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成情狼》沉雪

11、決定

　　晚風吹拂著二人，二人都覺有一點點的寒意襲在身上，只聽得馬素龍垂淚問：「只是什麼？」
　　小雅說：「我也說不出原因。總之不是因為你帥不帥，也不是你好不好，只是我真的無法接受你的愛意。」
　　馬素龍又問：「那不若我給你個時間考慮一下，好嗎？」
　　小雅竟說：「總之我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了，你喜歡我，其實對你自己沒有什麼好處的？」
　　馬素龍不禁問：「為什麼？我覺得你這麼美，我又怎能不喜歡你？即使你不大美，就只你那顆心就已經足夠了。」
　　小雅又說：「我知。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愛意的......」
　　忽聽馬素龍問：「難道你有了男朋友？」
　　小雅卻說：「沒有。」又說：「唉！整過故事，我說出來，你也不會明白的了。」
　　馬素龍卻說：「你說！我會明白的。」
　　小雅嘆了一口氣，說：「你知不知道......」好像想說什麼，但又縮了回去。
　　馬素龍說：「你想說些什麼，就說吧！」又說：「是不是有什麼苦衷而不能說？不用怕，就把你心裏的苦衷都說出來吧！」又說：「我會理解你的處境，理解你感受的。而且，那些苦衷也許都已隱藏在你心中很久了。這時候，你是應該找個人來把苦水都吐出去。」
　　小雅卻垂下了頭，目中現出了些許淚光，看樣子像是有一點兒心動，但又縮了回去。
　　馬素龍又柔聲說：「接受我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從西裝中拿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出來，放到小雅的面前。
　　小雅拿出面紙，抹了抹眼淚，但區區一張面紙雖然可把她的眼淚給抹掉，但又怎抹走她內心的憂傷？
　　抹罷，向目中也有了淚光的馬素龍說：「你不要嗎？」
　　馬素龍突然有了一種用強的衝動，殊又平靜下來，觸動傷處：「我看一定是我臉上的傷疤了，她一定為此而不喜歡我了。只是她害羞，不想在我面前提及然而。」又想：「我看我還是不要在她面前現世了。」又想起舊事：「人人都沒有傷疤在臉上，偏偏就是我有，偏偏就是整過黑社會的模樣，更偏偏就是傷在不能縫針的位置。」想著想著，不禁嘆了一口氣。
　　不自禁淚水竟一滴一滴的流下了來，馬素龍卻說：「不......不用了。」
　　小雅柔聲說：「不要哭吧！快抹乾臉上的眼淚吧！」嘆了一口氣，說：「你不要喜歡我吧！我是不值得你來喜歡的，你去找其他女生吧！我相信應該還有很多女生比我更美、比我更有性格的。」
　　馬素龍卻垂著淚，並沒有抹掉眼淚，竟說：「就算其他女孩子比你更美、比你更有性格，比你好千萬倍也好，我喜歡的永遠都是你！即使日後你變得不美了，我喜歡的還是你、永遠都是你！」
　　小雅又嘆了口氣，說：「不要這樣好嗎？我真的不想你喜歡我，也不值得。你成績又好，應該會有很多女生喜歡的。又何必......」不禁又嘆了口氣。
　　馬素龍卻說：「我就是喜歡你！」又想起某事，說：「是不是你的媽媽爸爸不想你太早談戀愛了？怕會影響學業？」
　　竟突然高興起來，說：「一定是了。」又破涕為笑，說：「小雅，這不緊要的。現在我們還十二歲，的確太少了。但我們可以暫時不發展進一步關係，而等到我們讀完了中學、大學才談戀愛。這樣不就成了。」
　　小雅像是想起某事，卻沒有說話。
　　夜幕低垂，海灘上的情侶們都還沒有走，都在看著黃昏漸漸的離去。而此刻，小雅和馬素龍還是坐在椅子之上，肩並肩，十足一對小情侶，但事實是嗎？
　　小雅見他已高興起來，不好再打擊他的自專心，只好也勉強笑了笑說：「這個時候的確是不能談戀愛的了。」又說：「那你現在也不要為我而傷心了。」
　　突然問了一個很怪的問題：「如果有一天，我要和很多很強的人打架，你會怎樣？」
　　馬素龍眼淚雖還有淚光，但神情也顯得他很開心，笑著說：「當然要幫你把他們全數都趕走。」放了一個像是螳螂拳的手勢，說：「那我就這樣一招、那樣一招的去打敗他。」
　　小雅閉上眼睛，感受著海風輕輕的、柔柔的吹拂著自己的身體，卻「哦」了一聲，又說得清楚一點：「應該是說有一天，可能會有很多人來追打我，那你又會怎樣？」
　　馬素龍發覺小雅說的話好像有點不妥了，心想：「她會被人追著來打？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說：「這是真的嗎？」竟又說：「你的家人是不是欠了別人很多錢？」
　　小雅張開眼睛，笑著也從自己的口袋裏取出一張面紙，放到馬素龍面前，待他抹完眼淚之後，說：「當然不是，我的爸爸媽媽都不愛賭錢的。」又說：「我只是問一問一個無聊的問題然而。」
　　馬素龍既然已很開心了，自然也不會追問下去，也不會再想下去，因為他覺得這只是小雅隨口說出來的一個問題。
　　兩人就這樣坐到夜幕完全垂了下來，黃昏終於離去，就只有一個黑色的天空和一顆又一顆的星星的時候，小雅才說：「夜了，也應該是時候回家了。」
　　馬素龍還想說：「怎麼不數一數星星才回去？」卻想到：「現在也夜了。我看她的家人應該也會很擔心她的了。」又想：「既然如此，我看我應該也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其實她願意陪我坐到直至黃昏離去，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正想說：「那回去吧！」就在這時，夜空之中，流星突然劃過了長空。
　　在此一刻，馬素龍叫小雅突然又閉上眼睛，作了一個許願的模樣，正自奇怪，才猛然醒覺，連忙也閉上眼睛，心裏說：「流星啊！流星！我希望能和小雅在一起直到永遠。」
　　他張開眼睛，見流星已不見了，小雅也張開了眼睛，微笑著說：「你許了一個什麼願？」
　　小雅卻假裝惱怒，說：「難道你不知道願望說了出來，就不會靈的嗎？」又說：「上次的生日願望，我怕已經不靈的了。」
　　馬素龍笑著說：「那幸好你沒有說給我聽了。」
　　小雅下了長椅，說：「我走了。」
　　馬素龍也下了長椅，連忙柔聲說：「讓我送你，好嗎？」又說：「這兒離你的家裏也很接近，反正我也要回到你附近的車站去乘車的了。」
　　小雅點點頭，馬素龍就和她一起回去她的家裏。
　　兩人在一路上都是隨隨便便說著一些無聊的話題，路至尾段，馬素龍心想：「對了，我怎麼不去牽一牽她的手呢？」想著想著，不禁伸手想去牽她的手。
　　小雅卻把手縮了回去，馬素龍不禁心想：「怎麼她不肯把手給我牽著？」又想：「當然，我們才剛剛開始！如果這麼快就有這些舉動，我看真的太快了。」
　　直到小雅走了之後，馬素龍坐在車上，才記起：「對了，我怎麼忘記了問她的傷勢？她該不會為此而惱我吧！」

　　他卻不知道小雅並不是不愛他，只是她不能愛，因為她要去跟地獄暗魔王戰鬥！
　　那日小雅康復出院之後，她的家人雖然也早已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但是她的爸爸媽媽還是很小心的叮囑著她，千萬不要讓手給弄傷。她的媽媽更準備了白粥，並跟她說：「如果還去吃外面的飯或什麼飯菜，都可能會對傷口沒有益處。你就吃幾天白粥吧！」
　　小雅畢竟是一個乖乖女，把白粥吃完了之後，雖然有不少朋友約她去街，她也都用自己的傷勢來拒絕了，只是馬素龍臨走之前的四個字「不見不散」，她還是記得很清楚。
　　現在，她正無聊地看著電視，心想：「既然他說得出這四個字，我看他應該是對我有點意思的了。」心裏甜甜的，又想：「但是，我的爸爸媽媽應該會很關心我的了，自然不會希望我在這個時候還要出去。」又想：「但是，若我不出去，那他不是一直在等我，直到我出現？以他那麼窩囊的性格，他一定會等的，雖然不會等到永遠，但至少也會等很久的。」
　　不禁有些左右為難，本想打電話給他說明自己不能去，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女生，自然不大想在馬素龍的面前說出來，正自為難，突然聽得窗戶之外有敲窗之聲，心想：「怎麼屠色大叔會來了？」
　　開了窗口，屠色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小雅問：「大叔，你怎麼來了？」
　　屠色的神情竟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只聽得他說：「小雅，深紅項鍊的繼承者。我只希望你出戰一次就好了。」
　　小雅自然知道他又要自己救萬民於水火中了，只好說：「有什麼事？」又說：「其實上次，你救了我，我還沒有說謝謝，真對不起。」
　　屠色說：「前幾天，我又斬了幾隻惡魔，不知你有沒有看到報紙。在他們臨死之前，我問了他們關於那隻地獄暗魔王和地獄魔獸的事，他們自然貪心怕死，把他們的事都說了。」頓了一頓，說：「聽兩隻小妖說，地獄暗魔王將會親自來攻擊你的學校，來取你的項鍊！」
　　小雅卻問：「但是，上次那兩隻惡魔不是都自殺了嗎？」
　　屠色熱血沸騰，說：「這幾天，你去了醫院休養，我不大想去打擾你。但是我卻知道那兩隻惡魔不是自殺已死的，而是地獄暗魔王令他們而死的。」又說：「所以上次斬的幾隻惡魔，在我逼問之後，只是吐了一句地獄暗魔王會來攻擊你的學校就死了。所以，地獄暗魔王一定是一隻非常了得的惡魔了。」
　　小雅不問也可知道，地獄暗魔王應該是用什麼在體內放置炸彈的那些方法來弄死那兩隻惡魔的了，又問：「但是，那為什麼他要去攻打我的學校呢？」
　　屠色卻說：「也許他並不知道那裏才是你的家，但是你經常都會去學校的，所以他便可能會知道你在那兒上學的了。」又說：「我看他一定是什麼聰明的一隻惡魔，他若去攻打你的學校，一方面，你不會看著你的學校在他手上化為灰燼；一方面，又可以很容易便引得你的出現了。」
　　小雅不禁驚訝於屠色的觀察驚人，也想到地獄暗魔王的陰謀\完滿，說：「那我豈不是一定要去為了學校而戰鬥？」
　　屠色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就只有擁有六聖器的人才能打敗地獄暗魔王，雖然你只有一件聖器，但已經可以擋得住他的了，而且還有我和其他會武功的人都會來幫你手的。」又說：「但如果沒有你，我們根本就不是地獄暗魔王的敵手，更莫說要消滅他了。」
　　小雅心想：「若我真肯去學一學武功，那不就可以救我的同伴了？」又想：「如果我不肯去消滅敵人，那還要死多少人？我又會失去多少朋友？」突然想起馬素龍跟她說的「不見不散」，又想：「若果我還不去學武功，那馬素龍不是會死了嗎？」不禁問：「他大約會在幾時來攻打我的學校？」
　　屠色說：說：「我也不清楚，但若他真的要來攻打你的學校，我看他一定會選在假期之後，等很多同學都回到你的學校時才下手。因為他可能會隨便捉一個人質來要脅你交出深紅項鍊！」
　　小雅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斬釘截鐵的說：「好吧！我就為了我的學校而戰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