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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混战较量 ...

  •   一夜恐怖之后,西城门楼多了几具掉挂的尸体,路过此处的人心里啧啧叹息,却只看两眼就离开。鬼`子`兵不好惹噢!生处乱世,每天都会死人,不知哪天祸事就降临自己头上。

      瑞娜和丈夫开车路过城楼,认出其中一人,是住同一条街的比利时人尼尔,家里的手表、时钟坏了总去他的钟表店里修。

      “真没想到尼尔是特`工。”施耐德开着车,嘴上直感叹,“可惜了,他修表的技术还是很棒的。”

      “恩。”应了声,瑞娜就不在多说,心却因施耐德的话被刺了下。虽然和尼尔属于不同组`织,可从他身中数`枪可以看出,是在逃`跑中被击`毙。一个‘海神’,牺牲了多少英勇的战`士呀!

      瞧着妻子精神倦怠,施耐德担忧地问:“瑞娜,哪里不舒服?”

      “昨晚没睡好,有些困倦。”瑞娜回了句。

      施耐德知道妻子有失眠症,于是体贴地说:“你先休息会儿,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好。”瑞娜紧了紧披肩,依着车窗假寐。此时她心里乱的很,一会担心布克、一会想想尼尔,可更担心穆静音,自己如果被抓还有机会逃,她在松崎饭店里想逃都逃不出来。

      瑞娜默默祈祷着,希望穆静音一切安好。

      一早起床用过餐,穆静音和南宫就去往机房,昨晚两人一宿没睡好,眼角间都有些疲色。是呀!怎么能睡的好,明天‘海神’就要出海,情`报却传不出去,还要提防井上耍诡计,两人有种刀架脖子的感觉。

      有刀架脖子感觉的还有汉斯,昨晚阿勒斯、井上明确表示,今天午饭前必须完成任务,否则军`法处置。汉斯连夜守在机房,一宿没睡,结果,早晨7点钟的时候有组数据突然停止运行。检查了好久也没发现原因,他急的团团转,也恰巧这时穆静音和南宫进了机房。

      汉斯见到两人,像是见了救星,“感谢上帝,你们可来了。”

      “怎么了汉斯?”见他满头的汗,穆静音不禁问了句,而她身边的南宫却心知肚明。

      汉斯急切地说:“有组数据突然停止运行,我找不出原因。”

      既然是数据问题,穆静音心下明白是怎么回事,“汉斯,先等南宫少佐查看下原因,如果不行再做打算。”

      ‘凉子’的话中话,南宫深领其意,于是说:“这是我份内事,但不保证也能查出问题。”

      三人在机房忙碌,却没想到南山正对他们打着小算盘。昨晚虽然没搜出证据,但也确定了几名嫌`疑人,此刻,她将拟好的名单请井上过目。

      井上看完名单,眉头深锁,不解地问南山:“为何名单里会有凉子、南宫和汉斯?”

      “将`军阁下。”看着井上,南山思忖怎么回答,她不想把真实目的说出来,“调`查`各小组负责人也是向军`部有个交代,当然,他们没有问题更好。”

      南山隐讳地说辞,井上并没全信,他有自己的心思:名单里其他人并不担心,唯有凉子和南宫。得罪南宫家,可以找个托词,但得罪北川家等于得罪了皇`室,官`位不保还会影响自己向内`阁迈进。

      可是,‘海神’是井上的政`治资本,失去它也等于止步`内`阁。权衡再三,井上对南山道:“此事需秘`密进行,如果出了问题,影佐将`军也保不了你。”

      “嗨!云子会小心行事。”答了声,南山转身出门,微风吹面,才惊觉额头一丝冷汗。井上的警告犹在耳边,只是…南山冷笑了下,径直去往监`听室。

      经过半个多小时检修,数据恢复正常,汉斯忍不住惊叹,“清音小姐,你真是天才。”

      南宫淡淡地道:“汉斯教授多誉了,我只是碰巧罢了。”

      汉斯看着南宫的那种热辣眼神,令穆静音心里不舒服,她问道:“可以装机了吗?”

      南宫轻轻点了点头,“可以说,密`码组的任务已经准备就绪。”

      “太好了,我去通知两位将`军。”说着话,汉斯兴奋地出了机房。

      小组其他人也松了口气,开始想着晚上如何去放松,毕竟连续工作了几天。

      穆静音和南宫对了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离开西楼上了船,就有办法与外界联系。时间一分一秒地走,两人心里计算着、等待着,可迟迟没有汉斯的回音。

      “真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听了汉斯的汇报,阿勒斯难掩兴奋之意,“我去告之军`部。”说完,急切地出了办公室。

      也许阿勒斯过于兴奋,桌上的文件忘记锁回保险柜,也没交代汉斯是否在此等侯。汉斯站在房间里有些无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望了眼敞开的门,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一份报纸翻看。

      过了片刻,阿勒斯匆匆进了门,“汉斯教授,通知小组人员准备装机。”

      “好的,将`军。”

      汉斯站起身准备要走,阿勒斯又说:“你通知凉子过来一趟。”

      “是。”汉斯心里奇怪,却也没问。

      也就在汉斯下楼的时候,南宫正坐在井上的办公室里喝着茶。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人,桌子上的机`密文件打开放着。

      续了杯茶水,南宫面上如往常一样清冷、平静,心里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她在机房时突然接到井上的电话,等过来两人寒暄后,井上接完电话就出去了,勤务`兵泡完茶也不见踪影。

      想到这儿,南宫感觉哪里不对,他们为何对那份文件视而不见?她心里猛一惊:圈套,只要自己动了文件,立即会有人冲出来。

      放下茶杯,南宫平静地出了办公室,随手把门带上,然后下楼回机房。此时很想快点见到‘凉子’,提醒她,然而,刚转了弯道就见到那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西楼四周没一个人,静地出奇,微风拂面,阳光和熏地照在南宫身上,但她却感到一丝寒意。

      穆静音接到通知就觉得奇怪,汉斯、南宫前后脚的走,现在又是自己,而且汉斯说话遮遮掩掩,怎么能不让人起疑。带着疑惑一路走向西楼,抬头见到南宫,她心里不由地一紧。

      一步、两步、三步…,站在窗前,南山举着望远`镜紧盯‘凉子’、南宫的一举一动,暗哨也是严密监`视。

      迎面走近,南宫、穆静音面上自然地各自施了礼,然后错身而过,这中间,两人没多余动作或语言交流。南山非常失望,其中一人有句提示或询问,就可抓人。

      “少佐阁下,为何两人有接触就可抓人?”小林不解地问南山,“平时南宫和凉子关系很近,且有救命之恩。”

      南山看着小林,讳莫如深地说:“你说,此时在西楼里,谁会关心那份文件、又想提醒同伴。”

      “当然是地下`党。”小林冲口而出,说完才发觉南山此意,随即奉承地说:“少佐阁下实在是高深,小林佩服。”

      南山却没得意,“传令下去,严密监`视办公室,搜`查东楼。”

      “嗨!”

      进了西楼,服务生不在,楼里鸦雀无声。穆静音面上淡然、脚下不急不缓,身姿笔挺、目不斜视,径直去往三楼。做情`报这一行就是这样,越是敏`感期,越不能有多余表情、动作或眼神。

      刚才见到南宫那刻,穆静音一直提着心,好在两人之间形成默契,不用说话,彼此散发地气息就明白此中含意。

      走在楼道中,只有军`靴踏地声,穆静音心下奇怪,‘海神’小组的人去哪儿了?

      四楼会议室里,扫了眼众人,阿勒斯说道:“‘海神’就要试航,诸位汇总下各自手中的工作。”

      野村问:“将`军阁下,后勤课也要写吗?”

      “是的。”

      比克说:“密`码组有份文件还没交给技术组。”

      “汉斯中午前会交给你。”

      井上一直静静地听着,从私心讲,他不希望凉子出问题。看了眼时间,他心想:凉子该到了办公室,但愿不要让自己失望。

      办公室里,瞧了眼虚掩的门,穆静音点了根烟,把玩着打火机。桌子上猩红的‘机密’两字刺地眼睛生疼,但她没动,多少同`志因为这份文件献出生命啊!李颖玉、武田小组,甚至西楼里其他革`命`同`志还不知,此刻,那份文件就是引命炸`弹。

      墙上时钟‘滴答’地走,穆静音抽着烟,心想:周围正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吧!也许南山很希望她动文件,好,那就看谁更有耐心。

      此时此刻,在这个房间里是一场心理较量,双方较量的是耐心,谁更沉得住气!

      隔壁房间里,阿勒斯听着监`听,皱眉问南山:“这样守株待兔很费时,没有其它方法了吗?”

      南山回道:“将`军,想要短时间里抓地下`党,这个方法最直接也最有效。”

      “恩。”阿勒斯点了点头,看着南山的眼神里多丝欣赏,“南山少佐不愧是日`国`谍`报之花。”

      “多谢将`军夸奖。”

      ‘吧嗒,吧嗒’打火机的盖子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穆静音很想烧了文件。合上打火机 ,站起身,她走出办公室,顺手关上门。现在快临近中午,她不想在此事上耗下去。

      “帝`国的军`人怎么可能是地下`党。”摘下耳机,井上很满意凉子地表现。

      阿勒斯不禁问南山:“名单上的人都已查探过?”

      此时南山心里很复杂,她小心地回道:“还有会议室里的人。”

      井上和阿勒斯心里一沉,南山脸色也不好看,三个人很清楚,如果现在找不出地下`党,下午工作组进驻船厂后‘海神’就不保了。

      这时,一名负责监`听的便衣突然说:“有情况。”

      穆静音出了办公室,拐弯往楼下走,恍惚觉得身后过道有人。她心里一惊,继续下了层阶梯,趁着弯道瞥了眼刚才的位置,只见一个背影蹿进了井上的办公室。

      认出那个背影,穆静音心里暗道声:糟糕,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阿勒斯无比地震惊,“克尔曼,原来是你。”

      “抱歉,让你失望了。”瞧了眼围在门口的卫`兵,比克知道自己逃不出,但还是一脸地轻松。

      阿勒斯不可置信地说:“帝`国培养了你,为什么这样做?”

      比克一改嬉皮地笑,脸色凝重地说:“我爱我的祖国,不想看到人`民饱受`战`争摧`残。”说着话,随手将文件抛洒出去,趁机扯掉纽扣吞下。

      南山喝声道:“快拦住他。”

      卫`兵和阿勒斯想出手,可只能眼瞧着比克在漫飞的白色中笑着倒下,那枚纽扣是强`性`毒`药,吞下再无可救。

      恰巧这时,一名便衣跑进来,“报告,东楼搜出一名地下`党。”

      南山看了井上和阿勒斯一眼,然后说:“将那名地下`党带过来。”

      “嗨!”

      井上拍了拍阿勒斯的肩,“走吧!我们回基`地,这里留给南山少佐。”

      下到一楼,穆静音眼前依然浮现着比克的笑,那笑里带着阳光、带着顽皮。真没想到玩世不恭、只有两面之缘的比克是隐藏的地下`党,他临死前应该看到自己了吧!所以走的才那么洒脱。她突然很想坐下歇歇,可是怎么能,此刻,大厅里多了些卫`兵、便衣和密`码组的人。

      “凉子小姐,你…。”汉斯本想关心一句,想到此刻不适宜,于是改口说:“你一会收拾下随身物品。”

      “恩。”应了声,穆静音不再多言,此时没心情应付汉斯。走近南宫身旁站定,只是这么挨着,没来由地就很安心。

      安心的还有南宫,凉子进入西楼后她就悬着心,生怕她做出冲动的事,直到过来大厅看见熟悉的身影那一刻,才舒了口气。此时近在身侧,感受到疲惫的气息,南宫很想拥她入怀。

      一直以为坚如磐石的凉子无所不能,面对平尾、面对生死毫无惧色,但南宫忘了,她也有累的时候。南宫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凉子’,悄然地又挨近了她些。

      “那是比克吗?可惜了,他可是帝`国机械方面的人才。”

      汉斯的话打断了南宫的心绪,抬眼去瞧楼上下来的一群人。前面的卫`兵抬着担架,白布上印着血色,甚是刺目,紧随其后的是南山和小组其他人。

      南宫见是比克的尸体,心里惊讶不已,不止她惊讶,去过办公室里的人更是震惊。比克为什么死?因为他是地下`党,盗`取那份文件;为什么单独叫自己进办公室?因为有嫌疑。

      想通这一环节,汉斯、名单上的几个人额头冒出冷汗,暗自庆幸没动那份文件。

      这个圈套看似简单,其实不然,也只有像穆静音、南宫这样对敌经验丰富、心思敏锐的人才能察觉,普通人谁会想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如看悬疑电影,看电影的人知道谁是凶手,但当事人不知道。

      比克的尸体放到大厅后,所有的人看着南山,一名卫`兵匆匆跑了进来,“少佐阁下,地下`党已带到。”

      “把人带到大厅。”

      “嗨!”

      此刻,再迟钝的人也看出南山把大家叫来是为何事——抓地下`党,所有人都提了心。卫`兵押解着一位日`国艺`妓`进了大厅,艺`妓`很年轻,穿着和服,脸上虽有疲`色,但步伐迈的坚定、从容。有人认出是东楼里的竹内真子后,心里的震惊程度不少于比克。

      穆静音、南宫不认识竹内真子,两人心想:南山又想做什么?

      打量着竹内,南山说:“真子,作为`帝国的臣`民,你有负天`皇`圣恩。”

      虽然已是阶下囚,竹内`依然反唇相讥道:“天`皇`圣恩就是让子民生灵涂炭?让整个`国`家备受`战`争摧`残?这样的臣`民不做也罢。”

      铿锵有力的一番话,令大厅里的众人心思各不一,有的暗生钦佩、有的啧啧两声。穆静音和南宫心知南山的性子,隐隐替真子担心。

      南山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对竹内说:“真子,说出比克的情`报送给谁,我立即放了你。”

      竹内瞧着比克的尸体,闪亮的眸中带了丝悲伤,“进到东楼那天起,我没想活着离开。”

      南山心知撬不开她的嘴,于是掏出枪`抵在竹内的太阳穴,扫视着众人的表情说:“这里还有你的同`党吗?”

      一句话,令在场每个人胆战心惊,生怕那把`枪会突然指向自己。穆静音、南宫面上平静,心里却有团火在烧,两人知道南山已动了杀意。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她们救不了竹内。

      感受到枪的寒意,竹内真子豪无惧意,反而坦然地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她的话音刚落,‘砰’的枪响,竹内真子猛然倒下,白花花的脑浆撒了一地。众人惊呆地看着地板,那里已殷红一片,南宫忍着反胃,紧抿唇角,穆静音握住她的手,心下一片冰冷。

      南山收起枪,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然后吩咐卫兵道:“抬下去。”

      “嗨!”

      卫兵走后,南山扫了眼惊呆的众人,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去,‘砰’的关门声,震的众人心里颤了颤。等回过心神,大家纷纷散去,这次会议开地惊惊乍乍的,谁也没心情管那两具尸体。

      穆静音和南宫默然地回到各自房间,脑海里还闪现着竹内死去的那一幕。

      关上门,穆静音颓然地滑坐在地,三天里,眼瞧着一位位同`志牺牲在面前而无力挽救,再坚强的人也会感到崩溃。此时,她心里有些承受不了,任由泪水滑落。

      “‘凉子’大尉。”

      听到是南宫,穆静音擦去眼泪,舒缓好情绪声音平静地说:“稍等,我正在收拾物品。”

      门打开后,南宫递给‘凉子’一个本子,“刚才匆忙,忘了还你笔记本。”说话的同时,眸中关切地望着‘凉子’。

      “谢谢。”接过本子,穆静音没立即走开,静静地看着南宫,只是这么看着,心里那片冰冷就又暖了过来。

      “物品收拾好了吗?”南宫和缓地问着话,走前一步轻拥住‘凉子’,在她耳边悄声说:“我们还有彼此。”

      “还没呢!”回了句,穆静音紧紧地回拥住南宫。简单的几个字、温暖的怀抱,像道暖流瞬间让她充满力量。

      是啊!上午和敌`人较量的是心理战,斗的是耐心,接下来另一场硬仗还在等着她们。也许生,也许死,但有彼此陪伴就好。

      事后穆静音和南宫才知道,‘海神’最初的情`报就是由比克与竹内真子传出。隐藏那么久,却因困守西楼、军情5处出了内鬼而牺`牲,不禁让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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