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成情狼》沉雪

10、海灘表白

　　在跟小雅說完「不見不散」的那個晚上，馬素龍現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心想：「真是太好了，我終於有膽去約小雅出來表明我自己的心意了。」又想：「唉！這件事也不知困擾我多麼久了。要知我總是心裏愛慕，而不敢跟她說，若她永遠也不知道，那我又會怎麼樣？」
　　又想其他事了：「對了，若我叫了她出來之後，說不出話又怎麼樣？」轉念又想：「應該不會吧！我既然都有心去向她表白，自然就會有信心把什麼我愛你啊、我很喜歡你啊、你可否做我的女朋友那些都說出來了。」又微微一笑，想：「難道我會開不了口？應該不會吧！」
　　甜甜一笑，腦海中彷彿出現了明天和小雅表明一切之後，兩人就去郊外看星星。尤其是兩人在看星星時，自己牽著小雅的手，向著天空一顆一顆星星的慢慢數。雖然馬素龍不是女孩子，但若能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去看星星，即使不是看星星，而是什麼逛街、看戲，那他也會很喜歡的。
　　若你也深深的愛上了一個人，你也許會感受到那種甜蜜、那種很想和她一起的感覺。
　　轉念又想：「看來，我明天應該去練習一下。」又想：「看來我是瘋的了，竟然有人會去練習怎樣說那些甜言蜜語，不過我總覺得甜言蜜語是在騙女孩子。」心裏微微有些恐懼，又想：「每當我看到武俠小說上，一對情人本是相互愛慕，但看來兩人分開時。在那一刻，在那女的眼中，那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語，就像廢話一樣。」
　　不禁心裏發毛，想著若後來自己和小雅分開了，又會怎樣呢？又想：「我看不會吧！我很有信心的。」突然觸動心裏的傷處：「若她見到被我更帥的人，那又怎樣？」不禁輕輕用手摸了一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心想：「這世界之上，即使只是在班上，比我帥的人也不知有多少個，而我呢？我走到街上，卻不是被人笑，只是人人都怕了我，人人都以為我是黑社會、我是犯罪者。」
　　心裏胡思亂想，知道自己不能在想，否則就亂想下去，說不定真如自己所想「開不了口」，甚至連去她住處旁邊的公園也不敢，立時不就想這件事，卻去了想其他事，又想起小雅入醫院的事：「老實說，小雅入醫院的原因，我也不大清楚。」又想：「她是被惡魔所爪傷的，但是為什麼要去爪她呢？難道每一隻惡魔都是喪心病狂而沒有腦袋的？」心裏暗下定論：「一定是她身上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了，而那些惡魔要去搶。」又覺奇怪，想：「但既然要去搶她身上的那件東西，就應該是去搶才對，又怎會去爪呢？」
　　只覺這件事滿怖疑雲，又想：「會不會是因為要搶她的東西，然後不小心爪到她呢？」心裏暗笑：「那會有如此窩囊的惡魔？」突然想到：「會不會是跟那個在旁協助的大叔有關？」
　　心下已經有了整個受傷的原因大概：「我想小雅應該是身上有什麼寶物或搶了惡魔的什麼寶物，而惡魔要把寶物搶到手中，就在那一刻，小雅見惡魔爪到，自然要避開，也可能本身那些惡魔都不大強，而且看輕了她，再加上她很鎮定，還有那大叔從旁協助，所以便受了不大重的傷了。」
　　又想得再深入一點：「那究竟那件寶物，她會放在哪裡？我想那件寶物應該是什麼器皿，那些惡魔的寶物應該都會是一些很笨重的東西了。而不然小雅再加上那個大叔......」突然想起：「那大叔好像叫屠色啊！但屠色又會是誰呢？我聽都沒有聽過。對了，他的名字怎會那麼像古代武俠的？」又想：「我都沒聽過有人姓屠的，而古代的武俠都有些人姓屠的。難道那人竟會是武俠小說中的大俠士？」暗下定論：「如果他是大俠士的話，那不是解釋了小雅為什麼能在被惡魔爪傷之後，而且又能離開現場。正因為屠色有武功的底子，所以能夠和兩隻惡魔血拼，而小雅就應該是乘他和惡魔戰鬥時離開現場，又或屠色已經把他們都消滅了。」又想：「若那屠色武功不高，應該不是惡魔的對手，他的武功一定很高的了。」
　　想著想著，已經沉沉睡去。當晚，他發了一個美夢，睡夢中，小雅正依偎在自己的懷抱裏，那種甜蜜的感覺雖然不是真的，雖然只是在發夢，卻也令馬素龍所心醉了。
　　第二天，因為現在雖然是學校所給的聖誕假期，但他的父母卻還要去上班，所以，他一起床在跑去練習了。而現在他正在客廳處，把桌子當成小雅，練習如何說出口：「小雅，你知不知道，天上的月亮為什麼會亮？就因為有星星在閃閃發光，所以很多的星星就使月亮發光了，這些正如我對你的愛一樣，永永遠遠也在閃閃發光。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愛你一生一世的！」
　　自覺不錯，忽想：「對了，星星的光不是因為太陽的反射，而出現在我們的地球中？」心裏覺得不錯，又想：「對了，我怎麼不帶她去海邊？那我又可以對她說什麼呢？」
　　不禁說：「啊！我可以跟她這樣說：『親愛的小雅兒，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風箏能飛得那麼高？就正因為風在幫助，若沒有了風，風箏就不能高飛，這正如你對我非常重要一樣，若沒有了你，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不能高飛於天空之上。所以，今日我想跟你說，我愛你！』」
　　卻又覺得不大好：「對了，風箏與風也不知被人說了千次萬次，她這麼美，一定會有很多人追求的了，若我還說，那我看我一定是失敗的了。」
　　想來想起，只覺那些能變成甜言蜜語的說話都好像突然不見了，自然開了電腦去找了找，發覺電腦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一些陳腔濫調，總沒有一點新意，心裏算定：「到那一刻才臨場作一些吧！我想我應該會作得出的。」
　　直到下午四時半，他還是在家裏，也許是因為他的心已經全部放在五時半的約定之上，所以他也沒有把聖誕功課拿出來做，只是聽聽音樂，跟小輝小德他們玩一玩電腦遊戲。在四時半前的一個小時，他已經洗好澡，洗好頭，還把一頭頭髮梳得烏溜溜的，穿起了西裝，看樣子，他雖然多了一條傷疤，但其實也和帥哥沒有什麼分別。
　　他還特別選了一件肩特別寬的西裝，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的肩夠寬的話，或許小雅會在自己對她說完甜言蜜語之後把頭依偎過來。
　　雖然去小雅家裏附近的公園才三十分鐘車程，但畢竟等待總是讓人所煩躁的，所以，他才會早了半個小時便出發了，也許他會希望小雅會早一點便到了。但他卻沒有想過，即使他去了公園，還不是要等待？

　　馬素龍終於都到了小雅居所附近的那個公園了，因為他知道小雅的住處就只有一個公園，所以他斷定小雅一定會出現。
　　只覺時間度日如年，行人在他面前來來往往的，但卻總沒有見到小雅的出現，幸好，在他將近灰心的那一刻，小雅出現了，出現了在五時四十五分。
　　馬素龍一見小雅，便笑逐顏開，迎了上去，並和小雅一起坐在公園設有的椅子之上，說：「你終於來了。」
　　小雅卻問：「馬素龍，你找我出來什麼事？」
　　馬素龍又問：「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只是想向你表明我......對你......」
　　小雅又問：「對我的什麼？」
　　馬素龍當機立斷，說：「我覺得在這兒不大方便說出來的。」
　　小雅像是心裏已知道馬素龍要向自己表明愛意，但瞧她的神情，卻滿懷憂慮似的，馬素龍不禁問：「小雅，你怎麼了，你的樣子看來很憔悴！」
　　小雅看來雖然臉色紅潤，但在馬素龍的眼中，她好像根本就不是小雅一樣。
　　小雅說：「可能很晚睡吧！」連說話都像是冷冷的。
　　馬素龍關心地問：「你是不是因為爪傷了，失血過多？」又自責著說：「我其實不應該約你出來的，小雅。」
　　小雅這才提起精神，說：「其實也不關你事的。現在，我也康復了，不再在病床之上了。」
　　馬素龍又問：「但是為什麼你媽媽不阻止你，而你又能夠下來？」
　　小雅「哦」了一聲，說：「其實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那時，即使我的手臂踫到什麼，都會很痛，但現在卻也不大痛了。所以，既然你約到，我也可以出來的了。」
　　馬素龍又問：「但你是被爪傷的，有沒有留下傷疤？」
　　小雅說：「那時，雖然找得我很痛，但卻不大深，而且那塊手臂上的那塊皮都沒有脫下來，所以醫生縫了幾針，也就沒有留下傷疤了。」又想問一點事，但又縮了回去。
　　馬素龍心想：「她應該是想問我臉上的傷疤為什麼也不像她一樣縫針。」於是說：「小雅，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也不像你一樣除去了我臉上的傷疤？」
　　小雅點了點道，馬素龍又說：「我也不知道。可能醫生不敢為病人在臉上縫針吧！」
　　小雅又點了點道，「哦」了一聲，像是知道自己可能再說下去會傷害到馬素龍，當下也不再說了。
　　馬素龍卻說：「對了，其實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空的？因為那日我臨走之前，只拋下一句話就走了。」
　　小雅想了想，說：「其實我今天也是有空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馬素龍笑著「哦」了一聲，說：「聽說你家裏附近有一個海灘的，是不是？」
　　小雅心裏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只聽她說：「對啊！去哪兒做什麼？」
　　馬素龍說：「其實沒什麼。」忽然想起某事，說：「對了，你吃了晚飯沒有？」
　　小雅當然說：「我吃了。」又說：「上一次開生日會的時候因為要準備東西，所以也就很晚才吃蛋糕了。」
　　馬素龍「哦」了一聲，說：「原來如此。對了，我們不要再在這兒費時間了，快去海邊吧！」又說：「小雅，你會路嗎？可以帶我去？」
　　小雅卻說：「但現在這麼晚了，去那些地方會不會......」
　　馬素龍才驚覺自己倒沒有想到這一點，暗罵自己竟然忘記了，卻聽小雅說：「不過，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就跟你去一趟吧！」

　　海灘離他們所在地雖然不大遠，但也費了很多時間才能到達。
　　到得海灘，但見整過一望無際的大海在黃昏的映照下，深黃色的海在天空之下，就像一幅油畫般美麗，而這美麗的油畫也吸引了不少人在觀看著，而當中更是不乏情侶。
　　兩人不敢下沙灘去，怕自己的鞋子會入了沙，所以只可坐在沙灘處上面的長椅之上，默默地觀看那美麗的黃昏。
　　而在這時，馬素龍見小雅看著黃昏的美景，心裏卻在想著怎樣把這美景變成表白的句子：「應該怎樣才好呢？難道說如果黃昏沒有了大海，這便不是黃昏了，這個也差不多了，很好的了。」
　　既然想好，就在她凝神望著黃昏的美景時，柔聲地說：「親愛的小雅兒，你看看黃昏和大海，它們結合起之後就是黃昏的美景了。但若它們分開了呢？所以黃昏是不能沒有大海；大海也不能沒有黃昏，兩者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這正如你對那麼重要一樣，若我沒有黃昏映照的光，我又如何能發光發亮？別人又怎能看到如此美景？所以，你是我的唯一，小雅，我想跟你說一聲。」緩緩地說：「我......愛.......你。」
　　小雅聽了之後，心裏好像甜甜的，而眼淚也現出了淚光，馬素龍立即柔聲說：「是我說錯了什麼事，另你想哭？」
　　小雅卻說：「不.......不是。只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愛意。」這句話竟說得極之決絕。
　　兩人同一時間沉默起來，良久，馬素龍目中也有了些許淚意，問：「為什麼？是我不帥嗎？或是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了？」
　　小雅卻說：「不是你不帥，也不是你不好。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