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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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魂街一区的咖啡店内，绘鲤透过霓虹灯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见了路口的浮竹，太清瘦了，有时间给他煲汤吧。
红绿灯闪烁，他缓缓踱步而来。
门口的风铃传来响动，“找了你一下午，能陪我吃点东西吗？”他微微一笑，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
绘鲤知道他在说谎，明明自己一整天都在这里。不愿意回家，没脸去一番队，四番队也闹掰了……她其实没有地方可以去。
这样想着，绘鲤难过起来，某天自己不见了，除了十四郎没有人会注意到。而现在唯一会注意到的人，都要被自己推开了。
“走吧。”浮竹的声音把她从深深的孤寂感中拉了出来，眼神充满着怜爱。
京乐在对街望着白发的身影半哄半拽地拖起噘嘴的少女，修长的手指滑过她乌亮的长发，少女眼中的倔强中还掺杂了些别的东西，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略有不安。
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把小姑娘哄上了天，再也没提出走的事儿，浮竹趁热打铁：“我们回去的时候路过十番队，向冬狮郎队长道个谢，好不好？”
吃人的嘴软，又或许是血液都流到了饱饱的胃里，绘鲤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打一巴掌给颗枣儿，浮竹队长深谙此道。“下个路口有家不错的蛋糕店，我们打包两份，一份给冬狮郎君，一份给你做宵夜，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
好不容易批完公文，准备下班看望雏森桃的日番谷队长，捕捉到了门口灵压，半个钟头后绘鲤和十四郎姗姗出现在会客室，冬狮郎仿佛看见了她在大门口一步三回头的黏糊劲。
这又算什么呢？
沙发上的一模亮橘色让他浑身血液直冲脑门，自家副队批公文时不见踪影，听八卦却能掐着点来端茶送水，不也是人才吗？
“昨天给日番谷队长添麻烦了，还劳驾您特意送我回去，真是太感激了。”绘鲤恭敬地弯了弯腰，冬狮郎连忙回礼，论年纪是她长，论辈分好像还是她长。“这是一区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十四郎君推荐的。您可以试试看。”
“不必客气。”冬狮郎话没说完，乱菊小姐已经“嘿嘿嘿”笑着拆开了包装，她只听见“郎君”，自动忽略了前面的数字。
“这家店的蛋糕每天限量20份，火爆得不得了，绘鲤一定很早就去排队了吧，真是太很有心了呀！”松本晃着二郎腿，美滋滋地说道。
不，完全是顺路。
绘鲤茫然的看向浮竹，从他宠溺的笑容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晚间，两人散步归队时，绘鲤忍不住开口：“蛋糕……？”
“啊……”浮竹像个孩子似的挠挠头，“听说吃甜的东西能让心情变好，去四番队请完假后就顺便订了。”
两人都太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跟了一路的京乐。
花色的斗篷在暗沉的夜色中分外醒目。
先为你向冬狮郎道谢、打发走乱菊，替白哉处理完伤口又亲自道歉，赶在天亮前在四番队等开门为你请假，再去蛋糕店定蛋糕，就连你喝的粥都是他看着火，亲手熬的。
意识到自己像个娘们儿似的暗暗抱怨，春水猛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有些事情，他需要确认。
真央灵学院，图书馆，档案室。
京乐春水
斩魄刀：已获得，名称：花天狂骨，属性：清风系
去向：静灵庭八番队
浮竹十四郎
斩魄刀：已获得，名称：双鲤鱼，属性：鬼道系
去向：静灵庭十一番队
山本待雪
斩魄刀：已获得，名称：不明，属性：不明
去向：不明
果然……
去向不明，去向不明啊，去向不明。
伊势七绪对队长回来后，一直念叨着同一句话忍无可忍，“队长！您到底在说谁？”
京乐不答反问，“小七绪酱，从真央毕业的学生都能去哪里呀？”
“恩？”七绪推了推眼镜，条理清晰地答道：“按历年毕业率来说，可以说百分之七十六的人，拿到斩魄刀后进入静灵庭各番队就职。百分之二十一没有拿到斩魄刀的自然是回家。剩余百分之三，可能肆业、意外死亡等。不排除拿到斩魄刀却未入职静灵庭的。”
京乐似乎很感兴趣，接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拿到了斩魄刀却不入职？”
“规避风险、结婚或继承家业。在现世牵绊人心的权欲财利，在尸魂界也同样有效。”她眼看京乐饮尽一杯又一杯酒，想劝的话吐到唇边，还是咽了回去。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喊不停一颗求醉的心。
可能是醉了，京乐松开杯子，闭上了眼。
实际上，他正在心中疯狂地、拼命地回想自己、浮竹和待雪一同拿到斩魄刀的那天，那个时候，还只能称之为“浅打”。
大多数死神从拿到斩魄刀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斩魄刀的名字，如今回想来，待雪从一开始就不曾吐露过自己斩魄刀的名字。
真是可怕啊。
山本待雪，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们的？
另一方面。
赖在十一番队的绘鲤清早醒来就缠着浮竹去逛流魂街，理由是去买裙带菜。她知道向朽木队长道歉是难免更是应该的，秉持着举一反三的道理，她也不能空手登门。
浮竹岂会猜不透她这些小心思，只做不觉的答应了。他一直是温厚的人，对她尤其如此。
况且，浮竹队长也有自己的考量。
一早，卯之花烈队长带着绘鲤的诸多试卷找上了门，“以她现在的成绩，从真央毕业是很困难的。”
一排红色的六字整齐地排列在档案册上。
“虽然有总队长的特批，但是，那个孩子的入学成绩的确是有目共睹的。短期内退步这么大，长时间和她待在一起的浮竹队长不需要反思一下吗？”卯之花烈顿了顿，抬起头来，神情严肃：“或者说，其实您并不希望山本小姐毕业。如果不是，为了她今后不因学艺不精丧命于虚，还是不要太过溺爱得好。”
“是。”浮竹将档案册研究一番，鬼刀：六十三，白打：六十，瞬步：六十，尸魂史：六十一，失笑道：“的确差了些。”
他又不傻，老头子特批的入学生，又是同姓，真央的老师们多多少少会给些面子手下留情，六字打头的成绩里恐怕还含着不少水分。
于是，绘鲤在十一番队度过了愉快的三天后，再次回归到朽木队长的监管之下。
六番队对于临时转入的实习生都颇为好奇，毕竟身为贵族专属番队，不是随便谁都能进门的。
为此，总队长特意约见了朽木队长，舔着老脸，旁敲侧击地暗示了一番。
“我知道了。”朽木白哉并不是个巧言令色的人，即使刚换了药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朽木队长。”绘鲤在十四郎充满鼓励的眼神中，手提药箱，小脸通红地讲道：“前几日的事情真的万分抱歉，让您承受了不必要的痛苦。”
绘鲤偷偷抬了抬眼皮，向十四郎瞄去。
“您今日到了换药的时间，如果您愿意的话，请……请让我替您换药吧。”从脸颊到耳后根，绘鲤都觉得滚烫。
“麻烦了。”
绘鲤细细观赏十四郎精湛的缝合技术时，一旁的浮竹缓缓开口道：“绘鲤补考后就会结束在四番队的实习，转入六番队。”
“是。”绘鲤的手抖了抖，不小心按在了朽木的伤口上，对方很好地保持了贵族荣辱不惊的气质，一声未吭。眉宇间凝聚的愁绪却出卖了他。
第三次从地上捡起绷带卷后，包扎完成。三人都松了口气。绘鲤收拾好药箱，礼貌地道别，乖巧地跟随在浮竹的身后，离开了朽木大宅。
白哉意识到，她是个没有野心也缺乏抱负的人，她所期待的生活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做个蜗居一隅的看书女孩。
这样的话……浮竹十四郎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三天休假结束，就像当初送绘鲤去四番队一样，十四郎将她送到六番队门口，白哉出于对前辈的尊敬，亲自出门迎接。
前一晚见过自己成绩单的绘鲤不吵不闹不还价，更没有一步三回头的走入六番队队舍，倒是浮竹队长在门口站了好久，像是第一次送孩子去幼儿园的家长，竟也生出分离焦虑的错觉。
“你暂时跟随阿散井副队长，学习白打。”
“是。”山本绘鲤很卖力，阿散井顾念着往昔情分要放水时，被她一口回绝。弄得恋次不得不认真起来，白哉几次路过训练场都看见大汗淋漓还喊着“拜托，请再来一次”的绘鲤。总队长例行询问实训生近况时，白哉很随口的加上了这一句。
山本老爷爷再次肯定，朽木白哉是自家孙女的一剂猛药，非常有效。
不管怎么说，绘鲤算是从退学的边缘被拯救了回来，与此同时，尸魂界的情况逐渐恶化，从巴温特入侵到假面军团，静灵庭平静的日子，越发稀少。
就连浮竹都难免忙碌，绘鲤是个敏感的孩子，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紧张的气氛。即使十四郎什么也不说，可越拉越长的见面时间和他偶然间的走神，都能让绘鲤探究一二。
他不说，她也不会去问。
只是在每个星期五默默地等待着，等他忙完，来六番队接自己过周末。吃火锅逛流魂街，亦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喝茶，彼此陪伴欣赏风景，足够了。
六番队队员们对于每周五都能看见绘鲤神色落寞得蹲在队舍门口，像大雨中茫然无措，待人领养的小狗，颇有微词，统一认为这与六番队的气质和宗旨不符。
直到他们知道绘鲤等的人是十一番队浮竹队长。
眼神里迸射着光芒的少女冲向门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炙热而单纯。一个仰着头满脸期待，一个低着头宠溺微笑。
怎么看都应该是一对璧人。
然，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命运是个精明商人，幸运则昂贵的稀有品，不掏空身心岂可轻易得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