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非鱼》asatuki

18、第 18 章

　　没到营业的时间，酒吧的招牌是暗的，进去后也只有吧台里面开了盏亮的小灯。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影，应该是在做准备。
　　“阿卡，人带来了。”顾振华用手指的关节敲敲台面。
　　一个人在吧台里面冒了出来，顶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头。
　　是阿卡！
　　“妈呀！吓死我了！”我拍着自己的胸口，做出一脸受惊样。
　　“我刚才蹲在下面。”他一脸不好意思，挠着前额。
　　“我不是被你突然冒出来吓的。”我看着他的那头头发，花花绿绿真是刺眼，“我是被那个吓的。”我努着嘴指着他的头。
　　阿卡的脸色都变了。
　　“你就不要逗他了。”顾振华在高脚凳上坐下来。
　　“还不如原来好看呢。”我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那我就弄回去。”阿卡弯下腰，不知道在吧台里忙什么。
　　“如果是黑的就更好了，我觉得你应该很适合黑色。”
　　“嗯……”
　　“我听说你和我是一个学校的。”
　　“唔……”
　　“你和顾振华住一起？”
　　“嗯……”
　　“你们两个是一对？”
　　“都说了不是了。”顾振华在一边插嘴。
　　“我只是好奇，想问一下另外一个当事人而已，你紧张什么呀。”给他一个大白眼。
　　一杯很好看的东西出现在我的眼前。
　　“尝尝。”阿卡站得笔直，用一种骄傲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东西呀？能喝吗？”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可不敢在这里乱喝什么不明的东西。
　　“你喝了就知道了，这可是他为你准备的。”顾振华把杯子往我面前推，“放心，没有酒精。”
　　看他们两个满脸期待的样子，我端起杯子，闭着眼睛眯了一口。
　　很清爽，不甜。
　　“这是我用好几种果汁调出来的，怎么样，能喝吧。”阿卡像是在等我的回答。
　　我没说话，端着杯子又咪了一口。
　　“阿卡在这方面花了很多心思呢。”顾振华边说边挑眉。
　　“挺不错的，我喜欢，就是颜色和你的头发有一拼。”看阿卡好像要生气的样子，想到之前顾振华给我的警告，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马文耀。文采的文，耀眼的耀。”
　　“那为什么要叫阿卡？”
　　阿卡听了回头看顾振华，我寻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顾振华。
　　“这个……我也忘记了。”是不是灯光的关系，总觉得他在脸红，“啊！那个……这饮料还没有名字，阿卡说要你来起。”
　　“对了，今天叫你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个。”
　　“啊？起名字啊？我从来没有做过……”有些犹豫。
　　“就把你喝过之后的第一感觉用个词汇形容出来就可以了。”阿卡说。
　　“那你为什么不起？”
　　“我调的，起了没什么意思。再说这饮料一开始就是为了你才调制的。”
　　“这样子啊……”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看来我在起名字这方面没什么天赋，现在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看着阿卡眨巴着眼睛，我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
　　“小妖！”我脱口而出。
　　“什么？”顾振华和阿卡异口同声。
　　“就是小妖精的小妖。”看他们没有想明白，我就好心作出解释，“灵感来自它的颜色，还有你的名字。”
　　“小妖……”顾振华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好像还不错。”
　　“嗯，还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叫阿卡，所以以后我也叫你小妖。”
　　“小耀吧……”马文耀作商谈的样子。
　　“你比我大就让着我吧。”我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在底下踢了顾振华一脚，“你就当我是发音不标准好了。”
　　“你就让她叫吧，挺有创意的。”顾振华在一边帮忙，把马文耀的话堵了回去。
　　“对啊。还有，我决定以后叫你老妖。”我指着顾振华说。
　　吧台里的马文耀笑了出来，一口白牙。“我？为什么？”顾振华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不介意你叫我老顾，但是老妖不行！”
　　“不行，不行！老顾在我的家乡话里面和老公的意思差不多，这个绝对不行。”
　　“那你直接叫我名字不就好了。”
　　“不行，她都给我起外号了，公平起见，你也让她起一个。”小妖真好，这么快就帮我的忙了。
　　“我不喜欢你那个名字，有点土。要不我叫你老白？”
　　“老白？为什么？”两个人又是异口同声。
　　“我喜欢！”我可不敢告诉他们前几天看的小说主角叫小白，是个GAY。
　　低着头喝 “小妖”。
　　“随便吧，总比那个什么老妖好。”顾振华作了让步。呵呵，我的计划成功！
　　“不公平……”马文耀还在嘀咕，被我狠狠瞪了一眼。
　　“东西都买了？”顾振华在旁边问。
　　“你要的我都买好了。另外买了一些水果在冰箱里，能预先加工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我们走吧！”顾振华拉了我就往外走。
　　“去哪里？”我一边问一边回头和马文耀打招呼。
　　“我家。今天我请你吃晚饭。”
　　“啊？不是在这里吗？”
　　“这里只是中转站，等会儿就要营业了，你想呆在这里么？今天的重点是我家，我做亲自下厨做的东西，保你喜欢。”
　　“哦……”跟着他往前走，只可惜那杯我只喝了一半的“小妖”。

　　“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装修挺不错的。”我靠在门边，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顾振华。
　　“是租的，但是和房东的关系不错，装修的时候听了我的意见。你别站在这里了，油烟很大。”
　　“可是我在客厅很无聊。”的确无聊，电视的频道我都切换好几圈了。
　　“那你就去给苹果削皮吧。”从冰箱里拿了放在果盘里的苹果，又塞给我一把水果刀。
　　“可是我……”我不会用水果刀啊！
　　“快出去吧，你在我会分心的，等会儿菜咸了不要怪我。”他把我推出厨房，拉上门。
　　算了，我就学学怎么用水果刀吧，平时看何斌削皮，似乎挺简单的。我拿个苹果，拿了刀，比划了一下就开始“浩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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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白！”厨房门被我“嗖”的拉开，“我的手割破了！”
　　“什么？”顾振华看见我流血的手指，忙在水龙头上洗手，“把手举高，高过头顶。”
　　我举着手，被他推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看他从电视柜里拿出一个小药箱来。
　　“好疼啊！什么东西呀！”
　　“别乱动。”他用劲拉着我的手，朝我的手指吹气，“这是酒精，消毒的，很快就好了。”
　　手指上的血被他细心的擦掉了，一吹，凉凉的。看着他低头给我贴OK绷，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感动。
　　“好了。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弄的，切口还不浅。”
　　“我从来没有削过皮。”心虚。
　　“那你就早点说，我也不会让你做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呀。”
　　“你这明明是吃了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吧。”他开始收拾药箱。
　　“怎么箱子里有这么多的药。”我把药箱里的药一个个翻出来看，从发热药到止血带，东西还挺多。
　　“这些都是必需的。我们……”他停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似懂非懂，看他的神情没有再问。“什么味道啊？”使劲抽抽了抽鼻子，“好像什么东西焦了……”
　　“啊！我还在烧东西。”没来得及放下东西，顾振华就跑进了厨房，随之传来一声“惨叫”。
　　不关我的事啊……
　　猪肉炖粉条成了黑乎乎、看不出形状的一堆东西，顾振华请我吃东北菜的美好愿望落了空，两个人最后还是叫了外卖解决了晚饭。
　　没口福！

　　趴在桌子上，晒着太阳，背上暖暖的。早点来教室坐了靠窗的位子，在冬天有这样的太阳真是幸福啊！
　　只是周围有点吵而已，其他早来的同学不知道在议论什么。看了看时间，离上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反正位子已经占好了，我把书摊开放在桌上，抓了挎包往教室外走。
　　找了一张在花坛边的椅子，坐下，闭目养神中……
　　怎么这里也有点吵呢？睁开眼看看右边，那里的椅子上坐了三个男生，声音越来越大。想着要过去提醒一下，一个男生的话让我决定听下去。
　　“对，就是那个马文耀！前段时间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很夸张的那个。”A男。
　　“那个人啊？没怎么接触过，他不是不住在学校吗？平时除了上课就见不到人的。他怎么了？”B男。
　　“他可不一般呐。你们知道我和女朋友在外面租的房子吧，和那个马文耀是一个小区的。上次我看见他和一个男的进了个单元楼，那个男的还有车。而且我听说他在S市是没有亲戚的。”A男。
　　有车的男的，应该是说顾振华吧。
　　“我就说，他哪来的钱整天弄自己的头发，衣服看上去也不错，原来是这样啊。”B男。
　　“哼哼，看不出吧。我记得去年有个晚上我去XX路玩，那里有几家不错的酒吧，看见个人好像他，叫了也不理人。哼哼，那里可是有同性恋酒吧的。”应该是C男。
　　“不是吧，还真看不出来，好难想象……”
　　“哼哼。”
　　“咦？说曹操，曹操就来了。那个走过来的好像就是。”
　　“我们寻他个开心，哥们儿乐乐。”
　　我抬眼顺了那三个人看的方向看去，来的果然是马文耀，也许是听到同学的招呼，正往这个方向走。
　　“在教室外遇见你还挺难啊。”三个人站起来围着他，你一言我一句开始说。
　　“XX路现在还去不去啊？听说那里的酒吧很特别的。”
　　“养你的那个人是哪家公司的老板呀？能拿多少？给我们也介绍介绍？”
　　这三个人，说话不带喘气的，也不给马文耀说话的机会。马文耀低着头，脸涨得通红，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看不下去了。我起身向他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