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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暗战寿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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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狂魔乱舞之后,宪兵`部依如往日般繁忙。随着便衣岗哨的撤离,来往人员进出门口时,顿感比前两天轻松了许多。
穆静音提着公文包进了研资课,在自己的办公椅坐下后就听见敲门声,“请进。”
“课长。”中村推门进来,将手里的一张请假条放在桌子上,“宫泽少尉请假一星期,必须您签字。”
“恩。”应了声掏出钢笔,穆静音看了眼事由一栏:探亲,于是随口问了句:“宫泽少尉有家人在华国吗?”
面对自己的上司,中村斟酌着用词,“课长有所不知,宫泽少尉只有一祖母在松崎县,她与南山少佐`师从土肥原将`军。”
“哦!”穆静音嘴上淡淡地应着,抬手将签好的假条递给中村,“宫泽少尉的工作暂交沙织准尉。”
“嗨!”接过假条,中村行了个军`礼,然后出了门。
泡上茶,穆静音细品着中村的话:南山想必只是受伤,宫泽才会请假,军`统想要再杀她怕是很难。正思考间,桌上的电话又响起,“莫西,莫西,嗨!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穆静音出了研资课去往司令官`办公室。进了门,抬头见南宫也在,她不由地挑了挑眉,大概猜到北川正雄是为何事。
左右无外人,北川正雄开门见山地说,“昨晚抓`捕行动中`南山少佐遇刺,目前在陆`军总医院。”
听言,南宫和穆静音交换了个眼神,心中疑惑却没有接话,两人一起看向北川正雄,静等他的下文。
打量着她们,北川正雄思忖着怎么措辞,“你二人是我最信任的助手,将要安排的任务特殊,我希望你们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如此慎重的一番话,令两人各自起了心思,但还是表了态。
穆静音直言道:“凉子捍卫北川家荣誉。”
“清音是帝国`军`人,司令官尽请放心。”南宫面上无动地道。
“很好。”北川正雄点了点头,“任务有两件,一、秘密`调查`南山少佐所携一份名单是否安全,二、你们将借调海`军`部,具体工作明天参加会议后便知。”
北川正雄一直耿耿于怀南山取走的那份名单,她遇刺,更是担心地下`党是冲着名单。他思来想去才把南宫和妹妹扯进来,殊不知,名单已经被窃。
安排完公事,北川正雄从抽屉里抽出份请柬递给南宫,“南宫少佐,今晚家伯父寿宴,务请届时到临。”
南宫接过请柬看了眼,“多谢司令官阁下的邀请。”
从办公室出来,南宫就一直深锁秀眉,穆静音探过头看着她,“想什么呢!快拧成一个‘川’字了。”
抬了抬手里的请柬,南宫轻声说:“不知送何寿礼,这种应酬想清净都不行。”
“你人到就行。”穆静音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人如其名,“清音,同你商量点事儿。”
“恩。”南宫应了声,心里明了要谈何事。
情`报课里‘滴滴滴’的电`台声不绝于耳,穆静音瞥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石小诺,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小诺译着电文,心里虽是好奇可也走不开。
坐进沙发,穆静音看着南宫给她泡茶,心里斟酌着怎么开口,“清音,最近情`报课很忙吗?”
“恩,往来上海的电`台突然频繁起来。”泡好茶,南宫蹙眉瞧着穆静音续道:“你同我说话也会绕弯子了。”
“呵呵!”干笑了两声,穆静音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心情极为复杂。自窃取名单后她就做好了应对,日`谍一一借故斩杀,只留下刘主`任、罗`干事传回假`情`报,这样即迷惑了南山和北川,又为我所用。而军`统方面为了确保石小诺这张王牌,手段应该也是大同小异。
今天北川的反应足以证明这步棋走对了,穆静音只是没想到会把南宫扯进来。既然扯进来,她也想好了对策,关键是如何说服南宫与她骗北川,且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引以你为知己,不希望这份友情掺杂其它。”真诚地说完这句话,南宫眸中透着丝失望。从内心讲,她很珍惜两人之间的这份情谊,而不是互相斗心计。
听她这么说,穆静音心里甚感惭愧,放下茶杯正色道:“窃取名单,我们才能自保。”
南宫细品着‘凉子的话,挑眉问:“你具体什么想法?”
“你我走个过场不必真窃,即使真失窃,那是南山的责任。”穆静音合上双手,大拇指来回绕着圈圈,“名单是烫手山芋碰不得,我可不想背黑锅。”
此话说的真切,南宫心里权衡了下,北川和南山的暗斗自己没必要趟这浑水,倒不如与‘凉子’一样明哲保身。这么想着,她起身整理了下`军`服, “走吧,去医院。”
穆静音也站起身,弯了弯唇角,“开你的车。”
日`国`陆`军总医院,一名带口罩的女护士搀扶着病人缓缓地走在普通病区,病人头部缠着绷带、行动迟缓,显是伤情严重。走到重症病房通道处,两人找了个椅子坐下歇歇脚。
女护士揉着手臂,不动声色地查看着四周,通道处聚着三三两两的伤患,而便衣封锁了重症病房区,进出人员都要接受检查。正打量间,重症病房区走出一名年轻女`军`官。见是她,女护士低下`身`子替病人整理着裤脚。
宫泽心事重重的径直进了主任`办公室,路过两人也没注意到。又坐了会儿,女护士搀着病人下了楼。停车区的僻静处,两人上了一辆德`国`军`车,女护士发动车子驶离了医院。
“为何扮成这样进医院?”南宫拆着头上的医用绷带,说话地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南山的生死只有几个人知道,直接进去会起疑,况且我不想被人当`枪使,即使是我哥哥。” 开着车,穆静音回了句,心里另个隐情没向南宫道明:如果南山不顾北川的面子深究下去,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对于‘凉子’的思维缜密,南宫暗自佩服,不由地转头去看她,“你真该申请去特高课。”
“还是研资课好,清净。”穆静音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侧脸去看南宫。这一看,她‘扑哧’笑出了声,将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闷头笑。如花似玉、宪兵`部的冰山大美人扮成木乃伊,谁见了都会笑。
“讨厌,不许笑。”南宫扯下布条穿回军`装,想想刚才的装扮确实滑稽,脸上也漾起了笑意。
“说正事。”止住笑,穆静音重新发动车子,“以你对南山的了解,她会把名单藏在什么地方。”
沉思了会儿,南宫直言,“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会随身携带。”
“即是如此,梅机关不用去了。”望着前方的路,穆静音提起另件事,“清音,此去海`军`部不会轻易出来,你做好准备。”
“恩?”南宫疑惑地看着她,随即也想到什么,“我明白了。”
常德路爱丁堡公寓里,空气中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王德生闷头抽着烟,眼中尽是红丝,手边的烟灰缸里堆着满满的烟蒂。站在窗前,魏源双手抱臂,一脸的冷凝。
此时虽是太阳高照,房间里的气氛却是压抑而沉重。
熄灭烟,王德生抬头看着魏源的背影,“阿源,南山到底是死是活?”
“南山的事情先放放。”魏源转回身,声音透着暗哑地续道:“我们先着手‘海神’。”
王德生说道:“‘山鹰’探听到松岗饭店里住进些德`国人,我怀疑这就是要找的人。”
“先别进去,以免打草惊蛇。”魏源眯了眯眼,心里盘算着说:“你们等我消息。”
“恩。”
想起昨晚南山的那个电话,魏源始终觉得有疑,不禁又说:“阿生,你多注意内部,我怀疑还有鬼。”
王德生吃惊地看着魏源,随即点了点头,心里暗想:看来内部清理的还不够透彻。
北川家的别墅在黄浦江边,欧洲花园式建筑,首位主人是沪上富商。上海`沦陷后,富商将此别墅献给占领`军,几经辗转落到北川吉一郎手里。虽是私宴,日国`驻沪首`脑、汪伪`政`府人员、上海各界有头有脸的却也尽数到场。为了办好这次寿宴,美惠子和雅子提前两天过来帮北川夫人筹备。
日头一落西,别墅区变成灯火的海洋,各式豪车、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主厅门口,美惠子恭迎着宾客,内心却是焦急,寿宴眼看开始,凉子还没出现。
北川夫人出了客厅,脸上也有丝焦急,“美惠子,见到凉子了吗?”
美惠子恭敬地应道:“婶婶,凉子还没来。”
“唉!这孩子。”北川夫人无奈地叹了声,“我再让正雄催催她。”
两人对话的时间,穆静音还在办公室里忙碌,摊开几份地图,取出测量仪器、资料书比对着写写画画。最后一笔落定,她仔细研究着地图,随后起身在屋子里跺着步。
下班前,研资课的松本提交了一份军`事计划书,此草书暗合`日`军`部`南进`战`略,先前关`东军`抽掉两个坦`克师南下就是预兆。
草书提到两项`战`略,一、以‘闪电’战`术夺取`太平洋各岛屿,控制`海`上通道和石油,二、打通`华`国从北到南的运输`通道,形成战`略大包围。
停下脚步,穆静音心想:松本或是`日`军`部`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条。如果草`案得以实施,对同盟`国是利好的消息,而对华`国形势有些严峻,但战`线拉长对`日`军也不利。
“叮铃铃”的电话声打断了思绪,穆静音拿起电话,“莫西,莫西,恩,这就过去。”
拿上公文包,穆静音出了办公室。包里装有情`报,今晚必须交给阿芝和瑞娜,这份情`报对于华国和盟国来讲太重要了。
走进别墅时宴会已经开始,穿过临时改成舞池的大厅,穆静音在后厅见过长辈并送上寿礼。北川吉一郎对这件寿礼极是欢喜,和田玉雕刻的白菜寓意百财福禄,且玉质上品、雕工细腻精良,显是大师手笔。
捋着八字胡,北川吉一郎笑容满面地说:“凉子,随我去见几位客人,这对你的仕途有利。”
“嗨!”
这次寿宴,北川吉一郎想给家族的晚辈铺路,一条通往权利中心的路。即使受性别`限制,但他却有别的心思。
走向偏厅,穆静音心里有丝兴奋,兴奋的不是能否升迁,而是这些人手里有她迫切需要的情`报。如果松本的草案通过审议,这将扭转太平洋的战局。
然而,会客室里,一位意想不到的人令穆静音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有一瞬间她的大脑甚至出现空白。武田毅雄的样貌虽有所改变,可她还是认出了他,那个出现在延`安周首`长房间里的男人。
打量着穆静音,武田点了点头,“早有耳闻凉子小姐大名,天`皇`陛下也盛赞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不负闻。”
按压住内心的震惊,穆静音直视着武田,“天`皇`陛下`恩语,凉子惶恐,武田将`军过誉了。”
此时的穆静音怕吗?她怕,她怕武田如果是内`奸,3号就会有危险。她心里默念着:稳住,一定要稳住。
见几人都站着,北川吉一郎及时地说:“我新进的西湖龙井,诸位不妨一起品鉴。”
随着他的话音,穆静音与北川正雄同坐下首,松口气的同时扫了眼其他人。松井石根、岩井、井上明一、武田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们聚在一起,不知要谈何事?
“武田君,你刚从东`京来,尾崎的事情可属实?”点燃了根烟,松井询问旁边的武田。
一直冷眼旁观的岩井开了口,“松井君有所不知,尾崎是武田君亲自逮`捕。”
武田看了眼岩井,语气里带丝遗憾地说:“尾崎的事,内阁大为恼火,我因此过来上海。”
“诸位,今天是北川君的寿辰,我们不谈军`务。”井上明一打断了几人的交谈。
穆静音和施耐德聊着天,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心里着实疑惑:尾崎是赤`党,武田为何如此?他即是延`安座上客又没当场揭穿自己的身份,到底有什么意图?
抽着雪茄,武田随意地问穆静音道:“凉子小姐曾在德`国留过学,会跳华尔兹吗?”
“在学校里学过,只是平时忙于事务有些生疏。”穆静音回道。
“凉子小姐不必自谦,武田君爱舞如痴,二位不妨`共舞一曲。 ”岩井附和了句,心里却另有盘算。
“既是如此,凉子恭敬不如从命。”穆静音应着话,心里想:岩井这只老狐狸对自己还是不放心呐!
上流阶层的社交宴会,其实就是利益`交换的场所,却也是情`报人员喜欢的地方。虽然危险,得到的信息却更全面、更灵通。
坐在角落沙发里,南宫看向舞池,王远芝、小诺、东方、瑞娜、魏小姐正翩翩起舞。几人身姿摇曳、舞步优雅,吸引了众多男`性的目光,与之跳舞的不乏军`界大佬。
转回视线,瞧着美惠子哄两个孩子,南宫心里有些空落落地。空了什么呢?‘凉子’不在,这个宴会了无生趣。
“怎么没和古腾君跳舞?”玩累了的东方坐回南宫身边,找出丝帕擦着额上的细汗。今日见到清音和小诺无恙,她阴霾的心情总算放了晴。
南宫一手支着脸颊,轻声细语道:“身体乏,不如陪美惠子躲清闲。”
同东方一起回来的瑞娜听到此语,含笑揶揄道:“你这乏懒的性子真如白素贞转世。”
“我觉得也是。”紧跟回来的石小诺点了点头,她身旁的魏源笑而不语地看着南宫。
瞄了小诺一眼,南宫没搭话,继续懒洋洋地窝着。
看着众人,美惠子脸上带了丝笑容,自来`中`国`后这是她见过最有趣的几位女子。瑞娜温婉娴淑、南宫端庄秀丽、婉儿优雅贵气、小诺妖娆炙烈、魏源妩媚不羁、远芝玲珑活泼。
至于凉子,想到她,美惠子心里不免有些怅然。
“你们看到凉子了吗?”王远芝转了一圈回来,手里端着酒杯在瑞娜身旁落座。
“姑姑在跳舞。”美惠子怀里的俊义兴奋地指着舞池中`央,“姑姑好棒。”
俊义的话音刚落,众人看向大厅,扫见松井、武田等人时心里俱是一惊。侵`淫`情`报界、军`界多年的几位魔头齐聚,凉子能应付的来吗?
南宫拧着眉,瑞娜、王远芝也是提了心,两人生怕穆静音的身份暴露。
华尔兹的音乐响起,身着礼服的武田滑着舞步,如一只雄鹰随着乐曲翱翔。紧跟起舞的穆静音像是只白天鹅,时而灵动、时而引昂高歌、时而展翅飞翔,从容指引雄鹰的脚步。
面对高贵的白天鹅,在你追我逐中,雄鹰收起锋芒,甘愿低下高傲的头颅守卫着女王。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穆静音漂亮的旋转,准确无误地落进武田的臂弯,而武田踏上一步稳稳托住她的身`躯。
华丽绝美的帷幕拉上,大厅里响起掌声,精彩,太精彩了,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站稳后,武田仍紧握穆静音的手,眸中闪着精亮,“凉子小姐,是否接受武田的追求。”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哗然,虽说武田家世不薄,可凉子是谁?她是北宫亲王的掌上明珠、天`皇授其爵位,不是谁都能高攀。北川家的人静观凉子的态度,岩井等人一副看好戏的心。
南宫心里极不舒服,怎么瞧武田怎么碍眼;瑞娜心生酸涩,暗自叹了口气。
穆静音抽回手,随即`插`进裤兜,面无表情地看了武田一眼,转身走向休息区。军`裤兜里,是武田悄悄塞给她的一枚戒指。
见此情状,众人散开,继续午夜的欢`场。
走进休息区,穆静音想着怎么将情`报交给阿芝和瑞娜,抬头见大家都瞧着自己,她不禁问:“我脸上有花吗?
”
小诺笑吟吟地说:“确实有花,桃花。”
“而且桃花深种。”王远芝随声附和。
瞧着穆静音面露尴尬,瑞娜及时打圆场,“好了,你们别闹了。”
东方婉儿和魏源打量着‘凉子’,这是个迷样的女子,天生的贵族气息合着桀骜不驯的性子,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瞪了眼阿芝和小诺,穆静音看向东方和南宫,“说起花,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幅中`国唐时《牡丹图》,还请两位赏眼鉴别一二。”
婉儿含笑道:“鉴别字画,清音比我更懂行。”
南宫此时心里对穆静音气恼,语气不免冷淡地问:“画呢?”
“哦!在车上,稍等片刻我去取。”感受到南宫的冷凝气息,穆静音打了个寒颤,忙起身去取画。
‘凉子’走后,小诺抬眼望着对面的魏源,“好冷,魏小姐,我们换个座位。”
魏源耸耸肩表示不可以,小诺又看向阿芝和瑞娜,一位装着喝果汁、一位在逗孩子,最后还是美惠子找了件披肩给她。
南宫气恼‘凉子’也觉得莫名,只是想到舞池里的那一幕,心里就烦躁。想想自己好没道理,她暗自叹口气。
坐在车内,穆静音细查过戒指后心里踌躇不定,她想起临行前周首`长说过的一句话:持此戒之人可信。然而,如今的武田是否可信?
关上车门,穆静音做了决定:静观其变。
鉴画是在‘凉子’的闺房,与嘈杂的大厅相比这里更适合。来观画的只有瑞娜和阿芝,其她人对古玩字画没多大兴趣。
进了房间,几人打量着一卧一厅,卧室的门紧闭,小厅里除了会客用的沙发还摆放着两个书柜、一套桌椅。闺房看上去简单、整洁,没有女子用的装饰。
南宫挑着眉心想:‘凉子’的卧室像是旅馆,随时准备提着行李走人。
“清音、婉儿,看还需要什么?”将一个工具箱放到书桌上,穆静音问了句。
“很齐全了。”东方瞧了眼工具箱,抬首对南宫说:“清音,我给你打下手。”
“恩。”南宫点了点头,然后带上手套开始准备。
趁着两人鉴画,穆静音从公文包里掏出张纸递给瑞娜,“这是你要的药膳食谱,前些日子总不得空,今天正巧遇了你。”
“我随便一说,倒是让你费心了。”瞧了眼食谱名,瑞娜将其收好。
“举手之劳。”应了句,穆静音话里藏话地又道:“按照食谱的用法,你的失眠会有所好转。”
瑞娜心下明了,于是回应道:“如有时间,还请到我府上吃顿便饭。”
王远芝翻阅着书籍,心里明白她们是在交‘货’,穆静音提出鉴画时就知道是有货,所以才和瑞娜上了楼。放下书,她笑着说道:“凉子,能否带我参观你的卧室。”
听阿芝这么说,南宫和东方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摆弄着画。穆静音挑眉看着阿芝,“卧室有什么好看的。”
“不行嘛!”嘴上撒着娇,王远芝推着穆静音往卧室走,“我好奇一位女爵爷的卧室什么样。”
斟了杯茶,瑞娜看了眼两人的背影,心里暗想:自己最好留下来把风。
卧室里,穆静音交给阿芝一卷胶卷,“这个很重要,走水路交给5号。”见她收好,旋即又说“:明天我去海`军`部,可能有关‘海神’,让狗子跟着。”
“恩。”应着话,王远芝皱眉续道:“5号指示确认‘鸽子’,地点大华电影院。”
闻言,穆静音心里一动,武田和‘鸽子’同时需要协助,这也太巧了,“‘鸽子’知道我们的身份?”
王远芝拧紧眉说:“他不知道,只是我总感觉心里不塌实。”
既是如此,穆静音果断地道:“先不要行动,弃用大华影院,等我消息。”
“好。”
“出去吧!免得她们起疑。”
虽然是‘自己家’,接头也是不易,别墅里里外外全是人,而且还有三只老狐狸。一言一行、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要万加小心,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回到外间,鉴画也完成,南宫摘下手套对穆静音说:“这幅画不是唐时作品,而是宋时临摹。”
东方点了点头,“虽没原作品等同价值,但本身价值也是不可估。”说完看向王远芝,有些揶揄地问:“小表嫂,女爵爷的卧室有何不同?”
王远芝嘟了嘟嘴,说:“简单朴素,还没我的好。”
这个结果另外三人并不意外,南宫、瑞娜望着正在收拾物品的穆静音,眼神中一片柔软;而东方婉儿心里思量着如何不让这件华国`艺术珍品流失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