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的彼岸》玉暖

25、第 25 章

　　阴沉沉的天色下，兄弟两人的脸色都异常苍白。
　　鼬微微皱了眉，呼吸有些不稳。他的脸一直没有转向佐助，佐助只能听出有些颤动的呼吸节律——这根本不像是服了醒心丸！
　　风一丝一缕地舔食着温度，佐助感觉自己臂弯中的人的生命仿佛也被一丝一缕地抽离，好像那温度再降低一点，与自己靠在一起的人就不存在了。完全是无意识的，查克拉汇聚于指尖，几个手指动了动，查克拉便贯入查克拉穴。莫名的安心，如同用线牵住了哥哥的生命，让这生命无法从自己身边溜走——至少暂时不会。
　　鼬动了动，查克拉穴错开了佐助的指尖。弟弟，没用的，这只是浪费查克拉而已，与其为我续命，还不如杀了我！
　　佐助立即又贯入查克拉，动作快得出奇。
　　“停下！”轻声而急促的喝令，佐助却没有听从。若多耽误一秒，就少一点希望……这究竟是什么毒？！
　　“这毒，谁也解不了。”极平静的语气，佐助的心跳却因此漏了一拍，“再晚，就没有机会了。”哥哥的话，压得佐助放慢了脚步、停了步。此时已在国境的终结之谷了。
　　哥哥，难道你又要留我一个人么？为什么要去找大蛇丸？！鼬淡淡地凝望着弟弟的脸，竟牵起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愚蠢的弟弟啊……”温柔的语气，是那么熟悉，竟衬得那微笑如此碎心……
　　零落的水滴悄悄打湿了衣衫，也打湿了弟弟的睫毛和哥哥的笑容。雨点凉得令人心寒，却远不及哥哥指尖的温度令佐助心惊。
　　“还记得……”鼬极轻的吐字，在瀑布的喧嚣声中几乎被埋没，“止水么？”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第一次……第一次看到哥哥失控啊……还有万花筒写轮眼也见到了……佐助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真的么？哥哥的万花筒写轮眼，是从止水哥哥……”
　　话未说完，佐助自己也愣住了，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真相就在神社下，是哥哥给你的一封信……”鼬轻声说道，“哥哥曾对宇智波一族不抱希望了，但是，朱雀的出现，会令宇智波一族和从前一样强大。不过，只有宇智波一族最强的人以万花筒写轮眼才能召唤朱雀……”
　　雨声如泣，佐助蓦地明白了，为什么哥哥会背负这样一个罪名。“可是，为什么要大家都死？”
　　雨滴落在睫毛上，模糊了视线。弟弟，哥哥好想再清楚地看一看你的脸……
　　“若不与晓妥协，宇智波一族早已灭亡了。零要的是朱雀，但是零没有想到，我无法召出朱雀。宇智波一族最强的人是你。”
　　“哥哥……”佐助的眼睛失了一下焦，周遭雾蒙蒙的苍绿他都视而不见，只是记得各个的写轮眼温润的凄艳，月读世界中欺目的血红……“为什么？！哥哥……”
　　鼬浅浅地笑着，并不作答。眨眼间，佐助手中放着一支苦无；温润的凄艳霎时现出，飘渺地闪着水光。佐助放有苦无的手被哥哥攥得死死的，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他惊惧地对上哥哥血红的眸子，却不知自己的眸子亦血红如斯……
　　“记得，在南贺川畔，止水对我说：‘记住，你是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继承人。’弟弟……”鼬的神情恍若隔世；佐助却瞪大了眼睛。
　　视线越过慌乱的雨水，咫尺之间，对方的脸孔不甚清晰……
　　没有一丝澄清心绪的空隙，温热的液体漫了一手，欺目的红淹没了视野，只有写轮眼的红可与之相提并论，耳畔响起一句话：“记住，你是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继承人。”
　　这声音好熟悉，是……哥哥！佐助回过神，看到哥哥的手渐渐送开，雨水洗刷了血的刺眼，而那支苦无……那支苦无却没于哥哥的心口，隐约听到哥哥的耳语：“我的罪，赎清了……万花筒写轮眼，果然……”
　　再看哥哥的脸，瞳孔褪去赤红，一弘纯澈的黑，一如深不见底的孤独，嘴角仍然扯着那碎心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