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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登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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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前,几辆军`车整装待发,其中南宫的那辆德`国车特别扎眼。南山望着车队,眼神扫过那辆扎眼的车,不由地皱了皱眉,上午虽然找出隐藏的地下`党,但她还是不放心,转身跟宫泽低语了几句,然后上了打头的车。
宫泽走到南宫的车窗前,瞥见里面的汉斯和‘凉子’,心里有些尴尬,却也和缓地问:“南宫少佐,我可以和你们同乘一辆车吗?”
没等南宫开口,汉斯对宫泽招了招手说:“宫泽小姐,后排还有个位置。”
南宫瞥了眼后视镜里汉斯的笑脸,心里虽然不乐意,还是点了点头。远处的南山见宫泽上了车,随即吩咐卫`队长出发。
坐在副驾驶位置,穆静音削好一个梨,然后递给宫泽,“饭店经理送我的,又脆又甜。”
“谢谢。”宫泽看了眼‘凉子’,接过梨咬了一口,说实在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上司。
汉斯瞧着黄澄澄的鸭梨,玩笑地说:“‘凉子’,你太偏心了,怎么没有我的。”
穆静音瞅了眼汉斯,将一个苹果递给他,“你自己削。”
开着车,南宫心想:上回是西糖,这回是水果,‘凉子’还真是个小贪吃猫。可车里的三人谁也没想到,这个贪吃猫是想利用水果往外传递`情`报。车子驶过饭店门口时,穆静音随手把水果皮扔在垃圾桶附近。
这些天,狗子耐心地守在饭店门口,瞧见车队出来后就注意上南宫的车。驾驶台前放着一个梨、两个苹果,又见穆静音扔出水果皮,狗子心里明白:有情`报。
等车队离开后,狗子没动,恰巧这时有个便衣从大门里出来,翻了翻垃圾桶、瞧了眼地上的水果皮,见都是些普通垃圾就又进到饭店。
狗子坐了会儿,然后提着一袋垃圾去扔,趁着倒腾东西,暗里数了数水果皮。扔完垃圾没敢停留,回到自己的菜摊,一直等到菜卖的差不多了,他才挑着筐子回去。
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路,绕了几圈,没发现有跟踪,狗子拐上小道去往裁缝店。此刻,他的心里焦急万分。
裁缝店后厢房里,狗子擦着汗,拿草帽扇着风,“老太爷的消息说,勿跟勿动。”
葫芦疑惑地看着狗子,“哦,说说具体情况。”
“车前一个梨,两个苹果,三溜梨皮。”狗子边回忆着,边不解的问:“老太爷到底啥意思?为啥不让我跟?”
思索了下,葫芦解释说:“一个梨是她一人完成任务,勿跟是怕你有危险,勿动‘海神’是有特殊情况,至于三溜梨皮…。”说到这里,葫芦皱起眉,“她有南宫协助,让我们注意小诺的动向。”
此番话说完,狗子和葫芦的脸色变的凝重,几个人跟着穆静音出生入死、执行过多少次危险的任务,他们很清楚,老太爷是抱了赴死的心。
“她怎么能一个人去。”说着话,狗子站起身,“不行,我得跟过去。”
“狗子。”葫芦沉声喝止,一脸冷竣地看着他,“你想让老太爷的苦心白费吗?”
“唉!”狗子叹了口气,一把摘下草帽,“接下来怎么做。”
“你先通知秀才,再做打算。”说完,葫芦拍了拍他的肩,“放心,老太爷命硬着呢!”
“恩,好,听你的。”
葫芦说的没错,穆静音直觉此去联系会更困难,才决定不让狗子跟。如果她牺牲了,上海的情`报网还有他们小组,没必要无为的牺牲。瞧了眼开车的南宫,她心想:有什么不测,也要护了清音的周全。
车队到达黄浦码头,南宫的车留在库房后,众人登上一艘巡`逻艇,驶过一个弯道,他们被告之必须蒙上眼。第一次见‘海神’,大家本来心情挺激动,可经过比克和竹内真子的死,也不得不按下心中的不快蒙上布条。
汉斯瞧着手里的黑布条,不满地嘟囔了句:“我是做研究的,又不是地下`党。”
穆静音用胳膊肘碰了碰汉斯,提醒他注意言辞,转而对南宫说:“我帮你系。”
“恩。”应了声,南宫面对着‘凉子’,鼻息间是熟悉的皂子香。闻着这香,她心下安然,不管前路有几多危险,有‘凉子’陪伴就觉塌实。
船舱里很安静,经历过昨天和今天上午的惊心动魄,大家趁着这功夫养精蓄锐。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船猛然一震,似乎是靠了岸。大家正诧异间,舱门打开,南山走了进来,“诸位,请摘下眼罩,我们到达船厂。”
一艘巨型航`母出现在眼前时,众人惊叹出声,太不可思议!它就像是沉睡的波塞冬横窝于黄浦江上,一但被唤醒,大洋也会跟着咆哮怒吼,果如其名‘海神’。
汉斯不由地感叹,“太美了!‘海神’完全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穆静音和南宫互换了个眼神,赞同汉斯的同时,也隐隐担忧。如果‘海神’投入到太平洋战`局,后果不可设想。两人暗想:该怎么阻止它出海?
“诸位,欢迎来到‘海神’之家。”
井上的话打断了穆静音和南宫的思绪,两人看着他,静等安排。
阿勒斯扫视着众人,一脸严肃地说:“各位听从山口少佐和南山少佐安排,密`码组休整后直接到发报舱。”
“嗨希`特`勒。”
“嗨”
基`地招待所是两人一间房,安排完小组成员的住宿,南山和山口去往情`报课。穆静音和南宫打量着房间,室内摆设简单,两张床、一套桌椅、一个脸盆架和暖瓶,推开窗可看到黄浦江。
检查完房间,穆静音向南宫摇了摇头,没有窃`听器,即使这样,两人说话也是小心翼翼。推开窗,坐在床头,穆静音点上一根烟望着江面出神。
南宫用两人自己的杯子泡了菊花茶,然后递给穆静音,“喝杯水润润嗓子。”
“恩。”熄了烟,穆静音打开杯盖闻了闻,清香扑面,“你自己种的菊花吗?铺里倒是没有。”
“是我母亲。”南宫双手捧着杯子,瞧着她又说:“如果你喜欢,家里还有些。”
“好,我是不会客气的。”说完,穆静音展颜一笑,心里倒是好奇南宫夫人。
凉子嘴角边的小括号漾啊漾!一时迷了南宫的眼,心,也跟着那小括号起伏。此时,门外响起汉斯的声音,“清音小姐、凉子小姐,会议提前了。”
“好,我们这就过去。”
南宫心里叹口气,有些懊恼汉斯打扰了两人片刻的安详,不过,看着那艘`航`母的轮廓,她更想早些联系上小诺。
‘海神’的外观已经让人惊叹,等大家登上船,心里只有叹服两字可以形容。大口`径的远程`高`射`炮,容纳50架飞`机起降的停`机坪,飞`机的种类和型号也是繁多,而这些只是可看到的。
穆静音一路走过,暗里观察着每一处、每一角、每个细节,然后与得到的那份图纸相比较、印证。她在心里计算着,刻画着、描摹着,以尽快掌握船`舱内部情况。
进了发报舱里,井上、阿勒斯、督察组的人都已在。见到失踪两天的武田,穆静音心里松口气,不动声色地向武田递了眼`色。
武田看人齐了,然后说:“汉斯教授、南宫少佐,请开始吧!”
“嗨希`特`勒。”
密`码组的人各就各位后,汉斯启动了开关,刚还死寂的仪器瞬间亮了起来,并伴着清脆地‘滴答’声。大约10分钟后,发`报员道:“报告,电`报发不出去。”
南宫带上耳机细听,片刻,眉头紧皱。
井上见状,急切地问:“南宫少佐,有什么问题?”
“短`波没问题,长`波时断时续。”回了句,南宫摘下耳机走到发`报员面前,“我来测试。”
“嗨!”发`报员起身让座。
南宫正要发`报,南山开了口,“等等,南宫少佐要往哪里发报?发给谁?”
“宪`兵`部情`报课石组长。”南宫淡淡地说。
南山皱眉,“一位华国`人,不合适吧!”
南宫回道:“石组长也姓南宫,我只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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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被驳地无言,又见几位将`军没言语,只好退到井上身边。虽然是正常`性的发`报,这些将`军也为难,不发吧!耽误工作进程,发吧!又怕情`报`泄`露。武田很乐见其成,只是心里奇怪南宫此举。
穆静音扫了眼大家,向井上说:“将`军阁下,我有个建议。”
井上问:“有何建议?”
“既然南宫少佐是发给宪`兵`部,不如请北川司`令官在旁监`督,您来拟电`文,汉斯教授编密`码。”
大家听完纷纷点头,这样既防止情`报`泄`露,事后南宫和石组长也不担责。南山瞧了眼‘凉子’,心里也没异议。
井上想了想说:“如此甚好。”
自从南宫到西楼后,小诺日夜加班,有人换休也替班,吃饭就在办公室,几乎把宪`兵`部当成了家。她的积极表现,得到副课长的连连夸奖,然而,小诺真正目的是要盯着电`台,生怕错过南宫发来的电`报。
这天下午,小诺正在译电`文,就见北川正雄匆匆进了办公室,她心里一惊,感觉有事。
“石组长,请随我到南宫少佐的办公室。”
“嗨!”
两人到了房间,北川正雄打开桌上的一部电`台,“一会有份急电,密码是明码,常用波段。”
“恩。”小诺带上耳机,面上平静地调着仪器,心里却是万分紧张。等了多天,终于等来这份电报,怎么能平静呢。
暗自调整着情绪,小诺屏息细听耳机里的声音,忽然,一道熟悉的电波声传进耳膜直达心底。南宫,是南宫,她迅速在纸上记录着。
电`报发了三遍曳然而止,小诺随即用国际`通行明`码译出电`文:甚好,勿挂。
“很好。”北川正雄看了眼电`文,然后又说:“你用刚才的密码、电文和波段再发过去。”
“嗨!”
一切完成后,北川正雄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等他一走,小诺松口气,心里各种心思翻涌:南宫进西楼前一晚告诉她,一但有天收到她发的电报,说明‘海神’失败,让小诺放弃行动。
那么,‘海神’失败了,就是说南宫和‘凉子’有危险。想到此,小诺揪紧了心。
收到回文,南宫暗里舒口气,摘下耳机向井上说:“长`波恢复正常。”
井上点点头,“辛苦了。”
经过近一个多小时的测试检验,密`码组的工作结束,大家疲惫地回房休息。关上门,南宫望着‘凉子’,眼波流转,却不知该如何说。若没有这个女人提前警`示和帮忙,自己也不会与小诺联系上。
穆静音心知南宫在想什么,在她温柔如水的目光下,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揉揉脸,玩笑地说:“是不是瘦了,晚上定要饱餐一顿。”
“小傻子。”南宫弯了弯唇角,走向前为她整理着军`服领子,然后在她耳边说:“谢谢。”
瞧着南宫,穆静音拥抱住她,附耳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而且若没你,上不了船、电`报也发不出去。”
感受着‘凉子’的气息,南宫没接话,紧贴入怀听着她的心跳。房间里很安静,两人都有些贪恋彼此的怀抱和此刻的安详。片刻,南宫悄声问:“想好对策了吗?”
穆静音皱了皱眉,惆怅地感叹道:“阻止出海太难了!”
闻言,南宫也是皱了眉,是呀!怎么不难,先不说窃`取核`心机`密,就凭她们两人`炸了‘海神’也是天方夜谈,根本不可能。
抚平南宫皱的眉,穆静音弯弯唇角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先陪我到门口转转。”
“恩。”松开手,南宫整理下军`服。虽是不舍温暖怀抱,却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基`地依山伴水,周围郁郁葱葱地树木遮挡了外人的视线,穆静音和南宫坐在宿舍门口休息,放眼望着远处的江面。落霞西归,除了几艘巡`逻艇梭巡,一些渔船正在回港。而营地里,收工的人员也各自回房休息,巡`逻卫`兵不时走过。
两人心想:以‘海神’的吃水力,此处应该是黄浦江入海口,怪不得各组`织寻觅不到。正思量间,货仓那边响起汉斯的声音,她们寻声去看。
汉斯和井上谈完事回招待所,大老远见到‘凉子’与南宫,他高兴地跑过来,却不想与推车的水`兵撞在一起。
两个水`兵见撞了人,忙道歉,“对不起,长`官。”
汉斯摆摆手,想从地上起来,腰一阵疼,他不禁‘哎呦’了声。
穆静音和南宫来到汉斯身边,关切地问:“伤到哪里了?”
汉斯抬头忙说:“没事,伤到腰了。”
“你先别动,我检查下。”穆静音蹲下`身`查看伤情,见散落地上的一堆零件中有个弹簧装置,心里动了动。她对其中一位水`兵说:“请到医务室取些跌打药水。”
“嗨!”水`兵不疑有它,转身去医务室。
南宫心思灵巧,直觉她有事,配合的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穆静音指了指那堆零件,对南宫说:“快到晚饭时间,先帮着把零件装箱。”
“恩。”南宫帮着水`兵装箱,见机藏了个零件。等都装完了,她掏出丝帕擦着汗,心还‘砰砰’地猛跳,这是第一次在有人的情况下藏东西。
宫泽和南山路过此处,看到汉斯坐在地上,不免好奇地过来问:“出什么情况了?”
她这一问,汉斯和水`兵面上有丝尴尬,穆静音心里好笑,嘴上应道:“不小心撞伤,已经去叫军`医。”
正说着,那名水`兵与军`医走了过来,检查完上了些药,汉斯这才慢慢站起来。
“你需要静养几天,期间不要做剧烈运动。”军`医别有含意地说了句,然后转身走了。
汉斯听完翻译,满脸通红地扶着‘凉子’准备走,南山开口说:“三位,晚餐时间喝一杯?”
三个人齐回头,南宫道:“恩,晚餐时间见。”
五月的半晚微风习习,基`地的军`官`餐厅里非常热闹,工作都已结束,大家开始随意起来。井上、阿勒斯陪督察组的人喝了几杯就没再动杯,明天试航,今晚还有工作需要准备。
临窗的位置,穆静音与南宫用着餐,间或为交谈的汉斯和宫泽做翻译,南山喝着酒沉默不语。用餐气氛还算融洽,可五人各怀心思。
等南宫用过正餐,南山端起酒杯,“师妹,我为下午的失礼敬你一杯。”
她的这句话令南宫心情复杂,当年在士`官`学院,两人彼此仰慕,感情好似姐妹。然而现在,物事人非,大家都变了模样。
放下刀叉,南宫也端起酒杯,“师姐职责所在,清音先干为敬。”
师姐妹对饮畅谈学生时期,倒勾起了汉斯和宫泽的八卦心,一位对南宫倾慕、一位是南山的情`人,怎么能不好奇。穆静音边为他们翻译,边心里暗想:南山此举是何意?几个人聊着天,武田走了过来。
“抱歉打扰各位。”说了句,武田看向穆静音说:“‘凉子’小姐,井上`将`军请您过去。”
穆静音心知武田有事找她,于是起身向其他人道了句:“失礼了。”
‘凉子’一走,南宫有点兴致缺缺,而南山也不时地瞧向两人的背影。
武田和穆静音并肩地走,话里有话地问:“工作结束了吗?是否有时间再与我共舞?”
穆静音回道:“我的工作还没了结,将`军只有另找舞伴。”
“很可惜,不再考虑下吗?”
“等这里的事结束,有时间再找将`军。”
武田听完这一句,心里一沉,穆静音是要一人完成任务,不让他涉险。见她心意决绝,武田说:“也好,我随时恭候。”
“恩。”穆静音深思熟虑后才如此决定,比克和竹内的牺牲给她提了醒。核`心文件外露,武田首被怀疑,为了保存实力不做无谓牺牲,她决定自己完成任务。
井上找‘凉子’不为别事,只因公主殿下发来电`报,请他代为照顾表妹。电`报内容平常,但意义不同,这是他踏入内`阁的试脚石。因之,他见‘凉子’过来后,明里暗里地关怀备至。
穆静音瞧着井上的殷情`劲,稍一分析就明其意,这正中下怀。她一面应酬着,一面心里盘算着,等大家都有了醉意,心中已经有了如何应对‘海神’之策。
南宫应付着南山,抬眼见武田扶着酩酊大醉的‘凉子’走回来,她不由地皱了皱眉。
南山问:“怎么了师妹?”
“没什么,只是有些困倦。”
正说话间,武田道,“汉斯,请帮把手。”
‘凉子’被武田扶着腰,南宫心里已经很不悦,再叫汉斯扶,更不乐意了。南宫说道:“汉斯行动不便,还是我来吧!”说着话,走到武田身边接过‘凉子’。
武田不放心地问:“清音小姐,你一个人行吗?”
“恩,失礼了。”淡淡地回了句,南宫搀扶着‘凉子’先行离开。
汉斯和武田对望了眼,也各自回去休息,南山眯了眯眼,心想:既然‘凉子’醉了,今晚的目的也达成一半。
回到房间,南宫扶着‘凉子’上`床,并为她脱去军`服、军`靴,又盖上薄被。做好这一切,她掏出丝帕擦汗,却见‘凉子’正望着自己,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哪像是喝醉。
南宫佯怒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出门去洗浴,穆静音偷笑了声,然后盯着天花板想着接下来的行动。
冲完凉回来,南宫瞧见她拿着零件在研究,于是走过去坐在床头,“你……。”
“嘘。”穆静音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旋即往床里挪了挪,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
并排躺在床上,穆静音贴近南宫耳畔尽量小声地讲述接下来的安排。南宫悉心听着感受着,不时点点头。
窗外月色忽明忽暗,一道黑影翻窗而出,没入江中游到‘海神’船底。等巡逻卫`兵走后,黑影顺着铁锚链口钻进船内,绕过几道舱,来到3号`鱼`雷`舱门外躲藏起。此时,两名维修工正在做例行`检查。
片刻后,维修工在本子上签过字,锁好门又去往别处。脚步声渐远,黑影溜进舱里,在发`射`管前蹲下,掏出把灵巧的瑞士`军`刀卸下盖子,随即替换里面的零件。
一切恢复原位,又检查了遍,黑影顺着来路返回。到了锚口处正想出去,却听见头顶上方甲板处汉斯和阿勒斯在说话。离的远,只隐约听见‘继续`监`视’、‘盖世`太保’、‘使`馆’几个词。
黑影心里一惊,想仔细再听,两人却离开了甲板。等了一会再无动静,黑影游回岸蹿入货仓,把卸下的零件放到废弃物件筐里,修改了登记本上的数字,又溜出仓库。
一路顺利的回到来时窗口下,黑影要打开窗,就听见宫泽的声音响起:“南宫少佐睡了吗?”
此时,南宫正为‘凉子’担心,听见宫泽的问话,一颗心仿似要跳出胸腔。稳住心神,她平静地问:“宫泽少尉,有何事?”
“课长醉酒,我有些不放心。”
“请稍等,我穿上衣服。”
很明显,宫泽是来打探,披上`军`服找鞋子,南宫尽量拖延时间。可门总要打开,站在门口,南宫只觉脑子一片空白。
走廊尽头的洗浴室开了条门缝,穆静音探出个头,“南宫少佐,我忘记拿浴巾了。”
听到她的这一句,门里门外的两人都一愣,南宫先反应过来,“恩,我给你送去。”
宫泽怔愣了下,疑惑地侧脸去看走廊尽头。
开了门,南宫有种重返人间的感觉,“宫泽少尉要进来坐会吗?”
“不了,我跟你一道去。”
走在通道,宫泽好奇地问:“课长怎么这会儿洗浴?不怕感冒吗?”
南宫不慌不忙地回了句,“刚才吐了一身,非要闹着去洗浴。”
宫泽点点头,“这倒是,她的办公桌从来一尘不染。”
南宫瞧了她一眼,没接话,走到洗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接过浴巾裹好,穆静音随即将门打开,“宫泽少尉找我何事?”
“哦,我过来看课长好些没。”趁着说话的功夫,宫泽往浴室里瞧,衣架晾着衣服,地下一片水渍,再无其它。
“多谢关心,洗浴后好多了。”
“课长客气了。”应着话,宫泽回过头,见到‘凉子’裸`露的肌肤,她脸一红说道:“不打扰两位休息了。”说罢,慌忙地转身离去。
南宫瞧了眼宫泽的背影,又瞧了眼‘凉子’,随即也红着脸走开。穆静音奇怪地低头看,这才发现隐`秘`处半遮半掩没裹好,顿时脸火辣得热。赶紧裹好浴巾,回转房间,她心里欲哭无泪!
关好门,瞧着已躺`下的南宫身旁留的空位,穆静音红着脸上了床。还是并排躺着,只是此时两人都有丝尴尬,片刻,穆静音贴近南宫小声说:“抱歉,让你提心吊胆的。”
一句歉意地话,令南宫放松下来,转过身面对面,轻声说:“竟说傻话,还顺利吗?”
“恩。”轻轻应了声,揽她入怀,穆静音又说:“明天公布随行名单,我们做好准备。”
怀抱很温暖,南宫慵懒地回句,“好。”
月色如华,映照在南宫倾世的容颜,穆静音看的有些痴,想到船上的那一幕,缓过神说:“清音,汉斯这个人不简单,我们最好不要随船出`航。”
南宫挑眉看着她,没接话,穆静音于是将船上的事诉说了遍。听完,南宫点点头,也许怀抱太过温暖,也许事情解决心情放松,累了困了几天的她沉沉睡去。
穆静音也是几天没合眼,心神俱疲,看她睡着了也一头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