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非鱼》asatuki

17、第 17 章

　　“赵玺，今晚班级有万圣节的聚餐，你去不去？”一个头发染成红色的女孩乘着课间休息跑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对着趴在桌上睡觉的我喊。
　　我又不是聋子，有必要那么大声吗？自从她被选上班长以后已经聚餐好多次了，新官上任也就放三把火，她的火倒是没完没了了。
　　“不去，我要打工。”老借口，当初从学校搬出来也是说方便打工。
　　“又不去，这么多班级活动你连三次都没有参加满吧。……”
　　真是烦，都明确拒绝你了就走开一点嘛。看着她还在喋喋不休，索性站起来往教室外走。尿遁这招百试不爽。
　　磨蹭到上课铃响了才进的教室，睡意全无，还是听听老师的讲课内容吧，把书上的重点划一下，要不然到了考试还是自己倒霉。好不容易熬完一节课，理了理东西。教室里的人东一堆、西一群的聚着，好像还在商议着今晚的聚餐，也不理会别人投来的目光，我背了包走出了教室。
　　反正没什么共同语言，期末的时候我也不指望评奖学金。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掏了掏衣兜，没摸到手机，把全身上下的口袋摸了一遍还是没有，又把包里里外外找了几遍，没有！
　　记得我出教室之前把座位上的东西都理进书包了，桌肚和桌面还检查了一下，没有掉下什么东西。
　　出了校门就有小店，找个公用电话拨了自己的手机号，关机中。再拨，还是。
　　惨了，手机丢了。
　　郁闷啊，说不出的郁闷，进了十月之后还没遇上件好事。
　　敲敲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什么时候不见的手机。手机没了无所谓，要命的是里面我存的那些号码，除了父母的号码我好像一个都背不出来。
　　一边郁闷，一边往最近的营业厅方向走，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办卡，能不能复原我的通信录。
　　等我回到家天已经很黑了，进了门就看见何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么晚？”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回过来看我，“打你的手机关机了。今天是万圣节，我想你们学校说不定有什么活动，就没去接你。”
　　“别提手机了，万圣节还真的见鬼了。”踢了鞋，也没穿拖鞋就大步奔向沙发。
　　何斌把电视的声音调低。“火气那么大？”
　　“手机丢了，能不大吗？”把包扔在地上，再补踢一脚。
　　“手机丢了？”何斌站起来到门口给我拿了拖鞋过来，又坐回自己的位子，“被偷了？”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见了！”没好气。
　　“丢了就丢了吧，就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乱放东西的坏习惯不改改，早晚还是会丢东西。”
　　“心情不好你就不要说我了。”郁闷，踢踢拖鞋。
　　何斌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手里拿里件外套。“走吧。”
　　“去哪里？”我抬头看他。
　　“现在商场还没有关门，去看看新手机。”过来拉我。
　　“可是我现在肚子很饿。”真的很饿。
　　“我以为你有活动没做晚饭，现在正好出去吃。”硬是拉我。手被他拽着有点疼，乖乖跟在后面。

　　买了新手机，是个带存储器的，能把卡里的资料备份。手机卡挂失后申请作了张新卡，过两天就能拿，只是里面的号码全部没有了。
　　挑手机前为了节约时间在KFC填饱了肚子。
　　回家的路上，看着车窗外发呆，街上的人不多，好像不是人人都对洋节感兴趣。
　　“带你去个地方吧，今天也算是个节日。”何斌在旁边开了口。
　　这个人，是我肚子里的虫吗？怎么每次都能猜到我在想些什么。
　　“上次说了带你到我常去的酒吧看看，今天就是个机会，又是顺路。怎么样，去不去？”见我没吱声，何斌在问我要答案。
　　“去吧。”说实话，上次去M.S.S都没怎么玩，根本算不上是泡了吧，今天应该才算开眼界。
　　又开了一会儿，车子停在一条不大的街上。
　　酒吧叫“沸点”，不喜欢，有点俗，小说里的酒吧大多叫什么沸什么点的。
　　进去就是吧台，坐满人。其他的摆设都是金属的，如果没有这么多人的话一点生气也没有。不喜欢。
　　何斌带着我进去找了张空的桌子。因为要开车，给两人都点了果汁。
　　果汁？
　　“为什么这里有果汁？酒吧里不是只卖酒的吗？”我奇怪了。
　　“谁说酒吧就只有酒？那个顾振华？”
　　“你和那个顾振华是不是认识啊？总觉得你们之间有矛盾。”终于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不认识。就是不喜欢这个人。”喝口果汁，“上次还让你喝醉掉。”
　　“就因为这个？那人家也没把我怎么样啊。”
　　“等把你怎么样就晚了。”何斌狠狠瞪我一眼，“就算是M.S.S的也不能放心。”
　　“M.S.S的什么？后面一句我没有听到。”不喜欢这里的环境，男男女女人太多，有点吵，现在想想M.S.S环境真的是很“幽静”。
　　“没什么。就是那个酒吧有点特别，你以后还是少和那个顾振华打交道。”
　　坐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万圣节，人实在是多。反正眼界也算是开过了，拉着何斌回了家。

　　老师在上面说，我在下面玩新手机。反正生活费很多，买个向往很久的手机也不错。
　　正玩着，手机震了，没有印象的号码。看看老师正转身在黑板上写板书，我从后门溜了出来。
　　“喂，哪位？”
　　“赵玺？没错呀，是赵玺的声音啊。我是顾振华。”
　　“噢~我原来的手机丢了，存的号码都没有了。”
　　“怪不得前两天你的电话都是关机中。”
　　“有事么？我还在上课，偷偷溜出来的。”
　　“本来想万圣节那天请你到M.S.S来玩的，那天我们搞了一些活动。但是一直没有联络上。今天下午有空吗？”
　　“有啊，但是你不要上班吗？”
　　“我今天的工作到三点大概就可以结束了，一起吃个晚饭吧。”
　　“这个……”
　　“是不是要经过你哥的同意？”
　　“这个……”
　　“我知道，晚回家是应该要打个招呼的。等你决定好了就回个短信吧。”
　　挂了电话，想了一会儿，从生病开始和顾振华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联系了。何斌摆明了不喜欢这个人，虽然我知道他的特殊身份，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不别扭，两个人相处的很自然。在自己的心底，对顾振华这个朋友还是很喜欢的。
　　犹豫了一会儿，编了自己想要逛街的短信给何斌。何斌爽快地答应了。
　　发了短信和顾振华约好了时间和地点，趁老师不注意进了教室。

　　“什么东西？”顾振华接过我手里的袋子，扔到后排的座位上。
　　“刚才逛街时买的一些东西。我向家里请假的理由是逛街，空手回去有点说不过去。”
　　“等很久了吗？我已经尽量赶过来了。”他发动了车子。
　　“没有，我也刚过来。开车还是慢点比较好。你准备带我到哪里去？”
　　“先去一下M.S.S，阿卡想见见你。”
　　“阿卡是哪个？”印象里面好像没有这个人。
　　“吧台里的那个啊，上次你还说他的头发颜色不好看呢。”说完还低低笑了几声。
　　吧台里的那个？我记得他好像是染了头发，但上次没和他说什么吧。
　　“你应该是不记得自己喝醉后的事情了。”他倒是很聪明，看出来我在想些什么，“自从你说了他的头发，他就把头发染成别的颜色了。呵呵呵……”
　　“就一个头发问题，这么上心？”
　　“他对自己的外表很在意的。”
　　“你不要告诉我他还是M.S.S的招牌，M.S.S的一枝花。”受不了，一个男的对自己的外表那么介意。
　　“这个话不要在他的面前讲，他的报复心很强的。小心他在你的酒里放‘调料’。”
　　“说到酒我还没有问你哪。我哥带我去的那个酒吧怎么会有果汁，上次你问也不问就给我喝酒！”
　　“M.S.S的客人都是来喝酒的。”
　　“那我去了就什么都不喝。”
　　“这个你可以放心了，阿卡为你备好饮料了，绝对不含酒精。”
　　“他这算什么？为了让我夸他的头发贿赂我？”
　　“他说是送给校友的礼物。说起来，这件事情我还没告诉你呢，阿卡他也是S大的学生，比你高了一届，化学系的。”
　　“嗯？真的假的？我们学校到了晚上是有门禁的，M.S.S打烊的话他根本就进不了宿舍，还会被舍管记名，而且在酒吧打工学校是不允许的。”
　　“他和我住在一起，不用回宿舍。除了你S大就没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了，所以……”
　　“知道了，我不会说的。”真是没有想到世界好小这句话在我周围完美体现。
　　“阿卡对你很好奇呢。”
　　“有什么好奇的，不会是你在外面乱说我什么吧。”
　　“呵呵，我们的圈子进来一个你，当然会有人好奇。”
　　“你们的圈子……”我突然意识到了，“啊！他在那里打工，那他也是……”我张着嘴巴看着顾振华。
　　他专心看着前方。“所以啊，你很特别。”
　　从没想过要认识GAY，更没想到和GAY作朋友。
　　呆了一阵，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们住在一起，你们是……啊……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是一对？”
　　“阿卡也是从东北来的，和我算是半个老乡。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纯粹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已。”
　　“很容易叫人想歪啊……”
　　“那你不还是和一个男的住在一起吗？我就没有想歪。”
　　性质不一样的。没敢说出来，吞进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