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青空之蓝》红酒泡梨

1、第一章 天空的颜色

　　第一章天空的颜色fin
　　存在感是由什么形成的呢？黑子一直不明白。
　　感觉分触觉、视觉、嗅觉、听觉。外貌、身高、气味、声音……班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的地方，能够形成自己独一无二的存在感，被他人记得，与人相处。可是他却不行。他，黑子哲也，这个名字，连同他这个人，仿佛跟世界若即若离，游走于‘存在’和‘被感知’的间隙。
　　好友荻原成浩很羡慕他，电话那头的荻原总说练习剑道练得累死，上课容易睡觉。要是能够像他一样存在感低就不会被老师发现了。
　　每当这时，黑子心想
　　——有什么可羡慕的呢，对这个你心心念念的特点，我却是满心憎恶。
　　每次上课点名都会被人议论“那个人原来也是我们班的吗？”“他叫什么名字？”
　　那些人惊奇的话语他早已听惯了，从焦虑到害怕、再从恐惧到木然。他为了摆脱这些做了不少挣扎，他上交过空白的考卷、逃学、染发……而这每一件，确实短期让他吸引到了他人的目光，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他不再做出格的事了，他又成为“正常”的他，只是徒劳。
　　而更重要的是，那短期吸引到的目光，如同锋芒在背，比起平时被人当作空气更让他难受。
　　父亲从老师那里知道这些以后，并未责备他，而是跟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父亲：“你知道的吧，在外人看来，你妈妈是很没有存在感的。”
　　黑子点点头。确实，身为家人的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但出门在外的时候，外人总是注意不到妈妈。
　　“可是呢，我却……”父亲冲他挑了挑眉。
　　黑子无奈地僵着脸：“你最有存在感了。”
　　父亲得瑟地挑了挑眼角，这才正色道：“当初跟你妈妈结婚前很多人都阻止我。”
　　黑子并不意外，毕竟父亲各方面还是蛮优秀的。
　　父亲说：“可是你妈妈却有一种……怎么说呢……特别的安静的气质。不是说寡言少语，而是一种心理上的安静。”
　　他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说：“大概就是因为存在感的问题，你妈妈在普通的同时也不普通了。她在接受了现实以后，在她与众不同的立场或者说视角上，对于很多事就能够有一种更平和的理解。”
　　黑子耐下心来听着，逐渐平静下来。
　　父亲转过头，问他：“还记得你小学的时候我辞职去经商的事吗？”
　　黑子：“嗯。”
　　父亲说：“在那个年代，下海经商是一件简直不可思议的事，我当时的工作又是铁饭碗。你小子……”
　　父亲揉揉了他的头发，黑子嘟囔了一句：“会矮的。”赶紧甩甩头。
　　父亲看看他，眼里有他读不懂的感慨：“虽然吃得不多，但老是生病，养起来可贵了。那时候家庭负担重，你爷爷奶奶还有我同事朋友们都劝我安安分分地工作。但是你妈妈不同意。”
　　黑子瞪大了眼：“我一直以为是爸爸你自己的主意。”
　　父亲笑了笑：“我自己只是一时冲动，但你妈妈却是认认真真地支持的。她说她完全不懂经济的事情，她只知道人生是要追求改变的。经商如果失败，她甘愿跟我一起承受。但我的人生只有一次，要改变自己只有当时的机会了。瞻前顾后的话，一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但如果努力过改变过，以后无论怎样想起来也是值得的事。”
　　黑子冷不丁说道：“妈妈嫁给你真是可惜了。”
　　父亲哭笑不得，给他来了一击爆栗：“你这毛病跟你妈也是一样的。当时我正感动着她就来了句：嫁都嫁给你了，娃都给你生了，当然指望你混得好点啦。”
　　黑子看着父亲的眼神，父亲的视线停留在远处，带点怀念，带点感慨，看向那些他所不知道的时光。

　　黑子还是有些迷茫：“可是我是男的，妈妈跟我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啊。”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普通也是一种特别，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能让你特殊起来的。”
　　黑子看了看父亲，对方的眼神平和而坚定：“一定会有。”

　　五年级，偶然在电视上看到了篮球赛的直播。
　　黑子起初面色平静地看着，却比并没有换台。
　　“白队投篮了！”解说员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声调，“这个球对于白队是至关重要的一球，只是两分钟了，这一球直接关系到输赢！”
　　黑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里的那个球，那个现场、电视机外观众万众瞩目的焦点。
　　无数双眼睛沿着篮球运动的轨迹揣测与期待。
　　全场在这一刹那静到了极点，几乎让人以为自己已然失聪。
　　黑子双手紧握成拳，不禁喉结一动，吞咽了一口口水。

作者有话说

　　一直觉得黑子的性格是由多种因素影响的。希望能把黑子写得更丰富一点，第一章就没让阿大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