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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1 花的密语 ...

  •   刚推开办公室门,一股浓郁的花香便迎面扑来。
      金俊秀颇为无奈地看了眼真皮座椅上鸠占鹊巢的香槟玫瑰,将手中浅灰色的西装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走到办公桌前拨通内线电话:“丁妮,有时间请现在进来一下。”
      丁妮敲门进来的时候,金俊秀已经戴上黑框的树脂眼镜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工作了,阳光透过左侧敞开的窗户安静地打在他隽逸的侧脸上显得格外耀眼。
      “金医生。”丁妮踩着七公分的细高跟优雅地站在办公桌前,漂亮的双眸静静地对着金俊秀。
      金俊秀侧身从地下捞起那束单手捧不住的香槟玫瑰,放到鼻尖轻嗅了下,旋即递给丁妮,“老规矩,帮我分给今天来咨询的患者。”
      “又、又要分啊?”尽管这样的事情已经重复上演了一个多月,但面对怀里娇艳欲滴的玫瑰丁妮依然忍不住发出疑问。
      “或者,你更希望它们躺在垃圾桶里?”金俊秀转了下手中的签字笔,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
      丢垃圾桶?这是九十九朵香槟玫瑰而不是九朵红玫瑰好么?送患者那位朴有天先生知道了就该哭了,还丢垃圾桶?丁妮嘴角无声抽搐了一下,生怕金俊秀后悔似的,飞快地答道:“那还是送给患者吧,免得浪费。”
      “一会儿帮我倒杯水进来,谢谢。”完全不知道自家助手心理活动的金俊秀头也不抬地说。
      “好的。”丁妮一边为朴有天默哀一边走出办公室。
      听着丁妮的嘀咕,金俊秀颇为无奈地轻晃着脑袋,信手拿起左手边的病历,却陡然发现文件夹下面安静地躺着两只同体浅蓝色盖子上印有一对卡通跳跃状海豚的便当盒,谁的杰作一目了然。
      尽管这对便当盒在他干净整齐办公桌上显得有点儿突兀,但是金俊秀不得不承认当它赫然出现的那一瞬间心底确实有那么一丝惊喜闪过,尤其是看到便当盒下面还压着张便利贴时。
      一取出便利贴,朴有天清新俊逸的字体便跃然纸上:“听你助手说你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就按你以前的口味准备了点儿,也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还喜欢。”
      金俊秀把便条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打开便当盒就见到一只只晶莹剔透蟹黄汤包静静地依偎在里面,散发着阵阵香气,而另一个便当盒则装的是他喜欢的青菜虾仁粥。
      丁妮端着水敲门进来便看见金俊秀对着两只凭空冒出的便当盒微笑,不由得出声,“金医生,你……”
      “咳咳……”金俊秀故作淡定地咳嗽了两下,抬头和丁妮对视时那双澄澈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微澜不惊。“谢谢。”金俊秀白皙修长的手指印在透明的玻璃杯身上十分好看。
      “不客气。”丁妮拿着托盘后退两步,站在距离办公桌十几公分的位置,微笑地看着金俊秀,“金医生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上午预约的病人,如果到了的话,就请他直接进来。”金俊秀喝了口水,翻开手边的病历,抬头露出俊朗的面庞,“还有,朴有天先生来电……”
      “还是一律回绝吗?”见金俊秀下意识用指腹的摩擦玻璃杯,丁妮出声问了一句。
      “嗯。”金俊秀沉吟片刻,说,“就这样,你先去忙吧。”
      “好。”丁妮点点头,刚走到门边又折回办公桌前,递给金俊秀一张天蓝色的卡片,“差点儿忘了这个,夹在花束中间的。”
      金俊秀看了卡片一眼,抬眸看向丁妮,“他,来过?”
      “嗯,大概半个小时前接了个电话才离开。”丁妮据实以答。
      “哦。”金俊秀眨了下眼睛,但眼底的怅然若失却依然隐约可见。
      金俊秀低头认真端详卡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卡片正面两支呈十字型纠缠在一起的镂空香槟玫瑰,连丁妮离开办公室都没发现,直到敲门的声音响起才回过神来。
      “请进。”金俊秀把卡片放入抽屉,抬头,刚好撞见少年推门进来。
      “金医生。”少年站在距离办公桌两三米处,微笑着和金俊秀打招呼。
      “今天怎么这么早?”金俊秀拿着少年的病历表和签字笔,推开椅子,起身走向临近窗户的豆绿色沙发组。
      少年轻车熟路地走到靠近门边的单人沙发,在金俊秀的示意下坐下,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上午刚好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是吗?”金俊秀笑了笑。
      “嗯。”少年点点头,微微弯着唇角对刚进来送水丁妮说,“谢谢。”
      “不客气。”丁妮拿着托盘,和金俊秀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最近感觉如何?”金俊秀坐在临窗的长沙发上,翘着优雅的二郎腿,双手习惯性环抱在膝盖上。
      少年的手很白,手指修长,而且骨节细,拿着玻璃杯就和那些弹钢琴画画的艺术家似的,看上去十分有质感。他稍稍低头轻啜了口水,抬眸对着金俊秀,说:“还不错。”放下杯子的刹那,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忽然又补充了一句,“我昨晚见到小俊了,小时候的小俊。”
      闻言,金俊秀几不可查地皱皱眉,一边拔开笔盖一边问:“你见到了小时候的小俊?”
      “对,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少年点了一下头,单手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昨晚在公司的十周年庆典——”
      虽然对话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令金俊秀有些不悦,可在少年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从口袋掏出了手机,在看了眼来电显示后,原本挂机的动作忽然变成了接听。“抱歉,我接个电话。”金俊秀略带歉意地朝少年颔首,起身走到了窗户前,“喂,允浩。”
      听到郑允浩名字的那一瞬间,沙发上正端着玻璃杯喝水的少年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把目光投向了金俊秀清瘦的背影。
      “退烧了?那就好,但饮食还是注意,不要给他吃太油腻的食物。”不同于昨晚的气急败坏,此刻的金俊秀温和有礼,“粥可以,最好再加一些青菜或者瘦肉,这样比较有营养,也利于恢复。”
      “好,那就这样。”金俊秀挂掉电话,转身再次向少年表达歉意后坐回沙发,“你刚才说你见到小俊了?”
      “是的,昨晚在宴会上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宴会厅,你给我打电话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但是接完你电话我又在走廊上看见他了。”说话期间少年不由自主地蹙眉。
      移动着手中的签字笔飞快地在病历上几下这一情况以后,金俊秀才抬头问少年,“其他方面呢,晚上还会梦魇吗?”
      “没有,最近很少做梦,不过白天却感觉更疲惫了。”少年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除之外呢?”金俊秀照旧边记录边询问。
      “感觉挺好的,这星期还和同学一起去了图书馆。”少年微笑的样子犹如冬日的暖阳,明媚而温暖。
      金俊秀习惯性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随即给出建议,“不错啊,以后也可以试着和同学一起打打篮球什么的。”
      “好,我会试试看的。”
      “那今天就这样吧。” 金俊秀看了下腕表,那是签字笔和病历表,站起来走向了办公桌。
      “谢谢你,金医生。”少年起身向金俊秀道完谢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在中。”少年握住门把的瞬间,金俊秀忽然出声叫住少年。
      “嗯?”少年应声回头。
      金俊秀对着手中的病历沉吟了一会儿,说:“下次来的时候试一下催眠吧。”
      “催眠?”
      “是的,催眠的话不仅有利于你的病情,或许还能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
      听了金俊秀的话,少年稍稍愣了片刻,旋即牵起唇角,“好啊。”
      目送少年离开,金俊秀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同时再次拨通内线电话,“丁妮,我现在要外出一趟,有事打我手机。”瞥见桌上一丝不动的便当,金俊秀怔了怔,边拉开抽屉拿出来来不及看的卡片边对丁妮说,“待会进来帮我把桌上的便当处理了吧。”
      然后,还没等丁妮反应过来便直接挂了电话,拿起公文包和外套就匆匆出门了。
      半个小时以后,金俊秀挎着公文包出现在了韩氏集团会客厅,大概十五分钟后总经理韩雍诚才姗姗来迟。
      “抱歉,让金医生久等了。”韩雍诚推开磨砂玻璃门走进来,目光笔直地射向临窗而坐的金俊秀。
      金俊秀起身迎上去,伸出双手握住韩雍诚递来的手,说:“没有预约就突然造访,是我唐突了,但确是事出有因。”
      “是——”韩雍诚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忽然敲门送咖啡的秘书打断。
      他接过咖啡时,金俊秀发觉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于是,开口安慰道:“韩总不用太担心,我只是想问一下,昨晚贵公司的宴会上是否有个和儿时在中很像的小朋友出现。”
      “这个我倒没留意,不过像这种商业宴会一般都不会有人带小孩来的。”韩雍诚喝了口咖啡,情绪也缓和了许多,“当然,不排除小孩走错地方或者工作人员带去的可能。”
      “是吗?”金俊秀皱起眉头,手指下意识摩擦着咖啡杯杯柄上细致的花纹。
      “不知道金医生问这个干嘛?”
      “大概一个小时前在中去诊所复诊,他告诉我昨晚在宴会上他看见了八九岁的小俊。由于复诊时间比预定的晚一天,我怀疑是他产生错觉,所以来向你求证一下。”金俊秀边说边从公文包里翻出金在中的病历递给韩雍诚。
      韩雍诚接过病历看了会儿,面部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我跟酒店那边的负责人联系一下,或许可以查看监视录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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