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的彼岸》玉暖

26、第 26 章

　　颤抖着松开了苦无，佐助的心空了。没有想到，没有想过——自己杀死的第一个人，竟是自己最珍惜的……亲哥哥啊！
　　雨似乎没来由地变大了，冰冷的液体顺着下颌淌了下去，打湿了哥哥的衣衫。什么也容不得他想，佐助托着哥哥没有温度的身体，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回木叶村！
　　湿漉漉的刘海微微挡住了视线，也无暇顾及。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终结之谷初代与宇智波斑的石像间永远隔一道飞瀑……
　　身后的雨水，都浸染着血的颜色……为什么？哥哥……慰灵碑就远远地注视着他们，佐助无言地遥望着那一块色调沉重的石头——这慰灵碑，会被刻上“宇智波鼬”，必然会……
　　无声地，佐助抱着哥哥，落在了慰灵碑前。他放下鼬，正要用苦无在慰灵碑上刻下“宇智波鼬”，却剧烈地咳了起来。手上又一次沾染上刺眼的颜色，雨水甚至不曾将其冲刷干净，仿佛罪恶的吻痕一般……哥哥，你好自私！
　　眼中的一切渐渐模糊。哥哥，你说过要为我撑伞的！未及倒地，一双温热的手扶住了佐助，油纸伞明艳的纯红晃了一下。哥哥？不可能！
　　“卡卡西……老师……”几乎是无声的一句话，佐助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在木叶医院，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房间的角落，卡卡西的银发依旧引人注目。
　　佐助被强烈的负罪感压得说不出话。
　　“佐助”。清晰的沉默，比聆听心碎的声音更加难捱。于是，将其打破！
　　卡卡西轻唤了佐助的名字，语调和佐助要离开木叶前那次劝说很相似，“音隐忍者村由鸣人、小樱、宁次、雏田剿灭。唯一奇怪的是，不见了兜和空陈的戒指。雷之国卷轴也被送回。还有……鼬在宇智波宅，择日会隆重下葬……”
　　佐助安静地听完了最后一句话，然后扭过了头，不再看卡卡西。
　　片刻的沉默，佐助起了身，向房外走去，尽管雨还未停。
　　“佐助！”卡卡西叫住佐助。如果佐助再出点什么意外，纲手大人非把他卸了不可！
　　佐助冷漠地回过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要跟来。”卡卡西点点头，还是平时漫不经心的模样：佐助，我信得过你。
　　南贺川的水位略高了一些，神社笼在如烟的雨雾中。第七块塌塌米下，一封密封完好的信静静地躺在那里，外封面上写着一个封印符。佐助知道，只有自己的血可以解开封印，然而，他只是收起了信，就出了神社。
　　慰灵碑依然静立于雨中，佐助握着一支苦无，用力地在碑上刻下第一笔，然后是第二笔……
　　能清楚地觉察到身后气流的紊乱，佐助仍然用苦无一笔一笔地划着，直到慰灵碑上清：清楚楚地客上了哥哥的名字。他跪在了慰灵碑前，微微颔首：“哥哥……”为什么明明曾近在咫尺，却也是隔若天涯的存在一般遥远？
　　碑下，雨水汇成的水洼镜子一般，温热的泪水模糊了水中的倒影，一双万花筒写轮眼赫然映入眼帘——温润的红，却隐匿着杀戮的血腥。怎么会是哥哥的影子？
　　两行泪勾出佐助精致的面部轮廓，也清明了视野——万花筒写轮眼？！自己的写轮眼……竟已觉醒到万花筒写轮眼这一最高级别了么？代价……却是一生的孤独么……朱雀……佐助闭上了眼睛，却听得天际传来一声鸣叫。
　　震惊地抬头，火一般颜色的朱雀已然落在身侧，谦卑地低下了头。果然，在家族秘密集会的地方，墙上画的就是这只朱雀，可是……
　　蓦然回首，鸣人、小樱就站在身后，卡卡西的银发已经不比他们高出多少。
　　朱雀也转过来，望了一眼佐助，轻声说道：“宇智波佐助，你活着，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记住！”雨水搅乱了所有人的视线，雨声之中他们愈加静默。
　　佐助微微点头，轻轻牵起了嘴角，竟现出鼬一般淡淡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
2007年5月18日0点57分
历时约七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