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合适 ...
-
后来方燃虽然没拿到那两个项目，但立信把新开发的玫瑰金园的项目给她作为补偿。她心里清楚，这一定是万君诚私底下出了力。两人关系明显变好，方燃也不像前一阵子那样抵触。
万君诚这人做事周全，包括方燃的家人，他也都一一顾到。周末早上跟方燃打电话，说要去看看方妈和孩子，还不等方燃推脱，就说，每次都把她送到楼下就走，会让人感觉很失礼。
方燃再无话说，把人带到家里。万君诚带了保健品和零食玩具，面面俱到却不会显得过于隆重。方燃跟方妈说了他跟程叶两口子的关系，方妈看他稳重，长得也好，心里喜欢，想把人留下吃个饭。他看了看方燃，见她不太自在，就推说还有事，只是站站就走。
人走后方妈还对着门口瞅了半晌。方燃笑说，“妈，我爸也走了那么久了，你想要开始第二春我没意见，想姐弟恋我也支持。”
方妈气得拿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缓过来，才骂道：“早知道你这么混帐，当初计划生育，就应该去医院把你打掉，把你弟弟生下来。”
方燃不敢再说，搂着姗姗笑：“怎么办，外婆生气了，快去哄哄。”
……
过了一周，周五方燃又熬了个通宵，周六早上到家，门还没全开就听见里面热闹。方妈跟人说话带些愁苦，又似在掏心掏肺，“我们方燃，因为这孩子的爸，受了不少委屈。其实，她是个好孩子，这么些年，没见她难为过别人，要说对不起，就只是对不起她自己一个人。我这个年纪，会看人，你心好，阿姨倚老卖老拜托你，有时间的话，多关心关心她。”
另一个声音说：“你放心吧阿姨。”方燃听得出来，是万君诚。
看到方燃进屋，两人都不再继续那个话题。方妈没话找话问：“家里老人身体好吗？”
万君诚答，母亲三年前就过世了。父亲身体硬朗，是新悦汽车的董事长，每天早起晚归打理生意，精气神仍是十足。
方妈点头，说你们做晚辈的，要早点接班，让老人安享晚年才是孝顺。方燃看自己妈不懂装懂，在富二代面前指点豪门江山，一时没忍住，嗤的笑了出来。
万君诚看她一眼也笑，对方妈说，他没在新悦集团上班，有自己的投资公司，主要业务是资产管理。
方妈看他不靠自己老子，又大力赞他年轻有为。
这人还是站了一会儿便走，临走说第二天有时间，想带着老人孩子去游乐场玩玩。方妈应下来说：“你们去吧，我年龄大了，就不去凑热闹了。”
万君诚说：“有不少设施大人也能玩，阿姨你年龄身高都达标，也去散散心吧。”
这样说又惹得方妈边摆手边笑。
估计是因为他友善又亲和，来了还次次带东西，姗姗也很喜欢他。小姑娘平时极抠门，送人走的时候竟拿出自己的零食给他吃，说：“你有空还来啊！”方燃大悟，原来小姑娘不到四岁，却已经懂得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心里好气又好笑。
送人出门，方燃看方妈，眼神带些埋怨，“我跟万君诚如今只是朋友，你这么说别人难免会有想法，以后我还怎么跟人相处？没想到我在外面千防万防，却防不住家里面自己的妈。”
方妈听了也不高兴，“我是你妈我会害你？以前你做什么事，我都是由着你瞎折腾，自己在心里着急。我想着你那么大了，说也说不听，只有自己撞了南墙才会回头。谁知你这么倔，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我再不管能行吗？万君诚喜欢你，大家心里都清楚，你就听我这次，不会吃亏。”
方燃看方妈急了，语气也软了，只说：“我知道，可是万君诚的条件比我好太多了，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合适。”
方妈听自己女儿妄自菲薄，心里不舒服，却还是劝说：“‘不合适’这个话，要是你条件比他好，你还可以说说。如今他条件比你强，你应该偷着乐才对。”
方燃无言以对。
第二天万君诚早早过来接方燃一家三口，到游乐场时间早，人还不挤，姗姗和方妈都玩得尽兴。
方燃和万君诚找了一处角落的座位。看着一老一小脸上笑容，方燃说：“谢谢。”
万君诚摆手说不用，买了两杯饮料挨着她坐下。
坐了一会儿，万君诚突然问：“为什么一定要找有钱的？”
方燃吃惊看他，心说也对，这问题不知多少人想问，便认真答：“我跟孟辰光的事你不清楚。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没钱，就是寻常过日子，也不觉得艰难。可他走了，两个人该受的罪一个人担，我受不住。找个有钱的，起码生活稳定点，我不想再吃一遍苦。”
万君诚看她表情严肃，笑说：“我的情况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挺有钱的。”
方燃说：“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前两次结婚，虽不是门当户对，但都条件相当。我自己带着个孩子，就可以接受对方离过婚，有两个孩子，或者年龄大点。平时我有工资，花不着对方的钱，但对方如果背叛出轨，那我离婚时讹他一笔他也没话说。找到这个平衡点，不管离婚前还是离婚后，双方都有短处，又各取所得，才不会闹得难看，日子也能继续。”
万君诚听后若有所思点头。
方燃又说：“你的条件比我强太多，我没办法让两人对等平衡。所以，我虽然不在意别人说我下贱拜金，但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精力花在我身上。”
说完方燃后悔，这样问，好像是在等着那人解释，她到底有多好，顿时脸颊发烫。可抬头看万君诚，他此时却表情异常严肃，沉声说：“你不用明白。”说罢看到方燃表情窘迫，赶紧换了语气说，“其实，我们这种人，什么都不缺，你就是图点钱也没什么，只要给点真心就行。”
真心？方燃呼出一口气，早喂狗了。
晃神间转脸蹭住那人面颊胡茬，微微刺痒，唇上已经染上那人呼出热气，她心里一惊，赶紧侧过头去，叫说：“方美姗，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万君诚身体一顿，又坐了回去。
方燃起身，看到方美姗拿着自己的手机正在自拍。问方妈，方妈不懂，只说这孩子非要给她爸爸发微信。
方燃好笑，问：“手机里哪里有爸爸？”
小姑娘翻出通讯簿，指着孟辰光的名字说：“这就是爸爸，孟辰光。”
方燃诧异。小姑娘才不到四岁，不但会玩手机，还会认字？姗姗得意道：“爸爸说，好好学习太累了，我只要会认孟辰光这仨字，以后就会有钱。”
方燃无语，扯过小姑娘教训：“你记住，不管有钱没钱，死的活的，他就是你爸，跟学习没关系。懂了吗？”
小姑娘扫兴，说：“爸爸说的我懂，你说的我不懂。”
方燃怒气上了头，正要发作，万君诚从后面拉过她手臂，笑劝：“让她去玩吧。这是故意气你的，说的都是反话。小孩都这样，你越生气她越来劲，算了。”
……
孟辰光这天正在跟几个董事开会。说是开会，更像是吵架。有人说他从咨询到通讯，转了重心就裁员，这是卸磨杀驴，怎么能安抚人心。
孟辰光说他这不是慈善机构，有能力的员工照样可以申请新的职位，公司一视同仁。
说完又是一阵不同意见……他正烦躁中，手机响了，他记得自己手机已经调了振动，心里纳闷，从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里一摸，原来是家里的那支。
他随手划开，自己闺女搞怪的大脸占了整整一屏，两个鼻孔正对着他。他心情顿时转好，结束了会议以后，跟姚远说，他要休息一晚。
路上跟方燃打了个电话，她没接。孟辰光不管，又趁红灯打开手机，看了几遍小姑娘的自拍大脸，满面笑意径自往方燃家开去。路上看到一家玩具店规模大档次高东西也挺全，就停车进去，给姗姗挑了不少玩具。
结帐的时候服务台的人看他出手大方，便问：“先生你的玩具要包装吗？”
孟辰光说：“不用，买给自己家孩子玩的。”
那人点头，边把玩具扫描装进袋子，边说：“小孩子都喜欢拆礼物。”
孟辰光听了笑，说“那就包。多少钱？”
那人说：“我们这儿有男孩的有女孩的，有免费的，还有不同价位的。”
孟辰光心情不错，说：“是女孩。都要最贵的。”
买完孟辰光又打了个电话给方燃，那头还是没接，于是把车停在她家楼下，从后备箱拿出那些花花绿绿的袋子，满满提了两手，准备上楼。
刚走到楼门口，看见两束车灯照进来，从大门口进来一辆SUV，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万君诚下来，先搀了方妈出来，老太太一下车就开始活动胳膊腿。
不多会儿又看见万君诚把孩子抱了出来，搂在肩头。方燃从另一边下车，万君诚转过去，伸手拉她。方燃看着他手犹豫了一阵，还是把手搭了上去。万君诚拉她出来的时候，跟方妈换了一下眼色，方妈欣慰。
一个男的，看到别的男的抱着他的孩子，牵着他的女人，即使是他不要的，那也是他的女人！孟辰光血往头上涌，枕脸走到众人面前。
姗姗先发现孟辰光，踢着小腿一个劲奶声奶气喊“爸爸”。
方燃听见心中顿时起了暴风骤雨，转身看，那人脸色淹没的阴影里，一声不吭，却带着杀气，赶紧说：“你来了怎么不跟我打个电话？”
孟辰光说：“我打过了。”
方燃急忙去掏手机，果然有几个未接来电。许是路上信号不好，或是小姑娘太吵，她没听到。
孟辰光也不多说，把手里东西放下，走到万君诚面前，伸手说：“姗姗，来爸爸这儿。”
姗姗没良心，万君诚陪她玩了一天，转身急急就扑进了孟辰光怀里。孟辰光抱住孩子，扭头就走，把孩子放进车里，转眼就开车出了大门。
方燃这才回过神，人立马慌了，边从手袋里摸车钥匙便颤声说：“万总，麻烦你把我妈送上楼。我得过去看看，孟辰光他哪儿会照看孩子呐。”
方妈看得出，方燃是大人孩子都担心，赶忙冲过去猛拉她胳膊，拉得她生疼看着自己的妈。
方妈说：“你不许去。孩子是他亲生的，他还能怎么样？不会看孩子，正好让他学！”
万君诚这才开口：“阿姨，让她去吧，不然她也不放心。我送你回去。”
方燃看方妈松手，赶紧往车的方向跑，拉开车门看了一眼万君诚，那人冲自己点点头。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追着往孟辰光家的方向开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不合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