叹了口气。“那么，关于你衣服下的坠子，想知道它的来由吗？”

　　柏特莱姆前往火星的两年后，他曾来过一封信，信上仅仅写了他对薇瑟初代帝王的尊敬，还有Aldnoah的部分研究过程及其部分资料。那些资料在他拿给艾文时，被艾文丢进了火炉中，烧了个干净。但不久后，另一封信又从火星来了，它带来了柏特莱姆的死讯及其担忧。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如他们曾经争执过的一般，并在恶劣的环境中急剧发展。不管是Aldnoah的军事化，还是初代帝王那扭曲般的爱，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最坏的方向的发展。

　　雷尔夫伸手抚上太阳穴，指上带劲的揉了揉。他瞧着瞪大双眸的斯雷因，不禁摇头。

　　“我们曾经有场口舌上博弈，你的父亲柏特莱姆特洛耶特输给了他的友人艾文布雷恩。而这个无趣的讨论会，也是从那时被开展，所有的一切就像被蛛丝般串联起来。不论是过去的我们，现在的他们，还是未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