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青空之蓝》红酒泡梨

4、第四章 只有我才能做到

　　放学后，黑子习惯性地绕道到了图书馆门口。他一怔，果然还是走到了这里。从参加篮球部开始一直到昨天，这是他离开学校的必经之路。图书馆离篮球馆很近，又有冷气。他和青峰谁先结束了训练就先到图书馆门口等对方，风雨无阻。
　　因为住得近，因为训练结束的时间差不多，因为……他们都打篮球。
　　可是，今天，他已经退部了啊。
　　图书馆大门的磨砂玻璃上，斑斑驳驳，点点滴滴，门外红红绿绿的色彩逐渐明晰起来。
　　黑子想，下雨了。
　　也没有带伞，就在这里待会儿好了。他挑了一个椅子坐下来，脑子里浑浑沌沌，无数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却好像什么也没留下。
　　一刻钟过去，他随意看了看门外，眼神便停在了那里。
　　一抹深色径直朝图书馆袭来，速度之快，让人惊叹不已。黑子毫无预兆地立了起来，面朝门口。
　　青峰一把推开了门，见着他就说：“我回去拿伞了，没等很久吧。”
　　黑子打量了下他，面无表情地问道：“青峰君，你是不是褪色了？”
　　青峰莫名其妙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自己的白短袖，而后破口大骂：“这是打球打脏的！”
　　两人同撑一把伞，并肩而行。

　　行至半路，青峰侧过脸，问道：“赤司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黑子转过脸来，表情严肃：“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青峰却像是毫不意外的样子，他微微抬了抬下巴，似乎早有准备，说：“去放松一下怎么样？”
　　黑子突然想起他们初识的那天，在篮球馆里，青峰也是用这个角度斜着眼睛看他。其实他一直以为青峰是个，某种程度上性格有点恶劣的人，现在看来……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的脸庞重叠在一起，原来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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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站在一个篮框前投篮，这本来再寻常，但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是……篮框是移动的。
　　青峰在一旁歇着，一脸嫌弃：“我明明说了让你来放松的，怎么来游戏机房也打篮球。”
　　黑子甩了甩头上的汗，一脸无辜：“可是我其他都不会啊。”
　　青峰看都不看他，轻哼了一声，道：“少骗人了。”
　　黑子老老实实地说：“真的不会，从小就没玩过。”
　　青峰无奈地拖着他就往游戏机那边走。

　　分明是虚假的枪击战，手中的控制器也因为使用过久，表皮的破损时不时让他出戏，但大概是源于天性中对胜利的渴望，黑子还是玩得全情投入。
　　青峰就只见旁边的人玩得左摇右晃，屁股都腾空了，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有那么难吗？”
　　黑子僵硬地转过头来。
　　青峰随手按了一个键，游戏里传来一个悲惨的呼声，一脸无所谓：“这样不就好了。”
　　黑子：“……”
　　青峰：“你都玩了六次了。”
　　黑子：“那你教我呀。”
　　青峰听出他话里隐隐不屑，立是心情大好，放慢了速度给他做了一次示范。
　　“啊我懂了！”青峰吓了一跳，这么快？
　　黑子给他看了看手机屏，一本正经地说：“对手平均出现的时间间隔是43秒，如果有失误一次就会延长2秒。每次工厂背景下，四个拐角出来一次。丛林里是五个陷井出现一次。”
　　青峰：尼玛我这么多年白玩了。霎时灵光一闪，他逮着黑子就说：“我知道了！善于细节就是你在篮球上的优势啊。就像我们第一次一起打球的那次。”
　　黑子一愣神，细节？但是……没有身体反应上的优势，光有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黑子喃喃道：“我想想。”

　　突然，他就走了神，想起了赤间的话。

　　黑子：“请问，是什么方法呢？”
　　赤司很直白地说：“不知道。”
　　黑子：“……”
　　赤司微微笑了笑，温和地说：“但是大致能给你个启发吧。说实话，像你这样一直练习却始终没有进步的人是极少的。”
　　黑子：“……”
　　赤司继续说：“我之前听到教练说觉得你很可惜，我就问了问。”
　　黑子想起了教练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击其实很沉的轻拍。
　　赤司：“我了解了一下你，然后就有个想法。你的特点，所谓的低存在感，应该为你所用。”
　　黑子意外地在赤司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明的情绪，说到“为你所用”的时候，他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赤司：“光说这些你大概也不能完全理解吧，我说的也只是一个猜想，关键还是要你自己去理解。”

　　一天下来，他似乎明了，又分明糊涂。种种思绪似乎呼之欲出，却憋在那里。
　　黑子：“青峰君，走了。”
　　游戏机房外，青峰转身过来，逆光的背影霎时间换了方向，朝向他。
　　影子被拉长，一直延伸到黑子脚边。
　　背着阳光，青峰的五官都不甚明晰。唯有面部线型的轮廓清晰可见。而此时，他身下的影子却是浓墨一般醒目。
　　他只觉心中大动，仿若醍醐灌顶。耳畔回荡的那些不明所以的话终于变得清晰明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能让你特殊起来的。”
　　“你的特点，所谓的低存在感，应该为你所用。”
　　确实能让我特殊起来，而且，这只有我才能做到。

　　黑子猛地一抬头，粉色的落樱、嫩绿的青草，生机勃勃，芳美动人，夹杂着雨后泥土的气味，清新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