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青空之蓝》红酒泡梨

2、第二章 太弱了

　　第二章太弱了 fin
　　“没进。”教练冷冷地说道，一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让下一个投球。
　　黑子哲也默默地走到场边，看着嘈杂的人群。

　　——这是帝光篮球部招新。

　　可以容纳整个学校的观众席，充足的灯光、篮球架、整箱整箱的篮球个个崭新光亮。
　　设备的先进说明投资之大——这个学校，对于篮球，是势在必得。

　　帝光，连续三年的初中生联赛冠军。

　　强校意味着资源，但也意味着不名一文。
　　这场招新跟其他社团的招新是完全不同的。
　　黑子今天光是找篮球部招新点就费了不少功夫。
　　黑子一路从各个社团的招新点走过，每个社团都在竭尽所能地拉人：发传单、说好处、有妹子。他走遍了整个长廊，却始终没有看到篮球部的招生点。
　　他随手问了一个人，对方先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然后理所当然地说：“在篮球馆啊，篮球部从来不像我们出来招人的。”
　　黑子很快明白了这番话的意思。

　　人太多。
　　标准大小的篮球馆被新生占得满满当当。光是投篮慢跑弹跳力等基础测试就花了近两个小时。
　　当人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珍贵了。
　　其他社团还在竭尽脑汁奔走着招新人的时候，篮球部却是连招新地点都不公布，还在一开始就警告新人训练之艰难，劝大家早日知难而退。
　　这种态度简直是爱来不来，最好不来。
　　很多原本抱负满满的少年被浇了一头冷水。
　　“感觉比较难混啊。”
　　“我只是对其他社团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才来的。”
　　黑子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表情平静，只是调整了一下手表的角度。

　　“测试就到这里，下面首先是三军发表。”
　　黑子心中有隐隐的预感，几个字眼浮现在脑海，心跳声愈发响亮，直击耳膜。
　　“31号黑子哲也。”
　　黑子闭了闭眼，大力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从进篮球馆之前……不对，是从小……就知道的结果。
　　平庸无奇，默默无闻。
　　没有存在感。
　　我的身上……黑子咬了咬牙……怎么可能有奇迹。

　　“以上是二军。”
　　“最后……”
　　黑子的脚步骤停，微微瞪大了眼。
　　“是一军的发表。”
　　“8号青峰大辉。”
　　“11号绿间真太郎。”
　　“23号紫原敦。”
　　“29号赤司征十郎。”
　　他的嘴唇不自觉地张开，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一年级进一军？开玩笑！”
　　“一军不是从来没有收过一年级吗？”

　　这些人隐藏在这数百人中，在神色惊奇的人们寻觅的目光下不知所踪。
　　奇迹与平庸，如此接近，又如此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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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新后的第二天，常规练习就开始了。
　　在燃烧。
　　身体在燃烧。
　　全身上下。
　　肌肉收缩、而后拉伸，收缩、拉伸，酸楚感叠加，跟腱负担过重，手指因为控球而麻木，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一次次上篮、一次次投球。

　　太弱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感觉到这一点。
　　以前一天天一月月打球的经验简直就是笑话，他知道对手在这个时候一定会放弃投篮而选择传球，也知道下一个动作多半是假动作，不必跃起。
　　他的思维很快，但身体却跟不上，肌肉不够快，跟腱不够快，手指不够快，身高没有优势。
　　知道没用，预见到了也没用。
　　他做不到。

　　身体内部的五脏六腑沸腾着、翻滚着。汗水迷蒙了眼，他脚下一软，吼中翻江倒海——
　　“别吐出来啊！”
　　“快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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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声在傍晚响起，惹人烦躁。
　　夏夜的日照分外地长，天边的云彩如同烈焰焚烧一般，延伸得不见边际。
　　他盯着篮框，拍着篮球，一下又一下。
　　“啪嗒！”
　　教练冷冷地宣布：“没进。”
　　“啪嗒！”
　　父亲摸着他的头：“普通也是一种特别，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能让你特殊起来的。”
　　“啪嗒！”
　　信件中，好友的欢欣鼓舞洋溢在字里行间。
　　“啪！”
　　他把球抱在手中，脚已踮起，手肘弯曲双手微抬，球即将离手——
　　“就是你吗？最近大晚上还在练球的‘幽灵’？”
　　寂静的篮球馆里，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他的声音太特别。
　　之前一直听人称道有磁性的声音，黑子一直不理解，而现在他觉得他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