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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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天大的秘密。
安娜盯着躺在手心里的小小戒指，心里一阵发懵。
瑟莱因指了指安娜背后背着的雕花长弓，“我知道你是谁，你告诉我你叫Nature时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最近一年里，我从奥克的谈话中得知，来了一位‘白弓’宁喾。我唯一的乐趣便是听奥克咒骂宁喾又杀了多少奥克了。”
“你以后不会再有这个乐趣了。”一个恐怖嘶哑的声音传来，安娜惊恐地回头。
“啊……！”随着瑟莱因的一声尖叫，一个身穿黑甲的高大身影一挥手将瑟莱因丢到了一旁，安娜害怕地后退，心中默念着埃尔贝瑞丝的名字，看着那烈焰包裹的人影，像一只巨大无眼睑红眼，死死盯着安娜。
“索隆！”
那人缓缓逼近安娜，“为何害怕？渺小的人类？即使你化作了灰，我也认得出你的本质。”他残忍地说道，“贪心、自私、妄想得到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看看吧，如今衰老的容颜就是你最好的佐证！丑陋的女人！”
安娜迅速倒退，直到被逼到墙角，冰冷的石头贴着她的背，索隆嘶哑的声音直击她的灵魂。
“不是这样的……”她开口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被牢牢陷进索隆甜蜜语言的恐怖之中，那个曾经的赠礼之主，即使没有了美丽的形体，依旧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人类！你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类罢了！不管你经过多少次磨练，你都只是一个人类！”索隆往前进了一步，手伸向安娜的握着的魔戒，“你不配拥有它，也不配拥有美丽的生命！”
金光闪现，安娜眼睁睁看着魔戒被夺去却无法动弹，黑色的雾气袭来，安娜痛苦地弯下了腰。
“尝尝黑暗魔王的力量吧！”索隆大声放笑，看着安娜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你什么都没有！”
“不要——！”安娜撕心裂肺地喊道，却无济于事，她感受到千万条虫子啃噬她的骨头，侵袭她的神经，那种堕入疯魔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感受令她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不要……！”安娜痛苦地流下眼泪，她蜷缩着身子，死死将背抵在墙上，想抑制疼痛，但那种叮咬的感觉却怎么也止不住。
鲜血流出，安娜划破了手臂和背，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自杀的冲动。
死吧死吧，解脱了，不再需要承受痛苦和悲伤了。
索隆满意地看着安娜受尽折磨，他缓缓低下头，放柔声音，“告诉我你是谁？”
安娜死死瞪了索隆一眼，没有任何力气说话。
疼痛停止了，索隆的手擦过安娜的肩膀。“是我的错，没有在礼物小姐到来之前取一赏心悦目的身体。”他的手抬起安娜的下巴，“那么，告诉你的主人，你来自哪里？受谁之令？”
安娜在疼痛之中失了神，又迅速回复了过来，虚弱地趴在地上，被迫看着索隆。千头万绪积蓄在脑海里，她似乎要被打动了。
索隆继续说着，“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将一切给你。让你从弱小的人类成为黑暗女王。”
——“不要听他的话，安娜，做你想做的事……”
一个声音从脑海里传来，安娜眼神涣散，没有聚焦地盯着那枚金色的戒指。
金色的光泽闪烁着，像极了贝烈盖尔海的夜空中那璀璨的群星。胸前热热的，什么东西在发烫。
——“回答我，安娜，为何瓦尔妲的光辉生着黑夜的双眼？”
——“正因为身处黑暗，才更向往光明。”
心底的一个声音在默默念着，来自大海的呼唤萦绕不去，安娜的眼睛重新有了聚焦，如黑夜般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索隆以为安娜被她说动了，便站起了身，放下了手。“欢迎加入黑暗，礼物小姐。”
安娜忽然笑了，她缓缓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眼睛里重新闪烁起瓦尔妲的光辉。“你不能给我什么，却要求我付出，让我堕入黑暗。”她笑了笑，脸色虽然苍白却坚定了起来，“我不是人类，索隆。我拒绝你的赠礼，因为我本身就是赠与这个世界最美好的礼物！”她骄傲地挺直腰板，一股力量忽然从身体里爆发出来，索隆惊奇地看到这个瘦小的女子脸上忽然有了一种神圣的光辉，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我不是一个人。”安娜朝他走来，身上散发出光芒，索隆在她身上似乎看到了瓦尔妲的力量和雅凡娜的影子，两个维丽浓缩的力量伴随着安娜朝他奔去，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索隆落荒而逃。
维拉没有抛弃她。
安娜自多古尔都回来后，她得到了改变。瑟莱因没有死，虚弱地蜷缩在墙角，拒绝了她带他回去的请求。
“矮人七戒最终都丢了。”他喃喃着，“但我不怪你，毕竟它们本身就来自索隆。”
安娜没有再坚持，但拒绝了矮人杀了他的请求，她在奥克兵团聚集之前离开了多古尔都，没有再回头。
她散步在林间，带着满身的伤、血液里的毒和疲惫的心，试图从一片片绿叶中得到慰藉。
如果当时她没有选择这条路，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呢？
但没有时间后悔，很快来临的奥克兵团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在好不容易取胜之后，她仅有的力气都无法使她翻一个身。
没有动物前来帮助她，她理解，毕竟南部森林已经被黑暗污染了，更别遑论多古尔都一块了。
躺在小溪边，安娜闭着眼，她想了很多。
想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种种一切，她忽然觉得心好累。
一阵疼痛袭来，安娜呆呆地看着天空，又来了。
已经习惯了那种千万条虫子咬着神经的痛苦，那种无时无刻不伺机攻占她思想的痛苦。她调动着意志和体内的冰雪之力缓解。
真是受不了，真的好想去死。安娜想着，内心却立马掐掉了这种思想。不可以这么想，我会努力活下去的，瑟莱因也是。
但终于还是忍受不住了，安娜起身，决定去开开杀戒。
她在草地上遇到了一头熊。
那时她在野蛮地杀死一群奥克发泄完心中的不快和身体上的痛苦后正准备休息一会儿，一头熊就扑了上来。
埃尔贝瑞丝夫人！安娜看着已经昏暗的暮色，继续和那头熊扭打起来。
她发现那不仅仅是一头熊，当她设下陷阱时，它不会往里面钻。
安娜跳到了几步开外，认真地想了想，试探性地喊了一句，“换皮人？”
熊愣了一下，然后变成一个英俊却沧桑的男子，“你是谁？”他气喘吁吁地擦着脸，长长的手臂上，被划出了几道口子。
“埃雅安娜•凯梦婷。”安娜骄傲地看向他，收起自己的长鞭，她觉得和这么一个人打到半夜真是愚蠢的行为，“报上你的姓名。”
“贝奥恩。”换皮人看着她，“你不是人类，而且身上带着奥克的臭味。”
“那是因为我刚刚杀了一群奥克。”安娜摸了摸白发，不以为意地将它束到后面。
“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自然和大海的气息，你来自哪里？”
“我来自自然，所以我又一个名字为奈婍。”
“那你一定认识我的朋友瑞达加斯特了。”
“我听说过，但很可惜，我需要守护多古尔都以北的南边森林，所以并没有遇到他。”
贝奥恩愣住了，“你一人住在那里吗？那里对一个女孩子是很危险的。”
安娜也愣住了，她没想到现在的模样还会被成为女孩子，“嗯，当然。”她略微有些不自然，“我可不是人类，我是自然（Nature）。”她补充了一句。
贝奥恩笑了笑，“对不起，我认错你了。我的族人大部分被奥克所杀，我以为你是效忠于多古尔都的妖术师。”
“妖术师？”安娜敏锐地抓住了关键，“什么是妖术师？”
贝奥恩脸色一沉，他低低说道，“有传言亡灵法师卷土重来了。”他看着安娜，“你应该会见到他们，不过在此之前，你也应该累了，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我邀请你到我家去享受一顿丰盛的午餐如何？”
“太好了。”安娜眨了眨眼睛，愉悦地答道。
她很快和贝奥恩成为了好友，随着时间的流逝，贝奥恩也发现了她的不寻常。
“你不会变老。”他说道，“虽然我也衰老的很慢，但终有一天将要死去，但你的样貌却从未有改变。”
“五年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安娜答道，“我已经够老，你还希望我再老一点吗？”
贝奥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再提这件事。
“但时间中会证明我的判断，凯梦婷。”
当安娜从贝奥恩的家中离去后，她看到了一个骑着白马的灰色身影。
“站住。”她拉开弓，一根冰箭赫然搭在弦上，“你是谁？来幽暗密林做什么？”
灰色的身影停了下来，一个苍老的声线毫不害怕地反问道，“那您又是谁呢？夫人？我不记得多古尔都附近被新划一块领地。”
“你当然不知道，”安娜皱起了眉，“吾名自然，奉凯梦塔瑞之命守望多古尔都。并且，我也不是夫人，只是暂时维持一副苍老面貌。”
灰衣人翻身下马，他慢慢朝安娜走进，“是我的错，女士，但据我所知中土并没有能与维拉直接交流的人类。”
“我不是人类，我的名字是埃雅安娜•凯梦婷，如果你去过精灵领地，你便会知道我的身份，灰衣人。”
灰衣人笑了笑，他摘下兜帽，露出一个苍老的脑袋，灰白的头发有些杂乱无章，但慈祥的眼神并未改变。
“我这回明白了，凯梦婷。我去过精灵的国度，并且也有幸得知您的事迹，只是不知道您换了一个名字。当然，凯梦婷，我的名字是米斯兰迪尔，或许你应该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甘道夫。”
“我确实熟知您的名字。”安娜放下了弓，对他行了个礼，“也听说过您的事迹。只是‘凯梦婷’不被人常知，我便使用最简洁明了的自然之名。”
“当然，当然。”甘道夫答道，“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凯梦婷。”
安娜挑眉，“那您呢？来这里做什么？”
“哦，”甘道夫摸了摸胡子，“我是来探一探多古尔都，不过既然你在这里，我也没有必要这么做了。”
“怎么行呢？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无法正确说明好与坏的。”
“那你呢？”甘道夫的眼睛盯着安娜，“你经历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3章
